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记-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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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神态狰狞的凶猛青龙,从肩膀开始,栩栩如生地纹在伦斐尔的背上,而在他精壮胸膛的下方,一条长长的白布,在小腹上来回缠裹了十多圈;白布中好像插著什麽,从形状看来,似乎是一把竹柄的小刀。
坦露胸膛、青龙纹身、白巾缠腹、小刀贴腰,再配合上那一套长裤打扮,在我们这种在外头跑过江湖、见过世面的追迹者来说,很容易就联想到一样东西,而他之後说的话,更证实了这个猜测。
「我伦斐尔身为社团┅┅不,疾风骑士团的扛把子,能在索蓝西亚屹立不摇,靠的就是三样东西∶够狠,讲义气,兄弟多。」
说著这些话的伦斐尔,彷佛从拘束中回复了本来性格,眉飞色舞,与刚才的斯文模样相比,更焕发著他的领袖魅力。
「没有能够教好小弟,这是我的过失,等我回到索蓝西亚,就会开香堂、照家法论处,给阿里布达王国一个交代,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讲的是公道,有人想要藉著这个错误,来勒索我们什麽,这点我不会屈服,也绝不会和意图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共事,所以我在此宣布,索蓝西亚将耻於加入国际和平联盟。」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充分表达了本身的立场,但精灵王子的流氓形象,给人们太强烈的冲击,相形之下,不加入和平联盟一事,已经不算什麽了。
「大叔,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所谓的东方文化是┅┅」
「大概是极道文化,或是黑帮故事看太多了吧。」
「你之前说┅┅所有的精灵都很高贵典雅?翩翩有风度?」
「混黑社会的精灵例外吧,江湖生涯是个大染缸啊┅┅」
彷佛与我们的谈论相呼应,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的伦斐尔,要在台上做最後的总结。
「铮!」
一声清亮声响,伦斐尔拔出了腰间的小刀,把右手平放在讲台上,厉声说道∶「作错要认,被打要立正,我一向是这麽教小弟的。今天是由於我管教无方,小弟们才会不守社团的规矩,胡作非为,为了表达歉意,我要切下小指以示负责。」
这话不是单纯说说而已,伦斐尔说到做到,小刀就往右手小指斩下。雪亮的刀光骤闪,假如不是发生异变,我们几乎就差点看到血光飞溅,染上讲台的名场面。
或许是众人都吃惊得傻了,忘记掉讲台下面有一群偷偷靠近,蓄势待发的鬼祟份子,在伦斐尔亮刀砍手指的刹那,这十多个精灵骑士纷纷跃上台去,擒抱住他们二王子的手臂,十多个人拉扯扭打成一团。
「殿下,王子殿下,请您三思啊。」
「不要拦我,我要切下手指以示负责。」
「殿下,您自重啊。」
「不要阻拦我!」
「殿下!」
「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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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蓝西亚二王子的当众宣告,透过各国的传讯系统、阿里布达的报社,掀起了最大规模的政治风暴。
一般的市井小民,对於伦斐尔其人其行,感到高度兴趣,毕竟索蓝西亚立国以来,背上有青龙纹身、做事充满极道硬派风格,自称社团扛把子的精灵王子,恐怕只有这麽空前绝後的一个。
不过,仍然留在萨拉的各国使臣,就不得不面对索蓝西亚表态後,所造成的国际局势变化了。
伦斐尔的发言,并不只是代表了他的个人意志,而是有索蓝西亚的政治背书,从索蓝西亚本国没有发表任何声明的情形来看,也许他们国王确实不喜爱这个儿子的「嗜好」,但却对他的决定百分百支持。
情势骤然演变成这样,对我方┅┅至少对莱恩这一边,相当不利。茅延安与我讨论时,也为此大大称赞伦斐尔粗中带细的厉害心计。
「┅┅这个黑道王子很不简单啊,虽然这样的发言,是他本来的个性与作风,但他却选择了一个最适当的揭露点,让索蓝西亚本来因为袭击行动失败,趋於劣势的地位,一下子被逆转过来,嘿嘿,本来作错事的可是他们,现在却成了英雄┅┅不过,为什麽他们敢冒风险,主动拒绝金雀花联邦呢?」
「这个由我来回答吧。」
我和茅延安正坐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上,却忽然听见一个不属於我们的声音,跟著眼前一花,车门骤开骤关,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是以绝顶轻功掠入,不过姿态却显得很悠闲,彷佛他一开始就已经坐在那里,与我们谈了这些麽久的话。
「你┅┅你是┅┅」
我没法摆出像茅延安那样的从容态度,因为我没有墨镜可以遮掩目光,也因为我想不到,这位光之神宫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这麽强行登车,是为了什麽?
第十二集 第四章晴天霹雳
第四章晴天霹雳
由於多了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便放慢了车速,缓缓而行。途中,经过了一棵型态古拙的老松残木,茅延安出声喊停,而旁边的心灯居士┅┅这位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竟然与茅延安一起拿出纸笔,透过车窗,描绘一苹停在老松枝干上的彩蝶,运笔如飞,却浑没注意到脸上沾著的墨色。
看到那种专注神情,我多少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和茅延安成为好友。之前在南蛮时候,就听说这两人是老朋友,现在看来,还是相当好的交情,不然茅延安不会有能力请动他来为我诊断,心灯居士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帮茅延安继续维持他伪装的「大侠」形象。
这两个人,到底当年是怎麽认识?又有著什麽样的往来?这点我实在非常好奇。
当这两位相互恭维的画坛老友结束绘画,马车重新行走,心灯居士再次帮我诊断,同时也对我在南蛮时勇救他徒弟的义举,表示感谢。
我由衷感谢上天,居然是让方青书这个侠道白痴来向光之神宫报告事情始末,否则若是光之神宫招回霓虹姊妹一问,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另一种发展。
「霓儿对你颇有微词,但我却觉得这没有什麽,少年英雄风流得意,偎红倚翠,只要其中并无强迫、不义之事,两相情悦,那又有何不可?老夫虽然出身慈航静殿,却不是迂腐的卫道之士,小兄弟你大可以放心。」
这个当然,光看你和茅延安那个不良中年拉手抱拳、称兄道弟,就不难想像你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撇开昨晚被这庸医弄得半死不活,今早连走路都乏力的怨气不谈,心灯居士倒还真不是一个坏人。像昨天那样助我运功,颇耗高手的元气,如果彼此非亲非故,求都求不到这种好事,而他只为了我曾在南蛮「义助」他两名女徒,就肯这样帮忙,这确实是仁者之风。
闲话稍稍带过,心灯居士跟著就开始对茅延安解释,金雀花联邦这几天发生的变故。
「金雀花联邦本身是个多宗教、多种族、多价值观的国度,用兼容并蓄的宽容,让这些分歧和平共处,成为推动国家进步的动力。当方向引导正确时,这些力量会形成别国所不及的动能。」
一向主张信仰自由的金雀花联邦,宽松的政策下,难免也有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奇怪宗教,假如这些教派只是老实传教,那也就算了,不管他们是神经病或是性变态,只要不骚扰旁人,就没关系;但这次的情形有点古怪,几个异端教派纠合了数千信徒,说要从慈航静殿的压力下解放,开创没有既存宗教的新国度,而发动武装叛乱,要求划地为王,独立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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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近百年的国际史,打著「独立」两字的组织,似乎都没什麽好下场,这次也不例外,这群邪教徒在国防军进攻的时候,节节败退,最後选择了集体自杀的做法,真是标准的邪教做法。
我摇头道∶「这些家伙其实没什麽用,既然已经有决心要自杀,为什麽不多拖个敌人去死?一群废柴!」
「站在慈航静殿的立场,我们希望与其他的宗教共存,而不是成为唯一的信仰┅┅」
想起在南蛮时候,曾经亲眼看到心禅秃驴派人与蛇族勾结,做那些龌龊勾当,这些话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所以很不客气地就反驳回去。
「少来了,如果你们真的那麽宽容,以後有什麽暗之神宫出来招揽教徒,你们就别拦著。让暗之神宫与慈航静殿并存,谁也不是唯一的信仰,这不是很合你们的宽容口号吗?连宗教战争也可以不用打了。」
「平心而论,对於光暗、正邪之间的分际,我看得比较淡,不如传统静殿中人那麽壁垒分明,所以这个建议,我个人并不反对。」
心灯居士淡淡道∶「可是,那样子的世界,真的会比现在好吗?让世界变成那样子,就真是小兄弟你的期望吗?」
很漂亮的回答,过去即使是方青书,碰上这问题也只能沉默以待,没法还以一个这麽清晰透彻的回应,看来武功与辈分差了一档次,见识果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只顾虑世俗的眼光,和理论上的公平,那做事只能畏首畏尾,最後什麽也无法完成。做人做事,还是该倾听自己的良知,如果一件事真是对黎民众生有益,那麽太过计较毁誉,反而著了相,不是神职人员该有的心态了。」
撇开目前慈航静殿的当权派不谈,心灯居士的这番回答,我个人满欣赏的,尤其是他抚著长需,侃侃而谈,让人感觉不到架子的态度,更是相当难得。後来他谈起我的身体状况,说诊断不出什麽异状,昨晚的走火入魔,有可能是玄武真功特别神妙,外人指点不得其法,因而反受其害。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可能,因为当初在父子两人闹翻之前,变态老爸曾经亲自指导我练功,照理说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玄武真功,结果我也是吐血吐得悉哩哗啦,足足一个月下不了床,显然这和功诀没什麽关系。
心灯居士说,如果我修练其他武功没有问题,变态老爸又不反对,那麽大可考虑改修别派武技。他这麽说话时,茅延安则在墨镜侧边猛使眼色,要我把握机会,趁机拜师,如果能得到心灯居士这等大高手授艺,不啻比挖掘到一个大宝藏更加受用,不过我却无意就这麽成为慈航贼秃群的徒子徒孙。
别的不说,如果成为方青书那样的傻鸟,满口圣贤之言,整天都做著侠道表率,那我宁愿吐血死了算。
不谈拜师,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索蓝西亚的态度。伦斐尔发表流氓宣告的时候,莱恩、我国陛下与冷翎兰都没有到场,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会这样,换言之,三方谈判早在我昨晚昏迷时,就已经破裂,却没人通知我与茅延安,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是被排在决策中心外。
「事情还没成为定局,尚且不用太担心,金雀花联邦还有一记後著快到了,莱恩对此寄予厚望,应该能┅┅」
带著神秘的从容微笑,心灯居士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马车停止了行动,车外则传来阵阵喧哗吵闹。
自从国际会议正式召开,萨拉城内聚集了百多个国族,期间各式摩擦与纷争不断,常常有在街上公然闹事的,像这样的骚动,一点都不值得奇怪。但当我们下车处理,才知道事情不如想像那样。
骚动的源头,并不是什麽斗殴事件,而是车祸。马车所造成的车祸,在萨拉城内不算罕见,但是一次三五辆马车,从几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