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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第62章

小说: 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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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性。
  *
  安眠药终于起效,我又依靠药物获得一段完好的睡眠时间。
  可是这次,我原本无梦的睡眠,被噩梦侵扰。
  梦中,我回到那间洗手间。
  李牧晨出现在我面前,微笑着看着我:“麻烦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狐疑着跟着李牧晨,走到远处平地处。
  一切都透着诡异,连李牧晨的背影都是如此。
  我所认识的李牧晨,是卓尔不群、温文尔雅的,他笑的干净,不参杂质。可是,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这让我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却又不得不跟着他,去见他口中的那个人。
  李牧晨在一辆车前停下。

()
  黑色车身在阳光照射下,给我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他拉开门。
  车窗都关着,车厢里较暗,我探身进去,即刻,就有低沉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VIVI……”
  我悚然一惊,身体僵着,继而迅即退出车厢。
  可是,声音的主人却不放过我,他慢慢挪到车门,光线强了些,我看清了此人面貌。
  这张脸,属于是本该躺在棺材里的托尼。
  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阵眩晕,想要别开视线,却只能痴痴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托尼。
  “为零,别怀疑你自己的眼睛。”
  这一幕,我根本接受不了,连连后退几步,险险定住脚,转头看李牧晨,再也不敢往旁边投去哪怕一瞥:“胡……胡骞予还在等我,我先……”
  我被一声嘲弄无比的笑声打断。
  托尼的声音,真切无比地撞击着我的耳膜:“胡骞予?你还相信胡骞予?”
  他说话,尾音邪恶的上扬。
  我转身要逃,却被李牧晨坤臂拦住,他一手拦在我胸前,另一手掰住我肩头,要我转过身正视他。
  李牧晨的声音,缓慢却镇定地响起,他的手臂,给我回复理智的力量:“为零,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胡骞予联合王书维制造车祸,想要托尼的命。”
  我涣散着目光,胡乱地找些别的东西来看,总之,不要是李牧晨坚定无比到我无法不去相信的眼睛,更不要是托尼的脸。
  可是,他不放手,我最终也只能强迫自己忍受着强烈的冲击,看向他,卑微地乞求:“我不听……或者,给我点时间……对,我需要时间,求你,现在,什么也别说……”
  我知道,李牧晨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他不会舍得对我这么残忍。
  李牧晨抓着我胳膊的手松动了些,我正要挣脱他,托尼开口:“牧晨,她需要知道真相。”
  托尼就像一个神,李牧晨就是被他控制在手心的傀儡。
  我依稀明白了,为何李牧晨会变得这样令我不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李牧晨要受托尼的操控?托尼是允诺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才让李牧晨这么听话?
  意识到这点,我几乎要哭出来,忍着眼中氤氲,直直看着李牧晨,用眼睛告诉他: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放过我……
  李牧晨看着我,眼中闪过某种痛苦却又残忍的神色,下一秒,他的手重新抓紧我。
  但是,李牧晨并没有开口。
  总算,李牧晨对我,还有怜惜。
  可是,托尼这只魔鬼,他不肯给我这个女儿一丁点喘息的机会,冷着嗓音接过李牧晨的话:“胡骞予已经知道了你是我女儿。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猜,大概是他老妈告诉他的。他除掉我,再得到你,便可坐拥恒盛与环球两大公司。”
  “……”
  “为零,我的女儿,你必须坚强起来,你这么懦弱,注定一辈子被胡骞予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我失控尖叫,在李牧晨的钳制中,无力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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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平静,心痛难忍,像是有锯刀在脆弱的心脏上切割,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看着李牧晨,嗫嚅着:“胡骞予不需要这么做。我爱他,他已得到我。就算……就算他要恒盛、要环球,他可以等……等你去世。他不需要……不需要这么做……”
  我看着李牧晨,无比希望他能点头,能认同我所说的。
  可是,李牧晨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是看着我,紧紧地盯,眼睛越来越红。
  托尼依旧在用他的声音凌迟着我不堪一击的神经线:“……可惜,他失算了。我的遗嘱里明确规定了你手上的股份不得转让,胡骞予就算得到你,也不可能拿到环球的一点好处。”
  我终于在托尼的话里寻觅到了漏洞,也终于有了一点勇气看向托尼:“不……胡骞予不必这么做。如果……如果我怀了他的孩子,宝宝有了我的继承权,他就可以通过孩子得到这些财产,根本不需要转让手续!”
  我逼迫自己不要去相信:胡骞予,他一直在利用我。
  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替胡骞予辩护。连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
  这种想要信任胡骞予的欲望,不知从何时起,一点一点,侵入了我的血脉,控制着我的理智。
  比起托尼告诉我的一切,我宁愿,自欺欺人。
  托尼神情一凉,他苍白的脸上,顿时失却一切表情,可是下一瞬,他突然惋惜地开口:“可怜的孩子……我本不想说,你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
  *
  我只觉脑中一大片灰蒙瞬间袭来,本就紧绷到无法残喘的神经,清脆地“嘣”地一声,断裂。“你从楼梯上跌下、那一场事故,已经剥夺了你做母亲的权利。”
  我双腿一软,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几乎要跪倒在地,李牧晨用他强势的身体支撑住我。
  托尼阴沉着脸,声线越发冷峻:“你敢把真相告诉胡骞予么?如果他知道你不能生育,他得不到财产,还会要你?”
  我再也承受不住,身体无力的地坠落,几乎要跪到地上去。无端的痛,从心脏处,慢慢地扩散至全身。
  李牧晨紧紧圈住我,我没有跪倒在地,只是倒在他怀中。
  “为零……你别这样……”他的话语中,满溢着懊恼与倾颓。
  我紧紧地抓着李牧晨的手臂,连呼吸,都忘了。滞着呼吸,无措地抬头,看向李牧晨。李牧晨的眼中,怜悯与……哀伤。
  可我不需要他的怜悯,我只需要他坚定地对我摇头,对我说:为零,这些都不是真的……
  托尼依旧不肯放过我,似乎要把事实一遍遍、血淋淋地挖掘出,并呈现在我眼前:“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一个露西……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和露西之间并不单纯了吧?他可以让露西对他心软,甚至不惜违背我,那么……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向你解释,他为什么要娶露西的?”
  “……”
  “是不是说,因为我断了他的后路,要把他从恒盛赶下台,他才不得不和姚家联手?”
  “……”“或者……他说,是因为胡欣的逼迫?”
  “……”
  我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却听见自己,用极不真切的声音,虚弱却冰冷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对付胡骞予?”
  托尼终于沉默。我这么快恢复冷静,似乎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片刻后,他扬一扬唇角:“他杀了人,你说,法律会放过他?”
  “可是你……”可是你明明活着!!!
  “我会以Davidyang的身份继续下去。”托尼正色而语。

()
  他仿佛透析了我所有思想,用这么一句话,便将我那一点可怜的想要残喘的机会也残忍地抹杀掉。
  
  每个人心中都在住着个魔。
  我心中的魔,逼迫我冷静下来,用脑子思考,而不是——心。
  这只魔,是胡骞予。
  我不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胡骞予给我的每一次笑与怒,都那么真切——除非,他没有心。
  这只魔,不知不觉,已经住在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要将它连根拔起,该有多痛?
  我站稳来,最后一次试图推开李牧晨。
  依旧没有成功。
  “李牧晨,放开我。求你……”我的眼泪“啪”地一声滴在李牧晨胳膊上,他浑身突然就入定般僵直不动,他的手,也终于松开。
  我努力地以丝毫不紊乱的步子走到托尼跟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向你证明,他对我是真心的。”
  “……”
  “如果你把我当……”我犹豫着,用力咬合牙齿,才没有慌乱地继续下去“……把我当女儿,那就答应我。”
  托尼眸光一凌,“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而且……”片刻前还凌厉无比的目光,却又在这时,落寞下去,“……一个想要害你父亲的男人,到这时,竟还值得你维护?”
  此时的托尼,颓唐却又固执地看着我。
  可是,我能相信他么?他真的,曾经有想过要顾虑我的感受么?
  我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将疯未疯的人,怀疑着我之前所认知的一切。我必须要拯救自己,否则我怕自己会像露西那样,真的被这几个男人逼疯了。
  “我不是在威胁,是在请求。我也不是要维护胡骞予。我只是……”只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根救命稻草,是胡骞予。
  如果连他都是完全虚假的,那我,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我只是,希望你顾虑一下我的感受。你不能毁了我的世界。”
  托尼暴怒着,眼睛透出猩红般的色泽,手颤颤巍巍伸过来,要捉住我:“那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你在知道了我的死讯之后,都没有现在这么伤心……”
  我低眸,看一眼他抓在我臂上的手,他抓得那么紧,哪有一丝病态的显现?!
  “那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有些什么反应?!抱住你,失声痛哭?”
  我笑,越想哭,便越要笑。
  托尼突然间嗤笑,他抓着我,将我的手按向他的小腿,咬牙切齿:“毫发无伤?!”
  我在触碰到他腿的一瞬,消失了所有语言。
  我的手碰触到的,并非有温度的肢体,而是冰凉的,硬的,金属。
  “你——!”我双唇打着哆嗦,颤兮兮地抬头看托尼。无法置信。
  托尼笑得残忍,我的震惊与惶恐,终于令他满意:“对,我失去了一条腿。这是——胡骞予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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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脑中一沉,吓得要缩回手,却被托尼蛮横地扯住胳膊:“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腿?嗯?我亲爱的女儿,我的,VIVI……”
  我在他的手下挣扎:“不——我不要看!”
  ……
  ……
  “不——!”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手抓着的,是带着自己体温的被单,而非冰冷地几乎要扯毁我神经末梢的金属。
  卧室暗淡一片,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天花板,床,家具……我一一看过去,才稍稍安心一些。懒懒地躺回去,侧个身要继续睡。
  这时,耳畔传来开门声。
  我没有回头看。
  猜也猜得到是胡骞予。
  他对我半夜惊叫着醒来一事,似乎已经适应,大概也觉得是稀松平常的事了。头几回是奔忙着跑过来看我的情况,此刻,我听见他平稳的脚步声,缓缓地从门口走向我。
  我感到床垫了陷下去,继而,胡骞予从我身后探过来,摸一摸我额头,他的手凉,恍如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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