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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泪债-第1章

小说: 泪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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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泪债
作者:连暮芸
文案:
人世间约莫有两种最悲惨的事情——求之不得,舍之不得。当爱情求不得,舍不得之时,便已无可奈何。
求不得——她沉默的捻着佛珠,今夕何夕?她早已不知,故人皆远去了。她犹记得当日,他告诉自己,他会让她一辈子都不能与胤祯相见,她还记得,他临终时,让她不要忘了他,哪怕是恨他。胤禛,为什么,我第一个遇见的人,不是你?
舍不得——她趴在床边,一动未动的盯着他,太快了,她甚至来不及告别,他就已然离去。她伸手触到脸上的泪痣,自嘲的笑了,“胤祥,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你的。”
莫奈何——她迎着朝阳,原地矗立。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不过一年风光,转瞬便已沧桑。他究竟跟多少女子许诺,陪她们一生?自己不过是个配角,而已吧。玄烨,你负了我,我生君已老,无奈何!

内容标签:清穿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秋宁 ┃ 配角:弗艺,晨落 ┃ 其它:胤禛,胤祥,胤祯


  ☆、恍然一梦醒,不相识

  “陵婶儿,您慢点,上个香又不着急。”我扶着身边的中年女子,快步随她走着。
  “秋宁,我说了这不是上香,是给你算命数。”陵婶儿的语气有些急促。
  我笑了笑,没再反驳,十八年的养育之恩,陵婶儿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抹去的重要痕迹。
  刚进了寺庙,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这种浓郁的味道让我有种很压抑的感觉,陵婶儿仍在向里走,我疾走疾步,随在她身后。
  一个穿着黄色袈裟的和尚站在佛像后面,眼中似乎有很多东西,他向着陵婶儿和我行了一礼,“两位女施主,可是请人算命?”
  “对对,你知不知道越任大师在哪?”陵婶儿笑着问道。
  那个和尚一笑,眼中似又变得空白,“贫僧就是。”
  陵婶儿笑道:“失敬,这个孩子的右眼下就生了颗痣。”
  越任大师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邀我和陵婶儿去后面的一间屋子里休息。他抬手倒茶,为陵婶儿和我倒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饮了一口。
  他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茶水,那神情让我看不透,但他嘴角处的一丝浅笑却很是明显,不一会,他抬头道:“姑娘,你可知你右眼下边为何会有一颗痣?”
  我上哪知道去?但碍着人家是大师,我还是恭敬的回答:“我不知道,敢问大师有何见解?”
  越任笑意愈甚,低头看着茶水,一字一顿地说:“那颗痣名唤相思泪,是前世情人之泪滴在脸上,凝聚而成。”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我,眼中有无穷的笑意,“你前世情缘未了,所以这颗相思痣才会跨越轮回,追随着你。”
  陵婶儿盯着我一直看,我是个无神论者,虽然这是个很让女孩子听了为止动容的故事,但我却提不起兴趣,拍了拍陵婶儿的手以示安慰。
  越任有所察,道:“姑娘可是不信?呵呵,姑娘自小被父母抛弃,后被这位女施主收留,因当时正是深秋,所以你得名“秋宁”,贫僧可有说错?”
  这些事情陵婶儿都知道,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看了眼陵婶儿,她微蹙了眉头,有些惊诧地看向越任。我本没认真去听,见陵婶儿这幅样子,不禁有些奇怪,也转头凝神去听。
  “……你前日刚刚收到你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正准备和同学们去大吃一顿,却没想到被女施主带到了这里。”我盯着这个和尚,他笑着继续说道:“而且,你在一小时前还不小心把女施主的一只耳环掉到了水池子里,你正准备再去配一只,贫僧可有说错?”越任抿着丝淡笑。
  我大张着嘴,陵婶儿干笑了一声,“越任大师,这回麻烦你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言罢,拉着我便往外走。
  只听身后那个大师叹道:“情牵两世命不安,相思化泪来世还。”
  一路随着陵婶儿回了家,她不停地念叨那个大师说的话,我的确有些惊诧,但一看陵婶儿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索性跟死党打了电话,准备晚上去k歌,放松下心情。
  陵婶儿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早些回家,别喝太多酒,我一一答应了。
  —————————————————— 
  “秋宁,秋宁!”一个女子软糯的声音传来,隐带了些急促。
  我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在我睡得正熟的时候吵我,翻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那个声音却还在坚持不懈,“秋宁,快起来了,要不然就误了钟点儿了。”
  误了钟点?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难道是学校来了消息?
  我把被子扯下来,勉强睁开眼睛。
  圈圈烟雾在我的头顶萦绕不散,烟雾上方悬挂着一个很小的鎏金香炉……我有些迷糊,伸手揉了揉眼睛。
  “珩儿,二小姐昨个儿是不是又熬夜了?这眼瞧着便到时辰了,我昨晚不是让你催着点她早些睡的吗?……”
  二小姐?昨天熬夜倒是真的,可是……可是,这二小姐一说,是打哪儿来的?
  我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
  先是陪着陵婶儿见了越任大师,然后和死党一起去k歌……再后来呢?
  那个和尚的叹息声仿若又出现在耳畔——情牵两世命不安,相思化泪来世还。原本我不在意的一句诗,现在回想起来却如此清晰。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宁,还想什么呢?快些起身吧,让珩儿给你捯饬捯饬,中午阿玛就该派人来接我们入宫了。”刚刚那个声音又传过来。
  我循声望去,隔着淡紫色的纱帘,有两个女子站在距离我不远处,因隔着纱帘看不清楚,但明显能看出她们的衣饰。
  我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褂子,我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着掀开纱帘,两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女子梳着旗头,有一抹浅绿色的流苏垂在她的脸旁边,身上穿了一件湖绿旗装,脚底还踩着花盆底。
  她生的一张圆圆脸,杏核眼,鼻子很小,嘴巴却有些大,但是不影响整张脸的和谐,看样子顶多十四五岁,皮肤很白,应当是个官家小姐。
  而立在她身边的女子长得只能用清秀形容,身穿淡蓝色的衣裤,一件橙色的坎肩,皮肤也不错,年龄应该在十二三岁左右。
  看装束应该是清朝……我怔怔望着眼前的女子,这是……穿越?
  “这么瞧着我作甚?一夜不见,感觉你像转了性了。”那个女子见我一直盯着她,脸有些红,笑道。
  “我……我……”我一时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这个女子这种说法,她应该对原本的这个人很熟悉,可我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我问几个问题也不至于怀疑我是妖怪吧?
  “请问……你是谁?”我艰难的开口,为了不让她怀疑,还伸出手揉着太阳穴,装作有些迷糊的样子。
  “二小姐,你……你睡迷糊了吧?”旁边的女孩抢先叫道,“这是大小姐啊!”
  “呃……姐姐。”我试探着改口,看女子并无惊异,我松了一口气,“我……我是有点迷糊,昨儿个……好像睡得太晚了些……姐姐,今日……今年是什么年份?”我伸手挠头,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长过了腰。
  姐姐脸上出现担忧的神情,多年经历的人情世故让我看懂了这个女孩眼里没有伪装的忧虑,我不禁轻舒了口气,原来拥有亲情,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既然她如此担心我,自然不会怀疑我,不如一口气问清楚。我暗自拿定主意。
  “康熙四十年啊,秋宁,你今儿个到底是怎的了?”姐姐说着,伸手来探我的额头,我笑着推开了她的手,“姐姐,我没事,好着呢,你方才不是说就要误了钟点儿了吗,那还不快些?”
  姐姐缩回了手,吩咐身边的丫头,“珩儿,去给二小姐梳妆。”
  我望着珩儿拿来的花盆底儿鞋,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珩儿扶着我,但我还是走路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走到镜前坐下,姐姐在一边掩嘴笑道:“我就猜你肯定穿不惯这鞋,今儿早上起来,我也跟它较了好一会子劲。”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舒了一口气,看向镜子中。
  菱花铜镜打磨的并不是很光滑,泛着微黄的色泽,我的脸模糊不清的被映在里面。
  和我原来的面庞相差无几,眼角也没有因为年龄而出现的细纹,皮肤细致了不少,脸蛋也瘦了不少,鼻子与姐姐很相似,眼睛同样是杏核眼,只是眼角处微微上挑,右眼角下的那颗痣却不知道去了哪。
  没有痣?我轻轻用手拂过脸颊,在右眼角处停下……真的,我脸上竟然没有痣!
  珩儿在身后帮我梳头,我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中的人也笑了,脸上的几丝茫然和紧张也被这个笑泯去了。
  康熙四十年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自杀吗?万一没回去,反而死了怎么办?或许,越任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我脸上所谓的‘相思泪’已经不见了,是不是又有一番深意?我轻叹一声,管他呢,我既不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那就索性先不去想离开这回事吧。
  在上大学之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陵婶儿一起去旅游,可惜,这个愿望还未实现,就已经泡汤了。也不知道现代的我怎么样了……
  忽然就记起一句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那到底是前尘如梦,还是梦在前尘?
  头发已经盘好,珩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忙回头,珩儿忙扶住她刚刚在我头上梳起的发髻,“二小姐,刚以为您变得文静了呢,还是这么粗鲁,一会头发该散了!您昨天选的旗头呢?”
  我昨天选的旗头?我又一次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珩儿,一味的傻笑,“呃……我忘记选了……不如,不如姐姐帮我选吧!”我忙笑着说。
  姐姐古怪的笑着,道:“这可是稀奇了,你这几天吵着闹着要好好打扮来着,怎么到了正日子了,你人却变得傻气了……我又不知道你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怎么帮你选旗头?……哎,你别告诉我,你也忘了选衣服了吧!”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咬了咬唇,唉,索性一味装糊涂算了,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
  姐姐一脸哭笑不得,一手指着我,“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几天也不见个人影儿,整日窝在屋里头偷着干什么呢?”我一时语塞,胡诌道:“睡觉啊。”姐姐噗嗤一声笑出来,忙着比对着旗头的珩儿“啊”的一声,几步凑到我跟前。
  “二小姐,为了这皇上举办的宴会,您就在屋里头闷头睡大觉啊?您真是白费了老爷的一番苦心!”
  “老爷?是……阿玛……阿玛,珩儿,老爷现在官居何职啊?”
  “二小姐,老爷是尚书。二小姐怎么一觉睡得连这个都忘记了?”
  “啊!呵呵……”我忙笑着将官职记下,用手点了点珩儿的头,“不是逗你玩吗,小丫头!”
  姐姐吩咐了一个丫头去拿衣服,我忙摆摆手,“得了,也别选别的了,时间来不及了,珩儿,就拿那个紫色的吧。”
  一顿折腾过后,我终于整装待发。
  扶着我走路的这个艰难任务由珩儿一力承担,虽然有人扶着,我却依然走的歪歪扭扭,亏得还有些时间给我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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