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山寨驯蛮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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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四道:“霸王寨的吴飞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报答一二。今天他派小儿子亲自送贴来,又传了话,我若不去,似乎……有失义气。”
“那咱们就去!反正大寨主他们还没有消息,如今又丢了水姑娘。到时候,各山头儿各寨的兄弟们都到了,说不准能问出点消息。”锣槌儿道。
“好!”贺四轻拍桌案,下定了决心,眼瞳如电,倒也看得出当年风范,“咱们这些不是病就是伤,想靠自己救大当家他们,只怕是难得很。这太行山会倒说不准是个机会,大不了拼命一搏了!通知各兄弟!初六咱们准时上十六坡!”
欲行商先做山贼头 太行山就计扳一城
三天后,腊月初六。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一整天,到了黄昏时分,才渐渐停了。此刻,日头已近西斜,光线穿过光秃的枝杈撒在白茫茫的地面上,虽不强烈,可四散折射却让人不敢直视。
若是仔细查看,雪地上被踏出一条暗色的小径,又被雪盖住了,像是在白绢上绣上了一条灰线,隐隐约约。脚印一直通到坡上正中的关公祠。这祠堂也说不清是谁盖的、为何而盖、盖了多久,只是这太行三十六寨中虽是山贼,也都是讲个义字当先。不然也就不会各各山寨的正厅都叫做聚义堂了。他们拜关老爷,信关老爷能保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们出入平安、衣食无忧。所以这里虽算不上香火鼎盛,可是这位于太行山第十六座山峰下的古老祠堂也一直被好好的保存了下来。
夕阳的光线柔和得如调了蜂蜜的麦芽糖。关公祠的屋顶上压着白皑皑的雪,被这样的光线一照,就如镀了一层灿亮的金箔,威严立现,残旧不见。
天色渐渐转暗,那份璀璨也渐渐退去,枯木斜长的阴影中,庄重的气氛一点点的累积。太阳的金光一下子跳入山的另一边,就如猛然关上了装着夜明珠的宝盒,四周沉浸在静谧的暗影里。视线还来不及适应这种黑暗,关公祠的大门轰然大开,堂上和坡上两侧,点燃了数十只明晃晃的松油火把!高高在上的关公老爷那张红脸,怒目凝眉,一手中墨黑的胡须,另一手中握着的青龙偃月刀,一切都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出丝丝骇人的气氛。
关公老爷所站高台下,放着一把宽大交椅。椅上却没有坐人。霸王寨的盛无价穿着一身墨绿袍子带着手下众人,在祠堂大门前站了两排。而在他们对面,黑暗的林中慢慢的、陆续的走出一个又一个同样暗灰色的人影。安静至极,透着诡异,上百张各不相同的脸孔,逐渐暴露在火光下,显得善恶难辨……
“怎么样了?”关公祠后堂的屋里,盛洪氏坐立不安,见丫鬟打开门回来,忙追着问。
“夫人放心。各山各寨的汉子,少说也来了上百个。都等着少爷说话呢!小翠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阵仗!咱们山寨这次可是露了脸了!”
“呵……”盛洪氏听了呼出一口气,坐下,又忙对那小丫鬟挥挥手,“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再去打探!”见那叫小翠的答应着下去了,看了看坐着桌边另一侧,沉稳喝着茶的水潋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轻清清喉咙,用手捋着鬓边散发,道:“水姑娘,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你对我天宝儿……就这么有信心?”
水潋滟放下茶杯,嫣然一笑:“盛公子虽没经过什么大事,但聪明机敏,又一心从商,这利害二字,自然阐述得清楚明白。再说,若与日后商场沉浮相比,今日只能算是牛刀小试。要是现下就忧心,日后岂不是无一日舒心安宁?”
盛洪氏抿唇一笑:“这倒是!日后我儿就是你的夫婿,想要这份舒心安宁,自然该有信心的!”
那口气,似是这份婚约虽未应准,可也是板上钉钉。更像是,时时提起,不断灌输,此事就成了真实的。
水潋滟听她如此说,也不反驳,垂首仔细瞧着自己裙上繁复的刺绣花样,像是在细心研究似的。
盛洪氏知她是故意避开话题,怏怏的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话,心想:“这妮子不但貌美,又处处懂得以柔克刚,心思千回百转,我家无价如何能制得住她?”可心下一转,又想:“她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只要跟了我儿,那心也一定就会向着我儿。哪个女人不是希望自己男人好的?我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到时候有她这沉稳干练的人处处帮着无价,我这做母亲的也就能放心了。倒不如快些生米煮成熟饭……”念头忙又压下:“真要威逼她就范,怕是不妥。一来,无价可不是他爹,心肠软,又不喜欢山贼那一套,只怕要是说出来,他第一个就不肯。二来,这女子虽是看着柔软,但却是柔中带刚。万一一时想不开,我到哪里去找第二个能帮我儿的女人来?”
她是认准了这个媳妇儿了!
她正想着,门又开了,小翠闪身进来:“夫人!已经说到第三点了。就是太行百年不见官那里!下面的人都纷纷点头呢!呵呵……水姑娘教得真好!咱家少爷今天说的,比以前哪次背书都强!我看,今天一准能成事!”
“他怎么说的呀?”盛洪氏面带笑纹,追着问。
“少爷说,咳咳……少爷说:众位兄弟,大家都是太行出身,自然都是一家人。盛某在此唤句兄弟,乃是出于真心。有多少兄弟,都是身上背着官府的通缉才被逼上了太行的?若是今日没了太行,明日去哪里过活?别说往日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在,盛某怎忍心看着各位兄弟流离逃亡,朝不保夕?太行百年不见官!这不是平白而来!是以往多少太行好汉用命拼回来的,才让那些官府的走狗不敢靠近太行一步!如今,我辈落到这般田地,岂不是……岂不是……岂不是什么来着?”小翠一开始学的唱做俱佳,后来却开始忘词儿。
“岂不是让前人蒙羞,让后人嘲笑!”盛洪氏接口,有些得意,口气却是抱怨,“这两句说得多好!那天水儿说的,我听一遍就记住了,你怎么给忘了!”
“是了是了!”小翠道,“就是这两句!还是夫人记性好!”
哦~哦~哦~太行!太行!太行!
前面传来男人们低沉的吼声。
“这是……”小翠向外张望。
盛洪氏几步到了门口,一脸欣喜:“这是饮血酒、立誓言,是歃血为盟啊!成了!成了!”语气中兴奋难抑,仿佛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坐在了最中央她亲自挑选的交椅上!
盛洪氏高兴,自自己手腕上撸下一对儿翡翠镯子,套在水潋滟手上:“这是盛家的传家之物,当年我丈夫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直保留至今,如今,就交给你吧。”
水潋滟不便退却,却也并无兴奋。只是柔顺地对盛洪氏一笑,缓缓抬起的脸庞上,眸子里却是另一种明亮的。
这只是第一步……第一步……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沉寂了数日的太行山,再次成了一片火海。数日来,那些官兵势如破竹,尤其最近几天,几乎把太行山搜了个大半,眼看着山贼越来越少,他们已经陷在一网打尽太行山贼的大功劳里幻想里。当这些官兵发现有人上山的时候,他们的营地已经陷在一片火海之中。
对于地形的了解和官兵们越来越轻忽的态度,让太行山贼们赢得了胜利的机会。东西南北,同时燃起烈火,在干燥的冬季,远比刀枪更有杀伤力。官兵们甚至还来不及穿上衣物,自然在寒风中落了颓势,无暇退敌,只求逃命。
那些官兵暂时退到了山下有官府驻守的路安镇。太行山会的首战就告大捷,重新回到了易守难攻的太行山上,局势从一面倒骤然进入了僵持。
太行山会结盟的山贼们分成小组,开始向各处巡查是否有隐藏的官兵,同时也寻找是不是还有幸免于难的同道。
盛无价也带着一队亲信,向山脉的西北方向、霸王寨的旧址前进。
只是,这盛无价的作风,多少有些公子哥儿的习气。本来两天就可以走完的路程,这已经是过了三日,却还是没能到达。
天色才刚一擦黑,盛无价就主动开始安排扎营休息。
下人们一阵张罗后,盛无价就坐在了挡风遮雨的羊皮帐篷之中,舒服的享用着丫鬟奉上的热茶和糕点。
门帘一动,盛洪氏闪身而入,一进门来,瞧见有丫鬟在场,忙挥挥手,道:“出去出去!全都给我出去!”到最后,忍不住亲手把人推出门外去才算完,又向门外瞧了瞧,见没别的人,转过头来,冲到盛无价身边,一手抢过他手里的茶杯,咯噔一声放在桌子上,张口道:“还吃!你这小子,真是急死个人了!”
“娘!您……您又干什么啊?”盛无价一张胖脸皱如包子,显得莫名至极。
盛洪氏忽然显得有些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凑到盛无价耳边道:“娘现在问你,你别不好意思,要说实话!知道么?”
“娘……您要问什么呀?”
“就是……咳咳……你……女人……床……那个……懂不懂?”盛洪氏支支吾吾。
盛无价抓抓脑袋:“娘!您说的是什么啊?”
“就是……就是……那个……就……唉!”盛洪氏叹了口气,最后终于飞快地出口,“算了算了!别的你都别管!你只要记住,待会儿到了水姑娘房里,亲眼看着她把那碗杏汁燕窝喝了,然后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屋,一直到明天天亮,知道不?”
“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管!走吧走吧!现在就去水姑娘那边儿去!”
“啊?我……”
“哎呀!你见了她就支支吾吾脸红耳热的。别当为娘的没看见!现在好不容易打赢了官兵,还不去跟她说说威风事,多跟她培养培养感情?”
“可……可是我……这都是她教我的。”盛无价憨憨的,眼神掩不住崇拜。
“唉……我的傻儿子!”盛洪氏弹了他的额头一下,“那女娃娃就算是玲珑心,万事都难不倒,可也是个弱女子而已!若是没有你这个霸王寨主登高一呼,就算她的点子再好,又能如何?太行山那些汉子会听她一个小女子的么?所以说,女子就算再刚再强,最后还是要靠男人的!你这时候不拢住了她的心,就白白把她让给别的男人了!”
让给别的男人?
这句话终于让盛无价心里生出了那么一点点情场征战的斗志来!
“行!”他重重的点头。然后迈开大步,走出自己的帐篷。
盛洪氏看着他的背影,双手合十,看着天,自言自语:“我说孩儿他爹啊!咱这宝贝儿子也长这么大了!那个……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不用教也该明白的吧?你可别骗我!你可得保佑他今晚上……一举得手!对!我得给你上炷香……上炷香……”
已故的盛励琨有没有听到盛洪氏的话就不可知了,但是他显然没有好好的保佑盛无价。
盛无价在水潋滟的帐篷附近绕来绕去,几次要掀帘进门,可又一次次停住脚步,就是不敢进到帐篷里面去。
足足绕了约有一刻钟的工夫,盛无价又一次鼓足勇气,再次走到帘门之前。才欲伸手,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侧头,就瞧见小翠走了过来。
“少爷?您在这门口……做什么呀?”小翠问。
盛无价不答,瞧见她手中捧着一柄画轴,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这幅画是那日火烧军营时,阿明哥捡回来的。他说,掉了这画那人穿得挺气派,不像是一般士兵。这幅画当时捡到的时候,包裹得又层层密实,很是珍视的样子。阿明哥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拿回来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