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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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相融,你火焰交身,水火相抵消,如何还出得云水气来。”上元真人说完让浮苏去折一根树枝:“门口的蟠梅有万余年,想必承受得住你的剑意。”
浮苏虽然配不得其他剑,但树枝不是剑,这个没关系。浮苏到门外折了一根蟠梅枝,梅枝在手,流光悬在上元真人旁边,它倒要看看浮苏能使出什么样的剑来。
浮苏伸手一斜扫而出,乘云剑的起势一开,一丝淡淡的云水气便从枝头溢出,尔后渐浓。乘云剑法练到一半,室内已满布浓浓的云水气,已经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浮苏念头一转,又转换了不屈剑意,不屈剑意一起,云水气不见淡,反而愈浓愈冷,四周的柱子门窗上都结起一层轻霜。等她开始想着那天在陨仙山最后对那魔头使出的剑意时,霜化云收,水气一丝不见,但空气中有种很凝重的气息,仿佛只需要一根擦燃的火柴,就能把整座大殿烧成灰烬。
“靠!”
“这是什么剑意?”上元真人都看不懂了。
“寂灭。”
这个小元婴都能初窥神阶剑意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第十九章 好好吃肉,天天向上
之所以以陨仙山一战作为上古和今时的分界线,纯粹是因为那一战改变了整个沧海界的格局,以及整个修仙一道的进程。上古之时的剑仙所修炼的种种法门,经那一战之后变得残缺不完整,且上古之时又以剑仙居多。因此,就是上元真人,也不曾见过寂灭剑意,别说见,就是上古之时的传说里都没有,因此听都无从听起。
流光又耐烦的向上元真人解释了一通剑意五重如何如何,上元真人听得如痴如醉,一人一剑都没注意到,浮苏还在那儿把虬梅枝舞得越来越简单,简单到只是点、挑、撩、劈。一招一式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柔和,越来越看不到凌厉的剑气与华光盈盈的剑意。
“要这么说,我这做师傅的,还不如弟子了。浮苏初窥门径,虽不得其门而入,但她做得很对。而我却依然停留在五行剑意上,连路都没找对。”上元真人喟叹一声,敢情这么些年修剑意,修来修去还不如浮苏瞎蒙乱撞,向内心求法果然是强人法。历世历代,向内心求法者,要么泯然众人,要么惊才绝艳,从来没有庸人。前一千年浮苏泯然众人,接下来的很多年,看来是要惊才绝艳了。
“这种事我也帮不了你,虽然道理我摆得明白,可要说怎么做,我也不清楚。要说浮苏,蠢是蠢点,偶尔灵光一现,比那些一直灵光的人还管用。”流光夸完浮苏,正待要嘴欠上几句,忽然发现整个大殿都不对劲了:“浮苏,赶紧停下来,主人在上,她这是要把我们都给烧死啊!”
这时候浮苏却听不到流光的话,只沉溺在自己酣畅淋漓的剑意中,流光见状赶紧叫上上元真人一块出大殿,流光还不忘安慰上元真人:“你就只当这大殿年久失修被天雷地火给烧了吧,谁让你有这么一徒弟,寂灭剑意修到她这要通不通的程度,就是一移动火山,剑指到哪就烧到哪儿。”
上元真人倒无所谓大殿烧不烧,大殿不过是平日里会见弟子们的地方,火就是烧起来也有禁制控制,烧不到外头来。上元真人就是有点担心浮苏,别一把火把她自己给烧坏了:“从水脱胎,却生出火来,不通不通。”
“她现在超级吸水,剑意一出,瞬间干爽,然后随便来点火星都能着。”大殿里焚着香,现在刚好到一个临界点,等火着起来,那傻妞就该跟狗烧着尾巴似地“嗷呜嗷呜”叫了。
果不其然,流光才找个好位置,等着看浮苏“嗷呜嗷呜”叫着跳出来,浮苏就从经脉中运转不绝的剑意中察觉到点不对劲。首先没人了,再来大殿里好像连光都没有了,明明外边明亮亮的,但殿里一点光也照不进来,就跟传说中宇宙里存在的黑洞一样能把人吸进去。
在浮苏愣神这会儿,紫铜香炉里“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个腥红火星,浮苏眼睁睁看着那粒火星在蒸腾地瞬间凭空擦出一道火焰来。刹那停顿后,火沿着那一道火线向四面八方延伸,不过眨眼之间,整个大殿就成了一片火海。
浮苏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下意识地自我保护,玄龟令祭出,火焰被隔绝在玄龟令保护范围之外。她有点恍惚,这有点像谁往充满煤气的屋里扔了根烟头:“不会是我吧?”
从火海里出来,浮苏就看到流光在那儿晃悠着,明显是看好戏的状态。上元真人迎上去把禁制放开,将浮苏从里边拎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见她没被她自己纵的火烧坏才说道:“为师这云波殿矗立已有七千余年,今日却被你这顽劣徒儿一把火烧就没了。”
“弟子给您盖。”浮苏挺不好意思的,按现代话说,她这叫毁坏文物,北京故宫还没七千年呢。她一出来,上元真人什么都不管,先看她好不好,浮苏又是感动又是羞惭。
“你会盖房子?别胡闹了,剑阁大比你若能入前三,为师便不罚你,否则……你懂的。”上元真人说完“哈哈”大笑,火光映天映脸,衬得上元真人的胡子都发红,原本就看着洒脱不羁的中年大叔形象,看起来更添了几分“老夫聊发少轻狂”的感觉。
“她配不了剑,还前三呢,别倒数第三就不错了。老头儿,不要对她要求这么高,她这种又不成器,又不长进的,你还是……”流光话没说完,就“咦”地一声,看向山下,忽然特欢快地摆摆剑身:“宸君也来了,浮苏浮苏浮苏,快带我去找宸君。”
“你……你不会自己去啊!”浮苏现在特恨流光,它和自己心意相通,它什么也知道,居然还让她带它去找景唤。去干什么,找人强推么,她反正算明白过来了,她就得离景唤远一点,否则一见面八成瞅个空当就得天雷勾动地火。不管是谁被谁扑倒,反正除了这事儿就没别的。
上元真人本来就在笑,一听浮苏的话笑意更甚。宗正这时驭剑而来,看着上元真人在烧得红透半边天的云波殿前笑得状若癫狂,就知道这老小都没事,不过云波殿烧了,师傅还能笑成这样,许是在小师妹那里逗着了乐子。既然没事,宗正也不过去相扰,而是告知诸峰的师弟师妹,天衍峰无事,让他们不必再过来察看。
浮苏不带流光去找景唤,流光就自己晚上偷偷摸摸地去,这家伙跟长着鼻子一样,闻着味儿就找到景唤所在。景唤倒也很愿意见到流光,谈一谈上一世的朋友仇敌,虽然他和流光对上一世的事都并不是很清楚,但恰恰是这份不清楚最让景唤看重。他们可以一起谈谈他和道君之间的情谊,可以谈谈他和道君一起行走八方时遇上的奇闻趣事。
至于浮苏,景唤倒不曾留意去打听,只是流光这家伙有了可乐的事,怎么可能不四处给浮苏传扬。而且对象是景唤耶,流光更是有倾吐欲,巴不得败坏流苏在景唤那里还算不错的印象,其实它就是嘴欠,从来不盼谁点儿好,哪怕是它主人。
“看来浮苏师妹已经好周全,流光,为何道君会替你择她为主,你可曾想过?”
“没有,主人行事向来没谱的,就是给我找一个连剑都不会主人,我也觉得很正常。主人要真给我择一天纵奇才,如安清、柳歌那样的,那对主人来说才叫不正常。”
景唤似有所感,却并没有个完整的概念,只是模糊觉得,这一切并不那么简单。李道宗行事虽不拘一格,但却往往最合乎天道章法,如此说来,秦浮苏频频出现,又与他通过流光有了联系,只怕还另有因由。
景唤来乘云宗并不参加剑阁大比,他还未臻元婴境,剑阁大比沧海界各门各派都会来人共襄盛事。
“宸君,我先回庐山去,浮苏这个懒婆娘,它把我排作禁制机括,我要是不回去,她夜里无法入定。”流光说着就通知浮苏赶紧召它回去,但流光很快发现,不管它怎么知会,浮苏那边都没反应:“浮苏干什么,都不召我回去。”
方才流光来的时候,天正黑,月亮还没升上来,这时却已月朗星稀,山间一片幽幽月光。流光这时候不能自己回去,它还是得替浮苏想想,不能再给浮苏招麻烦,因为浮苏的麻烦已经很多很多了:“宸君,你若无事,驾上云捎我去庐山可好。”
法叶寺几人客居的地方离天衍峰不远,驾云片刻就能来回,景唤又不像浮苏似的怕见面,自然点头答应下来。
云海一起,眨眼工夫就到了庐山顶上,流光率先冲进去,它似乎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进去屋里一看,浮苏这女人居然……居然练功练岔了,这会儿正状若走火入魔。流光来不及想乘云正法是多么强大的功法,等闲的事不会让浮苏变成现在这样,它光会呼喊景唤:“宸君,你快来,浮苏走火入魔。真是,我一会儿不在都不行,难道非要我守着才能好好练功吗?”
流光的话音还没落下,景唤就已经到了浮苏身前,他伸手一按浮苏的脉门,浮苏体内气机紊乱至极,景唤皱眉道:“流光,去开启禁制,我来为浮苏颂清心咒。”
见景唤已经坐下,流光就赶紧按景唤说的去开启禁制,然后它就在一旁看着景唤颂经。颂到一半,流光忽然暗暗“哟”一声,然后嘿嘿瞎乐:“看来,浮苏又要打主意吃宸君了,啧啧啧,你胃口还真不小,别人不吃,非要吃宸君。嗯,想来浮苏能窥得寂灭剑意的门径,和她吃过宸君的肉有关……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吃肉,天天向上吧,我会收回意念不偷窥的。”
浮苏半睁开眼,在轻而和缓的清心咒中,笑吟吟地看向光头小禅师,咂咂嘴似乎打算要开吃佳肴珍馐的食客一样,对着光头小禅师口水横流,食欲满满。
第二十章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这回流光果真收回意念没有偷窥,它倒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景唤到底是宸君,人家总有一天会得回传承,到那时候就凭浮苏保不住它的,所以还是干脆点别招宸君收拾为上。
之所以这回流光要收回意念,那也是因为它有预感啊,这一回浮苏果断要吃到宸君的肉。上回浮苏受伤,景唤一根手指都能戳倒她,这回浮苏走火入魔,体内剑意如奔腾的野马,浮苏现在的脸意,真不是景唤能反抗得了的。
浮苏睁开眼睛,这回脑子又尼妹是清醒的!
但体内如涨潮时的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贴近景唤,因为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可以使她安定下来的力量。虽然那清心咒多少有点阻碍着她,但这不妨事,她现在修为境界比景唤高,在剑意上的修为更是让流光都咋舌,怎么会扑不倒一个小禅师。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光头小禅师周身自带一层洁白光圈,衬得小禅师更加鲜美可口,让人看着就想拆吃入腹。该死的是,浮苏这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上一回她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觉得屈辱,可这回在行动的过程中她只觉得兴奋,异乎寻常的兴奋。
禅宗功法对寂灭剑意的修炼者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若都为儿郎,做个好兄弟天天混一块儿便足够,可若一男一女,还等什么,不要大意地推倒吧,哪怕他是宸君——流光补充!
“浮苏师妹,你不要冲动,你现在体力剑意乱撞,胡来只会伤了你自己,快些停下手来。”景唤的清心咒已经颂完,但结的手印却还不能松开,手印要待浮苏体内剑意平息才可以停下。景唤本想等一等,不过片刻工夫,但一刻也等不得,浮苏那又花枝儿一样柔嫩的手已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