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花妖-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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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俊听完萧老太君的叙述,直视太君的苍老的面容半晌没有说话。
老太君被看得有些心虚,强装镇定的问:“俊儿,事到如今,你想想看有何应对之策。”
有何应对之策?萧子俊声音冷得出奇:“太君,您这时候才问我有何应对之策,难道不嫌迟了么?”
老太君长叹一声,缓缓道:“俊儿,我知道你怪我,可太君也是不得已的,事发突然,我怕失了先机,就没有来得及通知你,所以……。”
又是这句话,老太君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而且很多次七拐八绕都跟蓝姑娘有关,萧子俊摇头长叹道:“太君,这不是通不通知我的事,您不觉得这计划太荒谬?”
萧老太君点点头,“是冒险了点,不过这是个机会,要是成功,锦国所有的危急都能得到解决。”
“我不是说成不成功的问题。”萧子俊直视太君的眼睛,缓缓道:“您有没有替那个国师夫人想过?她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可怜女子,在那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想着救您孙女一命,您怎么忍心欺骗她?”
萧老太君硬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也是为了锦国的利益着想,为了避免生灵涂炭牺牲一些个人利益是再说难免的,你身为将领更应该顾全大局。”
萧子俊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冷笑道:“所以您觉得就算是牺牲自己亲孙儿的性命也是应该的,还有赔上我们萧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那么现在您着什么急?您做了您应该做的,等着圣旨下来,咱们领旨就是。”
被亲孙儿这样一顿讽刺,萧老太君承受不住,跌坐在榻上喃喃道:“未必这样严重,我们萧家派出的都是死士,除了净心观的观主,其他道士根本就不知道这次刺杀是萧家主使的。”
到了这个时候,老太君竟然还想着隐瞒妄图逃脱罪责,萧子俊不禁摇头道:“就算派去的人不说,但是有一个人应该不会守口如瓶,这样大的事也不需要什么证据,野狼族要的只是一个兴兵的借口。”
萧老太君急忙问道:“谁?”
萧子俊轻声道:“那位国师夫人,太君您有没有想过,人家凭什么帮你谋杀亲夫?就算她是被逼嫁人的,可是毕竟还是嫁了,她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人之常情,凭什么轻飘飘一封信就能让她相信毒杀亲夫后,她还能逃出生天?那个女人但凡有半分脑子都不会照做,若是哪个女人真的照做,要么她是个愚蠢透顶的,要么就是狠毒自私的,前者成不了事,后者不会轻易涉险。”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太君这才想到,对啊!她凭什么相信那个女人会帮他们,说不定就是她出卖了他们,所以轩儿才回不来的,她当即恨恨道:“这个贱人。”
达不到目的就说人家是贱人,萧子俊敢断定老太君一开始只是想要挑拨一下那个国师的枕边人,希望她能下个毒什么的,通过送几封信能收买对手身边最亲近的人,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就算不成功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这个女人的生死老太君是绝不会在意的。
不过这计划中途出现了别的问题,使得老太君加大了赌注,结果输得很凄惨。
萧子俊平静道:“太君,您想着借刀杀人,但是人家不是傻瓜,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将自己的生死以及所有亲人的性命摆放在国家利益之上的,更何况那个女子还不一定是锦国人。”
还有一句萧子俊到底没忍心说,是萧老太君居心不良,想要将人家想利用人家,之后过河拆桥,只不过这老天有时候还是很公道的。
临出(Men)前,萧子俊又回头看了萧老太君一眼,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可以说是他世界上最亲之人的想法,他越来越厌恶这个家已经这个老人控制的一切了,锦国皇帝昏庸懦弱,百姓处于水火之中,内忧外患,根本不是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挽回的,他只觉得陷入了一个无法解脱的深渊。
心情烦闷的萧子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了一阵之后觉得周围太吵,就走到一家僻静的小茶馆坐下,他是个大老粗,一向不喜欢喝茶,学不了文人那种细细品茗的优雅之举。他喜欢的是大碗喝酒,不过酒能误事,作为将军,他已经多年没怎么痛快喝酒了。
萧子俊学不会品茶,但是却希望茶馆安静平和的气氛,这能让他烦躁的心情平和下来,走到最里面的雅间,叫了一壶碧螺春,几碟小点心之后,他就安静的坐着,坐了半天他才发现送茶的伙计一直没有离开。
萧子俊先是微微惊诧,后又自嘲,最近烦心事太多,警觉性下降了,这要是杀手,他早死了,随手掏出一小块银子扔在桌上,淡淡道:“这是打赏给你的,你可以出去了。”
不曾想那伙计非但没有拿起银子,反而在萧子俊对面坐下了。
萧子俊这才抬眼望向那伙计,这一望不禁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一身粗布衣服,身形瘦小干巴,毫不起眼,大街上这样的人多得是,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这老头,想不到居然还能看到他。
老头微微一笑,“看来将军记得老黑,能对我这样的人有印象,可见将军是个有心人,不枉我家二小(Jie)当初的一片心。”
他是蓝姑娘的管家,萧子俊当年见过他几次,想不到时隔多年,居然还能再见面,想到当年那个笑容总是很浅的姑娘,萧子俊又是一阵伤感,只是蓝姑娘到底是因他而死,他伤感的同时又有深深的愧疚。
不过这老管家这时候找他做什么?萧子俊狐疑的看了老黑一眼,问道:“不知道在下有什么能帮助管家的?”
老黑笑了一笑,“将军真是爽快人,知道老黑此番是必是有求于将军,只是在此之前,老黑想要先告诉将军一件事,当初魏国公夫人想要暗害萧家之事,是我通知将军的。”
萧子俊心头一震,好半晌才叹道:“是你家二小(Jie)的主意?”
老黑摇了摇头,声音很是悲戚:“不是,这是我自个的主意,二小(Jie)那时候已经……我从她追踪大小(Jie)出城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当时我已经帮不了二小(Jie)什么了,将军想必也猜到,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会一点上不得台面的鸡鸣狗盗之术,善于打探消息,这种小伎俩有时候能起大作用。
当然这种小伎俩救不了二小(Jie),我虽比你们年轻人多活了些年岁,对男女之事所知甚少,一直不知道二小(Jie)对将军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我知道二小(Jie)一直觉得愧对将军,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发现了魏国公夫人的秘密,就通知了将军,想着替二小(Jie)还了将军的恩情,二小(Jie)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二小(Jie)是个很善良的人,一直活得很累,害怕被人伤害,又怕伤害了别人,她一直觉得欠了将军一份救命之恩,之后又屡次蒙将军帮助搭救,也没能报答,我就想着帮她报答了,她就少一桩心事。”
萧子俊胸中一股酸涩之意慢慢上涌,低声道:“她这又是何苦呢?真算起来到最后却是我害了她。”
老黑叹息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二小(Jie)既然已经不在了,谁欠谁已经不重要,我此番来找将军,是想问将军一句,以将军同二小(Jie)的交情,能否愿意为二小(Jie)的亲(Mei)(Mei)做点事?”
蓝姑娘的(Mei)(Mei)?萧子俊当年只知道蓝姑娘有个(Jie)(Jie),却没有听说她还有个(Mei)(Mei),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黑见到萧子俊没有立即回答,暗暗摇了摇头,看来他又把人性给估计错了,当即站起来道:“萧将军,打搅了。”
第二百九十章 同盟
萧子俊回过神来急忙道:“老管家,您别误会,我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事?”
老黑冷笑一声道:“萧将军犹豫的态度已经说明问题了,我不想强人所难,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也不是普通人,遇到的自然不是区区金钱能够解决的麻烦,明白说一句,这是生死攸关之事,闹不好,将军是要陪上自己性命的。”
萧子俊先是面露尴尬,之后又沉声道:“萧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萧某这一生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死也要分如何死法,很多事也不是单凭一死就能解决,萧某不想平白许些自己做不到的承诺。”
老黑脸上稍微缓了缓,之后叹道:“是老黑冒昧了,这件事就当我没有说过,此事的确要冒非常大的风险,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将军不必觉得歉疚,算起来二小(Jie)跟将军的交情也不足以让将军以死相报。”
老黑找上萧子俊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若是萧子俊认为蓝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非常之重,愿意不问情由的答应帮忙,那么他就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寻求帮助。若是这萧子俊有些犹豫,证明蓝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不是那么重,那么就不要强人所难,不然就算救了蓝姑娘,她心里也是难安的,这件事也未必一定需要用到萧子俊。
萧子俊也明白刚才他的态度让老黑极为失望,仔细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诚恳道:“老管家,萧某的确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只是一介平凡人,若是不介意,能否告之原委?就当给萧某一个机会。”
沉默了片刻之后,老黑慢慢道:“告诉将军也无妨,只是我要将军答应,无论如何要保守秘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萧子俊点点头,严声道:“这点萧某还是能够做到的。”
老黑这才缓缓道:“其实这事说起来,你们萧家已经卷入其中了,我们三小(Jie)落入野狼族国师手中成为国师夫人,有些事想必不用我细说,将军也略有耳闻,具体经过其实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我想要将三小(Jie)救出来,但是凭我一人之力这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就想要问问将军愿不愿相助。”
萧子俊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原来那位国师夫人真的跟蓝姑娘有关,她居然是蓝姑娘的亲(Mei)(Mei),难怪跟蓝姑娘那么像。
呆呆做了片刻,萧子俊肩膀慢慢塌了下来,颓然道:“我很愿意帮忙,别说这位姑娘是蓝姑娘的亲(Mei)(Mei),就算是恕不相识,我也愿意搭救,只是这国师府戒备森严,想要救人谈何容易,不满老管家,我的一个弟弟可能都已经丧命国师府了。”
老黑抿了抿嘴,这件事他知道,而且知道得比萧子俊清楚,净心观精英尽出,却没有能将那个国师狙杀,反而全数丧命在国师府里,不过据他打探的消息看,那国师估计也是吃了亏的,不过是靠一群死忠的手下隐瞒消息,野狼族才没有大乱。
他有心想要亲自前去打听,没到那里却被强烈的妖气给镇住,不敢再往前,他不是怕死,只是不能轻易去死,不然蓝姑娘可真就孤立无援了,后来他想到若是能找人将蓝姑娘救出来,只要离了野狼族的势力范围,就有的是地方躲藏,比如他们可以躲在京城,这段时间他知道了京城有守护者,妖类不能在此动武。
救了蓝姑娘,他们规规矩矩在京城躲着就没事,至于其他的以后可以从长计议。
不过野狼族的地方他作为妖是不能去的,不然很容易被发现,萧家的事给他提了个醒,或者他可以找萧子俊帮忙,哪怕先联络上蓝姑娘,有个方向他再冒险前往也可以。
打定主意之后,老黑沉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总要试一试,不能让三小(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