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风流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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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大概也要被粱倾城赶出去了吧。
林梵行想到这些,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给粱倾城发微信:梁先生,我出来的时候没有穿外衣。
很快,粱倾城给他打电话了,语气还挺悠闲:“没事了,回来吧。”
林梵行有些将信将疑,他从车库里出来,走进屋内客厅,只觉得空气比之前更暖和了一些,还掺杂着一点很淡很好闻的香水味。
客厅的角落里是一架三角钢琴,琴下铺着极柔软的苏格兰地毯,何朝露穿着简单的私服,盘腿坐在地上玩游戏,身子靠在粱倾城怀里,而粱倾城则闲闲地用手摆弄他的头发。
“梵行,快过来,我介绍你们俩认识。”粱倾城很和气地对他招手。
林梵行微微有些害怕,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在很近的距离内,林梵行发现何朝露是真的很漂亮。他的皮肤非常白,白皙莹润,宛如瓷器玉石一般,容长脸,眉眼妩媚,风流婉约。他是那种气质非常出众的男子。
粱倾城很随意地介绍了两人的名字,又说:“朝露喜欢玩游戏,梵行可以陪着,两位都是年轻人,大概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何朝露微微仰起脸,目光流转,在林梵行身上转了一圈,眼角微挑,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林梵行本来是傻站着的,看见何朝露的笑容,下意识地蹲在了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何老师,给我签个名吧。”
何朝露歪着脑袋看他,半晌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然而很好听:“可以啊,我这段时间都住在这儿,你随时可以跟我要。另外,”他眼尾扫了一下粱倾城,平淡地问:“你们两个没有睡过吧!”
林梵行汗毛乍起,慌得连连摇头:“没!”
粱倾城有些不高兴,伸出手指重重地戳何朝露的脑袋,只说了一句:“你啊。”然后就去书房工作了。
林梵行干巴巴地蹲在旁边,半晌磨磨蹭蹭地往何朝露身边凑,他想:何朝露真好看啊,身上还那么香。两人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然后就巴拉巴拉地聊开了。何朝露瞧着很冷淡,但是说话斯斯文文的,没有什么心机。两人先坐在地上玩了一会儿拼图,然后就打开电视玩枪战了。
粱倾城在书房看了两封邮件,又接了三个电话,忙碌一阵,已经是正午了,他忽然想起楼下还有两个人,登时心里一惊,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又舒了一口气——何朝露在教林梵行弹琴。
正午的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户外洒进来,两个漂亮的青年坐在钢琴旁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流淌出优美的旋律。
何朝露是明媚耀眼的,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脱颖而出,他天生就是一个浓墨重彩的人。而林梵行在他面前,则显得太过简单了,眉目凝重,神情内敛,藏而不露。
粱倾城提议去外面吃饭,因为天气冷,三人决定去附近的火锅店。
临出门时,粱倾城去取车。何朝露则去更衣室全副武装,然后才下来。他披了一件带毛领的黑色斗篷,遮住全身,只留下脚底一双高帮皮靴,脸上带着口罩墨镜,整个人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神秘剑客。
而林梵行在万年不变地穿着那件羽绒服。
车库的门锁被冰雪冻住,粱倾城懒得摆弄,干脆领着他们两个步行去。何朝露哼了一声,将斗篷的帽檐拉得更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才靠在粱倾城身边,慢吞吞地往前走。
林梵行跟在两人身后,忽然就有点后悔了。梁、何二人小别胜新婚,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呢。他有些艰难地跟着走了几步,忽然跑到粱倾城身边,低声说:“梁先生,我想回去了。”
粱倾城没有看他,只是暗地里轻轻地握了林梵行的手指,隔着一层手套,不算很用力。
“没事。”粱倾城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安慰他的话。
三人在包厢里坐下,何朝露站在衣架旁,十分隆重地拆解他那一套行头,最后脱得瘦仃仃的,只剩下一身米白色的粗线毛衣。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对着亮晶晶的案桌,拿出手机开始自拍。
林梵行把外衣搭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也开始玩手机。
粱倾城去点了菜回来,瞧见桌上的情景,不由得严肃了语气:“把手机收起来。”
林梵行乖乖地把手机放到一边了,起身帮三人倒饮料,何朝露充耳不闻,唰唰唰地给自己拍照片,最后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又趴到粱倾城身上,摸出了他的手机,继续单手支颐,摇头晃脑地自拍。
林梵行终于明白,为什么粱倾城的手机里面全都是何朝露的照片了。
服务生送进来几样餐前点心,都是做的很精致的花朵形状,林梵行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露出一点好奇的模样。
何朝露终于在粱倾城的再三呵斥下收起了手机,他兴致很好,指着一盘白色的薄饼给林梵行推荐,自己拿起一块尝了尝,笑道:“这是糯米和酒糟做成的,我很喜欢,可惜不能多吃,会发胖。”自己咬了几口,随手递给了粱倾城。粱倾城正在打电话,接过来三两口吃完了。
林梵行低下喝饮料,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舒服。
接下来正菜端上来,林梵行未免暴露自己的情绪,只好埋头吃菜,粱倾城以为他饿坏了,还专门给他多加了几道菜,把林梵行撑得差点晕过去。
好容易一顿饭吃完,饭菜撤掉后,又端上来水果和花茶。这会儿何朝露和粱倾城终于开始叙离别之情。何朝露讲述自己在纽约的拍片经历,又翻出手机给他看照片,笑嘻嘻地说自己被人搭讪的过程,又扳着粱倾城下巴,扁着嘴巴问:“那你想我了吗?”
粱倾城既尴尬又无奈,匆匆扫了林梵行一眼,见对方正低头玩手机,他说:“当然想。”
“那你一天想我几次呀?”
林梵行眉毛微动,心里替粱倾城回答:“我早上想你两百次,中午想你两百次,晚上想你二百次,一天要想你六百次呢。”
但是粱倾城只是不耐烦地说:“从我身上下来,再讪脸我就揍你了。”
何朝露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个缠人又胡闹的小情人,从粱倾城身上下来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就是今天早上砸小周的那个。
“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何朝露献宝似的拿给他,打开来,里面是两枚亮晶晶的钻戒。他俩各戴了一个,何朝露喜滋滋地比划了一阵,犹嫌不够,问林梵行:“好看吗?”
林梵行抬头,两枚钻戒在灯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辉,他愣了一下,勉强说:“很好。”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对面的两人,都是很体面很优雅的男子,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秀美艳丽,眉梢眼角里流露出相同的神情。
林梵行强笑了一下,忽然说:“梁先生和何老师长得有些相似啊。”
何朝露下巴一扬:“夫妻相。”
林梵行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粱倾城的神色马上就变了,他转过脸很凶狠地瞪了何朝露一眼,全是警告的意味。何朝露本来还嬉皮笑脸的,忽然被他这么一瞪,神情也有些沮丧,冷淡地别转过脸,不搭理他了。
本来很祥和的气氛,忽然弄得冷冰冰的。
林梵行勉强讲了几个笑话,也无法挽回尴尬的局面,最后三人结账起身离开。何朝露绷着脸一件一件地穿衣服,他的衣服有点复杂,自己摆弄了一会儿,粱倾城走过去,给他整理衣领,又弯下腰系纽扣,嘴唇轻轻地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何朝露才微微一笑,眼圈还有些发红。
回去之后,三人都有些困了。林梵行平日里用一楼的浴室洗漱,而粱倾城的卧室里自有卫生间,两人互不侵扰,如今何朝露忽然来了,林梵行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清理一个客房。
但是何朝露很直接地说:“我睡倾城的房间,你别管了。”
粱倾城也没有说什么。林梵行看了他们一眼,只好悄无声息地回自己房间了。
林梵行在房间的地板上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有嘻嘻哈哈的声音,就有些好奇地探出头,外面客厅的灯还亮着,何朝露提着一大瓶红酒翻箱倒柜地找酒杯,粱倾城呵斥他几句,最后干脆把他拦腰抱起来,噔噔噔上楼了。
林梵行忙关上门,耳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刻意放低的声音:“梵行都睡了,你消停一会儿。”
林梵行这会儿只恨自己没有真的睡去,所以那些嘻嘻哈哈的声音还是要若有似无地往他的耳朵里钻。
他揉了两团纸塞进耳朵里,趴到床上玩手机,竭力地要把自己的思维往别的地方拽。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还是会感觉到一点淡淡的失落。
一直到很晚他才睡去,然而第二天早上又醒的格外早,他半眯着眼睛,赤着脚跑去一楼的卫生间尿尿。
在经过沙发时,偶然瞧见了一抹手机微光,林梵行揉揉眼睛,看见了粱倾城缩在沙发里的半张脸,然后瞧见整张沙发被放平,上面盖住厚厚的羽绒被。地上还放着一双拖鞋,一杯茶,一个烟灰缸。
林梵行说:“早上好。”
“嗯。”粱倾城应了一声。
林梵行跑去尿尿,停了一会儿才又回来,他甩着手上的冷水,停在粱倾城的床边,蹲下,睁圆了眼睛看着粱倾城,半晌用家乡话含糊地问:“你咋睡这里了?”
粱倾城没听懂,把手机放在一边,疑惑地看向他。
“唔,Why don't you sleep in the bedroom?”林梵行整个人都睡迷糊了。
粱倾城继续皱眉,不过这句话好歹听懂了,他说:“我房间里睡着别人呢。”
林梵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几圈,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可能是错误的,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地板温暖而洁净,上面还铺着羊绒毯,林梵行微微一笑,半蹲在沙发旁边,一只手支着床垫,他穿着宽大的衬衫,雪白的袖口滑落下来,露出一截春笋般洁净的手腕。
粱倾城凝视着他的脸,目光又略过他的胸口,衣襟微开,春光乍泄,粱倾城瞳孔微微紧缩,呼吸也微微重了,语气倒是还很从容:“怎么?又想开了?”
林梵行心情莫名地很好,他闭着眼笑了一下,不傻装傻:“你说什么?”
粱倾城伸出手把他揽到自己身前,声音很低:“小东西。”
二楼传来极轻微的咳嗽声,粱倾城很快松开他,而林梵行也忙站起来,很利索地收拢衣衫,收敛笑容,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房间里了。
之后的几天,何朝露就一直呆在梁宅,而粱倾城则如平常那样工作,依旧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好几天不见踪影,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每次回来都要带很多好吃好玩的。
林梵行开始在汉皇工作,他的工作性质很杂,有时候是给某个小明星做助理,有时候有时给剧组送盒饭,甚至有时候还要客串临时演员。所幸他现在心态放得很正,倒也不计较那么多。
这一天他在某个剧组里布置灯光,忽然就瞧见了洛云。
当时洛云被两三个学生簇拥着,吵嚷着要合照,旁边的经纪人十分凶悍,倒是洛云本人十分谦和地给他们签名,然后打发他们离开。
两人见了面,各自都非常惊讶,当着众人的面,他俩都没有多说什么,当天拍摄结束后,洛云领着他去附近的咖啡店聊天。
“你怎么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