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飞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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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什么？”沐元空眉头微皱，眼前之事，已经有点与他所想之事不符了。
拳头，还残留着一瞬间与空气剧烈摩擦的细微尘烟。
易风与唐叶霜双双举起拳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的眼中，竟是隐隐泛着微弱的红光。
沐元空在这一瞬间身子略微一颤，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暗惊道：“不可能，这种反应……是力士！”身为秘药的发明者，他在刚刚易风两人发劲破开阵型的那一瞬间，感应到了不妥之处，那是只有服下相同药物的人在一定距离内才会产生的感应。
“为什么……会有三个，明明之前只有那个毛头小子才对。”
同时，沐元空这一分神的功夫，下面战场的战况，也在瞬息之间，变得如同引爆的火药一般激烈。
几乎是在被击退后的不到一眨眼的空隙，比之前更为强大的攻势已然涌上。
易风，唐叶霜，云镜，以及黑衣人组成的四人阵。他们现在每一个人，就要面对至少三人以上的同时攻击。
如果是之前的易风与唐叶霜，不用说面对三人，便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也最多只有招架之功。可是，自从服了那个药丸之后，两人竟在一瞬间，提升了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原本应该是模糊得基本看不清的拳脚，也能清楚地看到来拳攻来的轨迹路线。
“两拳，一脚，胸，左腹。”易风本就感知力过人，再加上药丸的奇效，他在毫忽之间便判断出了敌人的攻击来势，以及将要攻击的地方。
在敌人出拳的时候，易风，也出手了。而且，比对方更快，在对方的拳头还未到自己的面前一尺之时，自己的双拳已经轮流击中对方三人的面门。
易风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唐叶霜也同样，因药力的缘故而大幅度提升了反应和力量。
“看到了！”她全身精神集中之下，捕捉到了对方高速进攻而来的拳脚，与易风不同，即便是有了药力相助，但，速度仍然是她的短板，即使是现在，她也没有把握能同时出手阻击同时出手的三人攻击。
所以，她根本没打算同时阻拦三四人的攻击。
在那一瞬间，唐叶霜收拳至腰间，骨节间发出的声音极其清脆。
那一双秀美的眼眸中，所现出的，是如火一般的艳红。
空气之中，再次发出爆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一连串的爆响之声。
拳头，仿佛在无形的空气障壁中打开了一个缺口，掀起一阵可见的气浪。
那一拳的势道，甚至越过了所携带的拳压，就像一个钻头，狠狠撞在最先攻来的一只拳头上。拳头相撞的声音，唐叶霜所击出的拳压，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空气障壁，竟在一瞬间，将来犯的三四只拳脚尽数迫开。
“哟！这两个小鬼不简单啊！”
身处于他们背面的黑衣人，也感受到了刚刚两人的异常发挥。
“你还真有心情说这个啊，飞镝！”云镜在他身旁，瞧也不瞧他一眼便说道。
易风身后的两人，此时也正经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黑衣人与云镜所面对的，是比易风二人都更加猛烈的攻势，两人的面前，**人的拳脚组成了一道急雨，向二人狂轰滥炸。
云镜却仿佛犹有余裕，以左掌配合右手的折扇进行极其快速的拆解。云镜的守架堪称典范，不光是用手掌和折扇，甚至将两只手臂的所有部位，都用在了防守之上，以手肘从旁侧敲击对方的拳头，借势手掌向外摊挡，又在格挡之后迅速朝下拍击，阻挡下方的攻击，右手则是以折扇开合来挡下自右侧而来的拳头，同时趁势刺击对方头颅。他出手极快，虽不似易风二人一般大开大合，却也在转瞬间以精准的折扇刺击倒了一位狂力士。
云镜的动作幅度很小，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武学路子使然，另一方面，是为了给身旁的黑衣人，他口中的飞镝留下反击的空间。
血光，伴随着白光，在黑衣人飞镝的眼中不断交错闪现。
两手各握着一柄飞刀，左手反握，右手正握。他的眼中，瞳孔因精神的极度集中而扩大，原本是快速而密集的拳脚，在他眼里也奇迹般地像放慢了动作一般，他精准地捕捉到了，眼前攻势的交错顺序。哪怕在常人看来都如同同时进攻一般的迅捷攻势，他也捕捉到了，这中间微妙的时间差。
出手，左手反握飞刀顺势横斩，迎着左边距离他最近的一只拳头，刀刃自来拳的手臂外侧狠狠划过，溅出一大片血花，右手斜下发动斩击，一道血痕瞬间将袭来的两只拳头连接在一起，刀刃全都精准地划在对方的手腕筋骨之处，一下子，便废了前方两人的大半战斗能力，就算是服了秘药的狂力士，就算是拥有可以和武林高手相比的力量和速度，但，身体，毕竟仍是肉体凡胎，有些部位，是无论如何也锻炼不到的。
挑，刺，斩，抹。
两道寒光在黑衣人身前不断飞舞，他身前的无数名狂力士挤成了一团，拳脚，仍然如同暴风雨一般猛烈。然而，奇迹般的，这股激烈的拳脚风暴，没有一丝一毫机会，接近到他。仿佛他是在进行一场华丽的舞蹈。
手臂挥舞间，刀刃准确地在对方的拳脚还未到达之前，在最薄弱的筋骨处，留下一抹灿烂的血红。
四个人，组成了一个顽强的防守壁垒，抵御着近百人的不断冲击。
没有一个人单独离阵，打算杀出重围。只因每个人都清楚，即便力量已经得到了提升，但是，如果真的想要一个人面对的话，就不是现在这样轻松了，四人现在在防守反击上几乎已经用了全力，但如果是一个人，那就等于是要再面对三倍的压力，断无存活之理。所以，他们只能坚守。
俯瞰着楼下的战况，沐元空与帮主黑龙，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哼！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黑龙看着那一团黑压压的人海，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信心，一直以来，他从未看见过能从这支队伍的绞杀之下生还的人。
沐元空的表情，则是从那一刻开始，便一直维持着眉头深锁的神情，眼睛从未离开过战场。尽管，那百人之众的狂力士所表现出的战力非常可观，将易风四人死死锁在了一个地方，不断绞杀僵持中，但是，他更关心的，是那四人所展现出的惊人实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他们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一直在不断思考着，对方战斗力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原因。
他明白，要想让一个人短时间内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只有通过药物的改造，但这种方法，就只有沐元空一个人知道，黑旗帮里的秘药，始终都是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上，从制作到实验，过程都极为保密，沐元空甚至用上了许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密语。这秘密应该绝无泄露之理。
可是，眼前居然出现了三个，有着和他所研发的狂力士相同反应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兵器？”
等等……
沐元空突然间，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词。
第一次听到，是审问白燕飞的时候，他第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与他相同的人，在某个地方，研发类似的东西。
起初他并未完全相信，出于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他并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做出和他一样的东西。但是，此刻眼前所见，还有那只有同一类人才能具有的互相感应。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说法。
“骗人吧……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沐元空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变幻着，一种莫名地情绪油然而生，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嫉妒，抑或是不愿意承认。他鼓足了气，朝下方大喝道：“给我用全力，把那四人绞杀，一个不留！”
就在沐元空发话之后的下一刻，易风四人的表情均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因为沐元空的话，而是因为，他们明显感觉到了，眼前敌人攻击节奏的变化。最先察觉到变化的，是四人中心思最缜密的云镜。
他的防守最是滴水不漏，也率先发现了对方攻击节奏的加快。快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敌人出手的速度，竟头一次险些突破云镜的内围，云镜瞬间加快了速度，才勉强守住。
“大家，当心啊，对方的攻击节奏加快了。别被突破！”
“大爷的，不用你说，我这边也一样！”
易风这时候也感受到了不寻常，对方的拳风竟然掠过了自己的脸颊。他本来不擅防守，如今因节奏的突然变换而被人险些突破内围，不由得心头火起，眼中红光再现，一声急促的呼喝，速度再次提升。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连续冲击。
双手几乎是在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连续击出了十余拳，而且是在不同的方位，十余拳如同同时发出一般，一下子击中面前数人的面门，终于又拉回了守势。
“这小子……出拳的速度又变快了。快得可怕。”唐叶霜自然也看到了易风那快得几乎看不见的拳速。
她这一边因为纯粹以攻为守，以绝强的力量压制，故而压力相对较少。她本来就是天生神力，在加上秘药的辅助，竟让她的力量完全凌驾于狂力士之上，所击出的每一拳，都几乎将敌人的拳骨震断，即便是对方以手臂格挡，也是逃不了手臂骨震裂的命运。
摧枯拉朽般的破坏力，使得狂力士即便是加快了攻击速度，也无法碰触到唐叶霜内围分毫。
围杀之阵仍在继续，虽然狂力士一拥而上的阵势一时间无法将四人的防御壁垒击垮，但是，他们胜在人数。即便是易风等人以暂时性的的实力稳住了阵型，并逐渐消减着敌人的人数。但是，狂力士毕竟人数众多，攻势也在不断增强之中，只要四人的防线有一丝空隙，那么，就会被像猎物一般，被野兽的獠牙吞噬，一点退路也没有。
这才是这围杀之阵的真正可怕之处。
然而，就像所有的围杀之阵那样，外围，永远是破绽最大的地方。
黑龙没有想到，沐元空也没有想到。
破绽，就从一个他们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开始被击破。
一声完全意料之外的爆响。
就在那围杀之阵仍在与易风四人僵持的时候，沐元空和黑龙所站的仓库之下，那厚厚的大木门，轰然倒下，从里面被彻底击成碎片。
“什么？”
“怎么回事？”
两人一片震愕，沐元空与黑龙还不及往下看，便已看见一道人影，从下方直直突出，朝阵中杀去。
“是谁？”
沐元空再一次震惊了，不光是那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突袭，还有，对方冲出来的速度身法，自己竟然完全捕捉不到。
这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自己的感知落后于对方的身手。
那个人影快得几乎成为一道光，从近百人的大围杀之阵外围急急突入。骨骼碎裂的声音，几个狂力士还没看清眼前的事物，便被一股绝强的力道冲击，瞬间，被击飞。
在冲入战阵之后，那个人却并未继续冲杀，而是奋力向上一跳，从空中掷出一件物事，那东西清脆地掉在地上。
爆炸。
一阵妖艳的红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