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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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弟兄们，大家看到了吧？他朱雷根本就是胆怯，不敢发誓。这事，明明就是他做的，我的手，也千真万确就是他们的人射的，他这是怕，他是不敢发誓。”顾晓宇大声的对众喽啰喊。
挤兑。就是用挤；将对手逼到死胡同，无路可退。然后拿出重武器，一下打爬地。
“发誓，发誓。我为什么要发誓？众位弟兄，不是我朱雷在这不能发誓，而是这小子分明是故意在这挤兑我，我没有发誓的必要。众位兄弟说是不是？”
众人没有反应。一开始，顾晓宇的话，众喽啰已经先入为主，有点信了。朱雷不发誓，众人就更加认为他心虚。其他的话，在他们的眼中，立即都变成了掩饰。
发誓，在碧云大陆，百分之二百五的应验。
誓言，在碧云大陆，被人们看得最重；没有人敢拿誓言开玩笑，拿自己的命玩。
“朱雷，不敢发誓是吧。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现在，大伙终于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
王慕玄、张书杨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吴宇顺面沉似水。众喽啰更是磨刀霍霍。
逼到这一步，虽然也是在预料中，但是，逼到这个份上，不由得他朱雷不暗中切齿。
“好，既然大家非要我发誓，那我朱雷就在这里发誓。”说完，他狠狠瞪了顾晓宇一眼。
“我朱雷在青羊山寨大堂对着月神发誓，如果我朱雷派人埋伏青羊山寨的萧宇，并用流星蝴蝶箭射穿了他的手，叫我朱雷遭雷劈，不得好死！”
“好，萧宇，这回你没有话说了吧？兄弟们都看清楚了吧，这人竟敢诬陷山寨兄弟，实在情理不容，来人，给我拿下。”吴宇顺一等朱雷的誓发完，暴起，大声喝道。
朱雷这边，立时就走上来两人，准备拿下顾晓宇。
“慢！”
“慢！”
“慢！”
王慕玄、张书杨和顾晓宇齐声喊道。
吴系上前的两人，听到两个当家的说发话，看了眼吴宇顺，只得无奈地退下。
“我说二弟，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怎么轻易就吩咐人动手拿人？”王慕玄道。
“这就是拿人，也应该由大哥发话。二哥，这回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怎么，大哥，三弟，你们不是偏向这小喽啰吧？事情不是水露石出了吗？朱雷也被逼发誓了，难道还不清楚，还不够？”吴宇顺怒火烧起来。
“可不论怎么说，你也要给弟兄申辩的机会啊。二弟，你说可是？”
“二哥，就是你说的在理，也应该由大哥来决断。你这私下让你的人上来，这是不是——是不是有点不将大哥和小弟放在眼中了？”张书杨软刀子扎了过去。
吴宇顺冷哼，“朱雷是我手下，手下受辱，我这个当家的，当然要给他讨回这个公道。我吴宇顺今天就在这大堂发话，如果，有人，敢对，我吴宇顺的兄弟，下黑手，别怪我吴某人下死手，不死不休。”
“大当家，小的萧宇有话要说。”顾晓宇立时站出来，“其实，朱雷刚才发誓很不妥，请大当家的，三当家的，众位弟兄，给我萧宇辩解的机会。”
“好，萧宇兄弟，你大胆说，不要顾忌某些人。还是那句话，我、三当家的和众位弟兄给你撑腰，谁也不能随意给你安罪名，任意拿捏你。”
“多谢大当家的！多谢三当家的！多谢众位兄弟！我萧宇在这里再次谢谢了。”顾晓宇再次抱拳，打了个环辑，“今天，我萧宇就豁出去了。我今天就非要将暗害山寨弟兄的凶手给抓出来，叫他难逃公道！”
“众位，其实，刚才朱雷誓言发的很不妥。大伙请听我解释。第一，他没有说他是不是参加了刺杀，而是说，他没有派人刺杀我。但是，没有派人，不代表他朱雷就没有参加！
“二，他朱雷刚才发誓说，没有用流星蝴蝶箭射穿我掌心，但是，他没有说，是不是用流星蝴蝶箭射击过我！——这个，他是在糊弄大伙。
“最后，大伙可想过，如果不是他朱雷派的人，那是不是说，上面还有人，让他朱雷执行刺杀任务？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又是谁？在咱们山寨，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使得动他朱雷？”
顾晓宇一口气说完，“唰”，从背后将插在腰上的另一个板斧抽出，在胸前摇摆，大声道：“这就是证据，板斧有名字。当时，他们中有人用板斧，正好我萧宇也使板斧，所以我就注意了。逃跑的时候，我萧宇杀死那人，将板斧夺了来。”
众喽啰大哗。
两个重弹，直接就炸在了大堂众人的心中。
“快快将板斧呈上来。”王慕玄面露喜色，大声喊道。
“是。”
板斧传到王慕玄的手中，斧柄赫然刻有两个甲骨字“韩文”。
“韩文？”王慕玄皱眉；韩文，怎么是他，死了？
“韩文。”顾晓宇在下面大声的喊。
韩文，吴系嫡系心腹，吴宇顺远房亲戚。
事情大条了，彻底的是大条了。
罪魁祸首，毫无疑问，指向了二当家吴宇顺。
无怪，一开始，他萧宇就不将二当家的话当作一回事，原来，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二当家的；众喽啰心里想。
韩文，吴宇顺的死穴。顾晓宇山洞养伤，将夺来的板斧拿在手中赏玩，无意中发现这两个刻文，就知道，对付吴宇顺时机到了。使板斧的那人不是韩文，韩文他认识。但是，有这个板斧在，他就有证据；有证据，要在山寨光明正大的对付他，就能成为现实了。
这把板斧，足以搬倒吴宇顺，足以逼他无法改口，更是没有了给自己申辩的机会，不得不露出真正的嘴脸，反出青羊山寨。
这也是他顾晓宇敢只身回山寨真正原因，大义下，将山寨其他力量凝聚一处，共同对付吴宇顺的依仗。
情势，一触即发。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晚宴
“弟兄们，让让，让让，酒席，酒席来了，来了。”
正在这紧张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膳房的几个伙计手端托盘，姗姗走了进来。
众人一愣。
底下的喽啰习惯成自然，不自觉的，就让出了一条道；端托盘的伙计，似乎没有感觉到大堂紧张的气氛，个个面带笑容，顺着道，一步一步，脚步声响，走进大堂。
接着，抬桌子的人来；条凳，也被膳房伙计搬进来。
静；沉静。
众人都没有动，任这群膳房伙计动作，摆桌，上菜；气氛古怪到了极点。
膳房的人也似是看出了不对劲，摆弄妥当，匆匆离去。平时，这些盗匪早就上席，开始大吃大喝、大喊大叫起来，今天竟是没一个人就坐，还抽出家伙，准备动刀；还是不要殃及到自己的好。
“二哥，今个，我们众兄弟就一起吃完这最后一顿，可好？多年的兄弟情谊，此宴过后，恩断义绝！”张书杨看了一眼王慕玄，对着吴宇顺道。
“好！就吃完这最后一顿，之后，恩断义绝！近战远攻，我吴宇顺，绝不皱半分眉头！”吴宇顺也收起自己的板斧，豪迈的道。
“众位兄弟，就坐。”王慕玄发话。
“就坐。”吴宇顺也对吴系摆手。
三系人马，东、西、北各占一个方位；剩下的中立喽啰，坐在南方。只有两人的座位比较尴尬：张大魁，坐到吴系的方位，背叛了张系；顾晓宇，坐到南方，与师傅张大魁划清界限，和杨德柱坐在一席，同样也背弃了张系。
按方位坐定，老规矩，各席将桌上的空杯斟满酒。
“众位弟兄，我，王慕玄，自带领大伙来青羊山结义，到现在，也十个年头了。这十年来，多谢弟兄们对我王慕玄的信任，在此，王某人也不知怎么表示感谢，只能对弟兄们说一句，弟兄们辛苦了！在此，先干为敬！”昂起头，整大杯酒进肚，碗底向天。
“众位弟兄，我，吴宇顺，自青羊山结义，率领大伙打肥羊，到现在，十年了。十年，十年啊，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可以给兄弟们打拼！话，不多说，这些年，多谢弟兄们对我吴某人的爱戴，多谢弟兄们对我吴某人的支持，正因为有了弟兄们的支持和拼杀，才有了我吴宇顺的今天，才有了我青羊山寨今天的辉煌。在此，我，吴宇顺，感谢众兄弟了！先干为敬！”昂脖，酒过肠。
“众位弟兄，我，张书杨，本是个猎户，而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全是青羊山寨所赐。正是山寨对我的信任，弟兄们对我的支持，才真正把青羊箭队训练成武林第一箭队，成为青羊山寨不倒的城墙。在此，我，张书杨，多谢众位兄弟了！先干为敬！”酒入口，一气吞咽干净。
“众位弟兄，不管接下来怎样，为了这么多年的情义，为了这么多年大伙共同拥有的青羊山寨，请举杯，共饮此酒！酒留情义留，人在情义在！”王慕玄等吴宇顺和张书杨重新斟满酒，举起酒杯。
众人齐举杯。
悲情。
十年情义，竟一朝，一刻，下一刻，就将化为灰烬。
这也是江湖的无奈，山寨盗匪的必然。无情，极处，就是渴望极情；杀人，极处，就是被人杀。
江湖情，江湖泪。江湖无情冷心锥。
心比天高，欲过海深。杀尽天下，唯务独尊。
情拟天，命比纸。
义字当头，到头虚空。
青羊山寨大堂中，众人闷头喝酒吃饭。没有吆喝，没有叫喊，更没有人划拳、敬酒。静静的，只有咀嚼声，只有喝酒抿嘴声。
天空，弯弯的月亮，三个都是弯弯的月亮。稀疏的星，闪闪发着光。不时，一只灰鸟飞过，扇动翅膀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大堂里。
“噌！”
顾晓宇拿酒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直接朝吴系方位行去。众人纳闷中，他走到了吴宇顺的面前。
“二当家的，萧宇在这里敬你一杯！”看着满脸疑问的吴宇顺，顾晓宇说道，“多谢二当家这些年给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二当家的，我萧宇就入不了青羊山寨，认识众位兄弟；没有二当家的，我萧宇也没有机会学习武技箭技，至今还可能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猎户，四处流浪。虽然二当家将我抓进山寨，但内心，我萧宇还是要表示感谢。没有二当家的，就没有我萧宇的今天。先干为敬！”
吴宇顺看他喝完酒，坐着喝了酒杯里的酒。
顾晓宇为吴宇顺倒满酒，又给自己斟满，道：“二寨主，这第二杯酒，我还是敬你。现在事情都明朗了，我也就敞开来说了。上次伏击，说真的，我真的得感谢你。大难不死，我的修为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感谢二当家的埋伏和袭击，先干为敬！”
吴宇顺皱了皱眉，犹豫一下，仰脖，酒入肚，干。敢作敢当，现在，一切已经没有掩饰的必要了，他的实力也已足够抗衡其他两系。再掩饰，就是矫情。
“第三杯，我还是要敬你二当家的。”顾晓宇再次举起酒杯，“这杯，我萧宇是真心的佩服二当家。在山寨这七年，我们山寨论拼杀，第一就数你吴二当家。虽然，我萧宇现在暂时还不配这么评论你，但是，这真的是我萧宇心里话。借这敬酒机会，我一并说出来了。以后，怕没有机会了。没有你二当家，我青羊山寨不会有今天的声望，而这一切，也都是二当家的给我们山寨拼杀出来的。我萧宇敬你！”
第三杯喝完，顾晓宇走向另一桌，张大魁坐的地方。
“师傅，我萧宇今晚最后一次给你敬酒，也最后一次叫你师傅。这些年来，多谢你对小子我的栽培，没有你，也就不会有我萧宇的今天。先干！”
“第二杯，敬师傅。师傅你为了造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