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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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在地上的壮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忍了半日,终究深深吸了一口气,爬起来回到原地站好。他虽然未必稀罕这兵士的身份,可要是被薛蟠这般的扫地出门了,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薛蟠眼中露出一丝轻笑,这才摇头晃脑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且打小儿就身子骨不好,自然是不能和你们一起站军姿的。不过你们这般歪歪斜斜的站着,也着实不好看。所以我让招财陪你们站着,你们当中若是有谁连招财也比不过,以后也别把军人的名号挂在嘴边了,没得叫人笑话。我大雍士兵,可没有连站都站不稳的软脚虾。”
招财闻言,立刻按照军姿的方式在人前站定。他今日本就穿了一身墨绿色劲装,瞧起来精神万分。现如今这么一战,倒更显出三分器宇轩昂来。
进宝接到了薛蟠的示意,立刻走到招财身后“哐哐”踹了好几脚。那狠劲儿比之适才招财轻描淡写的扫了壮汉那两脚更为凶狠,双腿接触的声响就连旁观的人听了都忍不住连连皱眉。招财却仿若不觉般牢牢站定,身形连晃都没晃一下,更别说是倒地不起了。
薛蟠双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说道:“就按这种标准给我站好了。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连我身边的人都不如。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傲气劲儿。”
说着众人又是一阵臊得慌。俱都不服气的比照招财的姿势站定了。
薛蟠转头冲着林墨之说道:“若是谁的姿势不正确,就麻烦墨汁儿给他们矫正一番。”
林墨之含笑点头,立刻走了下去给众人矫正军姿。他上大学的时候虽然没经过军训,可好歹之前上高中的时候也被练了二十多天,基本的军姿要领还是清楚的。
而进宝则是不停穿梭在众人之间,瞧见谁的姿势不顺眼就一脚踹上去。进宝虽然人长得比招财和善些,可他内里却是最心黑的。一脚下去看起来轻飘飘的,却能让人疼半晌,小腿都能麻木半天。
薛蟠见状,连连摇头。
一旁的南安郡王见状,立刻凑上来寒暄道:“怪道小侯爷一路行来都无甚紧张,果然治身边这两个人就能顶二十个二百个人来使。就不知道小侯爷是在哪里陶腾出来的两个人,白白留在身边做小厮岂不可惜,莫不如参入军中,一来血战沙场保家卫国,二来若是际遇得当因公封侯,岂不是小侯爷的恩典了?”
此言一出,就连其他将领也有些心动的看着薛蟠。
薛蟠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轻声说道:“这两人是我们薛家的家生子,自然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至于为何这般厉害,也必定是有人调、教出来的。不妨叫王爷知道,我身边最得意的人手就是他们两个,其机智聪颖,筹谋运算又岂是他人可比。现如今我经手的所有事宜莫不依仗他们两个去操办,这样的人才,你说我可会因为王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送了你?”
南安郡王心中一动,面上却愈发和煦的说道:“小侯爷自然是得意他们两个的,可好歹也要为他们两个着想一些。入了军营因公封赏岂不比在小侯爷身边做个小厮要强?小侯爷既然欣赏他们二人,自然也要考虑他们的心意才是。”
声音不大不小,却刻意让招财、进宝两人都能听到。
薛蟠抬头细细打量南安郡王一番,十分不屑的撇嘴说道:“王爷自不用使这样拙劣的借口挑拨离间,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说,反倒叫人笑话。毕竟商人最厉害的就是口齿伶俐,颠倒黑白。若论这种撩拨人心的话,我惯使的时候王爷还不知道在哪里温柔快活呢!”
南安郡王闻言,有些讪讪的抿了抿嘴,心中一时也有些恼怒。
却听薛蟠继续说道:“也好叫王爷知道,这两个人可不仅仅是我的书童随从。虽然人品稀松平常些,怎么说他们的名字在圣上面前也是挂了号的。倘或真如王爷所说,他们两个要加入军营的话,我也会使个法子直接给他们两人弄出一支好的来,何苦在不知根底的‘外人’手底下做事儿。惯性的被人贪功使唤也就罢了,若是碰上一个比猪还聪明不了多少的指挥将领,看不清形势只晓得送人去死,届时连命都没了我找谁说理去?”
薛蟠这番话极尽刻薄之能事,别说是南安郡王了,即便是其他一些将领也愤愤不平起来。忍不住脱口说道:“小侯爷这话好生没理,王爷自幼便上战场杀敌,且精通兵法,熟读兵书,前年还打退了西海沿子的外敌甚至俘虏了敌军两万。这样的战功是何等显赫,小侯爷怎么能说王爷是昏聩之人?”
薛蟠冷笑不语。虽然现在看来南安郡王的手段能力俱都不错,可薛蟠却记得红楼梦最后南安郡王在西海沿子的战役是惨败了的,他自己都被敌人俘虏了何况是其他的人。所以不论他们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薛蟠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南安郡王瞧见薛蟠心意已定,且招财进宝两个根本没听见的古井无波样,也不好说的太多,只得摇摇头弃了这个话题。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不知过了多早晚已经移到了众人头顶上。林墨之凑到昏昏欲睡的薛蟠跟前,轻声说道:“两个时辰已经到了。”
薛蟠闻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哈欠连连的吩咐道:“那就散了活动活动,之后排队去食堂吃饭吧!”
说毕,自己也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冲着招财两个吩咐道:“等会子我回营帐,你们将午饭端过来给我吃便是了。吃过了我还要睡个午觉,让那些个兵士也休息半个时辰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给南安郡王听的。
南安郡王见自己竟然成了传话的,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口中却说道:“既然指使我的话,少不得我也要讨些跑腿费。等会子我也去你营帐里头吃饭,可不许推脱的。”
薛蟠摆了摆手,也不理他。自己慢悠悠的返回营帐了。
少顷,招财进宝两个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林墨之和南安郡王也恰好安排妥了其他的事宜,也跟了进来。
薛蟠乃是最重口腹之欲的人,生平最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他的午饭自然是丰富精致的。一份燕窝鸡丝汤、一份海参烩猪筋、一份卿鱼舌烩熊掌、一份鸭舌羹、一份文思豆腐羹、又一份八宝野鸭、佛手金卷……
这样的菜色,别说是在什么都不方便的军营了,即便是寻常家中也很少有人能吃到的。
招财站在一旁服侍着,给三人依次盛了一碗碧梗饭,薛蟠便笑道:“外头不比家里规矩大,我们都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们伺候。你们也快些吃饭吧。吃过饭也不必收拾,去歇息片刻,随意找个闲着的伙计将碗筷收拾收拾好了。”
招财进宝两个躬身应了。自己从食盒中拿出另外几碟相同的菜色来,坐在一旁的小几上悄声的吃了起来。
南安郡王看着他们几上和自己一行人相同的菜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倒是没有想到,薛蟠对下人真的这么大方,别的暂且不说了,只管这吃穿用度以及读书练武两项,招财进宝两个是绝不比旁人家的公子哥差的。
薛蟠见状,但笑不语。持起筷箸便低头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的吃过了一顿午饭。南安郡王便自行回营帐歇息去了。薛蟠和林墨之两个并肩躺在雕花大床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沉默半日,林墨之轻声开口问道:“蟠儿似乎不太喜欢南安郡王这个人。”
薛蟠闭着眼睛问道:“依墨汁儿的眼光来看,这个南安郡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墨之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南安郡王身份贵重,可是他没继承王位之前,也不过是个连体面也没多少分的庶子罢了。后来因为军中拼杀许久,倒也挣出了自己的一番前程。表面看起来是个直率大度,不拘小节的人,可实际上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说起来……倒也是个挺矛盾的人。”
薛蟠淡淡说道:“墨汁儿所言极是。你说这样一个人,不动声色便将我弄来他的军营一顿搅和,虽然口中说的冠冕堂皇,且表面看起来又是十分支持的态度,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
林墨之翻了个身,冲着薛蟠问道:“你怀疑他?”
薛蟠摇头道:“说不上是怀疑,只能说是有些排斥吧!你要我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那是不能的。可目前看来,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就这么招吧。他愿意做什么我接着就是,谁有工夫猜度他的心思呢!”
说完,有些惫懒的转了个身,抓起被子盖在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林墨之在一旁眨了眨眼睛,也翻身睡了。
昏睡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睁眼一闭眼间半个时辰便过去了。薛蟠照例是最后一个到达校场的人。看着已经集结完毕挺胸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一群兵士,薛蟠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开口说道:“看来大家休息的不错嘛!既然恢复精力了,下午的训练我们少不得要加些料了。”
说着,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招财进宝两个在众位将士惊恐的目光中牵出几匹高头大马来。
薛蟠搬鞍上马,冲着一众士兵森然笑道:“下午我们继续跑步,跑的比马慢的人没有晚饭吃……”
将士们一阵怨声载道,片刻后便背二十斤的负重跟了上去。薛蟠骑在马上看着后头仿佛下饺子汤一般的噼里啪啦,乐得连连大笑。一众士兵们恨得牙痒痒,闷着头往前跑。薛蟠的马速并不是很快,自然有素质好的便轻易越过了他去。有些不甘心的人便趁此机会撞了枣红马好几下,枣红马自然机警避让,一番举措吓得薛蟠连连大叫。
一众将士们便是一阵哄笑。
负重奔袭之后便是障碍跑,还有趴在泥浆子里头轱辘,藏在海水里头憋气,被绑在特制的一人高的铁圈里头绕着校场跑……
薛蟠想方设法的折磨旁人取乐,一众将士们也抓紧所有的机会给薛蟠添堵。比如滚泥浆子出来的时候趁机甩薛蟠一身泥点子,或者海里潜游上来之后弄他一身海水,再或者滚铁圈的时候故意往薛蟠所站的方向滚,吓得薛蟠连连躲避……
薛蟠天性随和,虽然满身的骄矜贵气,可他并不经常以势压人。虽然口上总是挂着圣上的旨意如何如何,但只要你真的照他的吩咐做了,他也不会认真把你怎么样。
受了调戏之后也会报复,但并不会像有些官老爷那般明里无所谓,暗地里给人穿小鞋的恶心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将调戏他的人狠狠的操练,既把人练个半死,又不会真的伤筋动骨。时常挑衅他又被他操练的那几个兵慢慢发现自己的实力愈发强悍,而随着自身本事加强,薛蟠也毫不吝啬的提拔升官。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当初一起操练的新兵便有许多都成了队长甚至伍长的。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伙儿看薛蟠的眼光也不像之前那般的轻视愤恨。这营中的士兵虽然是天南海北的选拔来的,可天津卫本地的人也有不少。当兵的家里都穷,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逼得连肚子都喂不饱的穷小子们穷途末路进了兵营,也不过是想凭这一条命挣出些前程来。可以先下的世道来说,哪个军队当中没有贪墨贪功的?
这一点众人在进军营的时候便有了准备,可薛蟠却是个最不在乎银钱的人。商人以诚信为本,注重的是等价交换。既然所有的兵士们都严格按照他的吩咐操练演习并且达到了标准,那最终照价付钱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在薛蟠到来的第二个月,得知所有的将士们并没有依照大雍律例得到全部的军饷时,便大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