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噩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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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娘家时的闺名叫莲儿,你今后就叫我莲儿吧。”
“嗯”算是回答,他觉得有些口渴。
莲儿起身欷欷簌簌披了件上衣,又点燃蜡烛,重新泡了碗茶端来递给他,就这样举着蜡烛站在床边看着他喝。
灯光下,莲儿黑亮的头发瀑布般搭在前胸,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深深的||乳沟在灯下撩人地时隐时现。
“怎么,还没看够?那就赶紧喝,喝完还有你的”看着他发直的目光,莲儿咯咯一笑道。两只隆起的Ru房随着笑声巍巍地颤动着,顺手接过空碗,连同蜡烛放到床头柜上,胡乱掣掉外衣翻身骑在他的身上。
此时的庄继宗已是轻车熟路,莲儿更是老马识途,两人默契地象麦浪一样有节奏地起伏着。
一时间屋内又是春光旖旎、燕语莺声……
那一年,庄继宗整二十,莲儿比他大半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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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前年春上庄继宗结婚。
新媳妇是西山坳老李才家的闺女,年方二九,闺名石榴。
洞房之夜,石榴那种清纯可人、不胜娇羞的模样让他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此,他和莲儿开始疏远起来,最后两人也就彻底断绝了关系,他从此一心一意地和自己的新婚妻子过日子。
他属于那种天性善良而又非常强悍的人,做事凭的是天地良心;别人敬他一尺,他必然敬别人一丈,别人对他好他必然要去回报,是一个做事绝不后悔,敢爱也敢恨的男子汉。
和莲儿断绝关系,并不表明他已经厌弃莲儿,故意去回避过去,只是石榴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又那么冰清玉洁,自己又是那么的爱石榴,所以不能再背着石榴作对不起她的事情。
新媳妇石榴过门三天后,脱下婚装,换上荆钗布裙,开始在院子里以女主人的目光谋划起来。
先是在院子两侧靠墙处用水柳篱笆圈出两块空地,一块种上韭菜、辣子、白菜、葱、蒜苗;一块点上黄瓜、南瓜、豇豆;再移来一些的山花野草种在篱笆下。
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抱了一窝小鸡、牵来一只小母山羊、抓了一只小花猪,一时之间,这个前几日还光秃秃,无声无息的小院子立刻就生机勃勃起来了。
每天早上天一放亮就起床洒水清扫院子,然后浇菜浇花,等庄继宗起来时,洗脸水已经摆好,然后早饭已端到跟前,有汤有菜。
有时庄继宗看着她风风火火地忙过意不去 ,想搭把手帮着干点活,石榴娇憨一笑将他搡到一边“这些活那是你男人家干的,你妥妥的一边歇着吧。”
俩月下来,石榴抽空给他作了三双千层底的布鞋、三身新衣裳、有单有夹。
出门一身浆洗的干干净净、硬硬挺挺的衣褂,进门洗脸擦身子又换一身干净衣褂,把个打小跟着庄六穿衣不分四季、吃饭如同喂猪的庄继宗伺候地如财主家的少东家。
本来就人高马大的他英英武武地走到人前,谁不夸石榴手巧能干。
到了晚上,俩人在床上缠绵缱绻、鱼水交欢,枕上唧唧我我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
第一章 血债(3)
但自从去年春天,那些挑着膏药旗、穿着屎黄|色衣服、身材矮小、迈着罗圈腿象蛤蟆一样走路、四处祸害的小日本来了以后,乡亲们的日子开始不太平起来。
但凡家里没及时藏好的粮食、牲口统统被抢到柳林镇的据点里,更让人揪心的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如果不留神让小鬼子撞上,人被抢去糟蹋不说,最后连个尸首都见不着。
因此,庄继宗也就没有了杀猪宰牛的活计了,只是终日里和石榴厮守在家,侍弄着家里的那几亩薄田打发清淡苦闷的日子。
前天,西山坳的好友,也是给他和石榴牵线搭桥的媒人李占魁捎信来说套了几只狍子,请庄继宗过去给拾掇拾掇。
一是近来窝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二来好久没去西山坳看望老丈人一家了;再一个就凭自己和李占魁多年的交情也不能推辞不去,继宗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依照石榴的吩咐,一大早就起来喂骡子赶路,赶日照三竿时已到丈人门前。送上腊猪头、老母鸡、鸡蛋、木耳四样礼,略微一坐便风风火火赶到李占魁家。
李占魁也是这一带响铛铛数得着的能人,平日在家侍弄庄稼,闲时和大兴寨的张胜搭伴去蒙古贩粮食,回来再贩些牲口,获利颇丰。
他长的高大骠悍,又有一身好功夫,加上仗义轻财,一来二去的和庄继宗打过几次交道、喝过几场酒之后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现在,牲口不能贩了,又将至年关,闲不住的他上山挖陷阱、下套子,算计着整上几只野猪、黄羊、狍子啥的过年打牙祭。
还真让他套住了三只傻狍子,于是,赶紧捎话给庄继宗又约了张胜过来帮着给收拾收拾,另一层意思是哥几个老长时间没见面了,趁此机会,好好聚聚。
这几只狍子,在庄继宗手里跟玩儿似的三下两下就收拾干净了。
午饭时,大块的肉已经煮好上桌,哥仨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惬意,把个小日本他姥姥的早忘到东洋三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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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飘起了鹅毛大雪。
庄继宗好说歹说这才辞别二位,冒着漫天的大雪急急往家赶去。
借着朦胧的雪光,已经可以影影绰绰看见村口的大皂角树了,庄继宗开始拍打着落在身上的雪花。
突然,皂角树上乌鸦受了惊似的的聒噪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一般情况下,只要太阳一落山,乌鸦便会回到巢||穴,一直静静地蹲在窝里休息到天亮,除非受到惊吓,一般是不会在这半夜三更大声聒噪的。
乌鸦此时的骚动显得有点邪气。
再仔细听听,又没动静了。他自失地一笑,觉得自己有些神神叨叨的。
家就在村口,骡子已经耐不住性子小跑起来。
然而院门竟是大开着的!
而石榴从没和他开过这样的玩笑,特别是在这种不太平的年月。
他觉得头皮有些发紧、头发直竖。三步两步冲进院里,院里一片狼藉,房门洞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他,太熟悉这种味儿了。
“石榴”他大声叫着,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屋里一片漆黑,死一般寂静———
他抖抖索索燃起火褶子来到里屋站在屋门口往里一看,屋里的惨象令他感到如同十万个炸雷在他头顶炸响,身子一软,靠着门瘫坐在地。
石榴全身赤裸地斜倒在炕边上,两条腿搭在地上,肠子从小腹上巨大的伤口上露出,曾经美丽的Ru房已被割掉,脸痛苦地扭曲着。
火褶子在地上一跳,灭了。
屋里重又一片漆黑。
庄继宗想哭,干呕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来。巨大的震撼和痛苦已使他失了声,一口气上不来,他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过劲来,失声恸哭……
天渐渐亮了,思维也多少有点恢复。
“日本人干的”如游丝般一缕可怕的念头掠过。
他一激灵,“村里的其他人呢?”
放开抱了一夜、业已冰凉的石榴,打来清水仔细为石榴擦洗身子,为她穿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过门时穿过的大红喜服。;
他动作很轻、很慢,仿佛怕弄痛了她似的,然后拉过被子为石榴盖上。
等这一切作完之后,他的思维已经逐渐清晰起来,他要到村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家里这么大动静,左右街坊邻居竟无一丝的反应。
雪已经停了。
村里静得有些可怕,家家门户洞开,空无一人。
顺着巷子来到村西头打谷场上,首先看到的是村里公用的大石碾子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的人,虽然被雪盖住了,但从形状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堆被积雪覆盖的人。他一阵狂奔,用手疯狂地扒开积雪————
眼前地场景让他又一次背过气去。
躺在石碾子周围的全是村里的男性,包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地上的血迹已经结成足有两寸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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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神地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在打谷场四周草堆下凌乱的躺着一些人。
全是赤裸着下身,被糟蹋后用刺刀挑死的妇女。这里面有张胜刚嫁过来不到半年的二妹、李占魁已经快六十的老姑。
欲哭无泪————
这种兽行只有日本畜牲才能作得出来。
“我操你日本杂种八辈儿的祖宗”跪在地上的庄继宗瞪着血红的眼睛,双手握拳一拳拳砸向坚硬的地面,直到双手砸得鲜血淋漓。
石榴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可是现在她含恨而去;乡亲们对他恩重如山,那年冬天他流浪到庄家营子的时候,他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才使他渡过了那个难熬的冬天,可是现在这些善良的乡亲在经受了极大的痛苦折磨之后被残酷屠杀。
“我要杀尽这些畜牲!”对着灰蒙蒙的天空他狠狠发着毒誓。
第二章 鬼子的梦魇(1)
自古以来燕赵之地多慷慨悲壮之士,燕赵男子生性粗犷豪放、率性任侠,平日里遇到不平之事尚能挺身而出、拨刀相助不惜流血送命,何况今天面对着亲人惨遭日本人屠杀,岂有不报仇雪恨之理。
当天下午,庄继宗、李占魁、张胜料理完庄家营子各自的亲人及所有遇难乡亲的后事,便一齐来到张胜家、商量打探谁是庄家营子的惨案的制造者,以便报仇。
张胜有个远房的表哥王金龙在驻柳林镇皇协军里当中队长。经过打听得知,庄家营子的大屠杀是驻柳林镇据点的日本人干的,而带日本人去的就是翻译官刘大牙。
柳林镇处在通往县城的官道边上,日本人没来前,这里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大镇,冀中的粮食、口外的牲口、西山的山货、城里的日用小商品都在这里集散;街面上商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每日里商贾云集,货走八方。
自从日本人在此设了据点后,镇上的生意萧条多了。
刘大牙一家是当地一霸,其父刘墨举仗着和冀中的大汉奸殷汝耕有那么点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近几年来,在柳林镇一带,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又兼儿子在日本人的据点里当翻译,更是无所顾忌、坏事做绝。
庄家营子三面环山、背风朝阳,一条小溪从山里三弯两转潺潺流出、绕村而过,这种地理形势在阴阳先生眼里是一流的风水宝地。
刘墨举对庄家营子觊觎已久,无奈、庄家营子离柳林镇太远,他找不到霸占这块风水宝地的由头,搞得他食不安、寝不宁。
终于,还真让他憋出来一条毒计:那就是借日本人的手赶走或干脆杀掉村子的几十户人家,然后他再想法占有风水宝地岂不是很轻易就能得手。
于是,便趁着柳林镇日军最近进山清乡遭到游击队伏击伤亡惨重,日军大队长小岛中佐正如红了眼的疯狗,刘大牙向小岛报告说庄家营子是游击队的老窝,气得小岛暴跳如雷,立刻带兵杀向庄家营子,使庄家营子大大小小近四百口人遭到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