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巴尔扎克传 >

第48章

巴尔扎克传-第48章

小说: 巴尔扎克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想想巴尔扎克单单把会话加以戏剧化就叫它做剧本,这种无可救药
的方法可以使我们想像到他的新剧本不会有进步的希望,但是他的新契约的
确是更有利的。他逻辑的结论也从第一个经验中得到,他决定不再受剧本被
人拒绝的侮辱,而且圣马丁门戏剧院的经理哈勒尔也同意接受、排演,尽管
连稿子他还没有看到稿子。巴尔扎克也恰巧听到哈勒尔需要一个吸引观众的
剧本,而且更为急切,他就提议把他的芜特冷改编为剧本。哈勒尔极为兴奋。
太感谢《高里奥老伯》和《幻灭》,芜特冷已经变成了一个有名的人物,他
如果出现在舞台之上,而且如果由勒麦特尔·福勒特烈克来扮演,这一定会
轰动整个巴黎。契约很快便签订了,双方都在窈喜,自思财源不久就会滚滚
而来。

这一回,巴尔扎克投入了更大的精力。他为了监督哈勒尔,动身离开约
尔地,大约在李慈刘街他的裁缝布伊松家里居住了几个星期,他的目的是出
席全部的排演,在为将业预备通向胜利的道路。他开始在报纸上作舆论,展
开了强大的宣传战,和演员们讨论他们所要扮演的角色。别人看到他每天都
穿着工作衣和宽阔的粗裤子,光着头,露出皮鞋舌,喘着气,走到戏院中去
和一些指定的角色们讨论一些特殊的幕景,并把包厢为他的朋友留下,因为
他坚信他的初演一定会吸引全巴黎的社会和知识界的上层人士。在他的忙乱
中,他的脑筋好像掉上了一点灰尘,他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他忘记了
写剧本。一切都准备就绪,经理在等他的剧本,演员在等他的剧词。巴尔扎
克答应他们,他们的需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便可得到满足:一切准备停当,
明天就可当开始排练了。

高提埃·提奥飞尔,是和他同时代的少数几个记载了他而设有夸大嫌疑
的一个人。对于巴尔扎克用什么方式来实现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写一部五幕
剧的诺言,他为我们描写了巴尔扎克用了什么样的方式。他请了四五个可靠

的朋友。来充当他的写作干部,在布提松先生家里召集他们召开了一次紧急
会议,最后一个到来的是高提埃;像宠中怒狮似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的白袍主
人欢欣地迎接了他:

“啊,你来了,提奥,你这懒家伙,总是这么决,这傻瓜,现在是你动
一动的时候了!在一年钟头之前你就应该到这里来。明天早晨,一部五幕话
剧我就得读给哈勒尔听!”

随后,大家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题,高提埃在他的《人物志》里对这事情
有所记载:

“‘因此,你想要听我的意见吗?’我坐在一张靠椅里舒舒服服地问,
并打算去听一阵长篇的戏剧。”

“巴尔扎克从我那散闲态度中猜到了我的思想,他带着天真的态度回复
我:‘剧本还没有写好呢。’

“‘好家伙!’我叫了起来,‘那么就推迟到六星期后再来念吧。’

“‘噢!不!它立即要由我们变出来,然后再去收钱。为了应付一个债
务的压迫,我不能够再等待了。’

“‘但是再论如何明天你也搞不出一部剧本啊!甚至于连抄它的时间的
也没有。’

“‘我现在要这么办。你负责编第一幕,乌里亚克负责写第二幕,罗连
一庄写第三幕,德·柏罗瓦写第四幕,我自己负责第五幕,明天全部稿子我
就要给哈勒尔依约照念。一幕不会超过四五百行,五百行话我们一天一夜可
以写得出来。’”

“‘你给我题目罢,你要这布局怎么样的展开我也知道,和你一样正确
的描写人物性格呀,我就要开始工作了,’我相当迷乱的回答说。

“‘噢!’他喊道,他带着相当骄傲的态度,他显出一种超卓的神气因
为受到这问难。‘要是这布局由我告诉你,准时写完这部剧本是不可能的!’

“我并不觉得问他要写一个什么剧本是由一种不得体的行为,但是巴尔
扎克却认为这只是一种无聊的好奇。

“从他那里得到剧情的简略的指示费了我好大劲,然后我做下来写出了
一幕的提要,最后的修正后只有几个字还保留着这段文字。人们可以想象得
到,第二天并没有把这部剧本念给哈勒尔听。其他的同工们我不知怎么干的,
但是认真合作的人是罗连一庄,因此这剧本题的献词也献给了他。”

看了这一段前言之后,这部剧本是什么样子的东西我们就可以想象得
到。在法兰数百年的舞台上也许再也找不到这样像《芜特冷》一样草率的剧
本,然而哈勒尔却在广告上预告它是一部杰作。虽然怀着一腔热忱的作者已
经买了一半的座位,但是他最初的三幕却受到冷淡的欢迎,令人有点难堪,
连一响的喝彩也没有。他的名字和这种可怕的乖误联结在一起使他的朋友们
也体验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今天我们看到这位伟大的天才文学家的全
集里竟然印着这可笑的剧本一样。第四幕上演时,风波产生爆发了。为了把
芜特冷装扮成一个墨西哥的将军,勒麦特尔·福勒特烈克选择了一副和菲力
浦、路易国王爱好的发饰的假发一样,座中的几个保王党员开始表示不满,
开始吹口哨,奥里昂王子也有意示威的离开了他的包厢。公演的结尾是一场
杂乱。

第二天,国王下令禁演这出戏。考虑到可能引起巴尔扎克的抗议,文化
部私下里给了巴尔扎克五千法郎的补偿,他却骄傲地拒绝了,因为至少从精

神上他又拿到一个胜利。但是这样严重的惨剧还是没给他一个足够的教训,
让他去修补他的方法。他为了求得他的幸运又尝试了四次。两篇比较素质好
的《杜诺拉的富源》和《基罗·巴梅拉》也没有逃脱失败的命运。《继母》
也是同样的情形。唯一的一篇能和他的天才相配的剧本是《阴谋家》却是上
演在他死后。聪明的诗人海涅曾给过他的智慧的忠告,他又有了苦痛的回想,
在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公演《芜特冷》之前,他在马路上遇到海涅,海涅
劝他写小说:

“‘您得小心,土伦不可能习惯于一个惯于在布勒斯特服刑的人。您要
对您所认识的监狱坚守。’”

约尔地的建筑,萨丁尼亚的银矿和剧本的写作,这是三个大疯狂的表现,
巴尔扎克在办理人俗事上四十岁的时候并没被证明比十年或二十年前那样精
明或是有经验。事实上,他的令人难以所想像的放肆行为证实他还有一个更
大的冲动去令人发笑。但是我们——我们可以因年代间隔而从远处望着他—
—却不能和那些与他同时代的人一样只强调他的盲目耗费的趋向,而把那些
促使他产生创造性著作的他的心灵的光辉本质抹煞了。

在他的逸事被新闻纸披露,他在约尔地的计划和冒险以及批评家、新闻
记者和群众所注视他在戏剧方面的失败的几个年头里,《人间喜剧》却是在
毫不气馁地加长。他那最为切实的世界都没有被企图创办杂志,地产上的投
资,令人厌烦的诉讼等等的烦恼阻止住。在工人们在外面打钉,房屋的围墙
崩塌之后,他却完成了伟大的《幻灭》的第二部,同时《妓女们的盛衰》也
继续写作,另外《古物陈列室》以及已有计划的《柏阿里特里斯》也开始了
写作。他还写了这样两部完美的书,政治小说《一桩可怕的故事》和写实小
说《打水姑娘》;又写了《两个新婚女郎的回忆》,短篇的音乐小说,这一
种小说的杰作《杜尼·玛西美拉》,《错误的情妇》,《米露埃·雨儿胥》,
《马尔卡斯》,《毕爱丽黛》,《一个夏娃的女儿》,《卡迪昂王妃的秘密》,
《地区的才女》,《加尔维尼教的殉道者》和《葛拉苏·彼得》。另外,他
还写了十来篇小品文,预备了《乡村的教士》的初步格局,《夫妇生活的小
悲剧》也起草了几段。

在这多风多浪的四个年头里,他的文学作品在分量和成就上可以和其他
作家的毕生成就相比。他的创造的清醒梦境没有被任何证据证明被外部混乱
状态侵入。我绝对找不到一点他可笑偏向的气质的痕迹从他全心全意排除一
切所进行的写作里面。在作风的精炼方面其中许多篇都超过了他从前的小
说,从前他那惯于宽容的芜杂的赘言也克服了。遗留在他作品中代表那个时
代的人为浪漫趣味的恶俗的感伤成分仿佛已被他遭受的这些失望与心底下的
创伤慢慢地吸收并且中和了。他受的困苦的人生教训越多,他作品中写实的
成分也就越多。越来越深刻的灼见使他深入地了解了社会组织的核心,使他
带有一种先知性的了解构成社会的互相交织的成分。巴尔扎克在四十岁时比
三十岁时同今日的世界更靠近了一步。这十年多的光景带他走了一百年。

虽然这个时期他的文学成就是巨大的,但是他那富有弹性的力量远没有
告竭。在他埋头于他的工作时,他却能用观察的目光从窗帘背后看出去,不
只一次企图发挥力量去抵抗他要在那里面临的顽强的事实。巴黎的少数作家
组成了一个联合组织,为了能够保护他们的职业利益,叫做作家协会,这个
协会的会员偶尔在桌上聚会,但是却懒于去履行通过的议案。只是把这些议
案放在公文橱里生尘土。巴尔扎克是第一个真正意识的如果作家们真正联合

起来,认清他们的使命的话,那么世界上就有了另一种力量,他就设法把这
些作家组织成为一个保护作家权利的有力的武器,但是又犯了他一贯的急
性。

巴尔扎克最了不得的时候常常就是他愤怒的时候,而且他发怒也的确有
他应有的理由。比利时人都在每一部书印刷未于之前把书翻印了,他没有从
比利时的出版家那里得到分之报酬,但欧洲每一个国家都充满了比利时印刷
的比他本国便宜得多的他的小说的版本,因为版税他们是不用付的,而且印
出来时也不太讲究。不过,巴尔扎克对此不予追问不把它当成个人的损失。
他注意的只是他的声位和名誉。于是一个《法国作家协会法典》就在人了手
中产生了,这在文学界是一个历史意义重大的文献,有如法兰西共和国与《人
权宣言》,美利坚合众国与《独立宣言》,其重要性不可言喻。在卢·昂,
他发表讲演,而且把作家们不断组织进来,但是失败又一次垂青了他。各种
反对和争论的势力,他抗争得太强了,他于是从这个协会中退了出去,因为
他的思想不能在这个不够强大的社团中实现,他的暴躁的脾气也不能够去适
应它。

他代替无名的法律公证人柏伊特尔辩护里,他对他这一代的影响能力又

一次受到了考验。但是又一次失败了。判决柏伊尔上断头台是因为杀死了他

的妻子和他的男仆,这个判决可能是正确的。柏伊特尔本来是一个新闻记者,

在不够受到经济困难之后,他和一个富裕的眼斜克勒奥尔①女人结了婚。从前

有关这女人有很多不雅的谣言。据说她的情人是她父母家的男仆,嫁给柏伊

特尔时,他就把这男仆带到柏伊特尔家中里。终于一天夜里,她俩被刺死在

由邻村回家的路子。柏尔特尔经过严刑拷打后,被迫招认了是他刺死了男仆。

如果仅因为这个,他可能比较轻的了解案子,但法官们又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