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九重-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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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魄就感觉到了由远而近的法力波动,戴添一站在小庙门口,往上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真到雁魄告诉他那些人已经过去了,他才遗憾地回到庙里,放松了精神。
看来自己的道法修为确实太低,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戴添一刚坐到地上,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却是雁魄告诉他,那过去的几人中,分出一道法力,往小庙这里飞过来了。
原来,葛远带着葛元和葛山本来已经飞过了这片树林,但葛远这种修行几千年,已经年老成精的老怪物,做事自然有一份常人没有的精细,虽然没有看到村民们所说的车子,但像这种能掩迹匿形的树林,还是忍不住派已经初窥魂境的葛元来查看一番。
戴添一听了雁魄的话,心中就飞快地盘算起来。
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跑,一跑就露了行迹,对方是修士,肯定有传讯的手段。一旦自己露了行迹,那前面的修士调头回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可没自信自己能一个人对付几个能驭剑飞行的修士,要知道可以驭剑的,最少都是神通境一重的。
他自己虽然得了一件据说对付过金身境修士的逆天法宝,但这只是传说。而且,明显的,那名炼器师当时也先用计谋耗尽了对手们的法力。再说了,先前那个修士身上都有这种逆天法宝,谁知道这几个修士身上有没有什么更厉害的法宝!人可以自恋,但绝不能心存侥幸。
戴添一自小受太爷的教导,历史、古籍、兵法、谋略类的东西看了不少。而且,也学过麻衣神相、骨骼奇命、神相铁关刀等许多命相学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有一定的统计学概率支撑,但也需要一些揣测客人心理的技巧,也就接触了大量的古典心理学。
而这些东西,就是构成一个人谋略的最根本的东西:有历史故事的借鉴,有兵法谋略的总结,又有心理学来分析人的心理盲点。而且,习武人在临敌对阵时,以需要一份比普通人更重的细心和沉稳。戴添一的这些素质,就让他成为一个有谋略的人。
当时戴添一对芸娘道:“你一会一定要稳住,要是有人来,你就装做是在这里等人的样子……你放心,哥就在旁边躲着,一定会保护你!来人的法力,还没有今天那个人高……只不过,哥怕他有帮手在这附近……”这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却是让芸娘知道该怎么应付来人的现时,再吃一颗定心丸儿。否则,以芸娘的柔弱,难免会因恐惧露出马脚来。
戴添一说完这引起,却是将自己手上的灵戒脱下来,戴在了芸娘的手上。然后就抱了柯兽儿和阿毛,出了庙门,先将庙门口两只鹿驼身上的缰绳等物都解了,然后将两只鹿驼各踢一脚,远远地赶开去,让人感觉象是两只野生的。
做完这一切,带着从鹿驼身上卸下的东西,抱着两个孩子,就往庙门前走去,小庙的门外面,有一个小柴房,里面堆满了附近人收集的柴草。
戴添一就带着两个孩子,进了柴房,躲进了柴草堆里。
雁魄和神秀,两个人都是受损的魂体,只能做为器灵寄存在灵戒和打神鞭里,连夺舍都不能。而且,神秀做出灵戒的器灵,基本没有什么攻击性。雁魄做为打神鞭的器灵,更多的是在戴添一有能力摧动打神鞭时,给打神鞭加持灵性。因为做为魂体,就是由法力来维持魂魄不散的,如果法力消耗太多,搞不好就会魂飞魄散,连轮回之道都入不了。所以,雁魄虽然能摧动打神鞭,但每次摧动,都可以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
因此,当初在灵戒结界里雁魄曾说,只有戴添一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才会出手,倒不是矫情,而是一种无可奈何。
钻进柴堆,就将两个孩子裹入万象宝衣里,然后凝出一个法符,打入宝衣内,启动了万象宝衣隐匿气息的功能,将自己三人的气息波动完全隐匿起来。一般的神通境修士,都有用神识搜索的本领。这个柴房离小庙极近,而且在庙门外面,戴添一就是赌这名修士只会用神识来搜索周围的环境,而不会亲自来柴房里查看。
在柴堆里,戴添一将那双佛道合一的渡心指和震天雷戴上,然后平心静气,开始凝练摧动寒铁双拐的符文,并慢慢地运到劳营穴上。又凝出八丝精神力在轻轻地覆在八个渡心指的触发法阵上,只要需要时往法阵中注入,就能立刻发出渡心指来。
他没有想用震天雷,因为震天雷的动静太大。
做好这一切,戴添一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从怀里拿出两张神砂灵符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他将灵戒戴在了芸娘的手上,就能通过神秀来看到芸娘周围的一切。
当葛云脚踏飞剑出现在庙前的半空中时,芸娘就已经发现了他,她的身体已经紧张地有点发抖了,但她却强作镇定,装着没有看见他。
“哥哥会保护我和阿毛的!”她一直给自己打气,但身体仍然有些颤。
葛云看见了小庙里那个女人,心里不由一紧,立刻将神识扫过去,竟然没有发现一点法力波动,显然是个凡人女子。这也就是误会之处了,总想着芸娘是朱雀灵体转世,朱雀真火那是天地间奇火之一,那该有多大的法力波动。却不知芸娘的朱雀灵体却不知为什么,给那层黑雾锁了。葛云的神识在芸娘身上没有感到法力波动,这就放下心来,却将神识散发出去,在这庙里庙外方圆一两千米内搜索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果然就像戴添一估计的那样,人都有灯下黑的习惯,对于庙门前那么明显的一座柴房,葛云根本就没有动去看看的念头。
葛云没有发现异常,就准备离开,却心里一动,降下飞剑,在小庙前的半空中,就问芸娘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芸娘这才抬起头,看了葛云一眼,眼睛里就不由地露出恐惧的神情来。
但这落在葛云眼里,却也没什么不正常的。毕竟,一个凡身女人看到像他这样的上仙,感觉到害怕才是正常的。
“我问你话,怎么不答……”葛云看芸娘没有立刻答话,声音就恼了起来。
“我是前面村子里的妇人,在这里等我丈夫回家,他到前面打柴火去了……”芸娘战战兢兢、声音发颤地道。她这却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害怕。
“你同你丈夫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一辆篷车从前面路上经过?”葛云已经信了芸娘所说的话,但仍然本能地询问道。
“这个……不曾看到……”芸娘心里一突,仍然尽力镇定着自己道。
葛云哦了一声,感觉没有什么破绽,就准备驾驭飞剑,离开这里。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芸娘手上的灵戒,立刻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心头升起,似乎自己给人窥视一般。他盯着那看起来有些模糊的戒指,轻咦一声道:“你手上的戒指倒也奇怪,脱下来给我看看……”说着,就降下飞剑,欲来芸娘身前拿那枚灵戒。
我靠!本来已经放下心来的戴添一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无可奈何又杀生
事已至此,戴添一知道不动手不行了,当时就不再犹豫。做人就是这样,不要轻易下决断,但一旦有了决定,就不要犹疑不定,患得患失。人的命,天注定,对整个人类来说是统计数据的偶然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就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就是命运。
就好像一个人准备出门坐车,后来突然临时决定不坐了,结果那辆车出事了,他的决定就是对的。但一个人准备出门坐车,后来临时决定不坐了,结果他回家后,房塌了,他被压死了,他的决定就是错的。
所以,决定没有对错,就看和你的命运相符合不。
戴添一心念一动,双拐就凭空出现在了葛元的身后,向他击去。
但葛元并不是吴运通,他是已经初窥魂境的神通二重大成者,虽然他的心思还关注在芸娘手里的戒指上,但就在寒铁拐临身的那一瞬间,突然往前急扑一步,吓得芸娘一声惊叫,以为他要来抢戒指。
葛元这一扑,就躲开了一对寒铁拐,立时转身,左手一张,一道濛濛水气就凭空出现,化水为冰,往寒铁拐上裹去。右手一张,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就出现在手上,反应却是神速。
他手中的这只铁盒是一件水性法器,叫冥水盒,法力摧动之后,能从盒子前端的八个小孔中打出一个个由冥水化出的水锥,这种冥水化的水锥具有一定的灵性,出洞如虫,对阳性活体最感觉兴趣,一旦发出,只要对手有一口气,就如跗骨之蛆,一定会追击过去。
不过也有一样不好,就是不管对象,只要不是施法者,则不分敌我,一起攻击。
不过,好在冥水对人的伤害并不大,只是有化法酥体的功效,只有人一沾上,就全身酥软,法力无法凝聚,但倒不虞即刻有生命危险。
葛元这时转过身来,并没有见到人,神识散发出去,也没有什么感应,心里惊疑不定,当时喝道:“是谁偷龚本道爷,缩头藏尾算那号人物……”
不过,他这时虽然心神不定,却没有立刻发出鸣信符,招呼葛远和葛山,因为他并不能肯定偷龚他的人同那个朱雀灵体的女人有什么关系。要知道,追查朱雀灵体的人才是关键,说什么都不能误了这件事,戴添一眼看如此秘密的偷龚都不成,也就没敢引发寒铁拐中的拐芒。
对方的法力修为明显比吴运通高了许多,他并不能保证拐芒能一击而中。但如果一击不中,发出拐芒时,肯定会有比较明显的法力波动,弄不好会将前面的修士引回来。
他这时心神一动,想收回双拐,意外的双拐却不能破开那块冰冻,显然这冰冻非同一般的结实。原来,葛元是水系修士,这手凝水变冰的法术并不是普通的法术,凝出的冰是一种叫极度玄冰的东西,这种冰并非纯水凝成的冰块,里面还掺有一些其他元素,所以并不像普通冰冻那样脆,而是硬中带着一种粘韧,封住东西后,并不容易打破。
戴添一看到这种情形,心中略一思索,就有了计较,当时就将怀里已经睡了的阿毛递给柯兽儿,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不要柯兽儿发出声音来,又将万象宝衣轻轻脱下,裹住两个孩子。然后自己就打开柴房的门,走了出来。
脱下万象宝衣,他的身上的衣服又还原成了来自大世界时穿的那一套夹克牛仔裤的打扮。在这个次元的世界里,这种打扮难免有些怪,不过,戴添一此时却感觉自己越怪越好,越怪越能扰乱葛元的心神,越能出奇不意。
对于他来说,要战胜这样一个高手,主要是看能不能偷袭到对方。至于万象宝的防卸性,在这种绝对的修为差距下,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果然,戴添一一出来,葛元就傻眼了,这种打扮的人他还真没见过,而且,连做梦都没想像出这种样子的人。
戴添一一面走出来,一面摧动被葛元冻在冰里的寒铁拐,将拐端悄悄地对准葛元。
这种举动并不让葛元感到奇怪,因为任谁的法器被冰冻住,都不甘束水就擒的,自然有一翻挣扎。但明显,戴添一的双拐虽然挣扎,并没有破开他发出的极度玄冰。他就将心神不同地投入到戴添一身上来,手中的铁盒也对着戴添一,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
也难怪葛元要这么问,因为他的神识扫去,明显的戴添一明显的是个凡身肉胎,没有任何法力波动,而打扮又如此奇怪。
戴添一就呵呵一笑道:“我不是人……”口中说着话,却双手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