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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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道:“还、还在床上躺——着呢。”
刁小四刚想多问一句,就看到街道上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锦袍公子,坐在高头大马上颐指气使,身后跟着一帮黑衣黑裤的打手,个个腆胸叠肚耀武扬威。
刁小四看得满不顺眼,撇撇嘴问道:“那鸟人是谁?”
李元霸摇摇头道:“不认识,怕、怕是刚、刚进京的。”
两人正说着话,那锦袍公子一眼望见刁小四身后的大车,立时勒住坐骑,用手指向刁小四道:“你,过来!”
刁小四乐了,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家伙了?当下热情地迎上前道:“来了!”
锦袍公子居高临下冲着刁小四打量了几眼,盛气凌人道:“你叫刁小四?”
刁小四尚未回话,长孙无忌已在后头叫道:“这位兄台好眼力,你看他贼眉鼠眼猥琐淫荡的样子,除了刁小四,不会再有别人了。”
锦袍公子不屑道:“姓刁的,果然是你!你好大的胆,竟然敢带人堵住郑国公府大门三天三夜,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刁小四到现在还不晓得这只鸟是哪家的,唯唯诺诺道:“是,是,我的眼里没有王法,只有王八!”
李元霸和长孙无忌在后面听得“噗哧”偷乐,那锦袍公子却还没反应过来,傲然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居然妄想挑战小公爷。嘿嘿,今日我元孝和便要在这长安街上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痛哭求饶!”
“当真要满地找牙痛哭求饶?”
“怎么,你怕了?”
刁小四还没说怕,李元霸却先怕了,死死地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他怕自己一开口被人认出来就没得热闹看了,难得今个儿碰见位极品公子,居然当着自己跟长孙无忌的面挑衅刁小四,这么好玩的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小四兄,我劝你赶紧跪地求饶或许还能保住性命。这位元公子的爹爹便是手掌东都二十万雄兵的元文都元大将军。只消点起一支兵马杀进长安城里,怕唐国公也救你不得。”
元孝和对着长孙无忌哈哈笑道:“小子,算你机灵,不如往后就跟着本公子混!”
刁小四叹了口气道:“元公子,长安城虽然好玩,可也是个销金窟,你这回出门应该带了不少钱吧?”
元孝和怔了怔道:“当然,怎么啦?”
刁小四回答道:“怎么啦?——老子要揍你啦!”
话音未落,他左手扬起一张玉色道符,指尖星气运转燃起“大都圣天焰”,唿的声玉符拖曳着一条绚烂紫光冲天而起,在空中迸绽开来。
“喀喇喇!”一柄劈天开地的青铜色神斧从盛绽的紫焰后面斩落下来,照着元孝和的脑袋砍落,威力丝毫不亚于通幽境界的高手挥斧亡命一击。
元孝和没料到刁小四说翻脸就翻脸,前一刻还在低声下气装孙子,下一刻便丢出一张六品道符偷袭自己。
他的修为也算不差,两年前就突破了知著境界,否则哪儿敢当街挑衅刁小四?但面对这柄雷霆万钧的青铜神斧,仍不禁脸色发白急忙拔刀相抗。
“咔嚓!”青铜神斧的锋刃一闪,如切腐竹将元孝和手里的刀劈成两爿,紧跟着从他面前直掠而过,把跨下那头价值千金威武神骏的宝马剁成血淋淋的两截。
元孝和大叫一声从马上栽落,冷不防头顶紫焰未散,反打下了一束黄澄澄的砂柱,将他浑身上下罩了进去,瞬时封成一尊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的石雕。
元孝和带来的那些黑衣打手总算反应过来,惊怒交集高声呼喝冲向刁小四。
青城双贱终于等到了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一个负责剥衣服,另一个立刻倒栽葱,如此全程流水化作业充分显示出双贱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只见几十个黑衣打手转瞬之间便无一遗漏地被种在街面上,几十条毛腿此起彼伏挣扎摆动,远远看去煞是壮观。
刁小四没想到元孝和如此窝囊,连一记青铜神斧都接不下来,害得自己白白浪费了一张六品两叠符,不由得肉疼之极,飞起一脚将石像踹翻在地,骂道:“你个哈巴,草包一个也敢装逼!”
他一屁股骑在元孝和身上,手上运功燃起一簇冰冷透明的“寒锋炎”,将对方头部的“沉金砂”切割开来,露出里面一张惊恐万状的煞白小脸。
如今的刁小四已经基本参悟掌握了一百七十六座星阵的奥妙真义,其中就包括这座以一千三百六十五种天地奇火异焰衍化生成的“太初归元星阵”。
换而言之,他至少能够随心所欲地催发出一千三百六十五种不同焰火。望着刁小四手指尖上蹦来跳去,一簇簇五颜六色的火苗,元孝和差点吓昏过去,尖叫道:“我爸是元文都——”
第183章 怕死不当座山刁(下)
“砰!”刁小四的一记重拳毫无牵挂地砸在元孝和脸上,只见那家伙立刻嘴角开裂半边碎牙和着血喷了出来。
元孝和疼极怕极,呜咽叫道:“别打了,好痛!”
李元霸和长孙无忌处理完了一干打手,正打算冲上来凑个三拳五脚,见状不由大感扫兴道:“敢情这家伙是个软蛋,怕是已吓得尿裤子了。”
李元霸意兴阑珊道:“走、走吧,没劲儿!”
刁小四却双手不停,用寒锋炎三五下切开沉金砂,恨恨道:“等我会儿,老子刚浪费了一张符,说什么也得连本带利找点回来!”
他驾轻就熟地搜遍元孝和全身,翻出一叠银票,粗粗数了数不下七八万两,可惜还是抵不过那张六品两叠符的损失。
刁小四心有不足,就听街道上马蹄声响,一队禁军闻讯赶来,率队的那个将领白马银枪英姿飒爽,远远地便听他扬声喝道:“趴下,我是大隋禁卫军官,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因为死人不需要呈堂证供!”
李元霸咧嘴笑道:“罗、罗骚包,是你?”
来人正是罗成,瞅了瞅李元霸,脸色发黑道:“不准嬉皮笑脸,不准侮辱朝廷武官!”
“拉倒吧!”长孙无忌不知啥时也学会了李元霸的口头禅,揉身而上一把扯住罗成的腰带道:“老实交代,你每天深更半夜站在暴戾女的楼下办的什么差?”
罗成神色凛然道:“守卫长安城每个人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义不容辞!”
元孝和闻言像是捞到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哭道:“罗将军,快救救我!”
罗成扫了眼已被刁小四扒得精光的元孝和和他那干手下,鄙夷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赤身裸体叫嚣街头,成何体统!统统押回官署,枷号三日游街示众!”
元孝和呆住了,两眼泪汪汪道:“我、我是被人剥——”
罗成冷笑道:“我管你是被人剥还是被鬼骑,大隋法令面前人鬼平等!”
刁小四不由大是开心,冲着罗成竖起大拇指。
那些个禁军齐声应诺,翻身下马七手八脚开始拿人,顿时闹忙无比。
但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据此不远的街角一家酒楼的二楼窗户前,坐着两男一女三个人,正默默关注着街上发生的事情。
那女子红衣俏颜,正是刁小四早先在城门外遇到的王豫言,而房里的另外两名男子却是王玄恕和山本七八。
王豫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元孝和这个怂货,枉费了我昨晚让他那只脏手在身上摸了半天。”
坐在她右首的王玄恕叹口气道:“我早告诉过你,刁小四奸猾阴险,而且运气奇好。你想利用元孝和打探他的虚实,怕是不成。”
王豫言道:“元孝和是我故意丢给刁小四去收拾的,只要能将元文都彻底拖下水,也是值了。方才在城外我已经暗中查探过刁小四的修为,他体内的功力远胜于一般的通幽高手,甚至不比你我差多少。只是限于修为境界眼下暂时还不能完全发动!”
王玄恕微微蹙眉,说道:“可惜我不能当众施展本门神功。”
山本七八的伤势显然没好透,低咳两声道:“很简单,那就让他活不到决斗之日!”
王豫言道:“假如师叔的伤势好了,杀他倒也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只能另寻他法,趁这小子落单时由我出手解决了他。”
王玄恕摇摇头说道:“这家伙身旁总有几个狐朋狗友跟着,下手的机会怕不多!”
山本七八皱了皱眉道:“玄恕,你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另外,我们还要设法弄清楚他大车里藏的是什么,为何形影不离始终带在身边?说不定,那件东西对我们很有用。”
王豫言点点头道:“师叔所言极是。我或许有办法将这小子引出来。”
山本七八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分头准备,绝不能让李渊和李密先得手!”
“师叔,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王豫言嫣然一笑,目光转向街上的刁小四道:“为次郎君报仇,这可是我的心愿!”
忽然,刁小四灵台莫名地出现一丝不安波动,隐约感应到好像有什么人正悄悄地盯着自己。他近乎本能地转头望向街边的酒楼,却看到窗户紧闭。
刁小四暗自功聚双目穿透窗户,里面是一间包厢,但已经空无一人。
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刚才是谁藏在酒楼里偷偷看自己,反正不会是啥好玩意儿,看来自己得多留神了。
这时候街上也忙活停当了,罗成下令吩咐麾下禁军将元孝和等人犯锁拿到官署中关押,自己则跟着刁小四、李元霸和长孙无忌前往闻香楼。
这些日子闻香楼的生意也渐渐红火起来,即使是大白天顾客也不少。
青楼这地方,永远是男人最爱女人最恨的风月场所。只是当时礼教尚未兴起,长安城的风气颇为开化,无数文人墨客风流名士都将青楼当作聚会游乐之地,甚至不少官员亦会经常涉足其中。
路上长孙无忌等人问起这几年在秦皇陵中的遭遇,刁小四胡吹海侃瞎扯了一通。从后门进到闻香楼里,他将大车停在了李靖住的小楼外,把癞蛤蟆留下来照看大车,自己则大步流星一脚踹开堂屋虚掩的房门,气势汹汹道:“贼老道在哪里?!”
堂屋里坐满了人正在说话,听到声响齐齐回过头来望向了刁小四。
刁小四也没想到屋里会有那么多人,但见不仅唐小三、红拂、酒鬼女、贼老道等人都在,连房玄龄、侯君集、房明祖这些老熟人也来了,更没料到的是即将在三日后成为新娘子的长孙观音居然也陪坐在红拂身边。
一下瞧见这么大的阵仗,刁小四也禁不住有点儿发闷,道:“三年了,老子在秦皇陵里九死一生久经考验,千辛万苦排除万难凯旋而归,你们不觉得每个人都应该给我一个结实有力充满兄弟情谊天雷勾地火式的零距离拥抱么?”
唐雪裳和贼老道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放下酒坛,飘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刁小四。
刁小四顿感大事不妙,惊叫道:“你们两个想干嘛?”
贼老道不怀好意地嘿笑道:“送你一个天雷勾地火式的零距离拥抱!”
“唿——”两人掠身发动,刁小四眼睁睁望着面前一根朱红色的粗壮立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由得气急败坏大叫道:“娘希匹,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我的么?”
“砰!”话音落下,刁小四腿夹手抱和立柱如胶似漆地紧紧贴在了一起,耳边天雷轰鸣,眼前地火乱舞,兼且坚实有力充分感受到令人涕泪交加的兄弟情谊。
李元霸在后头望着像烙饼一样贴在立柱上的刁小四,自告奋勇道:“四哥,要……不要咱、咱俩也抱、抱抱?”
刁小四嘴巴张了几张,从立柱上慢慢滑落下来,万念俱焚心死如灰道:“我还是抱根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