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嫡子有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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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轻轻摇了摇头,面色温笑。“我那屋子都齐全,莫要费心了。只不过这几日的奴才们似乎不太明白,还需母亲费心了。”
邢夫人脸色一青,抬头看了眼一旁的贾赦,小声道:“那些奴才们都是听你二婶和祖母那边的,我……”
“母亲勿忧。”贾琏笑道:“奴才们都是家生子,随意发卖了……也是可以的。”
“那是……老太太的人。”贾母对于邢夫人的威慑早已深入心底了。
贾琏收住笑容,定定的看着邢夫人,“那是荣国府的人。不听话的,就发卖了,再买些好的便是。”
邢夫人为难道:“库房的钥匙都给老太太管着呢,哪里来的银子。”
“是吗?”贾琏单手覆在背后,转过身看着窗外。
身后的贾赦和邢夫人皆静静的等着。
片刻,淡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谁说开门要用钥匙的,找人……砸了库房的门。”
贾赦和邢夫人:“……”
荣寿堂
称病卧床的贾母,此时正一身青色绣纹常服坐在软榻上,小包子一般软绵绵的贾宝玉穿着红色的比甲对襟袍子,脖子上挂着通灵宝玉,手上拿着小丫鬟鸳鸯的小手,拿着摇啊摇的,发出乐呵呵的笑声。
贾母抱着贾宝玉,心肝肉一般的疼了一番。
王夫人坐在榻前的团花软凳子上,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这孩子如今也只有老太太这般宠着他了,难为他兄弟走了,就剩这么个独苗,日后连个依仗的都没有。”
“谁敢不疼他!”贾母脸色正了起来。又看了眼王夫人,道:“你放心,他们便是进了荣禧堂,也当不了这荣国府的家。圣上能管得了前朝的事情,难道还管这后宅的事情?如今这库房的钥匙在老身手上,难不成他们还敢来抢不成。”
王夫人松了口气般,笑道:“多亏了老祖宗您这边想的周到,早早的便将库房的钥匙拿去了,若是放在儿媳这边,只怕早就让人抢了去了,您不知道那日他们都么猖狂,连老爷的心爱之物都弄得一团糟。”
“哼。”贾母冷哼一声,“没有银子,早晚都有他们求老身的时候。你放心,这荣禧堂还是你和老二的,日后也只这宝玉儿的。”
王夫人连忙笑着应道:“有老祖宗您,儿媳便放下这颗心了,日后我这宝玉儿也是个有福的。”
贾母摸着贾宝玉的圆鼓鼓的小脸,又轻轻拿着通灵宝玉,笑道:“宝玉儿是个来历不凡的,日后定是有大福气的。是不是啊,宝玉?”
宝玉懵懵懂懂的和鸳鸯闹着玩,扭着脖子躲着贾母的手掌,引得贾母乐呵呵的大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片刻,只见厚重的门帘子被打了起来。一个灰衣碎花长袄的妇人疾步走了进来,正是周瑞家的。
贾母皱眉道:“何事这般急急忙忙的?”
周瑞家的急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老祖宗,不……不好了。”
“是何事?你倒是说啊。”贾母不耐烦起来。
周瑞家的指着门帘处,喘了几下气,方道:“大老爷把库房的门给砸了!”
“什么?”贾母一惊,站了起来。
“啊——”身上的贾宝玉险些被撞下榻来。幸亏一旁的奶妈子眼疾手快的接住。
贾母见宝贝疙瘩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王夫人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贾母指着周瑞家的道:“去,让那个逆子来见我!”
第十二章
周瑞家的来到荣禧堂的时候,便被门口两个新面孔青衣武装壮汉给拦在了外面。
“大老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进这个门。”
“放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府里谁不认识我周妈妈的,告诉你们,现在是老太太让我来传的话,让大老爷现在去她老人家那里,若是耽搁了,仔细你们的皮!”周瑞家的叉着腰,拿着帕子对着二人边指边骂。
两个壮汉木着脸,也不理会,直直的如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外面。
周瑞家的无法,只得又退了回去。
贾赦早在里间听了这乱哄哄的声音,也不管这些糟心事,拿着库房新大门的钥匙,乐滋滋的在院子里转悠。
贴身奴才柳大如今是新任命的官家了,如今主子得势,自己也水涨船高起来。见外面这么动静,忙问道:“老爷,要不奴才去处置一下?”
贾赦摆了摆手,抚了抚自己的墨绿色刻丝鹤氅,一双老眼眯了眯,笑道:“到底是老太太让过来的,便给点面子吧。你先去把府上的奴才查上一番,该换掉的,都给换了。老爷我如今有的便是银子。”
“好嘞。”柳大兴奋的应了一声,撒着脚丫子往门外跑去。
贾母久等之后,见贾赦仍不至,正要让人再去,便见周瑞家的苦着脸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忙问道:“那逆子呢?”
周瑞家的一把跪在地上,“老祖宗,如今奴才连那荣禧堂的门都进不去了,见不着大老爷。那两个狗奴才说只听大老爷的,便是老祖宗的也不听。”
“好,好。”贾母气急,连道两声好字,便眩晕的坐在了椅子上。
“老祖宗。”王夫人忙走过去扶着,又招呼着丫鬟嫫嫫们上热帕子,喊大夫。荣寿堂中瞬间乱了起来。
待过了好大一会,贾母方才缓过来,哭道:“悔不该留下这么个孽根祸胎啊,如今的倒是欺负起我来了。”
王夫人忙道:“老祖宗,您身子要紧,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贾母摆了摆手,对着周瑞家的吩咐道:“传我的命令,让府上的小子们去把那个逆子给绑来,若是敢反抗,老身便亲自去圣上面前参他一个大不孝的罪!”
周瑞家的得了令,忙起身往外跑,正跑到门口,便和刚打帘子进来的老嫫嫫撞到了一块。
“哎哟。”两人撞成一团,摔倒在地上。旁边的鸳鸯忙去扶起周瑞家的。
刚进来的老嫫嫫躺在地上揉着老腰,喊着疼。
王夫人见状,喝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了话。”
老嫫嫫一个机灵,忙麻利的直起腰身,跪了起来。哭道:“老祖宗、二太太,非是奴才不知礼,奴才是被吓着了啊。”
贾母揉着太阳穴,道:“到底又出了何事?”
老嫫嫫哭道:“大老爷把别的院子里的小厮和婆子们都给发卖了,牙婆子正在前面领人呢。”
“什么?!”贾母脑门一热,晕了过去。
“老祖宗……”王夫人等一群婆子丫鬟们都围了过来,一时间又闹腾成一片。
贾赦和邢夫人得了消息,自然马虎不得,又担心被贾母训斥,心里有了惧意,忙跑去找了贾琏。
贾赦来的时候,贾琏正在画画,听到推门声,手下一顿,一滴墨水滴在宣纸上,染成了一团黑乎乎的。贾琏放下手中的画笔,道了声,“可惜了。”
贾赦疾步走到书桌前,急声道:“琏儿,老太太晕倒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就是大不孝的罪名了。当今皇上可是最重孝道的。”
贾琏平静的将手放到清水中,待将白净的手擦干后,方才理了理袖子,问道:“以老太太的定力,老爷觉得她会为了这点事情晕倒?老爷也太小看她老人家了。”
“这……”贾赦转念想了想,这老太太平日里最会保养了,身子骨可比自己都硬朗,好似没有这般脆弱吧。不过……“可是若是老太太一直不醒,这要是传出去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贾琏轻笑,将桌上的画卷卷起,扔在废纸篓中,笑道:“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都得治。儿子正好识得一位岐黄圣手,不如请来府上给老太太看看。”
贾赦一愣,这假病如何治得好?
到了晚间的时候,贾赦、邢夫人、贾琏便一同到了贾母的荣寿堂,同行的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
贾赦歪着头看了两眼,觉得果然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此时荣寿堂中,众人围成一团,王夫人亲自在床边照顾。
贾赦给邢夫人使了个眼色,邢夫人忙麻利的跑了过去,将王夫人挤到一边,笑道:“刚刚顾着处理府上的大小事务,你也不让下人们通报一身,我才知道老太太病了。”
王夫人抹着泪道:“如今大老爷身边都是些浑人,旁人是近不得身的,这如何通报?”
床边的贾政亦是铁青着脸,对着贾赦道:“兄长做的那些糟心事气晕了老太太,如今又这般姗姗来迟,若是被圣上摘掉的,只怕罪责轻不了的。”
贾赦哪里经得住这般的言语相击,刚要发火说些浑话,便听到贾琏温润着笑道:“二叔是误会了。”随即行了子侄之礼。接着道:“父亲大人为了听闻老太太晕倒了,亲自去请了城外的医道圣手吴先生来给老太太医治。这才来迟了。如今老先生已经来了,何不先让老先生给老太太看了病,再言其他。”
贾政抬头仔仔细细的瞧了眼贾琏,心道这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纨绔风流公子真是大相径庭,再看那眉眼和举手投足,都比那些王公子弟更稳妥。
这边贾政还未说话,王夫人抢先道:“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野大夫,老太太尊贵,哪里能让这些人尽身。”
贾琏文雅一笑,“二婶未闻山中出隐士吗?这位大夫平日里倒是不轻易出手的,还是父亲大人几番相求,这才亲自来府上看的,二婶这般,是要辜负父亲大人一番心意吗?”
贾赦见王夫人哑然无语,忙添油加醋道:“琏儿说的是,老太太病了,你们也不请大夫,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又对着一旁的白发大夫道:“便有劳老先生了。”
白发大夫这才上前走去,伸手从背后的小童手中拿出一个布包,包一排开,便见到一排排明晃晃的银针。瞬间让房内的众人毛骨悚然起来。
贾政和王夫人刚要阻拦,便被贾赦带来的人给拦住,施展不得。
贾赦心里也有些忐忑,待看到贾琏一脸淡定,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又看了眼那明晃晃的银针,心道:“这回老太太要吃苦了。老太太,这可不是儿子不孝啊,琏儿说的对,有病,得治!”
众人屏声静气,死死的盯着老先生拿着银针的手。待看到那银针慢慢的落在贾母的头上,都忍不住眯上眼睛。
贾琏勾起唇角,单手覆在背后,静静的看着银针精准的插到穴位上。
果然,只听的“啊——”的一声,老太太惊醒过来。
老先生眼疾手快的将老太太按住,劝道:“老夫人,还有一针便好了,您先忍忍。”
贾母眼见那越来越近的长针,哪里还顾得上平日的教养,张嘴咬住老先生的手掌,只听得一声更加大的尖叫声传来“啊——”
贾赦和邢夫人:“……”看不出来,老太太也有这么凶猛的时候啊。
贾政和王夫人:“……”无言以对。
贾府中经过一番风风火火的折腾,终于奠定了大房的当家地位。
贾琏本就志不在此,大的方向把握住了,小的方面也任由贾赦自己去倒腾了。
大房搬进荣禧堂后,贾赦便将贾琏的屋子安排在了旁边的院子,既清净,也敞亮。贾琏自己看过后,也点头认可,虽比不得以前的康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