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契约之书-第9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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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这个样子下去……其他人不知道林洛死了多少次，其实连林洛自己也不记得，他本意是想守住这条防线，同时通过与黑衣女仆的交战，去感悟对方使用毁灭规则时的奥秘。毕竟对方是天阶强者，毁灭的等级也是天阶的，那么只要他能够学习到，他就有可能在战斗中冲击天阶。
可是……他有点太高看自己了。
他不是天才，从一开始就不是，虽然他的进步速度之快甚至要比天才还厉害，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都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所突破的，并不是八云紫那种看一眼就能够学会的类型。
现在，他虽然时时刻刻在体会着死亡，可是无中生有却让他不会真正的死去，所以，想要在生与死中去突破已经不可能，哪怕他已经感悟到了很多东西。
正是成也无中生有，败也无中生有。
林洛开始羡慕起那种真正的天才，可是此时此刻，去羡慕自己没有的才能又有什么用？
最后，他依然只能硬着头皮去上。
至于死亡的痛苦，这种东西还管得了吗？
“你唯一令我刮目相看的地方，就只有这份坚持，不过……”黑衣女仆眼神凛然，一拳轰出，再次将林洛轰了个粉碎，傲然道，“力量始终是有极限的，你又能坚持到几时？”
林洛再次复活现身，丝毫没有理会黑衣女仆的话，扬手就是一剑。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有极限的，甚至他现在已经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极限，他知道单单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个黑衣女仆，就算是将其牵制在这里，也已经是超水准的发挥，但是……这场战斗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打！
就算现在有人迷茫，有人恐惧，甚至哪怕有人绝望，他也依然相信着。
所以。即便是如此的处境，他也没有失去信心。
等待，只要等待下去，一定可以……
轰！
再一次。林洛的身体被黑衣女仆粉碎。
在这瞬间，黑衣女仆身形一闪立刻加快速度向着对面冲去，她已经不想再与林洛纠缠了，可是还不等她冲出，眼前一花，林洛又已挡在她的前面。
“真缠人。”黑衣女仆忍不住皱眉，到了现在她如何看不出林洛的特性。对于这种杀不死的敌人，没人会不厌烦。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无视林洛的攻击去杀几个人，可是毁灭规则终究不是能够无视的存在，而无中生有她也无法通过等价交换得到，万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早就说了，想要去大开杀戒。就得先把我彻底击杀。”
林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坚决。
“那我就把你的信心杀到崩溃为止！”黑衣女仆大怒，猛的扬起手掌，熊熊燃烧的黑炎遮天蔽日般轰了下来。刹那间就将林洛梵烧殆尽。
“十次，百次，千次，万次，总有一次你会……”
“不要欺负我爸爸！”
黑衣女仆还想从语言上打击林洛的信心，可是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忽然，一个无比愤怒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不仅黑衣女仆扭过头去，甚至就连刚刚复活到一半的林洛。以及灵梦等人全部转过了视线，然后，她们看到……一个少女，不，一个女孩出现在黑衣女仆的后方不远处。
那个女孩看上去十二岁左右，穿着一件巫女服。清秀的小脸鼓鼓的，显得极为生气，同时双眼含着泪花，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脸上的悲愤。
“那是……冥梦？是冥梦吧！”虽然体型与年纪都对不上，但是灵梦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正是自己的女儿。
“不要呆在那里，快走！”林洛当然也认出来了，立刻大吼。虽然他不知道冥梦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是现在根本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他的复活需要时间，虽然极短，但是冥梦离黑衣女仆实在太近了，近到黑衣女仆只要伸手一点就能够将其击杀。
可是冥梦却没有理会，依然无比愤怒的盯着黑衣女仆，而且……而且她还正面向黑衣女仆攻了过去！
“该死！”灵梦脸色大变，立刻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同时八云紫也启动了隙间。
但是，徒劳！
因为这个时候，黑衣女仆已经伸出了手指，一道毁灭之光闪电般射向冥梦。
灵梦没有类似瞬间移动的能力，不管她冲得最快也不可能救援，而八云紫，黑衣女仆对她的能力极为了解，在她能够攻击到的这个范围里，早就对隙间进行了干扰，跨入隙间的刹那，八云紫就被一股强力逼退而出。
至于其他人，速度更是不及。
虽然林洛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复活，可是，黑衣女仆随手点出的瞬间，就回身将他牵制住了。
于是，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毁灭之光向着冥梦射去。
而冥梦，看着那恐怖的攻击袭来，也是瞬间呆住。
“不要！！！”
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喊出，却是已经无法阻止悲剧的上演。
但是，就在毁灭之光距离冥梦还有数米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银色的长发，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翅膀——水银灯！
拥有着N之领域的水银灯，她的速度丝毫不比八云紫逊色，只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并没有使用过这种能力，所以黑衣女仆也没有去防备她，于是，在其他人都无法救援的时候，水银灯通过N之领域到达了。
但是，这有用吗？
如果到达的是林洛，那么救援就已达成，可是水银灯的实力在众人之中几乎只比冥梦强，她就算及时赶到了，真的能够挡下天阶的毁灭之光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水银灯自己也知道，面对这种攻击，她无能为力。
所以，当出现的一瞬间，水银灯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背对着毁灭之光，张开双手……她想用自己的身体去帮冥梦阻挡这必杀的一击。
水银灯讨厌人类，甚至除了她心中的父亲大人外，根本没有真正让她喜欢的人，舍己为人这种事情，她也根本不会去做，可是这一刻，连水银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看到那道毁灭之光袭向冥梦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冲了上去。
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事情呢？
水银灯扪心自问，但是她找不到答案，或许这个答案已经可有可无。
当毁灭之光击中她身体的刹那，水银灯的脸上露出些许微笑，看着眼前那个算是自己妹妹的女孩，她知道，自己找到了冲上来的意义。
因为我是姐姐，所以，保护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哗啦！
毁灭之光是由毁灭黑炎聚集而成，在击中的瞬间，黑炎就已熊熊燃烧，刹那间就将水银灯的身体烧了个灰飞烟灭。
天阶的毁灭黑炎，连林洛都只能依靠无中生有来复活，而没有无中生有的水银灯，一旦被烧尽，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死亡！
冥梦呆住了，这一刻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然而，她的呆滞也只是一瞬间，因为……毁灭之光并没有在水银灯身上止步，在将水银灯梵尽的一刹那，贯穿而过，最终还是击中了冥梦。
如同水银灯一样，刹那间黑炎梵起，然后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冥梦的身体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一道毁灭之光，两条性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林洛呆住了。
灵梦呆住了。
八云紫呆住了。
在这一刻，所有人皆是呆若木鸡。
就那么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全部死了？这是事实吗？
不可能吧，怎么会死得那么简单，明明是如此年轻鲜活的生命，这也……太没道理了！
没理由啊，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林洛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自己第一次看到水银灯时，女孩那安静平和的睡姿，当自己将她救醒之后，女孩脸上那幸福而又充满希望的微笑，还有坐在自己肩头上那小小的幸福。当自己第一次见到冥梦时，女孩那迷糊又有些狡猾的性格，自己扮演着中二时，她那崇拜的目光和兴奋的心情，当自己说要拯救所有人的时，她高呼着英雄的字眼。
英雄？
做到了吗？真的做到了吗？
说什么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说什么自己可以保护一切……连两个女孩都救不了，仅仅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那么一瞬间……生命，根本是脆弱到连一瞬间都拖不起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愤的怒吼充斥着整个空间，悲与痛让林洛彻底疯狂了，双眼涌出热泪，面目如同鬼神一般狰狞，那无尽的黑炎燃烧着整个世界。
第1107章 去守护最重要的存在，由我们……一起！
少女知道，自己是残缺之存在，自己是被抛弃的存在，同样的出生却无法获得同样的高贵，只能在地狱中仰望天堂。但黑色的翅膀不会坠落，带着希望前行的脚步不会停止，记忆中那个人回眸时的温柔一笑，是她终生的劫，也是解不开的死结。
于是，在不知多少个世纪以前，少女托着不完整的身躯，穿梭了一个又一个百年，日日夜夜不停的寻找，一扇又一扇的门，父亲，你在哪里？
残缺的身体造成了她残缺的价值观，以及感情、思维方式，还有残缺的灵魂。她的存在已经绝对到了人类无法企及的单一，除了爱与恨，她一无所有，而在爱与恨这两极之间，她亦空空如也。
于是，她的存在变成了只为爱而生，为爱而战，为爱而死。
当人们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天月之时，她站在天月之上俯视众生，她的存在宛如神明，但是……这神明却永远也到不了她想去的地方。
因为，她终究是不完整的。
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少女看到了曾经的一幕幕，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消失，她的生命已经终结，但是她那高高在上的灵魂却没有就此沉寂，她依然如此绝对，只是在那绝对之中却多了一种曾经没有的东西，伸出手去，仿佛就能抓到。
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欢快的跳动着，她看到了黑暗中存在的一抹光明，就在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于是，她伸出了她那不存在的手……
女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存在之身，还是不该存在之人，无尽的世界线，无数的时间轴。自己到底存在于哪里？明明有很多个自己，但是没有一个是正确的，也没有一个是注定的，在那遥远的时空中穿梭。因为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存在之地，于是，她回到了最初之地。
未来的一切早就已经忘记，除了那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温暖，但是她知道的，如果不去改变，就连那最后的温暖也会彻底失去。
所以。要去改变。
所以，她从遥远的未来回到了现在。
将未来的自己忘掉吧，去执行现在的自己应有的权力，哪怕前进的道路只有死，那也不会后悔，因为……那样的未来谁也不需要！
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我可以重新来过，因为这是只属于我的力量。将原本的未来全部抛弃，换取的独一无二，仅此一次的力量。
于是女孩在黑暗中寻找。没有**，没有眼睛，只有那微弱到随时都会消失的灵魂，苦苦的寻找，然后她感觉到了前方的光芒，灵魂得到了呼唤，在那黑暗之中，她看到有人向自己伸出了手……
“所以，回应我吧……世界之心！”
这里没有光明，这里黑暗无边。但是这里却又仿佛是镜子的两面，有人在这一边，有人在另一边，她们缓缓靠近，在灵魂的吸引之下，她们在同一时间伸出原本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