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吱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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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看着他们进了内院。
到了勿园,丁执事上前叩了门,来应门的是墨菊。
她看到丁执事一怔,丁执事忙笑道:“是二姑娘吩咐我们来的。”
墨菊这时也认出了刘左诚,她笑道:“舅老爷和执事等等,我去禀了姑娘。”然后“啪”地一声把门关了。
丁执事露出尴尬的笑容向刘左诚解释:“七爷,丫头们小,不懂事……”
刘左诚却一叹,道:“这才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啊!”
丁执事一怔,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说是吧,那岂不是在说顾夫人管家不严,说不是吧,那岂不是在说二姑娘的丫头飞扬跋扈……他正在为难之际,门“吱”地一声又开了,墨菊笑盈盈地道:“姑娘请二位进屋喝茶。”说着,门扉大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刘左诚还是第一次到勿园,不由打量了一眼。
院子不大。布置的也平常,只是让人感觉特别整洁,旮旯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可正因为这种有点过分的干净整洁简直,反而让人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冰冷疏离。
他们进了堂屋,顾夕颜早已在那里等,互相寒暄坐下奉茶完毕,顾夕颜委婉地对丁执事道:“丁执事,我屋里的姑姑去了栖霞观,家里只除墨菊一个。她粗手粗脚地,还烦请您帮着看着一下门户。”
丁执事知道这是要自己回避回避,讪讪然地笑着出了门,当他发现墨菊也随后跟着自己出来了,脸面上才觉得好受些。二个人就站在院子中间聊起家常来,当然,主要是丁执事在讲,墨菊对他还是颇有敌意和戒备着。
堂屋里只留下了刘左诚和顾夕颜,刘左诚笑容和善,眸中却带着很认真地神色望着顾夕颜,一副倾耳静听地模样。
她轻轻地呷了一口茶,笑道:“七爷,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刘左诚非常真诚地道:“姑娘请说。”眼神郑重。并不因为顾夕颜是个比他小了快两个年轮地人而有所轻视。这让顾夕颜想起了自己公司的老总,也是这么重视细节,从不马虎。
顾夕颜定了定神,给他讲了吕不韦和异人的故事。
刘左诚波澜不兴地听顾夕颜讲完了事故,笑道:“姑娘。这件事太过重大。请容我回禀家主再给姑娘回话。”
“那是当然。”顾夕颜微笑着点头,“虽然是亲属。我也只能等七爷两个小时。这个故事,也不止我一个人会讲,也不止七爷一个听得懂……”
刘左诚目光闪烁,笑容和蔼:“呵,姑娘的好意我们刘家领了。”
顾夕颜微笑着起身送刘左诚和丁执事出了勿园,然后然墨菊吃了午饭。
端娘和杏红不在家,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冷清了不少。顾夕颜对墨菊道:“这段时间七忙八忙的,赵嬷嬷给的那个荷包样子可还只是绣了一片叶子,今天趁着闲暇,我们不如做做针线活。”
墨菊笑着找出了藤篮,两个人说说笑笑坐在临窗的大榻上绣起荷包来。
不到一个小的时间里,就有人来叩勿园的门。
顾夕颜心中一顿,手上一紧,绣花针扎在了指头上,立刻绽出一颗米粒大地血珠儿来,墨菊忙丢下手中的绣活把顾夕颜受伤的指头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带血的唾液后道:“姑娘,要不要紧?”
顾夕颜望着自己的指头怔了一下,笑道:“快去看看,是谁敲门。”
和刘左诚一起来地还有刘三多。他一进屋就很关切地道:“听说二姑娘脚踝伤了,好些了没有。我那里有瓶三七散,里面加了地香菊的,是活淤化血的良药,我给姑娘带了一瓶来,您用着试试,要是好,我再让人送来……”说着,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蓝色瓷瓶递给了墨菊。
闻音知雅,顾夕颜立刻就知道这位就是刘家的家主刘三多了。
她一边向刘三多道谢,示意墨菊接下瓷瓶,一边要从大榻上起身给刘老爷行礼。
刘老爷一把按住了她:“二姑娘可别。”坚持不让她起来。
顾夕颜推迟了一番,忙让墨菊给刘老爷端座上茶。
一阵忙乱后,大家坐定了喝茶,刘老爷笑眯眯地望着顾夕颜,目光祥蔼和祥,象个望着外孙女的老爷爷:“二姑娘,听说你给七爷讲了一个故事,我听了很感兴趣,就不是知道……”话说到这里他略略拖长了尾音,带着询问的意思。
顾夕颜笑着接口:“老爷子走南闯北了一辈子,是不是,还得您判断!”
刘老爷笑得一团和气:“既然二姑娘如此说,我也托个大,大家见个面……”
顾夕颜沉吟道:“我得先探探口气,明一早就回了您去。您知道,现在外面虽然风风雨雨的,可忙着递伞的人也不少……”
刘老爷笑容里闪过狡黠:“盛京不亏是皇城啊,真没有想到,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也不少啊!”
顾夕颜笑道:“所以说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
刘老爷眼睛微眯,闪烁着锐利地光芒:“姑娘可真是个爽利人啊!”
顾夕颜笑容甜美地应合:“这是您老抬举我。”
刘老爷呵呵一笑,语气郑重地道:“那就一切都拜托姑娘了!”
顾夕颜微微一笑,语气凝重地道:“您老可考虑仔细了,这可是开弓没有回头地箭啊!”
刘老爷细目一张,神采摄人:“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第六十二章 月色朦胧(上)
吃完晚饭,顾夕颜早早地就上了床,吩嘱墨菊:“我想早点休息,你也不用在屋里伏伺了,去找惠兰玩吧。”
墨菊还有点犹豫。
顾夕颜笑着赶她出门:“去吧,去吧,你在这里我还要打起精神来陪着你。”
墨菊讪笑着出了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夕颜静静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望着床头的一个梅瓶发呆。
当顾府内院点起第一盏檐灯时,顾夕颜的窗棂上映射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顾夕颜忙一拐一拐地去开了窗,齐懋生从窗外跳了进来。
他神色镇定而从容,淡然地问顾夕颜:“怎样了?”
顾夕颜把自己和刘左诚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懋生。
没想到齐懋生听后说的第一句竟然是“你果然非常会讲故事。”
顾夕颜一怔,有点意外,不知道齐懋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样接话才好。
齐懋生好象没有注意到这些,淡淡地道:“你觉得和刘家约在哪里好?”
顾夕颜又是一怔:“我,我也不知道?”
齐懋生低头沉吟:“就在滴翠阁吧。”
顾夕颜迟疑了,她断断续续地道:“万一他们……总要花时间猜你在哪里……你还有机会……”齐懋生淡淡地一笑,明亮的眼眸有种隐忍的痛……看得顾夕颜心中刺痛,她轻柔地道:“齐公子,不如我们做两手准备吧。你的朋友那里,我去帮你说一声……”
齐懋生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当全力以赴。”
顾夕颜听得心中一悸。
遇事最忌就是乱了方寸乱投药。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给齐懋生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还好他没有听自己的,不然,用不着朝庭里的人出马。自己就先把齐懋生的行踪给暴露了……
“你,你的脚怎样了?”齐懋生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啊!”顾夕颜很意外。
“别乱跑了。”齐懋生皱着眉道:“你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顾夕颜又一拐一拐地上了床,靠在了大迎枕上。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卧地在黑暗中沉默着。
明天,顾夕颜把约会的地点告诉刘家的人。至于其中的过程,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再见,就在这静静地沐浴明亮的月色中。
良久,齐懋生突然道:“你很喜欢李朝阳吗?”
“啊!”顾夕颜鄂然。
“我看你还知道奇货可居这个故事。”齐懋生解释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是在前朝皇帝李朝阳亲笔御写的《红城外传》里。”
顾夕颜额头冒出青烟来,含含糊糊地笑道:“啊,我正经学问学得不好。喜欢读些歪书。”
“歪书?”齐懋生嘴角微扯,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李朝阳写的书是歪书。”
顾夕颜大窘:“是,是吗?我不太懂这些……”
齐懋生眉头好象微微蹙了一下:“你祖上曾经做过万基朝的太子太傅,后来虽然因为李朝阳被贬官,但一向是太初李学的追随者。江南的松壑书院也是以太初李学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办学宗旨的……你是江南舒州顾家的姑娘,怎么会以为这是歪书。”
顾夕颜笑道:“我从小是在舒州老家长大的,你说的这些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齐懋生有点困顿的样子:“是吗。我在燕地的时候就听说过你姐姐的慧名,据说号称熙照第一才女,九岁时就会写策论了……”
顾夕颜忙打断了齐懋生地话,笑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我就是顾家的黑羊,读书不成。写字不成,练琴不成,女红也不成……我||乳娘常常望着我叹气了!”
齐懋生好象被她话里的内容逗笑了似的,眉宇轻舒,明亮的眼睛迸射着温暖的光芒。神色间又出现了那种亲切。
顾夕颜心中一暖。直口直语地道:“……||乳娘生怕我嫁不出去,先是给我找了一个丫环准备给我当枪手帮我绣花。我不知道内情,去年冬上把她给嫁了出去。||乳娘没有办法,现在只好找了一个嬷嬷给我补习,每天练习绣荷包,还只绣寒梅凌雪这一个花样,就这样,效果也不是很好……我背着端娘偷偷地找针线班上的给我绣了七、八一模一样的,万一哪天要用,就拿出来充数……”
齐懋生轻轻笑了起来,如冬阳绽现:“我看这样就挺好的。”
“啊!”顾夕颜被他脸上地笑容吸引去了,怔怔地望着齐懋生有几秒钟的呆滞。
齐懋生神态轻松,语带打趣:“就这样你都惹得蒋、左两家为你闹到了庙堂上,要是再会些什么琴啊、字啊的,那岂不是让媒人把顾家的门槛都踏扁了……”
他怎么知道蒋、左两家“闹到庙堂上去了”,这可是在齐懋生藏进滴翠阁之后发生的事情,难道……
顾夕颜笑容微涩,明眸微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配上那副黑白分明的眸子,竟闪烁着如麋鹿般无辜的神情来。
齐懋生眼睑轻垂,轻轻地咳了一声,声音前所未有地柔和,说:“你也别担心。我看这两家都还可以。蒋家的老侯爷和先帝是嫡亲的表兄弟,当年立后,人人都反对方氏,只有蒋老侯爷不出声,后来方氏垂帘听政,也是蒋老侯爷第一个叩首跪拜的,方氏一直都记得蒋家的人情,蒋老侯爷的八个儿子。有四个封爵,还有两个女儿嫁到了方家。左小羽虽然没有蒋家的底子厚。可他当年是坤宁宫的带刀侍卫,算得上是方氏地家臣了,八年前被外放到了梁庭都督府当了参将。多次带兵与五君城的人交锋,战功赫赫,一刀一枪地拼了个骠骑将军来,如今已是正三品的总兵了。要不是去年他在白山一战中坑杀战俘五万人被御史们弹骇,方氏也不会把他调回京中当了一个羽林军副都统了……”
顾夕颜哪里有心情听这些,她语气微颤:“我和他们都合不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