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之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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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内俱焚到极点,哭都哭不出来。
刚转身,又被团体成员抓回会场。一群人开了香槟喷洒著庆祝,气氛正到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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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秃跟著大雄尖叫著起哄,韩国刺青师傅按东方人习惯,也不知从哪里弄来张宣纸,非要我为团体题词,写中国字做为立团纪念。
我那时已被灌得半醉,心潮澎湃间听到人声鼎沸。闪光灯此起彼伏,我努力眨眼,从水雾中望出去,看到周围那麽多兄弟翘首企盼,忍不住慷慨激昂:“做Gay也并不等於比人差。社会上,大家总以为我们抱成小团,淫乱又危险。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我们与世上任何一位男人都没有不同,非要说区别,只能说同好之间惺惺相惜。友谊永远不灭,同志并不是只追求肉体,哪怕最後不能得到幸福……”
“总而言之,这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我酩酊大醉,大笔一挥,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苟富贵,勿相忘”。
周围一群老外鼓著掌大笑,又跑过来问我到底这字什麽意思。
我顺口胡说八道:“就是好兄弟的意思!”
小秃被现场气氛感染,抓著刺青师傅大雄,非要把那几个字纹在身上,以示其品味高洁。
人人喜笑颜开,我找个借口,钻出去。
站在大门口远远看著,又觉得悲伤。如果我早些这麽做,是不是就有可能跟维伦平起平坐?道貌岸然,光明正大地宣告自己只搞柏拉图,他就永远不会嫌我堕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後悔也没用。我喝得实在是多,隐约记得一群人放肆狂欢,最後被叮当与大雄拖回家,身上衣服被酒液打得尽湿,大雄跟叮当笑著边骂边把我脱得精光。
我觉得大事不好,挣扎间眼前金星直冒,可闭上眼就看见维伦微笑著与Jerry并肩而立的样子。
一时间人痛得厉害,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随後又发现下体剧痛,可死也也逃不开。恍惚中听到有人问我“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麽?”
我凭直觉说出那个名字,脑海里全是黑暗,只听到嗡嗡的声音好像大群黄蜂围在身边一样,後||穴疼得人不住痉挛。他妈的,这两个王八蛋,莫非是在迷Jian老子。
等酒醒了,我发现会阴靠近後||穴的地方,被大雄纹了颗麽指肚大小的刺青,红心中间围著维伦的名字,惨不忍睹。
大雄对我的指责非常委屈:“那天庆祝会上每个人都纹了纹身啊!你自己要求纹这个名字的!”
……老子误交损友,酒後伤身。
那天以後我就不再沾酒精,也没再跟任何人上床。
倒不是真对柏拉图有多向往,而是我无法面对对方看到我那颗纹身时的表情,更无法承受听到对方“维伦是谁”这一好奇询问时,胸口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
如此在叮当那边厮混度日,过了两个月,屋漏偏逢连夜雨,淫肠火烧火燎地找到我,说是移民局通知了实验室:我的居留许可到期,必须在28天内离境。
我所读的学位本是德国L研究所的硕博连读,居留办的一年一期,原本今年打算续长期居留,却因为拿到去荷兰继续博士项目的口头承诺,决定直接申请荷兰居留。
前些日子,荷兰博士项目的许多文件尚未敲板,而我重病中滞留在叮当家,手机进水後就未开过机。
S公司的投资代表将几份重要资料寄到我家後,发现我并未作出及时回应,又没法电话联系,於是他自作主张,将我的项目暂时压下。
这事情的直接结果就是,我在荷兰德国两边移民局都耽搁了申请,再拖下去就会变成非法移民。
吃惊之余我倒也不很愤怒,毕竟在这边我只是个小杂鱼,自己都没在这事上放心思,又怎麽能怨投资代表办事不力?唉。
事态紧急,我立即赶著去荷兰S公司交涉,力求尽快启动博士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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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七章(6)
然而万万料不到,对方态度非常暧昧。不光表示需要重新考察项目的潜在市场应用可行性,还暗示我资金额度太大,现任投资代表经验不足,对项目信心缺缺。
他妈的,活生生的人走茶凉。这个投资代表,之前维伦主持的时候就一团客气,拍著胸口下保证。现在维伦放手给他,就立刻放出小鞋给老子穿。
我急怒攻心,跟投资代表拍著桌子对抗,将申请报告中相关条目一篇篇指出来,有理有据,说得老头脸色发白:“那你暂时先回中国,我们批示下来,就给你发居留邀请,你可以先过来开始。”
……这群混蛋。我无计可施,去洗手间拨电话给导师,才被告知这位投资代表手头有另一项项目,可令他获得高额短期收益,故而已多次跟大学提议,将我的项目暂停,资金转向。
好在老头还是非常帮忙,说已经打了电话给高层理论。就算不成功,无论我去哪里,他都会极力举荐。
嗯,这也算仁至义尽。
但现在我也没法再回他麾下。因为实验室经费紧张,我之前打定主意去荷兰,原本的博士项目预备金早转给了淫肠,没道理现在再去要回来。
唉……我一声长叹。
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手上的专利在基因组测序上有重大突破,应用在癌症早期诊断可谓一片光明。大不了推倒重来,申请去美国。去年就已经有美加的学术组跟我提过意向,只是导师对我颇有知遇之恩,我知恩图报,忠心耿耿而已。
如此想通了,也就平心静气,挂了电话从洗手间回投资代表办公室。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就算拍屁股走人,至少场面话得说到。
没想到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咆哮,说的荷兰语,口气激烈,声音我无比熟悉。
透过门侧玻璃断隔,我看到维伦修长的侧影。他似乎动了真怒,拍著桌子正责骂对方,将几份资料震落,纸张洋洋洒洒地飘了满地。
那一瞬间我心脏好像被利刃穿过,双脚牢牢固定在地板上,就那麽望著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比之前瘦了不少,发怒的时候额角青筋都暴起来,双目灼灼,那是比晴空还要通透的颜色。
里面仍在争执,我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提起,立刻喉咙发干,眼睛发热。
还以为都已经过去了,可现在远远地见到这个人,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留在原地。
“啊,Tony,你来的正好,你来跟维伦解释解释!“投资代表隔著玻璃门一连声招呼我,喜出望外:”是你自己没有回应我们发出的文件不是吗?你自己也想回中国的不是吗?“
……这个老狐狸。但我也不想纠正他,只是冲维伦点了点头:“我的确该负大部分责任。”
维伦闻言皱眉:“这明明是我们这一方的失职,你之前寄来的材料足够申请荷兰居留,我确认过的。”
咳,明明跟新男友都同居了,现在知道我倒霉,还特意来帮忙吵架,这人就是这麽绅士。
我挺感动,心酸眼热,想说两句笑话缓和气氛,可嘴巴象被胶水粘住,只听到心跳一声声的,气氛无比尴尬。
两人相对无语。他盯著我上下不住打量,象没见过我这个人一样。
“两……两位,换个地方谈可以麽?”投资代表看看我,又看看维伦,难堪地示意,“我还要办公。”
“看情况你是暂时需要回中国一段时间,”两人一前一後地进了维伦的办公室,我抽抽鼻子,闻到熟悉的松木香。
他仔细阅读我的材料,最後皱著眉头跟我道歉:”对不起,我应该继续跟进你的项目才对,是我中途放手,导致现在的混乱。”
嗯,没什麽,你中途放手的东西多了,我……老子被你放啊放的都习惯了。
他坐著的样子端正高雅,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剑眉星目,还是那麽好看,我张一张嘴,把调侃的话吞回去,毕竟已彻底分手了,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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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在外面轻轻敲门,示意维伦“电话会议”,维伦冲她挥手,将人遣出去。
他转头向我,“不过我保证,接下来我会插手,一定在半年内给你发出荷兰方的邀请函,进行返签。”
他态度很诚恳,探出一只手,仿佛打算要来碰我的,我立刻心跳失速……但手停在空中,又收回去。嗯,原来是领带系得太紧。
“谢谢,不过不必。” 但我不是离了你就活不了的。我清清喉咙:“没必要。我也可以申请别的国家。美国有实验室邀请过我,MIT,卡斯特教授,你也认识的。”
“啊……”他猛地站起身:“那麽,你是要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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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七章(完)
“啊……”他猛地站起身:“那麽,你是要离开了吗?”
“对。”
“可是项目资金其实已经到位,只是传达不善导致你的居留申请滞後,我一定据理力争,哪怕撕破脸……”他语气很急切。
这个家夥,刚经历险些辞职的风险,现在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再去跟同事翻脸,又何必。
何况,荷兰我人生地不熟,过去种种有如东逝水,还眼巴巴跑来干什麽?看你跟Jerry相亲相爱吗?
不如远走高飞,天各一方,眼不见心不烦。
一时间,非常冲动地,我下了决心。
“咳,你真的不必勉强,”我低下头:“因为,也说不定,我这次回国就留在中国,你知道,我妈只有我能依靠,我得回去照顾她。“
“那麽……是不回来了吗?”他声音很低:“这是你的选择……是为了母亲吗?”
“对,你……”决心令喉咙里塞满东西,我盯著自己脚尖,诚心实意:“谢谢你。”
秘书再次推门进来,手里抱著视频电话,“Jerry立刻要上飞机,不如你们先通个气?”
“他到了那边我也可以再联系……”
秘书一脸为难,看向我。 我耸耸肩手表示没问题,请继续。
视频效果很流畅,不愧是大公司。我看到Jerry精悍的褐发棕眼,西装革履的样子其实并不难看,甚至说,他配得上维伦。
小秃讲过Jerry是室内装修师,那麽这两人工作本不该有交集。现在……当然,维伦这个人,为了喜欢的人,在事业上给予支持,那也不是什麽新鲜事。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一样尽心尽力?
平心而论,他从没对不起我过,哪怕现在不在一起了,也还想著帮我一把。他什麽事都做得体面妥当,无私细致,是个君子。
可惜,是我自己错过了。
维伦拿荷兰语跟Jerry商讨,语速很快,“唰唰”地在桌上翻材料,一副想要赶紧打发对方的态度。估计是怕Jerry见到我这个前男友,心生芥蒂。
这又何必。
我口里发苦,觉得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再耗下去也没话说,冲他欠欠身:“那麽你忙,我先走。”
“别,童童,”他抬起头,热汗从额角滴下去:“我马上就好。”
“不,不打扰你们。”你已经做了抉择,我尊重你。
视频电话里传出Jerry的笑声:“喂,那边是谁?是Tony吗?你怎麽会在?”
嗯,见到我这前男友也不卑不亢地谈笑风生,不愧是能跟维伦比肩的人。
我索性也大大方方,把电话转到我这一边:“是我。我来告别的,马上就走。我要回中国了。”
“童童,”维伦探手去扭转视频屏幕,“Jerry,你等一下……”
“啊?怎麽回事?你们……”Jerry又开始大呼小叫,他真是很娘。
我忍不住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