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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千金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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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死时是我最后一次在家里见到林初容,也是爹爹的最后一趟跑商。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开窍了,这个一直以金钱为权衡标准的男人,突然再也没有深入过商界了。

只是他不深入,不代表没有人会来问候他。

我看得出来爹爹是真的累了。那个陪他走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彻底离开了,而他空有那样多的财产,终归只是一场空。但是他累了,并不代表别的人会放过他。

商仙林和道。

那时候皇室内部很乱,不知哪起了林家富可敌国的传闻,自此家里就一直门庭若市,从没间断过。新的《商律》修整的差事又落在了爹爹身上,圣旨一下,很多人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暗暗送礼送财,甚至还有人妄图往家里送女人,一个个也不过是希望新定的律法可以对自己有利。

自从第一代《商律》出自林家之后,因太祖皇帝有过令,日后林家代代为皇室法定官商,所以一版再版的律例都是出于林家之手,也只有林家会有权利随时更改《商律》上的条例。到了爹爹那一代,林家产业更是如日中天,因前一版《商律》中有很多纰漏,再次完善无可厚非,只是那时候爹爹早已准备金盆洗手,结果又被拖入了这趟浑水。

我看得出来,连一贯喜欢经商的爹爹也都已经累了。

每天每天,他都挑灯到深夜,不过是为了将《商律》好好地完成,当是他退隐前的最后一件事。爹爹修订的时候有备注的习惯,厚厚的一本册子周围密密麻麻都遍布了红字,显得斑斑驳驳的。他备注好后总是喜欢拿来读给我听,津津乐道的,也不问我会不会两耳生茧。

直到那天,他笑眯眯地又给我念叨了一番后,忽然说:“阿婉,如果哪天我也不在了,你跟你哥可一定要好好过啊……”

我白他一眼:“老不正经。” 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某一个清晨突然被莫名叫醒,睡意朦胧之间却是听到了爹爹过世的消息。顿时愣住。

据说爹爹走的时候很安详,趴在桌子上好像只是睡了过去,一旁还放着一本刚修订好的《商律》。

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说是一口气一时间接不上来,就这样去了。

在别人一个个伤心欲绝的时候,我却反而是面无表情地办完了整个丧事。或许他们谁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可以这样的平静。其实我自己也理解不了。

可能真的只是感觉累了。

爹爹死之前那晚说的话。在我再次把新的《商律》翻阅之后,终于彻底明白了。是有人要爹爹死,而不是老天。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不知道——林家小姐林婉霜,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连爹爹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恐怕他也不会想着每天拉着我读他的备注,那些修改的地方,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子里。

葬礼之后,本应该由我来继承家业。但是我却逃了。

林家有毕叔在,我很放心。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深陷商道这个漩涡之中去了。

商道之后,朝政纠纷,都与我无关。

林家前后忙碌纷纷,无数人进进出出也只是堆着虚假的神色。我帮着毕叔打点好了一些后事之后,眼见林家前后并没有什么需要劳心的地方,就忽然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这个时候新的《商律》已经颁布,很显然,有人得利,有人愤恨。然而爹爹已死,再多的不满也已无从发泄。

有人的如意算盘,始终是打的精明。

我不知道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却也并不是一个会为了仇恨而舍弃人生的人。

随遇而安。

当然,如果让我哪天真正撞见那个人,或许我也不会介意去随手捅上他一刀的。毕竟是——杀父之仇。

这样的一个商道,可叫人生,也同可叫人死。来来去去不过是为了那样的一些钱,说到底,有了金山银山又怎么样?死后依旧是一具白骨,带不走分毫东西。所有的东西,说到底还是要回归尘世的人。

我始终不是一个为了死人而活的人,至少,我还需要为了尚在世上的人而活着。所以我没有准备去苦苦寻觅着报仇,也同样没有准备将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林初容。

既然爹爹不想让我们再次陷入这个漩涡里,那么,让一切真的成为过去就好……

从家里逃走之后,我没有去找林初容,也没有去跟任何与林家有瓜葛的商铺打过交道。一路到金陵的时候身上的盘缠不知不觉已经用尽,我知道家里肯定派了人到处的找我,但是露宿街头的时候依旧丝毫打不起回去的念头。

我知道,即使我走后,也不会有人走漏“林家小姐落跑”的风声的。林家依旧是那个林家,运行井井有条,看不出风吹草动。

而这个时候,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只想过普通的日子。

记得那天夜冷天寒,灯火也显得有些遥远疏离,我依稀间抬头,看到的是“漱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眼里微微一眯,想起白天有人提过这里招丫鬟,阴差阳错间就迈了进去。

谁也料不到,这一脚踏入,才是日后命途轨迹真正的起点。

认识陆子昂,见到唐青墨,不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阮慕白,居然还依旧可以认得她……

33、第32谋 有故人来

英王军队入镇来征侍女的消息一经传出,很多人的反应先是诧异,转而顿时把大门一关,做好了抵死不出的打算。虽然一直风闻英王好男色,但是谁也不知道这皇室中人的真实心思,说不准什么时候男风忽然玩腻了来转转态度,找几个民女来满足一下,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然而即使没人愿意,碍着英王的面子,镇长依旧不得不在几家的哭爹喊娘中抽上几个闺女送去。一行人跟着士兵走,一个个多是哭丧着脸,一些人的模样都算不错,但是愁眉苦脸之下,有一张面无太多神色,然而干净清秀的脸就分外地惹人注意了。

阿婉跟在一群人中间,也不免东张西望地看下,后面的那个“姑娘”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神色间有些紧张。她一回头,把指尖放在唇上“嘘——”了一声,见他闭嘴,才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豆蔻年华的丫头模样,小五对这份装扮又羞恼又紧张,看阿婉没有多搭理他的心思,更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亦步亦趋。

一路到了军营,前头的人上去通传,粗木制成的大门也就“哽——”地一声巨响,徐徐打开了。

阿婉暗暗咽了口口水,注意却是落在周围。

如果推测没错,她可以确信林初容如今就在这里。

英王的营寨布置显得很简单,但是看得出来各阵的排列都很有秩序,显得有条不紊。从简单的调配上,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世人对英王最喜欢的称呼是“铁面阎王”,现在看这一丝不苟的排设,也的确不枉这个称呼。

到处遍布的都是营寨,士兵进进出出,一时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异样。阿婉的眉心终于忍不住渐渐拧成了结。说起来,林初容到底是会被关押在哪里呢。

之前那几个汉子都是最低等的士兵,如果他们真的把林初容带到营寨中来的话,也必定不会太明目张胆的,那么说起来,应该是偷偷找个小角落给藏了起来。

看来今晚要偷偷出来好好折腾了啊……这样一边走着,随意地匆匆一瞥,阿婉实则已经把周围各营帐的布置都清楚地记在了脑海里。

“让开!快让让!”

后头忽然有些嘈杂。

会是什么大人物?诧异的回过头去,这是忽然跑来几个士兵把她们几个女人给推推挤挤地拦到了一边,大门又是徐徐打开,从外头行进了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箱子严严实实地封锁着,上面上着粗厚的麻神,牢牢地锢住。

这些应该是部队需求的军资。

阿婉好奇地看上一眼也没有太多留意,然而无意中往车队后面一望,视线忽然顿住。

“喂你们,看什么看!进了这里后不许东看西看的懂没!”

旁边的士兵忽然厉声地一翻呵斥,让阿婉闻声慌忙低头,但是余光中已经落过一缕衣衫,悠悠地在眼角一荡,好似把神儿就这样不捉痕迹地一勾。

咬了咬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太突然所以毫无准备。那一眼看地并不清楚,但是,那个人似乎就是——阮慕白!?

心跳好像忽然微微停滞了那么一下。

阿婉恭敬地垂着头,一身简陋的衣,面前辘辘的车轮声依稀擦过,风轻轻地一拂,带过点泥土的气息,后头的马匹缓缓跟上,马蹄在地上踏出几个痕印,从面前经过的时候,落入她眼中的只有长靴的鞋尖。上面沾染着微薄的泥土,有种遥远颠簸的感觉。

无意的第一眼看去,是那人在风中衣衫微摆的样子,有些飘然,虽然可以一眼认出是阮慕白。这个时候看到他长靴上留下的奔波的痕迹,本来还有些怨恼的,忽然微微一出神,觉得有些恍惚了。

虽然不知道阮慕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英王的军营里,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跟金陵断了联系,但是看得出来,这阵子的他似乎也很是忙碌。单从这份阵仗来看,这个人在英王军队中,尚有着一定的份量。

只要她在这时抬头,出声把他叫住,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他把自己带走,同时也留在这个军营里。

阿婉垂落的眸微微一颤。却始终是缄默。直到马蹄声随着车轮的痕迹渐渐远去了,最终消失,她才缓缓地抬眸望去。这个时候,看到的只剩了一袭衣襟。

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想要相认,也应该是在救出林初容以后的事。

“几位姑娘,请跟我来。”

有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抬头看去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太监。看那一身行头,倒似是个有点身份的人。

阿婉跟着人继续往里走去,砸吧砸吧嘴,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抑郁。

转身,娇小的身躯在一行人中间,渐渐被埋没了。

身后有个人霍然回眸,却只能看到一个个已经远去的身影。

“江卫。怎么,王爷什么时候也对女人有兴趣了?”

淡淡的一句话,似乎显得漫不经心。如果不是言辞间是王爷的调侃,听语调实在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话。

车队刚到,货物还在拆卸,江卫闻言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上头的事我们还是少过问的好,阮公子,你随口问问可以,回头我要是在背后对王爷说三道四的被告发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哦?那谁又能告发你呢?”阮慕白轻轻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圈周围。

一些忙碌着拆卸的人在这样的视线一落之后动作似乎微微一顿,但一个个显得没有听到半句一般都自顾自忙活了。

“说你什么好……”江卫被他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虽然我手下不是王爷的嫡系部队,也上不得大门面,但绝对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阮慕白挑眉:“所以我才说——有谁能告发你呢?”

他的态度淡淡的,眼里却是微微的笑意。

江卫一阵头大:“好好好,我怕了你了,算我说错话了成不。”转身看一些东西都搬运地差不多了,他才拍了拍阮慕白的肩:“说起来,这次的交易很是成功,王爷想必会很满意的。你什么时候走?”

话出口,周围忽然陡然一静。

风徐徐,透过间隙,有些冷。

“我的货物都在途中毁了,能捡回这条命也是王爷救的,什么时候能走,还不是王爷说了算。要是王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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