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还珠兄弟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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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怕贾母问起来究竟是什么药,王熙凤嘴角一翘,转移话题道:“老祖宗,您前个儿念叨着外孙不来,好似只这一个外孙是亲的,我们满屋子的小辈都是大街上抱回来的,现在外孙来了,您怎么就没话了呢?”
“可不是,我不来的时候您怨我,来了您又晾着我,早知道外孙就一直不过来,好叫老祖宗挂念挂念,也好过现在被看成马棚风。”林璐极为配合,委屈得鼻子嘴巴都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看着贾母。
“看看,看看,这两个人两张嘴,说得我都没话了,这样的伶俐,不怪我偏疼他们呢。”贾母仍然对着薛姨妈含笑抱怨一句,方道,“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挂念着你一个人在外面瞎跑,怕是不安全。”
对于安插的小厮没有派上用场一事,她仍然没有死心,略略一提,见林璐丝毫不为所动,只得继续说道:“是你二舅舅有事情要吩咐呢,他本来想同你当面说,只是衙门事务繁忙,你舅舅一刻也抽不得身,便托我告诉你了。”
林璐暗暗发笑,拢共一个从五品员外郎,芝麻绿豆大的官,有名的闲职,花了钱就能买到的,衙门事物繁忙到贾政连跟他唠嗑的时间都没有?拉倒吧,贾政他顶头上司还有时间拉着小舅子玩微服私访的无聊把戏呢。
他心知肚明贾母这是有意拉出贾政来压他,也不点破,收了笑容正色道:“既然是二舅舅的教诲,自当洗耳恭听。”
贾母对他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点头道:“你二舅舅打量着你们兄弟平日里也别无杂事烦身,恰巧府上为了贤德妃娘娘省亲的事情忙忙碌碌的,宝玉最近也无人管束,因此想叫你们作伴,一并去家学念书。一来,也是避免学业荒废;二来,你们兄弟俩也能有个照应。”
林璐笑眯眯乐呵呵的脸一僵,他想的倒不是进了贾家的家学,在外人眼中林家跟贾家就更近了一步,单就学堂里高坐着的老学究,就能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林璐感觉自己心头剧跳,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定了定心神才道:“荣国府家学学风严谨,□出来的学生个顶个的出息,满京城内外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若能有幸进入里面聆听教诲,也是外孙的福气,只可惜外祖母二舅舅一片慈心,外孙只能心领了。”
他故意停下来喘了口气,不待贾母问,便继续道:“外孙正有件事情要同您说呢,眼下就到了年节,林家在棋盘街的祖宅早已经修缮完毕,外孙正想跟外祖母辞行,搬到自己家住着呢。叨扰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贾母没料到他冷不丁提出这个话茬,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既说了是临到年节了,便更不该走了,大过年的热热闹闹,正是举家欢庆的时候,放你们兄妹两个孤孤零零、清清冷冷到外面去,不说别人,单就我这个老婆子也少不了一番挂念呢!”
“外祖母一片慈心为我们兄妹,我们也是感激涕零,只是荣国府再好,也是外家,外孙年龄已经不小了,正经的林家家主,自当顶门立户,光耀门楣,没得一味寄居在外祖舅舅家,死赖着不走的道理。”林璐丝毫不为所动,让他朝九晚五地去学堂念书背“子曰”,还不如直接一棍子抡死他来得痛快呢。
贾母面色一沉,还待阻拦,突然门帘响动,贾琏青白着脸急匆匆闯了进来,见一屋子人都在,不禁犹豫了一下,到嘴边上的话便收住了。
贾母见他神情很不对劲,这样的天气还出了一头的汗,连让丫鬟通报都没有就直接闯进了内室,便暂且把林家的事情放下,问道:“怎么了,着急成这样?”
贾琏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一时没有出声。贾母会意,叫李纨带着一众女孩儿都退下了,林璐自拉着林黛玉的手告辞,薛姨妈也识趣地带着薛宝钗离开了。
贾琏等这些小辈都退下后,方才跺了跺脚:“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二老爷……二老爷叫皇上给打了!”
19、事件始末
《红楼梦》中最为著名的卫道士贾政确实让人给打了,不过准确说不是乾隆打的他,而是乾隆命令自个儿身边的御前侍卫打的他。
年逾半百的荣国府真正掌权人,叫人当着所有工部官员的面,脱下裤子来,摁在冰凉的青石砖上“噼里啪啦”一顿好打。虽然侍卫们没敢当真下重手,贾政的脸皮也被人扒下来掷到地上踩得稀烂了。
乾隆打他的理由也非常充分,皇帝某一天提前批完了奏折,闲来无事,便穿着便服在六部衙门都溜达了一圈,跟守门的小侍卫旁敲侧击,大略问了问各个官员的名声。
等他闲逛到工部的时候,突然想看看官员们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便抽查找人问了几个问题,问问题就罢了,好巧不巧地选中了贾政。
贾政被归属到工部下设的四司中事物最为繁琐的掌陵寝修缮及核销费用,支领物料及部分税收的屯田清吏司手下,他又是最不通俗务的,平日里任着闲职,只跟府上养着的清客吟诗作对,对于银钱的事情一概不通。乾隆提问他的问题也有些许刁钻,便被问住了,满头大汗只能连连告罪。
皇帝一看,这厮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着实气得不轻——嗬,这原来还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在滥竽充数,朕每个月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喝茶逗鸟玩的?
当下不说别的了,打吧,念在昔日先帝在时,你贾存周的老爹贾代善护驾有功的份上,不打重了,二十大板意思一下就好了,不真的打死你给朕出气了。
其实贾政也冤,他就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本身就是个闲职,雍正当年看在他死去老爹贾代善的份上,给了他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位。
清朝汉人多以科举立身,贾政却是皇帝空降到工部来的,头上连秀才的功名也无,况且为人处世手段有限,旁人也不怎么看得上他。
他倒是有心做点事情,偏生人缘并不算好,对税收之类的杂事知之甚少,这几年也就清闲了下来,干领着一份薪水,不过面上好看罢了。
不过再冤,贾政也没有叫屈的胆量,皇帝赏下来的板子也只能生受着。
乾隆当时冷着脸站在鸦雀无声的工部大堂里,看着贾政被人拖下去,脸上不动声色地装深沉,其实心里面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他从听到被派去贾家探听消息的粘杆处密探的回报,就一直憋在心里,一直找不到理由发作出来。
林琳在薛蟠那受了气,乾隆本来想直接插手给儿子讨回公道,没成想还在计划怎么弄死薛家呢,第二天海兰察就战战兢兢拿着一封信来找他,信上面虽然措辞委婉,意思也说得很清楚,他儿子不乐意他胡乱插手。
乾隆一看,气得一个仰倒,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倒叫人当成驴肝肺。本来想就此丢下不管,不过皇帝转念一想,林琳被抛弃了这么多年,再苦再累都孤零零一个人熬过来,好不容易见到了亲爹,亲爹又不想认他,心中有气也是很自然的。
乾隆翻来覆去考量了一会儿,王霸模式启动,虎躯一震,自动把林琳的行为归结到青春期问题儿童叛逆跟老子爹唱对台上了,这么一想,倒觉得儿子平白添了三分可爱,再看欺负他家可爱儿子的人,自然就更加不顺眼了。
儿子不让他插手,乾隆却拉偏架拉得心安理得,他要对付贾家和薛家,跟林琳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为了出出他自己心中存着的一口恶气。
贾家毕竟是累世功勋之家,乾隆不想背上暴君的名头,要对他们发难,自然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虽然贾政在官场上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不过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再勤恳的工作也备不住顶头上司鸡蛋里挑骨头,何况贾政本身的政绩也并不出色。
乾隆听着外面板子砸到肉上的声音和哀呼惨叫,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仍旧恶狠狠地,他妈的,什么狗屁东西,不孝不仁不义,这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
——你才不孝,你才不仁,你才不义,那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
皇帝心中着实格外恼火,这种话也是一个当舅舅的能说得出口的?
乾隆一想到,若然那天他没有白龙鱼服,微服出行,或者没有进入嘉木舍茶馆歇息品茗,发现窗边坐着的少年格外眼熟,或者事后忘到脑后没有派人去查他的身世,便不会得知林琳其实是龙种,那此时自家儿子受了这样的委屈,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岂不是一无所知?
对于一个还没出仕跟“不忠”扯不上关系的少年来说,“不孝不仁不义”的评语已是严厉到了极点。
有了这么一个评价,说这话的还是他亲舅舅,在贾家发生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如果没有高人帮衬,林琳这辈子必然已经完蛋了。
——而且骂就骂了,你举着板子耍的哪门子威风,竟然还敢打他!
乾隆才不管贾政最后没能打着人,那板子连他儿子一根毫毛也没伤着,他就知道林琳差点被这一帮奴才打了,还是因为教训了一个本就该死的商贾。
皇帝越想越气,在二十板子打完之后,火气仍然没有完全消散,自个儿走上前去,下死劲儿踹了躺在地上挺尸的贾政几脚,方才甩袖子离开。
他自个儿出完了气,身心舒泰了,可苦了贾家上上下下满门的人,二老爷早上好好的到衙门去,转眼就叫人横着抬了回来,不说急坏了荣国府一帮子的女眷,便连贾赦贾琏连带着贾珍,也都惊疑不定。
雍正当皇子的时候就有冷面王之称,当了皇帝下手也毫不留情,对待朝臣严肃到有点严苛的地步。
但是乾隆跟他爹正好相反,虽说是矫其祖宽父严之弊,实行“宽严相济”之策,其实更加倾心于他爷爷晚年的治国方略,对文武百官一向宽厚,虽然先前也有不少责打官员的情况,也都是比较严重的事情,而且再严重的事情,只见过打板子直接打死的,也没见过堂堂天子亲自上阵,拿脚踹人的。
更何况贾家也是经世贵族,虽然跟满洲贵族无法相提并论,在汉人当中也是数得上号的,乾隆在这一点上也跟他喜欢翻脸不认人的爹不同,对待老臣格外优宠,如今却丝毫情面不留直接打了贾政,对于朝中许多嗅觉敏感的人来说,此举动的意味十分丰富。
贾政伤得不重,起码打板子打出来的伤并不重,他毕竟年岁大了,又只是因为一点差事上的小纰漏,行刑的侍卫们也不愿意惹事,下手很有分寸。
二十板子不成大碍,最重的伤反倒是乾隆临走前气不过,踢的那两脚。
乾隆打的是暗中访查的旗号,外面穿着的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的装扮,脚上踩的靴子却忘了换,仍然是帝王的方头朝靴,格外沉重,况且乾隆也是兵马娴熟、身手矫健之人,心火正旺时踹出去的两脚,自然力道极大,此时印在贾政后臀上,青青紫紫两个带血的脚印。
贾琏原本正在督促大观园建造的工程,突然听到二老爷受伤了的消息,急忙扔了手中的活计往荣国府赶,回了府仔细一打听,等知道了是皇上打的,更是三魂去了六魄。
这等大事,还事关荣国府的顶梁柱,贾琏不敢耽搁,忙十万火急命人延请太医,自己慌慌张张跑到贾母房里,请她拿主意。
贾母一听儿子被皇帝打了,也是大惊失色,又听贾琏回禀说已经去请太医了,颤颤巍巍扶着鸳鸯的手去看了一遭儿子,见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中浊泪滚滚而下。
贾政身上虽然疼痛难忍,却神思清明,见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