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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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一个交代,如果处理,势必要得罪一些人,搞不好会声名狼藉。杨言连连点头说:“书记看问题就是深刻透彻,高于我们普通人。我尽快组织媒体集中曝光,呼吁有关部门着力解决,不能为创建精神文明示范城市留下死角。”
韦一光点了点头说:“想问题办事情,一定要站到一个高度去认识,到时最好让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发表一些意见与看法,这样才能更有力地促进问题的解决。”
杨言一听,越发对韦一光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真是一把撒手锏,那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巴不得有一个话题来让他们发表意见,媒体能为他们提供一个说话的机会,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同样的话,经他们一说,要比一般群众更具有说服力和代表性,很快就可以把何东阳置于两难境地,以此来缓解韦一光的压力。他连连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通知,让媒体负责人明天来开会。”
韦一光站起身,说:“要注意方式方法,既要发挥舆论的监督作用,也要把握好导向。”
“书记放心,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韦一光一直看着杨言离去,心里才感到稍微舒展了些。
他点了支烟,还没吸上两口,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孙正权的,马上接起来说:“孙书记好!我是一光。”
“一光,你要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韦一光放下电话,心想孙正权找我有什么事?这次开会回来,他已经向孙正权作过简单的汇报。孙正权听了也没多问什么,只说让他抽时间召开一次宣传部门会议,做个传达。丁志强与孙正权搭了三年的班子,他深深地感觉到孙正权是一个外圆内刚的人,表面上看很随和,骨子里却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而且城府很深,丁志强正因为忽略了这一点,才败给了孙正权。他也正是从他们俩的交锋中汲取了不少经验,也从内心产生了对孙正权的佩服。
过去,他一直与孙正权保持着步调一致,丁志强调走后,他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了孙正权的周围。他非常清楚,凭他现在的资历与地位,只能顺从,决不能对峙。虽说市长的位子不是由孙正权说了算,但也能起一定作用。他支持谁,谁未必就能坐上那个位,他要反对谁,谁肯定是坐不上。班子的搭配,决定权在上面,但一把手的意见也是相当重要的。
丁志强的调令正式下发后,他借谈工作之机有意向孙正权表达了希望他多多关心的意思,孙正权说:“一光呀,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能说上话,肯定会向组织积极推荐你。当然啦,你也知道,我们这级组织只有推荐权,决定权还是在省委,只要省委同意了,我这边没问题。”他相信孙正权说的是真的,从内部提拔干部,好控制,也可激活下面的人。如果从外面空降了,一是未必能与他配合默契,二是也封死了他的部下上升的通道。作为地方党委的一把手,自然懂得这一点,没有人不愿意提拔自己的人。有了这样的前提,问题的另一面也很清楚,孙正权不反对他当市长,同样的道理,他也不会反对何东阳当市长。但是,韦一光不知道孙正权更倾向谁。
这样想着,便觉得有必要把刚才与杨言说到的那个问题摆到孙正权的面前,然后让孙正权交与何东阳,如果何东阳迟迟没有处理,或者处理了旧矛盾又引发了新矛盾,那孙正权对何东阳的信任度就会大大降低,继而会把他的信任全部转向自己这边。
他不觉笑了一下,敲开了孙正权的门,见孙正权向他招了招手,就坐到了孙正权对面的椅子上。
孙正权将匿名信向他面前一推,说:“一光,你看看,不知道你收没收到这封匿名信?”
韦一光看了一眼说:“我也收到了,看来,发信的人很用心。”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一听这话,韦一光便明白了七八分,如果孙正权要想压掉此事,肯定会置之不理,决不会向征求意见。他能主动与自己沟通,说明有了动真格的想法。他当然要顺着孙正权的意思说话,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让孙正权对自己有想法,况且,他与姚洁也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便说:“这匿名信上不是讲到给纪委寄了一盘录音带吗?纪委应该先查一下,如果真有问题,我看就得处理。”
孙正权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是,廉政建设是我们党的一项长期任务,不能松懈呀,一松懈问题就出来了。纪委马书记也给我作了汇报,说他们已经分别找了匿名信中所涉及的当事人,还有录音带里面牵扯到的人,有些已经落实了,有些还在进一步查证中。我先与你通个气,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分歧,就按计划办。”
韦一光马上附和说:“没有分歧,一切服从书记。”
“东阳去省里参加经济工作会议,下一步的事,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开会再做商议。”
韦一光感到孙正权的这一招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后发制人,先拿姚洁开刀,然后再顺藤摸瓜,搞得不好,丁志强真的会被姚洁所殃及。而姚洁,这个官场中的美人,也确实令人惋惜。此一时彼一时,她因为上对了床,站对了队,青云直上,现在又因拿错了钱,认错了人被连累。真是风云变幻,浮沉难料。由此及彼,他想到何东阳,他什么时候取得孙正权的如此信任,还要等他回来再开会,心里不觉有点儿忿忿然。看来,何东阳决非平处卧的虎,如不把他的人气压一下,恐怕很快就会有超越自己的可能。
3。拜见省长夫人
韦一光心里正纠结的时候,恰是何东阳正开心的时候。何东阳的开心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个令人开心的电话,这电话是省长秘书小陶打来的,小陶告诉他,祝省长下午三点有空,请他到省长办公室来一趟。挂了电话,他感到无比高兴,无论怎样,祝省长能给他一个见面的机会,这就很给面子了。
何东阳上省城开了两天会,会议是由祝省长主持召开的,参加会议的除了他是常务副市长,外地到会的几乎都是市政府一把手。要不是丁志强被调离,他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会议规模不大,级别却很高,省长每天听取各地的汇报,听完了又做指示。昨天会议结束后,安排了宴会,祝省长跟大家一一敬了酒。祝省长敬到他时,还亲切地说:“东阳,来!”就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何东阳感到无比亲切和荣幸,他一扬头,一滴不落地喝了杯中酒。
上次祝省长陪首长来金州视察,因为人太多,只向他打了一个招呼,没来得及说别的。这次开会也如此,他真希望能有个机会和祝省长单独说几句话。然而,祝省长所到之处,前呼后拥,哪里有机会让他单独说话?他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大人物看中了一位当红歌星,无法接触,一次演出完毕,大人物在接见歌星时趁握手的机会,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纸条塞到了歌星的手里。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什么事找哥”,并且留下了电话。后来,这位当红歌星就成了大人物的小三。这个故事让他很受启发,他当然不能学大人物的做法,却可以学大人物的智慧,他不能直接给省长纸条,却可以让省长秘书传纸条,于是便也写了一个纸条:“尊敬的祝省长,您好!我想拜访一下您,不知什么时候有空。何东阳敬。”也留下了电话。
昨天晚上,他把纸条交给省长秘书小陶后,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一是担心秘书小陶会不会把纸条交给省长,二是担心祝省长收到后又会怎么想。他觉得这不仅仅是一张纸条,因为这张纸条本身所传达的信息很有暗示性,完全可以探测出祝省长对他的态度来。倘若祝省长拒绝了他,可能就没戏了,如果祝省长答应见他,说明还有戏。当然,这又牵扯到了另一个问题,就是祝省长答应见他,他要先送礼物投石问路,还是一步到位直接送现金?这是一个让他十分纠结的事,在来省城之前,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兑换了两万元美元,加上吴国顺的五万美元,一共是七万美元。他知道,如果这七万美元能送到祝省长的手里,或者说祝省长能接受的话,那他的事就会万无一失。如果祝省长是一个廉洁正直的干部,义正词严也拒绝了,就彻底完蛋了,不但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还会引来负面的效应,搞不好还会把自己当成反而教材,这辈子就会彻底毁了。
送礼,绝对是一门学问,要冒很大的风险,送好了,会平步青云,送不好,就会栽到里面去,关键就在于要清楚地了解对方,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现在的问题是,他对祝开运还不太了解,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想通过官场中的其他人来打听一下,但这种事不像别的,真正与祝省长有交往的人不会给你说什么,而能说些什么的人恐怕又没有真正与他打过交道。他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他的老同学高冰,他在省委政策研究室干了多年,从处长到副主任,应该对省上领导的底细摸得比较清楚。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忽闪了一下,很快就熄灭了,他觉得还是算了吧,党校毕业都好多年了,他和高冰来往也不多,不要因小失大,传出闲话就不好了。他想来想去,为了稳妥起见,先送个小礼物投石问路,然后再见机而行。他要送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套价值三万元的奥运会金币,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用它拿来送礼,进退自如,进时理由充足,退时也不尴尬。
何东阳接过陶秘书的电话后,一看时间正是上午十点半。他打算中午随便吃一点儿,再睡个午觉,下午三点见省长。然而,任何事情在没有落实之前总存在着许多不确定性,下午两点半,正当何东阳坐车去省政府时,陶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说情况有变,东寨沟发生了煤矿坍塌事故,祝省长要去煤矿视察,恐怕这几天祝省长没有时间接待你了。他听完电话,怔住了,刚才还憧憬着与省长见面的情景,没想到一个电话就变成了一场空喜欢。他一阵儿失落,心想这矿难真不是时候,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他见省长的时候发生。何东阳让司机把车停到了靠河边的路上,他要认真想一下,见不到省长怎么办?是打道回府,还是另想办法?
冷静了一会儿,那个被他多次否定的想法又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车”路不通走“马”路,何尝不是另一种选择?这个被他多次否定的想法,就是直接找祝省长夫人罗娟。他之所以多次否定了这个想法,主要考虑到他与罗娟只有一面之交,怕罗娟不买他的账。另一个原因是,如果不从祝省长那里得到一些有关信息,直接去找他夫人,就有些太冒险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首先是祝省长答应要单独见他,虽然情况有变,但至少有了这样的前提,再去见他的夫人罗娟也不显得突兀。他与祝夫人的相识,还是缘于那次出国考察。那次活动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州组织的,他们特意邀请省长携夫人一起去,祝省长只好带了夫人同去,来回数十天,大家都与祝夫人熟悉了。他知道省长的儿子在美国读研,也知道他们两口子就一个孩子。正是有了这样的信息,他才把人民币换成了美金,想为自己,也为对方找一个更为合理的说辞。想到这里,对司机说,去省总工会。
他知道祝夫人在省总工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