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猎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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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开。”
她不解地惶然抬眼,才由他的视线发现自己的小手竟不自觉地轻覆在私秘之前。
“书艳。”
“不要。”她从没想过这么虚软儒弱的话语会出自她之口。
他起身的动作差点把她吓倒,惊骇的脚步比不上他猝然格开她双腕的速度,怕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在我面前,你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他浓浊的低语顿时让她觉得灵魂也跟着赤裸,羞愧得无可隐蔽。
“有人曾经像我这样见过你吗?”
她可怜兮兮地摇头,无法制止颤抖。平日负责替她梳洗的侍女虽也见讨她的同体,但没人像他这般放荡地将她看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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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我这样看你吗?”
她怯怯地点头。
“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
以后?她骇然抬望他神秘的深邃双瞳。
“是的,以后。”
这种情况不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像被判以极刑似地震愕,无助的恐惧神情一览无遗。
“放心,我不会碰你。”他坦诚地在她面前展手保证。“或者我也跟着一起脱得一干二净,你会觉得比较自在?”
“我才不要看你!”她泣声怒吼。
“好了、好了。”他万般宠爱地笑眯了双眸。“今天就到此为止,我看你抖得快站不住了。”
她羞愤又难过地皱着小脸,不住揉着眼里的珠泪,任他开始亲手一件件替她穿回衣裳。
他为什么要过样故意整她,而且整得她无可反击?若说他是藉机揩油的小人,他却一如所言地确实并未动手。若说他是正直老实地执行某项计谋,他的眼神却又狂野得令人困窘。
她或许不该相信他的。她是真心期望他的帮忙,也深思了好多天才决定豁出去地与他合作。结果怎会沦入如此荒谬的局面?
当喀尔玛为她扣上最后一对衣扣时,她倏地由情绪中惊醒。“你把衣服穿错了。”
“有吗?”他认真地上下打量她楚楚如常的模样。“你看来就和刚踏进我家门的时候一样。啊,对了,襟口这儿被你扯裂了一些,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可以打发过去。”
他巧妙地将她的绢帕塞在襟侧,既能遮丑,又增添几分娇贵。
“你忘了替我穿上肚兜!还有我的……”
“我没忘啊,它们在这儿。”他和煦地端着她秀丽的亵衣和亵裤。
“你这笨蛋!”穿好衣裳的她又恢复了火爆元气,愤恼地一把抓去,却扑了个空。“衣服还我!”
他只是笑,弹指打了几个响声,下人们立刻推门应侍。
“知会老爷,今晚书艳格格将留在府里跟我们一块用膳,叫厨子特别准备。另外去把书音格格也请来,让书艳有个伴。”
“喳。”
“喀尔玛?”他这是干嘛?
“别慌,只是留你吃个饭,顺便让我玛法见见你。”
玛法,为满洲人对祖父的称谓。
“今天就见你家人?现在?这样?”她一声喊得比一声恐慌。
“反正咱们两家是多年世交。虽然两年前的悔婚事件后就很少往来,你也不必见外地额外备礼。况且……”他别有默契地弯身在她脸旁眨眼。“我家礼库东西已经一大堆,你不必白花钱。”
“谁跟你说这个!”还敢装述糊。“把我的肚兜和亵裤……”
“格格!”嬷嬷几乎是豁出命地尖叫着,拚死捂住书艳的小嘴低吼,“女人家的贴身东西,你怎敢当着男人面前说出口?!”
“可是他把我的……”
“什么?”喀尔玛善良地瞠眼笑问,两手空空,悠然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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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东西呢?
“格格,你到底是怎么了?”嬷嬷快被她东翻西找的怪相窘死。
“怎么会不见了?”刚才明明还看见他拿在手里的。
“丢了什么东西吗?”
“你少装蒜!”她回头咆哮。“你把东西藏到哪去了?!”
“藏什么?”
“我的……”她拍着自己胸口的动作令她骇然抽息。
没有肚兜围护的豪||乳,让外袍撑不住坚挺的曲线,只得顺着深遽的||乳沟凹陷,形成惹火起伏的画面。
“放心,你这身衣裳华艳亮眼得很,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小缺陷’。”他痞痞地贴在她耳衅低语。“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会不会觉得罗裙底下太过凉快了?”
她气得几乎一掌甩去,却不敢让双手离开胸前,紧紧地握住小拳,压叠在心口,借以护卫。
“趁着夕阳正漂亮,我们到庭院里逛逛吧,逛完了刚好可以预备用膳。”
“我不……”话还没吼完,就被他笑着一把拖到屋外去。
若不是随侍在侧的人太多,她真会放声尖叫。她这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衣裳里头空无一物地就到外头走动,那感觉跟赤身裸体差不多。
“书艳?”他好笑地看着死巴在他手臂后头的小人儿。
“你给我记着,我不会饶过你。等我逮着机会,一定会将这笔帐加倍奉还!”
“干嘛这样低声细气的?我比较喜欢你像平常那样大声吼我。”他大方地出借粗壮的手臂做为她的遮掩。“书艳,不会有人看出你的不对劲,别这么紧张兮兮的。”
她何止紧张,她恐惧得连大步都不敢迈,只得细细碎碎地拚命黏在他身后跑。
“难得看你这么有女人味。”
“还敢笑!”
他无赖似地随意耸肩。感觉到那副妖娆丰挺的同体是紧紧贴着他的手臂,而非他的胸膛,他就有股自作孽的悔憾,忍不住痛苦申吟。
“姑奶奶,你就行行好,放开我的手吧。”
“你以为我很喜欢黏着你吗?”少臭美了。
“那你可以不必勉强。”他俐落抽开手臂的刹那,吓得她骇然惊叫,像被人突然扒光了似地紧紧交抱双臂、慌乱蹲下。
“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他笑着伸手拉她,却被她猛力甩开,埋头蹲着硬是不肯起来。
太过分了,这样捉弄人实在太过分了!
“书艳,不必这么扭扭捏捏。瞧,到现在为止,哪个人察觉有异了?都是你在自己吓自己。”
可她就是觉得可耻,就是觉得自己不着片缕。她从来没这么放荡过,如同光溜溜的就跑到外头去。她没脸见人了,她死都不会站起来的!
“好了,我替你挡着,不会有人看见你身前有什么不对劲。”他爱怜地将哭成一团的小东西拉入怀里,密实地拥在身前,才从她紧绷的颤抖中意识到她真的吓坏了。
“我要回去……快带我回去!”她埋在他胸怀里声音破碎地痛泣。
“你这样反而会令人起疑。”他搂着书艳坐入水榭亭阁。“等你情绪平复了,我们再回厅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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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有穿衣服……”哎,女儿心哪。
“我就这样搂着你回去,好不好?”他虎背熊腰、大山似地环着频频哽咽的小兔子轻声哄慰,怜惜且满足的笑颜令旁人暗暗吃惊。大家宅院,四处皆有各房眼线,此情此景,在晚餐前早已广传府郏待书艳回头穿戴完备、没好气地由喀尔玛领入大厅用膳时,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踩进了要命的陷阱里。
她本能性地收回踏入的脚步,小手却被他牵得死紧。抬眼望去,但见他大大咧开的诡异笑容。
“来吧,书艳,大伙正等着你这道主菜上桌呢。”
她还不及回应,就被猛然拖入门内待宰。
第四章
“艳儿,好久都没上咱们家来了。”
喀尔玛的祖父眯着笑眼,坐在正位的逼人气势却丝毫不减。
“晚辈失礼了……”
“嗳,我这是在高兴,又不是在怪你。”老爷捻捻白须。“家里好吗?”
“表面看来,一切都好。其实自太太走后,情况就大不如前了。”处在这种大场面,她就会乖乖照满人规矩喊祖母为太太。
“小丫头还真是老实。”喀尔玛过世父亲的正室——大福晋,咯咯轻笑,带起整桌平辈、晚辈的话题。
“咱们两家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好瞒的。”
“书艳这孩子,就是老实,完全不会虚矫地打肿脸充胖子。”
“虽然我家境况不如以前,但也还过得去。”若不声明,这班人搞不好以为她是来哭穷诉苦的。
“太太走后,就是你掌理家务了?”老王爷又问。
“呃,不,当然是我阿玛负责……”
“这套说辞留着应付外人去,跟我说实话。”
“是……是晚辈在打里没错。”而且整个家好像在她手中愈理愈糟。
“精干的小丫头。”老王爷满意地又尝了口菜。“本以为你家太太一走,你那帮纨绔兄长就会把整个家给败光,没想到还能风风光光地撑到现在。”
怎么这样讲她家人?
“这本事,倒真和你过世的太太一样。”老王爷这一句,倏地点亮书艳原本不悦的双眼。
“是吗?我真的很像奶奶吗?”
一直在旁边沉默用膳的书音轻拐她一记。“收敛点。”
“整个家里面,只有你继承到你太太的精华。想当年,若不是阴错阳差,她应该是我的元配。”嫁给书艳那个没用的祖父,简直糟蹋。
“喔?”这点书艳倒没听奶奶提过。
“上一辈的遗憾,错过就错过了,倒是你这一辈,可有机会弥补了。”
弥补什么?
“你就嫁过来做我孙媳妇吧。”
怎么这么快就谈到这上头?她一对傻眼,瞥望身侧垂眼吃菜的喀尔玛,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呃……我今天只是……喀尔玛只是邀我和书音来吃个饭而已,我想……”
“就做雅朗阿的福晋吧。”
老王爷的建议又使她一愣。怎会是把她跟喀尔玛的大哥凑成一对?转眼一瞧,斯文秀逸的雅朗阿也正腼腆地对她浅笑,令她发毛。事情怎么愈来愈荒腔走板了?
“老王爷,可是我……”
“雅朗阿的正室位置仍空着,他媳妇儿难产过世后,一直找不到我满意的人选,如今就由你来坐这位置。”
“但我只不过是来……”
“雅朗阿,你可满意这项安排?”
“全听玛法吩咐。”
“那就这么说定。艳儿,回去告诉你阿玛一声,找一天到我这儿来把事情拟妥,好着手预备迎亲。”老王爷怡然品茶。“你阿玛那蠢蛋,两年前硬是指名要将你许给喀尔玛,结果呢?悔婚收场,因为他根本就许错对象。这回由我作主,你放心,保证一切稳当。”
这到底在搞什么?“我不是来这里讨论婚姻大事的!”
“至少不是跟雅朗阿。”终于开口的喀尔玛,一句话就凝固全室犀冷的气氛。他淡淡尝着红枣百合汤,恍若不觉,任老王爷寒下老脸,让同桌的十来个长辈轻鄙地瞪眼。书艳这才发现,喀尔玛在家中的地位十分微妙。
他虽然排行老二,却是这府里平辈中最有为的佼佼者。照理说应是家中说话最具分量的男人,但每个人对他轻忽的态度,几近鄙视,很是奇怪。
“你对雅朗阿的婚事有什么意见?”老王爷寒气四射他低问。
“我对大哥的婚事没意见,只是把书艳配给他,未免太一厢情愿。”
老王爷的拳头喀啦响,震得人心惶惶,他却悠哉游哉地喝他的茶,剔他的牙。
“一相情愿?”
“对。”喀尔玛还老王爷一个心满意足的大响嗝。“因为书艳爱慕的人是我。”
“谁爱慕你了?!”她火烧屁股似地整个人蹦起来,撞得桌边汤汤水水翻倒溅散。
书音一声尖叫,闪避不及,泼了一身狼狈,难堪得快掉泪。
“你、你胡说八道,我哪时爱、爱慕过你!”
“书艳就是爱逞强,每次被说中了心事就开始耍赖。”他溺爱地点了她鼻尖一记。
“我哪有?!”
“你没有吗?”他的眼神突然有力地盯进她心房,那是一双大胆、邪气、渴望的浓烈眼睛,令她倏地想起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尴尬。血气顿时冲向脑门,胀得她浑身通红,连耳根都烧透。
“你……你乱说,我才、我才没有在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