将军妻不可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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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有奴才插嘴的份吗?”司桓宇最恨这些自作主张的狗奴才,此时见区区一个将军府的下人跑出来跟他对话,出口便是恼怒。
“王爷,您有事直说吧,何必为难一个管家?”
“本王说了,只是来送别一下。毕竟。。。。风将军可是在卖力地为我司家保天下。不过。。。。。”司桓宇“虔诚”的看着府邸上方“将军府”三个烫金大字,悠悠然道,“就是不知,风将军可否还有福气重新住进这庄严气派的府邸啊。。。”
“将军已经启程了,乐心代将军收下王爷的美意。待他凯旋之时,定当转告!”安乐心知道司桓宇与风纪远不和,他说出来的话固然是不好听的,可是安乐心听他这样诅咒自己的心上人,总归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代他收下?司桓宇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逗弄猎物的豹子,肆意而危险暗藏:“既然这样,郡主可否请本王进去喝一杯茶?”你的亲王府什么茶没有?偏偏要跑到将军府讨茶喝?分明就是见纪远不在来找不痛快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咯。
安乐心记得几年前太后的八十大寿的宴席上,因为一个新来宫女不懂司桓宇的忌讳,簪了一枝新鲜月季,给司桓宇倒酒时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司桓宇勃然大怒,因为他对花粉过敏。。。。。
据说司桓宇吸入了花粉,接连几日都没有出府门。
司桓宇的侍从将司桓宇的轿撵抬进将军府,安乐心示意叶莲:“附耳过来,你这样。。。。。。”
叶莲鬼笑一声:“是,郡主!”然后趁别人不注意,一溜小跑不见了踪影。
夏日饮茶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凉亭,今日有几丝南风,吹得人有些惬意。安乐心坐北,将南面的位置留给司桓宇。由于司桓宇腿脚依旧不便,所以轿撵直接停在凉亭入口处,正好坐南朝北。这正和安乐心的意。
亭下的一湾浅湖,正是不久前风纪远差人为安乐心建的游玩小景。丝丝南风吹来,亭中人饮茶品食,好不快活。只是人不对,便也快活不起来了。
大家都没发现的是,有个小小的身子,悄悄把几盆鸢萝搬了过来。漂亮的红色小花娇羞的含着几株嫩黄的花蕊,在细风中微微点头。叶莲将这几盆漂亮的小花,调了调位置,暗中对着前面的安乐心眨下眼睛。
安乐心心领神悟,放松下来,等着庸亲王摔袖离去。
茶水添了一壶又一壶,安乐心奇怪司桓宇怎么还没有反应?莫不是自己当年记错了?可是他花粉过敏发火那天,明明自己是见过的。借着吃点心的空当,悄悄瞄了几眼司桓宇,面色红润,神态慵懒而且讨厌,怎么看都不像是花粉过敏的样子,她有些失望。
司桓宇轻笑出声:“郡主几次偷看本王,是什么意思?”
糟糕。。。。安乐心“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只是想知道王爷的腿如何了。直接问好像有些冒昧。。。。”
司桓宇指指自己仍旧不能下地的那条腿:“不妨事,调养些时日便会痊愈。不过,郡主如此担心本王,就不怕风将军知道了不高兴吗?”
是呀,我担心你怎么还不过敏?
一阵小急风吹来,司桓宇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安乐心和叶莲心中均一颤!中招了??
接着几阵小风又吹来,众人身上舒爽极了。可是,司桓宇却喷嚏不断。安乐心压住小小的窃喜,“关切”道:“王爷您这是着凉了么?”
常剑看了眼四周,替司桓宇回答道:“我家主子可能是过敏了。”
司桓宇看见了摆在离他不远处斜侧方的鸢萝花,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乐心,眉微挑,勾唇道:“郡主对本王还真是关心。”安乐心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只得假兮兮的安慰道:“这里有什么王爷的过敏原吗?我立马让人处理了。”
司桓宇再一次喷嚏过后,吩咐道:“回府。”
轿撵上的司桓宇临走时多看了几眼风中绽放的鸢萝,他记得来时那里本没有花的。。。。。。
这个丫头真是胆子大了。。。。。
☆、第16章 将军荣威
司桓宇回府的路上,常剑一直有个疑问盘踞在心头,想问,可是又有些逾越,只得又咽进肚子里。
“想问什么就问吧。”声音从水晶珠帘内传出,司桓宇打从出了将军府就见自己的属下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
常剑跟随司桓宇已久,他清楚司桓宇什么时候说正话,什么时候说反话。就如此刻,司桓宇说可以问那就是可以问的。
“属下一直不懂,王爷此番去将军府目的为何。我们。。。。。”我们就进去喝了个茶,然后出来,就这么简单?
司桓宇的笑声却从珠帘内传出来,心情好似还挺愉悦:“常剑啊,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本王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难道本王就不能纯粹地去喝个茶?”司桓宇打了个喷嚏,鲜少的无奈道,“人与人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了,本王不过是去讨杯茶喝,这个丫头居然戳本王的短处,不简单啊,还知道本王花粉过敏。。。。呵。。。。。”
“那鸢萝花,是郡主故意的?”
“你以为呢?”司桓宇反问,责备的语气一览无余。
是啊,身为庸亲王的贴身护卫,居然没发现那几盆花是后来搬运过来的。常剑惭愧:“属下该死!”
“行了。。。。。”
好在这次过敏并不严重,没有给庸亲王整破相。
安乐心终于送走了司桓宇,怎么也想不通,他来这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找点不痛快?不过,她也没让他好过。在他的亲王府好好歇几天吧!
叶莲一直到晚上伺候乐心洗漱时还乐得偷偷笑,碧玉觉得这个叶莲真是奇怪,整天神经兮兮的。
转眼,风纪远的大军已经离京十七天,这期间安乐心没有接到风纪远的只言片语,想是还未到燕道关吧。夜深人静时,不免有几分辗转难眠,分别数日,便以想念入骨。明明他与她并无轰轰烈烈。。。。。。。
风纪远的军队一路急行,片刻不敢耽误,在第十六天时已经抵达燕道关。千都军队与赤峰对峙已久,城墙多处被炮弹打中,显出残破之意。烟火中,城中妇女百姓穿梭于城墙与街道之间,搬抬伤残。男人们全部上阵,暮年老人都背上了□□短箭立于城墙之上,与敌军拼杀。城中的孩子头顶着浆壶饭食来回奔跑,男孩女孩只要能动的都各司其职。。。。。。
本应受他们保护的子民,此时却顶着战火,迎面而上。。。。。军民一心的这一幕,让所有后来赶到的热血男儿纷纷落泪,他们急切的望着战马之上的风纪远,只待他一声令下,全军皆发!
“将军?!”
城中百姓终于盼回了他们的守护神!
“将军回来了!”
“是将军回来!”
“我们有救了,打开城门,把赤峰打回老家!”
城中一片欢呼呐喊,城墙之上还在战斗中的军民目眦欲裂,将手中的长矛竭力刺向正欲爬上城楼的敌人,口中大喊:“赤峰狗!你们全都来吧!老子不怕你们。。。。。”
跟随风纪远前来的军队,纷纷请战,风纪远挥手噤声:“朱天何在?”
一名手持长刀,约莫40岁,左臂吊在胸前,血迹和尘土的遮盖下已经看不清容貌的大将匆匆而来,单膝跪在风纪远马前:“末将在!”
“情况如何?”回归战场的风纪远,凛冽肃杀之气乍然尽显,一字一句,皆有稳定人心之惑!
“赤峰的军队主力接近燕道关,依山包立营背靠泱泱大河渊河,东西宽约数十里。我城百余处遭受炮火袭击,敌军在前方构筑楼橹,堆土如山,万箭齐发,俯射我方。现时,我军伤亡惨重,若将军明日再不赶至,怕是燕道关不保!”
朱天是位耿直的将领,风纪远不怪他语气中的不满之词,血战中等待救援的迫切心情,他体会过。
风纪远当即下命令:“霹雳车上阵,摧毁其楼橹!”
朱天疑惑:“将军何不用炮弹?”
风纪远陡然下马,快步走向城楼,稳声道:“你觉得我们的炮弹还够用?”紧接着,厉声命令道,“李锐,带人摆霹雳阵!朱天跟我来!”
“是!”
“是!”
霹雳车是三国时期曹操与袁军在官渡之战时,制造的一种抛石装置车。既然赤峰在对面筑造楼橹,那么他也可以不费一炮一弹将其击毁!
风纪远登上城楼,水流湍急的渊河南岸,密布着赤峰的楼橹。风纪远嘴角蓦地含笑:等会儿,你们都得趴下!转身凌厉的目光扫向朱天:“先前为何不用霹雳车将其击毁?反而留下祸患?朱天,你是第一次跟赤峰打仗吗?”
朱天跪地不起:“是末将失职!请将军军法处置!”
风纪远赫然开口:“军法处置?本将处置了你,那些死去的将士百姓就能活过来了?”
朱天惭愧低头:“。。。。一开始,末将是这样部署的。可是不知为何,赤峰疯了一样突然偷袭,我军有些措手不及,霹雳车需要大量石块,过于笨重。可是那时候我们迎敌,完全腾不出人手,也没来得及摆阵。。。。。。”
风纪远眉头紧锁:“没来得及摆阵?”这不对劲,霹雳阵是针对敌军的俯箭而想出来的策略,临走前那次命令是霹雳车第一次派上战场,没道理赤峰会预料到,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这战略还有谁知道?”风纪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朱天摇头,坦然道:“除了我们几个守城将领,绝无外泄!朱天以性命担保!”
这时李锐来报:“霹雳阵已完备!请将军下令!”
风纪远高喊一声:“打开城门!”
援军的到来,主心骨的回归,令燕道关所有人热血沸腾,战斗力迅速攀升。赤峰并没有事先得到风纪远回燕道关的消息,乍一见紧闭多日的城门打开,竟不知千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管他什么药,只要城门开了,他们便可以一举进攻、拿下燕道关!可惜他们想错了,他们的领军也没料到援军会来的这么及时。
城门大开,数不清的千都军士蜂拥而出,百辆霹雳车紧随其后亮相敌军面前。
其实,赤峰与千都军,两方对峙已久,士兵也早已疲惫不堪,此番援军到来,大大增长了燕道关军民的士气,而消弱了赤峰一方的气焰。
战争是残酷的,我不杀你,你就会杀了我,为了能够活命,手下万般不留情。燕道关城门在所有军士涌出城后,再次紧闭。关外,两*队厮杀,战马的嘶鸣,士兵的呐喊,战鼓擂擂,与那倒下的楼橹、扬起的尘沙交相辉映成一曲悲壮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战斗持续到天黑,赤峰撤退。
就在燕道关百姓和士兵们欢呼雀跃的时候,风纪远却愁眉不解。
“将军,有什么问题吗?”李锐和朱天一同看向风纪远。
敌军退了,城内的百姓露出了这近一个月以来最开心的笑。家家户户将所剩不多的粮食都拿出来,在大街上便煮起了大锅饭。风纪远看了几眼他们开心的样子,转过头低声对李锐和朱天说道:“吩咐下去,凡是今日上过战场的士兵,夜里一律好生休息,将养体力,韬光养晦!其他的有体力、水性不错的,召集百人去将军府。传书其他关卡要道的将领,没有本将的命令,谁都不许擅离职守!”风家在边关与京城分别都有将军府。
“是!”
李锐与朱天分头行事。
风纪远再次登上城楼,遥望渊河对岸。那里星星点点暗自浮动,敌军似乎在夜色中蠢蠢欲动。风纪远眸如大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