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却歌烬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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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半咪著，似笑非笑。
一上午没见到陶离，歌烬也懒得找他，中午的时候龙翔耀带著管家过来，後面还带了一群人，京城有名的冯裁缝又是给量身，又是给配衣料的，管家就在一旁询问了问题，无非是“你喜欢哪件宅院？”“喜欢哪家商铺的衣服”“觉得选哪个日子比较好”“想要请多少人？”……等等等等。
管家叨叨絮絮著没注意歌烬的脸色：“陶公子还真是好福气，王爷下午还要面圣，却还带著冯裁缝来为你赶制衣裳──”
歌烬烦得一把将冯裁缝推开，不耐烦道：“行了行了……”
坐在一边饮茶的龙翔耀抬头，问：“怎麽了？”
“九王爷，心甘情愿你情我爱，这婚事才是婚事，不然就是昏事，你可懂？”
“……”龙翔耀脸上微变，顿了顿，对一干下人摆摆手，管家立刻就将所有人遣退，顺带将门关上，歌烬上前一步欠身道：“陶匏谢谢王爷这几年的照顾和抬爱，陶匏自知尊容不佳企及不上九王爷，所以还请王爷另晲佳人，我和离儿……”
“陶匏，我对你不好吗？”龙翔耀打断歌烬反问。
“您对我很好，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做你的妾室，王爷，陶匏自知自己是个什麽货色，不够色天香，也不是倾国倾城，我自认为没有那个福气。”歌烬成九十度躬身道：“我想王爷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呢？”放下手中的茶杯，龙翔耀走到歌烬面前，将歌烬脸上的面巾摘下，一张被分割成两种极致形态的脸映在男人的眼眸中，歌烬在男人的眼神中看到心疼和怜惜。
歌烬有些失措的侧过身，龙翔耀将他扳正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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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样的脸，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嗤之以鼻，但是陶匏，我只心疼，是什麽样的遭遇才会让一张原本完美无瑕绝世无双的脸变成这样，而你，又是经历了什麽，一直把自己关起来？嗯？我以为，就这七年的时间我可以改变你的一些想法，至少能让你自己接受自己。我说过吧，早在10年前我们就已经见过，只是那时候的你，眼里大概只有御明夜澜吧。”
歌烬一怔，看著龙翔耀，脑子里一团慌乱。
“呵呵……不要这麽惊讶吧，既然我能记住10年前的你，那麽一个霸气的男人我又怎麽能忘？10年了，那个男人的冷漠和霸气依然，而你，”手指抚摸上左边完好无瑕的脸，“如果没出意外，你的美貌应该更甚从前，陶匏，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
“王爷……”错开龙翔耀的抚摸，歌烬退到门口，“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你跟御明夜澜是什麽关系，我才懒得理，但是陶匏，我要你，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龙翔耀抱住歌烬将他紧紧箍在怀里霸道的宣誓著：“你就是我的！”
“呵呵……”没有挣脱男人的禁锢，歌烬抬头看著龙翔耀冷笑，“我只是我自己的，龙翔耀。”
看著如此冷静，甚至是疏离的男子，龙翔耀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歌烬这般模样，7年的相处，他理当是了解他的，但是这一刻，他又完全不了解他。
“我就是我自己，我的心也由我掌握，你们这些上位者为什麽总能那麽理所当然的说出那样的话？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主宰谁的一生，龙翔耀，你若真爱我，你就不该逼我！”
“我……我没有想要逼你……”龙翔耀第一次有些慌，他喜欢歌烬，这几年的相处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但是当御明夜澜出现後他就有些乱了，才会在昨晚那麽纠结的情况下说出那样的话来。
可是歌烬不是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对不起，如果你执意要那样做，我只能带著离儿走。”歌烬打开门，对男人做出请的姿态。
“陶匏，我是真的在乎你，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可以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其他人我可以全部遣退。”
“你还不懂吗？王爷。”转身迎著初秋的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很是舒服，“我不爱你。”
因为不爱，所以不接受任何以爱之名所给予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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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跟龙翔耀说清楚之後歌烬显然轻松很多，下午无事便搬了长椅在家丁院中晒晒阳光，午後的阳光太过舒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睡梦中有谁的手一遍遍抚摸过脸颊，有些痒，但很舒服，歌烬转了个身将身子弓起，迷迷糊糊中有谁在呼唤什麽，听不清，但是那声音很舒服，叫人懒洋洋的，不愿意起来。
梦里似乎也是秋天的午後，场景熟悉而又陌生，紫檀门半开著，门内是一排书柜，一个书桌立於窗前，身材颀长的男子右手执笔正在书写著什麽，歌烬侧著脑袋，一时间有些懵，那人回过头低眼居高临下的看著他，用一贯的冰冷语气说：“你怎麽才回来？”
不由分手的将他扯过来拉到怀里，白皙的食指指著桌面上刚写完的一幅字画，说：“天上有月月月缺，人间有情情情残──怎麽样？”
“啊？？”被拥的人还有些懵懂，侧过脸抬头看抱著自己的男人，男人附身下去，鼻息打在歌烬的耳勺，有点痒，歌烬抬手就要去挠，被男人按住。
“你去哪了？”
什麽去哪？
“为什麽都不回来？”
回去？我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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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歌烬，你为什麽不回来……”
我不是陶歌烬，我是陶匏。
“不准再离开了，留在我身边……”
不要，我不要跟你再一起，你喜欢的是渺无畔不是我，放开我！！
“陶歌烬，你是我的。”
不，我不是，我不要做你的可以随手丢弃的玩具！
“陶歌烬，不准你再离开，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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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开我，不要！！
…………
“啊──！！”惊叫一声，歌烬虚晃的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的起伏著，才平定下激动的心，梦中白皙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块丝帕，歌烬愣愣的盯著那双手的主人，覆盖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一团。
“不擦吗？”男人的手还伸著，语气冷漠，却不冰冷。
未等歌烬回答，男人径直替歌烬抹掉额头上的汗渍，一边擦还一边说：“秋日比较有些凉，要午睡还是在屋内好些。”
歌烬这才注意到身上正覆盖著男人的外袍，雪白的颜色，滚金的线条，上面还沾染著男人一贯清冷的气息。
“怎麽？堂堂九王爷未来的妾室，就住这样的地方？”男人起身环顾四周，即使是王爷府，下人房的环境也不见得多豪华，虽比一般民居舒服，但对於过惯了锦衣玉食甚至还有些洁癖的男人来说，还是很污浊的。
歌烬从椅子上下来，低头将身上的外袍还回去，男人丝毫不介意的重新穿在身上，歌烬又是一怔，心里头有些酸，说不上来是什麽情绪，看看天色，已是傍晚，陶离居然还没回来，隐隐的有些不安。
“我要出去，你陪我。”男人难得开口打破沈默，歌烬白他一眼，摆手，不要。
“你儿子跟寒鸦都失踪了，你必须跟著我。”不容置疑的语气，歌烬回头看著他一脸疑惑。
也不等歌烬表示什麽，御明夜澜以一贯的姿态向前走，歌烬咬牙，想了想，终究还是迈开脚步跟上去。
也不知道刚才男人过来了多久？自己做梦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什麽奇怪的话，好像除了那声“啊”应该就没说什麽话那吧~~
还有那个梦，仿佛男人的拥抱犹在，一切都在梦中，如梦似如幻，似雾似烟，真真假假，都有些分不清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後的在大街上溜著，气氛过於安静，歌烬就觉得有些後悔，自己居然就那麽傻傻的被男人的一句呵斥跟著出来，陶歌烬你这是怎麽了？活了这麽些年遇到御明夜澜依旧把持不住了吗？！
男人现在身边应该有不少美人相伴吧，渺无畔，或者其他的人，还记得那年冬天清曲找到自己的时候还在说，御明夜澜不是又新招了一个男宠吗？忘却渺无畔他用了将近两百年的时候，而自己，似乎一年都不到吧~~
原来自己，什麽都不是。
（）
直到鼻子碰上坚实的後背，歌烬才回过神来，摸摸被撞疼的鼻子，自己居然跟御明夜澜回到了昨晚遇到妖怪的地方，黑长的巷子里即使有阳光照耀依旧显得昏暗，昨天晚上自己弄的破坑依旧还在，，御明夜澜半蹲下身子，手抓起地面上的灰尘一扬，瞬间空气中闪现点点星光，半空显现出一道画面，居然是昨晚半牛人的影子，好在画面不长，只有一段半牛人刚好定在结界内的被一个火球击中的影像。
歌烬在後面长输一口气，却听男人说到：“那个叫陶离的，真是你儿子？”
歌烬点头，看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男人带他来这是为了什麽。
“那……孩子的母亲呢？”御明夜澜背对著歌烬，歌烬摊开双手表示没有，但是御明夜澜没有看他，他又只能讪讪的收回手。
“这里，有你儿子的气息。”御明夜澜依旧背对著他，双手搭在背後，歌烬也不知道他带自己来究竟是什麽意思，等著男人接下来的话。
“你儿子跟谁学的道法？是龙翔耀吗？他要娶你，你要嫁？”男人连连逼问。头却始终不回，歌烬觉得挺无趣，兀自往外面的大街走。
御明夜澜你可真是好笑，我要跟谁在一起关你什麽事！我生离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现在有什麽资格来质问孩子的母亲，还有你都认不出我是谁还来纠缠著我干什麽！回你的妖界去，去找你的妖精男宠和渺无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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