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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泪债-第15章

小说: 泪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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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嗔了我一眼,“好了,你快些回去吧,小心些。”
  当我回到院子里时,我才明白姐姐那句“小心些”的意指何人。
  我头皮发麻的看着众多小太监排队站在院子中间,见我回来,高声齐喝道:“秋宁姑娘生辰吉祥!”
  而屋门后,转出一个人,我无奈的看着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十三走下来,手中竟然拿了把纸扇,“怎的了?见了八哥反倒不高兴?”
  我看了看那一群等着看好戏的太监,道:“你们先下去。”可无一人听我的指令,我瞪向十三,十三一耸肩,笑着说:“得了,你们下去吧,爷回头给赏。”
  那帮人这才乌泱乌泱的散了去,但仍旧有不少人在院门外躲着,我长叹一声,把手伸给十三,“拉我起来,这太多苍蝇,我看还是进屋吧。”
  十三嗤笑,拽了我起来,“你怎么了,跟没了骨头似的,嬷嬷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吧?”
  他拖我进屋,我索性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我的天啊,你知道那一大帮人,包括我,站在墙根儿那儿等了你们足足的有两个半时辰!德妃娘娘她都快瘫我身上了,我的脚都快断了,都怪你们,也不传了个准信,害得我也得跟着一块遭罪!”
  我坐在了凳子上,不停的灌茶。
  十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个盒子,放在我面前,抢过了茶壶,“你先看看这个,我帮你倒。”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儿梅花耳环,红得似血,我疑惑道:“怎么又是梅花?这干什么?”端起茶杯又灌了杯茶。
  十三说:“这是我给寿星的贺礼,喜欢吗?”我一愣,“你是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不对啊,我的生日不是……不是七月二十三吗?”
  十三哈哈笑起来,“我骗了八哥,十四早就跟我说了,你的生辰在今日……你怎么连自己的生辰也不知道?”
  我又被噎住了,“这个……我不习惯过生日。”
  十三皱眉,“怎么会,晨落说了,你年年都要过的。”
  迎上他清亮的眸子,我心虚极了,别开目光,“我……我……”结巴了半天,倒是想出了很多无赖的理由,但是我不想欺骗十三,却又不能告诉他实话,只好噤了声,低着头不说话。
  十三也静了一会,忽然笑道:“你喜欢这对耳环吗?”
  我抬眼看他,有看了看耳环,“喜欢啊,但是……”我指指自己的耳朵,“我没有穿耳洞,所以,戴不了。”我把盒子盖上,推还给他,“你拿回去吧,有这份心意就好了。”
  十三看了看我的耳朵,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头上,“天啊,我都忘了这茬……你想穿耳洞吗?”
  我一愣,倒是真没想过要不要穿耳洞,以前跟陵婶儿在一起,压根儿没想过这回事,高中毕业了之后也没扎耳洞。
  “会疼吗?”
  “这个当然,你不想就罢了,我换个礼物也是一样的。”十三作势要收起盒子,我心念一转,按住盒子,“我穿!你帮我?”
  十三吓了一跳,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底下抽出来,“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现在就有,明天也行,我跟姐姐换个日子。”
  十三弹了个响指,“那就今日吧,你等着我,我先去了。”
  我看着他走了,打开盒子,拿出那一对耳环,轻轻碰了一下,不禁笑开,若是我能戴一对儿莲花耳坠,会是什么样子呢?想着八爷可能会有的表情,我笑的更加欢了。
  姐姐推门进来,我还兀自沉浸在欢欣中,直到姐姐在我肩头重重拍了一下,我吓得猛然回头,一不留神,就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姐姐往后退了两步,蹲下身,“这是干什么呢?”
  我捡起摔在地上的盒子,打开给姐姐看,“你看,这耳环好看吗?”
  姐姐看了一眼,“可是你没有耳洞啊,记得你十岁的时候,阿玛说要给你穿,你死活不肯,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我撇撇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十三爷送了这个,我自然是要穿个耳洞的,不然岂不辜负了他的美意?”
  姐姐拉我起来,“行了吧你,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啊,你要是真能不辜负十三爷的美意,天上都得下红雨。”
  我坐回凳子上,“我什么时候辜负他了,再说了,我算他什么人啊?”
  姐姐摇了摇头,“秋宁,难道你就从没想过,十三爷这么偏帮着你,为了什么?”
  “我认了他当哥哥呀,他不帮我帮谁?”
  “……秋宁,你记不记得我们出去骑马,当时是十三爷问你要不要出去和八爷一起去骑马的,对不对?”
  “那又怎么样?”
  “秋宁,我猜那根本就不是八爷的本意,而是十三爷,是他想和你骑马,但是看你那么郁郁寡欢,为了让你开心,所以跟八爷说了,你没感觉出当时八爷对你有多冷淡吗?”
  “我……”我语塞,那一日……
  “你要不要……”“和八爷同乘一骥?”
  现下回想起来,十三当时的表情的确耐人寻味,他从来都是坦坦然然的样子,从未有过扭捏做作,但当时我不过盯着他看了一瞬,他却很快扭了头……
  “姐姐,你想说什么?”
  姐姐看我想通了,道:“也许十三爷喜欢你。”
  我半晌回不过神来,他喜欢我?我有惊诧,但却不意外,就好像考试的成绩发下来时估了分数,看到成绩比自己估计的还要高这种古怪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相见,我们不巧撞了衣服颜色,所以我多看了他几眼,偏偏他的眼睛长得和八爷一样……第二次相遇,他充当灯泡,却又和我的作用狭路相撞,他留意到我的开心失落,还为我铺路……第三次,他敞开心扉与我讲他的额娘,他的童年,他的喜与殇……第四次……
  似乎我见他的时间比八爷还要多,了解他的事情也比八爷还要多。
  “……姐姐,你别瞎说,等他回来,我要问个清楚。”我语声有些抖,若他真的喜欢我,我该如何自处?我和他还能如朋友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姐姐还未说话,就听见十三的声音:“你要问我什么?”
  我竟然忽的失去了抬头看他的勇气,踌躇了一瞬,问道:“十三哥,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十三没答话,我暗自疑惑,微微抬起头,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刹那间,我的心恍然窒息了一下。那双一模一样的眸子里透出了些……
  “喜欢的女子?……没有。”他微微笑着,移开了视线。
  姐姐看我们气氛不对,忙插话,“十三爷何事造访?”
  十三移回了视线,眼光已恢复正常,“秋宁说她要穿耳洞,我帮她找了人……秋宁,跟我走。”
  我看了眼姐姐,道:“我一会便回来,记得等我吃饭。”
  十三一把拽住我就往外拉,姐姐看着我,目光似忧似悯,但却什么也没做,眼看着十三把我拽出了院子。
  我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一路也没说话。
  不知道他绕了几处地方,他把我按在一间屋子的软榻上,“躺好。”他说。我听话的坐下,他从床榻那边拿了一个软枕塞在我肩膀下,然后对着屏风后道:“出来吧。”
  屏风内应声出来几位上了年龄的嬷嬷,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不少东西,而其中一个,竟然端着一案板的银针。
  我倒吸了口冷气,十三本想出去,见我这样,回身坐在了软榻旁边,嬷嬷们见状,都不敢上前。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做你们的。”
  几个嬷嬷围上来,其中一个拿着一团黄绸,她捏着我的下巴,把黄绸塞进了我嘴里,我惊慌的看向十三,十三握住我的手,示意我没事。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十三伸手将我的眼睛捂上,“害怕就别看了。”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微微弱弱的光线投过来,先是觉得有人在拿东西蹭我的耳朵。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十三的手指,十三没有反应,突然,我只觉得两个耳垂上一凉,吓了一跳,不禁倏地抓紧了十三的手,十三覆在我眼睛上的手往下盖了盖,我一愣,耳垂上蓦然传来剧痛,我的指甲几乎掐进了他的肉里,嘴里的黄绸也掩不住痛哼声。
  十三用力回握着我的手,我死死地咬紧嘴里的黄绸,抑住了痛哼声,但耳朵上那种剧痛却仍然在加剧,白光骤然在眼前一闪,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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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稍稍恢复时,先感觉到的就是两个耳朵上的剧痛,我蓦然睁开眼睛,发现十三正伏在床边,沉沉而睡。
  屋里没有点蜡烛,但是屋外有些月光,看的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个大概轮廓。我不知道姐姐在不在,伸手去摸耳朵,在碰到耳朵的一刹那,我痛的几欲叫出来,赶忙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没想到扎个耳洞这么痛……
  我盯着窗外簌簌摆动的树枝,忽然想到十三怎么不回阿哥所?我轻轻用手捅了他一下,他睡得很沉,压根就没醒,我暗自诽谤着电视剧中的滥情节,用手指再捅了捅他的头。
  这次他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轻声问我,“疼吗?”
  我苦着脸,“疼死了……我明天怎么去当值啊?”
  十三笑了笑,“我帮你请了两周的假,你尽管歇着便是。”我“哦”了一声,看着他正经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谢谢。”我沉默了半晌,轻声道。
  “呦,你可是头一次跟我道谢呢,所为何事啊?”十三的语气不再那样奇怪。
  “谢谢你……送我礼物啊。”我笑道。我跟他似乎转了一个圈,最终两个人装作没事似得都绕回到□□。
  十三眯着眼睛笑,“我送你的礼可不止这一份吧,怎么以前没瞧见你谢过我?”
  我仔细揣摩着他的意思,他的神情一如往昔,语气也没有怪异之处,我舔了舔嘴唇,道:“你……不喜欢我的吧?”
  他仍旧在笑,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我痛呼一声,“你想谋害我!”
  “我要是看上你,我早就一头撞死去了!”他缩回手。
  我鼓起腮帮子看他,他古怪的睨着我,“你这丫头,成天混想些什么?八哥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很……你还是需要努力的。”
  我连连答应,叹了口气,“十三哥,幸好。”
  他撇了撇嘴,“嘁……你好好养着吧,我会遣人送药来的,明日再来找你玩。”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屋子,闭上了眼。
  或许,我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意,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回复这一份感情,我能做的,唯有把他当做挚友,一生以真心相待,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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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的日子过得悠闲惬意,耳朵好的也差不多了,但十三却还不让我戴耳环,只让我在耳洞里穿一截茶叶棍防止长死,说是日后如果不过敏的话才可以戴耳环。
  我总觉得这样很奇怪,侍奉德妃时从没有戴过,但她还是发现了我红肿的耳垂,简单的问了我几句,我如实说了,德妃看了我半晌,微微笑了笑,也没再多说。
  我成天疯狂的练字,为了能有一天回八爷的信。八爷是隔一周便有信送来,我有心想回,可想到自己的字迹,便只得作罢,成天让十四帮忙带话。
  德妃对我所做的一切并不置喙,与我初来时的怒火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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