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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锦绣医缘-第128章

小说: 锦绣医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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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十九年九月,楚王赵九凌时任山西总兵三月有余之际,深怒于土匪马贼为害百姓,纠集精锐良将三千余人,巢灭匪贼半月有余,挑贼窝十余处,主干匪首二十余人,匪徒上千人,罪大恶极之徒斩首示众,其余从犯编入军籍,成为新兵。缴获所有财物一半归入当地军库,充作军饷物资,剩下一半当场论功行赏于诸将士。

短短月余,山西各地匪徒消失泰半。

楚王赵九凌英名在山西响彻云霄。

……

同年十月,锦绣守孝正式期满,开始与谨阳侯府世子顾东临论及婚嫁。

顾东临也因为立下不大不小的功,又小升了一级,成为五品操守官,再来婚期已近,身上又带有伤,顾炎思来想去,只好提前让他回金陵了。

而当锦绣看到顾东临时,差点都认不出他来了。

眼前这个又黑又瘦一身汗臭薰天活像个叫化子的人,真的是顾东临?印像中那个总爱领着爪牙溜街打狗欺男霸女的金陵小霸王顾东临?

顾东临丝毫不顾身上的脏臭,一进入门来便大声嚷嚷道:“我受了伤,快让大夫出来,给我包扎伤口。”

虽然此人模样大变样,但药铺里的人仍是认出他来,小厮不敢怠慢,连忙请他去了内院,并且用了急诊通知。正在看病的锦绣当真以为是有重症病人被送来,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替身份尊贵或是病重的人专门设置的,可以插队,但却不能让其他病人瞧到,是以单独开设了一个房间。

当锦绣看着如此模样的顾东临时,差点都认不出他来了。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锦绣拿着听诊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与这男人有婚约了,再过两个月就要嫁给他了,可她总有种做梦的不真实的感觉,每每夜深人静时,总会扪心自问,好端端的,她怎会答应嫁给这样的男人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锦绣,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锦绣与顾东临的婚事,先前并未召告示人,也只有少部份人知情,保媒人以及中介人身份的钟二夫人因上个月自己的丈夫也丁忧期满,准备回京叙职,就在上个月月底便已离开金陵,赴往京城。钟二夫人一离去,知道锦绣婚事的人便只剩下总兵夫人何文氏,但总兵何至刚任期已满,再来去年剿匪也立了大功,这回也跟着进京叙职去了。

钟二夫人与何夫人一走,知道锦绣婚事的人几乎没有。而锦绣药铺里,除了锦绣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外,再无他人知晓。以至于顾东临对锦绣撒娇说出亲密的话时,惹得新来的实习护士夏儿惊骇不已。

锦绣瞪他一眼,斥道:“给我安份点。伤着哪里了?给我瞧瞧。”

弄潮连忙道:“王姑娘,我家公子身上多处受伤,却总是像没人似的,姑娘您可得好生劝劝才是。”

顾东临瞪他一眼,“罗嗦!”

当他脱下身上的衣裳,露出满是伤痕的上半身时,锦绣倒吸口气,“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顾东临这时候也觉得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着,不过为了呈自己的大男人气慨,强咬着牙说:“没事,小伤而已。”

锦绣瞪他,“还小伤?都伤成这样了。”她吩咐夏儿打清水来,再准备消毒工具,仔细把伤口清理了一遍,再上了药,待他重新穿上衣服,棕才闻到一个刺鼻的酸味,怒道:“几天没洗澡了?”

顾东临讪讪地道:“我一路往回赶,披星戴月的,就只想着早些见着你,你也不心疼我……”

锦绣没好气地道:“闭嘴,药上好了,赶紧回去吧,别在我这儿碍眼了。”

“又赶我走?”顾东临睁大眼,很是委屈,“锦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还要赶我走?”贼亮贼亮的眸子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扫射,再过两个月,再过两个月,他就可以真正拥有她了。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一想到那副画面,就觉全身一阵火热,小腹也升起一股无名烈火。

锦绣自恃自己两世为人,世面见识得多了,哪里还稀罕这些小调情,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她止不住的羞怒,跺脚道:“闭嘴。也不瞧瞧你这身子腌赞成什么样了。”她捂着鼻子,后退两步,一脸嫌恶,“又酸又臭,也亏你忍受得住。”

顾东临闻了闻,然后一脸的嫌恶,又一脸委屈,“还不是为了早点能见到你。可怜我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脏过。”

锦绣有气无处使,白他一眼,嗔道:“还不快回去,薰都薰死了。”她捏着鼻子,一脸的嫌恶。

顾东临眉开眼笑,他故意以这副面容示人,锦绣都没有真正嫌弃他,还亲自替他上药,这证明了什么?咳咳,他忽然觉得现在的他好幸福。

第156章 噩耗

当顾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从贵州回来,却没有直接回顾府,反而先去了锦绣那,气得差点扔了手上的茶碗,冲王嬷嬷嚷道:“你可瞧到了,这媳妇都还没进门,就这般宝贝了,这日后要是真进了门,可还有我这做娘的位置?”

女嬷嬷陪着笑道:“夫人您这是吃哪门子醋呀?刚才奴婢听说,公子身上还有伤,去王姑娘那,也只是让王姑娘给他治伤罢了。听弄潮说,公子也没呆多久了,前后也不过两盏茶的时光而已。”

顾夫人面色好转,然后又一脸担忧,“临儿受伤了?”然后又是一脸心疼,“这孩子,身上有伤还带伤赶路,太不爱惜身子了。”然后越发看王锦绣不顺眼,自己的儿子为了能早早赶回来,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又暗暗细数起锦绣的优缺点来,“除了有一身医术,长得有几分姿色,我还真不知她到底哪里好了。”

……

与此同时,朱棒槌与穆少清等人也在暗地里叽咕着,“我说穆先生,这王锦绣究竟哪里好嘛,王爷怎么就那么稀罕她呢?”为了那王锦绣,连帝后的指婚都敢拒绝。当今大周朝,恐怕也只有王爷是独一份了。

穆少清摇着手头的折扇,莫测高深地道:“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最是稀罕的。”

“什么意思?”

“就是别人碗里的永远比自己碗里的香。”

朱棒槌一脸迷惑,“至于吗?九爷是何许人物,还会惦记别人碗里的?”九爷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大周朝除了太子外,最为尊贵的皇子,什么样的山珍美味没吃过?还会惦记别人碗里的?

穆少清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但朱棒槌却不肯放过他,非要问出个理由来。穆少清最后被烦得没法,只好说道:“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呃……吃不到嘴的永远比已经吃到嘴的较香的缘故吧。”

“是这样吗?”朱棒槌半信半疑。

穆少清点头,一脸笃定地道:“不然呢,难不成朱兄弟还有更好的解释和理由?”

朱棒槌摇头,他对王锦绣也是有好感的,觉得这个小姑娘,坚强、世故、聪明、还果敢,不畏权贵,有女子的傲气与自尊,但,这些优点仍是无法令她吸引九爷眼光的。

“一定还有其他理由的。”朱棒槌喃喃地道,仔细回想着赵九凌与锦绣相处时的过程,初次见面,九爷身受重伤,王锦绣救了他,但因为九爷自恃身份,又自来看不起女子,所以得罪了这个很自尊心较强的小姑娘,再来因九爷囊中羞涩,让王锦绣给讥讽了一顿,一向骄傲惯了的九爷下不了台,这才记恨在心。后来的后来,九爷一直想在王锦绣跟前找回场子,可王锦绣根本不接招,使得九爷有种拳头击在棉花上的无力……再然后,九爷对王锦绣就格外注意起来。

回想起之前九爷曾经做过的种种奇怪的事,朱棒槌恍然大悟,“啊呀,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穆少清来了好奇心,问:“你想到了什么?”

朱棒槌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事关九爷男人的尊严,打死他都不能说出来的。

穆少清更加来了好奇心,再度追问,朱棒槌粗声粗气地回他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矣。反正穆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哪能被这么个小问题给难倒呢?”

穆少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在心里流着泪,滴着血,心道:“我再如何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还是光棍一条呀,关于男女之间的事,可不是有学问就能解决的呀?否则,我也不会打光棍到现在了。”

……

趁顾东临被丫头服侍着洗嗽的空档,顾夫人赶紧命厨房做了顾东临平时候最爱吃的菜,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只是左等右等,仍不见顾东临出来,当厨房的来回话说菜再不吃掉,就要焯色影响口感,顾夫人不得已,又差人隔着屏风催促了儿子一番。

哪想顾东临却含糊地道:“娘,不用替儿子操这个心,儿子等会子还要去锦绣那儿,就不在府里吃饭了。”

顾夫人立马气了个仰倒,对王嬷嬷道:“你听听,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不来紧着我这当娘的,倒先去紧着不相干的女人。”

顾东临披头散发出来,身上只穿着中衣,头发还滴着水呢,他皱眉,不悦地道:“娘,您怎么也学奶奶那样了?”

顾夫人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说什么?”

顾东临无耐道:“当年奶奶在世的时候,不也时常说爹爹有了媳妇忘了娘,娘当时不也特委屈吗?怎么如今也学奶奶那般了?”

顾夫人指着儿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想着当年她初为人媳时那种委屈与隐忍,小心与谨慎,再想着此刻的心情,忽然悲从中来,捂着脸道:“我怎么这么命苦,生了这么个忤孽的东西……”忽然想到这句话昔日婆母也是时常挂嘴边的,心里百般滋味都齐了,一时间不知是该骂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还是该骂那王锦绣狐媚,勾引得儿子连亲娘都退一射之地了。

顾夫人在家中与锦绣吃醋的同时,西北地区苗族蛮夷因不满贵州副总兵孙皓的苛捐杂税与残酷镇压,引发民乱,与前朝残余势力勾结一起,举兵攻打贵州总兵府。

云贵总督谨阳侯顾炎急调各地卫所,血腥镇压,浴血奋战,击退蛮夷,当场击毙前朝余孽数百人,事后,查出这场事变是由贵州副总兵挑唆所致,而孙皓却是前朝余孽骨干,当场恪杀。

而紧邻贵州的甘肃镇北有蒙古,西有诸番,前朝北归,屡谋兴复。京都三面近塞,敌患日多。顾炎才平息叛乱,而西北甘肃军事重镇有五处卫所分别遭受蒙古军侵袭,此回蒙古军大举入侵,凉州、西宁峰火薰天,眼看就要失守,陕西总兵王海向云贵总督顾炎求救。

顾炎不顾麾下将士反对,率精兵八千,星夜驰援,奔赴凉州,终御敌于凉州城墙下,然,顾炎在与蒙人交战之际,被敌人所伤,最终不治而亡。

消息传至金陵,顾夫人当场晕迷倒地不起。

顾东临这时候正在锦绣的铺子里吃晚饭,闻得消息时,也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痛哭流涕。

锦绣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一阵沉默,默默地安慰着顾东临,然后催促他回家去安慰顾夫人。

顾东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慌不择路地奔了出去。

锦绣在身后追了几步,最终仍是收回了脚步,望着顾东临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忽然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锦玉在听说顾炎战死的消息时,也愕然了好一会儿,脱口而出道:“那姐姐和顾东临的婚事会不会有变?”

锦绣面色一变,然后沉默着,拍拍锦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马上就要进行乡试了,去看你的书吧。”

锦玉道:“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就算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也一样。我更担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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