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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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路卡,如果她真的好不了,我也只有狠心这一回,绝不会送她回尼罗河了。”
第 128 章
如此一来,路卡却更是苦恼了,那晚他在王子哄劝下睡着,次日却醒得极早。伊兹密这段日子本是忙得不可开交,但这晚被他闹了半晚,反是醒得迟了,一睁开就看见他那双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差些吓了一跳,撩撩他面颊说:“想什么呢?眼睛都熬红了。”路卡摇摇头,轻声咕哝了一下,伊兹密听不清他在闹什么,只得拍拍他的头说:“好了,等下你去照看凯罗尔吧,我这段时间忙,没法子陪你,等埃及的形势稳定下来,我再补偿你。”便起身穿衣,哪知路卡抓着了他的袖子,又是不放,伊兹密愕然转头,觉得他这回大不寻常,沉下性子来问:“你到底有什么为难事?难道你我两人还说不得么?”路卡咬咬唇,又咬咬唇,密密的睫毛遮着不住颤动的眸光,日渐浓密的褐发从脖子两边分下去,伊兹密发觉他的肌肤这几个月来白了不少,不知怎的,胸口一热,忽然坐了下去,把他拉过来揽在膝上,两腿分开坐着,鼻子对着鼻子,唇对着唇,眼睛看着眼睛地问他:“怎么啦?我哪点做得不好?”
路卡抿抿唇,忽然一笑:“你哪有做得不好?”伊兹密放下心来,既然他不是为了自己在烦恼,其他的人和事么,解决起来应该不困难吧,便鼓励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无论有什么事,我一定帮你办到。说吧!”路卡低下头,又抬起头,小小声地说:“那,我请求您,去爱尼罗河女儿好不好?”
这回真把他惊着了,他猜测了许多,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家伙打的这个主意。一时竟不能开口。路卡的脸色很是苍白,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那眸中坚定的恳求的光彩强劲而明亮,仿佛将整个心扉打开给他看。
伊兹密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看出了他的爱,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伊兹密说:“你没想过日后会有变数么?”路卡却安静地看着他:“她需要您。”伊兹密轻声答:“我知道。”手如水波般自他头上轻轻拂过去,路卡说:“我不想她死,也不能送她回尼罗河,她现在想要的是您的爱,您还是怜悯她的,对吧?只要您好好爱她,她还是能好起来的。”伊兹密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摆脱她会更难了?”路卡深吸一口气,忍住眼中再度涌起的雾气,把脸靠过去,偎依着他说:“我永远是您的,所以,您尽情去爱她好了,只要她能活着,赫梯也好,孩子们也好,都……”他呛了一下,却还是坚定地说完了:“比我重要!”
伊兹密的手轻轻滑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肩头,路卡的肩膀不再象从前那样单薄了,在伊兹密和侍从们的精心照料下,路卡的发育远比从前那些岁月要好得多,如今这肩膀捏上来开始有了成年男子的厚实。伊兹密微笑着想:“我的路卡有一天会长成彻底的大人呢,那时候……”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路卡脸上身上逡巡,想象着这个身躯将被他彻底开发出的风情以及容纳他时的美妙,但他抚摩的手势却是轻柔无比,这个身体虽然长高了些,强壮了些,可在伊兹密的心里仍然觉得是那样的小巧堪怜,就象那日在王宫大道上初见那般需要他去保护。“是的,”伊兹密想,“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我是再也遇不到了,要好好保护他才是。”那一刻他自己的鼻头也有些发酸,默默地想:“路卡啊,你叫人怎么办啊!”
他忍不住把这个人吻了又吻,吻着这孩子般稚嫩的嘴唇和全然托付的眼神,吻着这散发少年英气和因为被爱着而越来越优美从容的身体,吻着青春四溢的线条和这颗活力十足的心脏,吻着他在这个世上所寻到的最珍贵的人。“爱你啊,路卡!”这样的想法无数次地拂过伊兹密的脑海,但并不激烈,而平静又安宁,仿佛红河北流入海一样的必然。这个人是为他而生的呢,伊兹密从未这样确信过,他也从未这样相信自己的怀抱是为了容纳路卡而生的,两个人紧贴的身体如此契合又自然,伊兹密觉得从生下来仿佛就抱着他似的。
好一会儿后,他才抚摩着路卡的脊椎骨开始说话,他只觉得要说的话全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似乎生来就该对这人说这番话,所以,他吐出来的节奏是缓慢又安和的:“我爱你,路卡,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他笑了,那微笑如春风吹过绿色的山峦,泛起想象之外人所难及的光彩,即使看惯了王子的笑容,路卡也不由得再次赞叹造物的神奇,王子茶色的眸子里恬静地映着他的人影,而王子吐出来的气息是亲密又温暖,带着甜美无比的芳香:“路卡,爱是不能分享的,我不能和别人分享你,你也不能和别人分享我,”他捻起路卡背上的一绺发卷儿,搓在手心打了一个圈,“你愿意为我牺牲,那是你的心,可我对你,”他静静地说了,“也有我的心,从前我为了国家为了王室和后嗣不得不叫你委屈在暗中,不能不让尼罗河女儿生下孩子,可是,以后我不愿再委屈你。你是我的人,我爱你,我很愿意你这样爱我,但我不愿意你受委屈。路卡,”他叹息着说,吻了吻路卡的唇,抱紧了路卡说,“我愿意爱你如你爱我一样,我们之间再不要有别人。”
路卡渐渐地明白,那双清澈如小鹿的眼中渐渐有清澈的溪水落下,那数月来每日被侍从们用香膏香油滋润的鬈发浓密又柔软,落在王子的掌心里是合心又温顺,路卡轻轻地哽咽着,说了一句:“那尼罗河女儿怎么办?”伊兹密叹口气,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就交给神明和她自己去决定吧,我答应你,只要她能活下去,我会让人好好照看她,让她享受安宁的后半生,也容许她和孩子们见面,但是,如果她不愿意活下去,我不能牺牲你来成全她。”路卡一时不动了,他们互相拥抱着,身体贴着几乎成了一体般,时光在他们之间如清溪般地流动着,而他们从中吸取着现时的陶醉。这是无法言说只有无名的渴望与感激、两心如一心的时刻,这是最美好最舍不得流走的时刻,这是我爱你你爱我我们相爱了的时刻,路卡看着那茶色的眸子随着阳光而静静泛着光彩的瞳孔,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的爱,自己对他的爱,都象生命本身一样不可分了。
他不再提问,也不再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去,轻轻扣着了那人的手指,十指交扣处,传来生命的脉动,他,路卡,就是伊兹密的人,永永远远只爱这个和他相连的人,他要爱这个人如这个人爱他,永远也不让给任何人了,无论谁死去,无论什么国度灭亡,无论赫梯的未来如何,他只有伊兹密,伊兹密也只有他!
路卡轻轻地笑了起来,正如伊兹密看着他时唇边眼里身体每个细胞里所流露出的笑意,生命如此欢跃,如此平静地幸福着,如此喜悦而甜蜜,如此流转周身和灵魂每一个起伏的深沉的快乐……路卡想:“我再也不需要更多了。”
当路卡再次走进尼罗河女儿的帐幕时,他的心情依然平静而暗暗地欢跃着,这一次他看着她的眼中再无歉疚。伊兹密没有说错,爱是不能退让不能分享不能迁就的,重要的只是爱或者不爱的问题,尼罗河女儿曾经在爱之女神的庇佑下得到过那么多次机会,王子曾经为了她饱受爱的折磨与不被爱的痛苦,但是,那一切都过去了,永远过去了,路卡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他知道他会永远站在王子身边,和王子一起为了他们的爱而奋斗,他再也不会去退让逃避或者怯弱,因为他才是那个被如此深切地爱着的人。为了王子,路卡也要奋战到底,为了王子想要爱他一个人的心,路卡也不会再迟疑犹豫了!他是王子的,王子又怎能不是他的?
一想到这一点,路卡迎上凯罗尔的眼神就变得自信而坚定,再没有从前即使地位再怎么改变看着她也会躲闪心虚的目光。那一天帐幕里的人都觉得路卡似乎有了什么改变,却又说不出来,或许是路卡发号施令时的态度不再那么谦卑,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了,或许是路卡看人时不再是那样小心谨慎,而是充满自信,或许是路卡说话时平静而从容,仿佛和王子说话时的口气一样,或许是路卡的面容变得那样镇定而充满光彩,让人第一次把他和英俊这样的词挂上钩……但无论如何,路卡从这一天起,开始了从一个随从到一个王者的改变。很多年后,当他终于走上那高高的宝座和已成为国王的伊兹密共同统治国家时,人们再也想不起他的奴隶出身,而所看到的却是一个仿佛生来就该坐在宝座上的人。
对这个变化,再没有比凯罗尔更能认清楚的了。她出身于现代美国巨富之家,但起初只是一个好玩好闹的小姑娘,直到来到古代成为埃及王妃,随着大臣、民众、法老的推崇和地位的改变,才渐渐地具备了上位者的气度,对这种改变她最有感受。当路卡走进来时,她就感觉到了,那是从内心里散发出的自信与高贵,是被人爱着全身都充满幸福与安宁的神情,是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的眼神,当她和从前一样憎恨时,路卡不再回避,也不再有丝毫的怯懦与卑微,凯罗尔的心抖瑟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路卡再也不是那个为奴隶的出身和得来不正的爱情感到抱歉的人?
最终,她把头转到另一边,再也不和这个人双目对视,反而幽幽地说:“你去请王子来,我有话要跟他说。”这是最后的时刻了吧!她知道王子再也不会来到她的床前告诉她他爱她了,所以,只能由她来交代最后的遗言了!不知不觉地,又一行泪坠在她枯干的脸颊。
第 129 章
凯罗尔的身体因内热而干瘦,但当伊兹密抱着孩子们进来时,她的身体仍是一抖,想要若无其事地告别已经来不及了。当他向她俯下身来时,凯罗尔不能再掩饰住她的激动,啊,伊兹密,爱情之水从生命未知的某处涌过她的心田,但是再没有时间去后悔,去重新来过了。
她的喉头发紧,几度不能说出话来,伊兹密也不再说什么抚慰的话了,只静静拢了一下她的头发,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放在她头边,轻轻说:“看看你的儿子,看看你的女儿。”凯罗尔的泪流了下来,左右望了一眼,双眼迷朦,却并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她问:“曼菲士下葬了么?”埃及的葬礼需要很长时间预备,木乃伊制作更繁杂无比,如今是战争期间,她不能不去想象曼菲士被草草安葬的情境。伊兹密深吸了口气,隐约想起那个唯一能和他匹敌的战士,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回答说:“没有,听说木乃伊还在制作中。”
凯罗尔苦苦地一笑,轻声说:“如果我要求和他合葬,你会答应么?”伊兹密沉默了,凯罗尔看着他,夏日的风从帐幕外吹来,那是埃及沙漠特有的的声响,但为了让她恢复的缘故,帐幕是内外隔绝的,传到耳里已是模糊了。帐内用铜鼎燃烧着木炭和香料,阳光和火光烛光都凝聚在这人的面颊上,有一忽儿她觉得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又一忽儿却觉得这人不象是真的。透明的银发上飞扬起雾霭似的轻烟,雪色的肌肤有一种澄澈的清亮,他的袍服是深蓝色,但袍下藏着金色的盔甲,那些精致的闪光仿佛又一层围裹着他的烟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