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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红楼之皇商-第120章

小说: 红楼之皇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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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书房里头窃窃私语,且说贾母那头送走了请安的尤氏后,突然想起前日有人进献来的上用的时令瓜果。因为都是最南头上供来的,东西较少且金贵,一直没舍得吃。便用冰镇了保存起来。

今日薛蟠突然到访,贾家又有事情相求。若是凭白无故的送些贵重礼物,倒好像他们贾家没有门路上赶着巴结一般。不如就将这果子送过去与宝玉和蟠儿吃了。一来显示出自己对蟠儿的看重,二来也叫蟠儿知道荣国府圣宠不衰,不能轻瞧了去。

思前想后,果然觉得这主意不错。当下吩咐鸳鸯用盘丝白玛瑙的盘子装了果子送到宝玉处,并再三嘱咐鸳鸯说些好听的话来,一来哄的蟠儿开心,二来玩玩不可坠了荣国府的威名,显得过于奉承。

鸳鸯得了指令,恭恭敬敬的应了,便端着盘丝白玛瑙盘子往宝玉处走。

普一进了院门,就觉出不对来。往日里莺莺燕燕,喧闹无比的院子陡然沉静下来。院中不见半个疯闹的丫头,一路进了屋子,只看见晴雯守在外间儿低头针黹,袭人麝月碧痕等俱都不见身影。静悄悄的,掉根儿针都能听到。

鸳鸯蹑手蹑脚的将盘丝白玛瑙盘子轻轻放在了桌上,走到晴雯跟前,轻声问道:“袭人他们呢,怎么都不在跟前伺候?”

晴雯正聚精会神的拨针收尾呢,冷不防听了鸳鸯的话,倒是吓了一跳。缓过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抬手拍了拍胸口,一面拉着鸳鸯在矮榻上坐了下来,一面轻声埋怨道:“姐姐走路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吓死我了。”

“你还说呢,我瞧见满院子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进了屋里也是鸦雀不闻。哪敢出什么动静来,不要命了不成?”鸳鸯说着,狐疑的打量了空旷的外间儿,开口问道:“怎么袭人麝月他们都不见身影,按理说就算是偷懒也不至于都没了踪影吧?”

晴雯摆摆手,指了指书房,悄声说道:“适才袭人言语不妨头惹怒了薛家大爷,这会子避在屋里,指不定哭成什么模样呢!其他的丫头们鬼精鬼灵的你难道不晓得,这会子都找了借口躲出去轻闲呢。只有我得了宝二爷的吩咐在外间伺候,连大气都不敢喘的。”

鸳鸯闻言,心下一惊,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会得罪了薛家大爷,老太太很是看重呢!”

“谁说不是呢!”晴雯符合一句,到底也没说别的。

鸳鸯沉静一会子,又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看薛家大爷身份虽贵重,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也不像个骄矜难缠的人。且袭人又是最稳重不过的性子,他们两个怎地会冲突起来?”

晴雯撇了撇嘴,开口说道:“我虽然脾气不好,当面儿如何骂口就算了,但也不是个暗地里编排人的主儿。鸳鸯姐姐这话我是不好回答的。不如姐姐先去袭人屋里看看吧,她若是和你说了,我也没说的。她若是不和你说,我更没说的了。”

鸳鸯听到这话,反倒诧异起来。你道如何,原来这袭人和晴雯原本都是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只因一个本分忠心一个颜色正绣工好才被指到了宝玉屋里。那袭人和鸳鸯是一个时候到的贾母房里,平日里也就更为亲密一些。晴雯本就是后来的,且仗着自己颜色好颇爱掐尖卖弄,整日里打扮的妖娆狐媚,又总是看不惯这个听不惯那个,府中十个丫头倒有七个不喜欢她的。

袭人往日间也和鸳鸯说起过晴雯仗着宝二爷的喜欢如何如何骄纵,鸳鸯本就不喜晴雯掐尖卖弄,如此一来更是观感不好了。平日里见着也不过是淡淡打了一下招呼,并没有更深的往来。

岂料今日晴雯行事却让鸳鸯颇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先别说这晴雯虽私底下争强好胜,但大体规矩总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能得了贾母的青眼。就说这份光风霁月,荣国府的下人本来就嘴杂,惯会私底下说嘴编排的。袭人这事儿又是个难得的说口,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早当说书一般说给她听以来取乐。晴雯和袭人这般的不对付,却也忍住了口舌之快。不免让鸳鸯刮目相看起来。

当下勾了勾嘴角,难掩敬意的笑道:“我今日过来却是奉了老太太的令给宝二爷和薛家大爷送果子吃的。天气燥热,冰镇的果子若是暖了岂不是辜负了老祖宗一片心意。我先去书房里头送了果子出来,之后再和妹妹闲话吧!”

说罢,便起身端了果子要进去。

晴雯原本和鸳鸯不熟,且颇有些看不顺眼的趋势,今日陡然瞧见鸳鸯的亲密形状,倒有三分不适。不过她向来是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性子。当下沉吟再三,开口提点道:“宝二爷和薛家大爷刚为了袭人的事儿恼了,你进去后千万别充装拿大,也半点儿别提袭人的事儿。送了果子就尽快出来,若有好听的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免得一时不妨得了挂落,岂不是无妄之灾。”

鸳鸯冲着晴雯感激一笑,轻声说道:“多谢妹妹提醒,我省得的。”

说罢,端着盘子进了书房。不知鸳鸯进去之后,又是怎样舌残生花全了贾母的叮嘱,薛蟠听后如何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六章 鸳鸯巧语提点袭人 徒臻漫谈可卿身世

且说薛蟠和贾宝玉两个正躲在书房里头聊得欢;陡然听到外头有人扬声笑道:“见过薛家大爷和宝二爷,鸳鸯奉老太太的令给两位爷儿们送水果来。”

薛蟠和贾宝玉闻言,且住了口。冲着鸳鸯笑道:“外头火热的天儿,难为姐姐亲自送了来。”

鸳鸯笑道:“宝二爷这话折杀奴婢了。”

说着;将金丝白玛瑙的盘子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开口说道:“这原是外头进献给老太太的时令果子。老太太年岁大了,脾胃不好,倒也不敢贪凉多吃。遂留到了今日,只想着除了宝二爷和薛家大爷外,别人竟是不配吃的,就吩咐奴婢将果子送了过来。”

薛蟠闻言;细细瞧了那金丝白玛瑙的盘子一眼。果见上头琳琅满目摆着一些南方常有的时令瓜果,北方却不常见的。又听到鸳鸯这么说;便猜到了贾母的三分意味。当即开口笑道:“这倒是多谢老祖宗了。原本都是些上供的果子,平常难见的。今日倒托了老太太的鸿福,可一享口福罢了。”

鸳鸯立刻接口笑道:“按说这东西虽然金贵,可在大爷家中自然是常见的。老祖宗也是想着大爷定然是吃惯了这些,才吩咐奴婢送来。想来大爷定不会因脾胃失和而有身子不服之事,如此一来,方可显出老太太的好意来。”

薛蟠含笑着又道谢一番。鸳鸯始终记得晴雯的提点,便打量着薛蟠的神色,自觉比往日威严许多,遂不敢多言。见薛蟠明了了老太太的好意,又闲话两句后,便告辞出来。

彼时晴雯刚好收整了针黹,正闭目歪在矮榻上歇歇眼睛。听到鸳鸯的脚步声,少不得起身让出半边矮榻来,口中却笑道:“袭人就在她屋里坐着,鸳鸯姐姐不过去瞧瞧?”

鸳鸯知道晴雯的心结,遂笑着接口道:“自是要过去看看的。只是想先和妹妹闲话两句——你我都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究竟是一场缘分。谁知道以前竟没怎么亲近过。”

晴雯听见这话,神色淡淡的笑道:“鸳鸯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物,府里头谁不知道您是老太太心尖儿上的得意人,一刻离了你也是不能够的。我是什么身份,怎配和姐姐说话。”

“妹妹这话见外了不是。奴香拜把子,谁不是丫头。你我既都是同样的人,平日往来自然是要性格相投,脾胃相合。除却这些,倒也没什么别的了。”鸳鸯口中说着,随意坐在晴雯身边,拿起一旁刚刚秀好的肚兜赞道:“妹妹好俊的功夫。这绣工浑然天成,仿佛是画上去的一般,半点儿不见针脚。真真的爱死个人了。”

晴雯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开口说道:“我又不是家生土养的丫头,也不会‘温柔和顺’的服侍人,好歹留着一手针黹功夫,不是凭白吃闲饭的罢了。”

鸳鸯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一会子的功夫,晴雯尖酸刻薄、处处掐尖的脾性就显露无疑。在她面前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不如她的丫头子们。怪道满府的下人多有诽谤她者,果真是不讨人喜欢呢!

只是说话越直白,就表明性子越光明磊落。鸳鸯在贾母跟前服侍,见惯了表里不一,口甜心苦的人。陡然遇见晴雯这么个炮仗似的直率人,闲谈说话倒也觉得轻松。当下略过晴雯话语中的掐尖挑刺不提,只是耐心和她说话。

晴雯本就逞强好胜,在老太太屋里还是宝玉屋里都没有真心说话的人。难得和鸳鸯说两句话,又见鸳鸯举止从容,并不和他一般见识,一时间也讪讪起来。

鸳鸯正和她说的开心,却见晴雯霎时间沉默下来。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着你就这么大热天的走了过来,又和我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一定口干舌燥的很。我屋子里头有宝玉送我的半瓶子香露,我拿冰镇的水冲了给你吃。”晴雯说着,也不容鸳鸯反驳,径自起身进屋去了。

鸳鸯叫她无果,只得好笑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愈发觉得晴雯实在了。

少顷,晴雯捧着冲好的香露递给鸳鸯。鸳鸯吃了,果然觉得唇齿流香,非同凡品。又和晴雯闲话几句后,到底心中还挂念着袭人,便告辞一番,起身去了袭人的屋子。

袭人正躲在屋里头暗自垂泪,一旁麝月劝了两车话也没听进去。瞧见鸳鸯进来,也只是抽抽噎噎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麝月也登时起身笑道:“鸳鸯姐姐好。”

鸳鸯先和麝月还礼,这才冲着袭人笑道:“老太太吩咐我过来给宝二爷和薛家大爷送果子吃。听见晴雯说你冲撞了薛家大爷,所以过来瞧瞧你。”

袭人的脸色霎时间有些不自在起来,抿了抿嘴说道:“晴雯又编排我什么了?”

鸳鸯摇头笑道:“人家可什么都没说,反倒推我过来劝劝你呢!”

袭人听见鸳鸯今日的话多有不同,倒像对晴雯有几分赞誉似的。不由得狐疑问道:“她可是说了什么,竟引得你如此维护他?”

“正因为她什么都没说,我才觉得她倒是个好的。”鸳鸯说着,坐到袭人对面,语重心长的劝道:“你本就是个明白人,原用不着别人多说什么。今日怎么反而糊涂了?”

麝月见状,知道这两个姐妹要说体己话。立刻笑着开口道:“我去给两位姐姐倒茶来。”

语毕,不顾袭人和鸳鸯的推让,抬脚出了屋子。

她这一走,鸳鸯更是放得开说话了。当即提点袭人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老太太心中,那薛家大爷可是个有能力的人。要不是如此,今儿也不会巴巴的派我来送果子了——那可都是外头进献给老太太的上进的果子。老太太自己都没舍得吃,今儿一股脑都送给薛家大爷了。还特地吩咐我言语小心,千万让大爷晓得老太太的用心。只此一条,你也不该冲撞了他呀!”

袭人早就后悔之前的轻狂草率。听了鸳鸯的话,愈发心有余悸的点头应道:“姐姐放心,我今后断然不会如此了。”

“可谨慎小心着些吧!”鸳鸯摇头叹道:“那晴雯是个如此轻狂的性子,在外客面前还晓得恭谨规矩。你本就是个让人放心的人,怎么还越性不如她了呢!”

袭人心中的鬼祟只有她自己知道。涉及女儿家的清白名誉,自然不敢和任何人说的。听见鸳鸯这话,也只得忍住了羞愧开口道:“原是我见二爷看重我,猪油蒙住了心罢,索性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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