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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剑刃皇冠-第25章

小说: 剑刃皇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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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

“为了罗宾?”塞文不得不表示惊奇。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也就是安菲公主的事情吗?”罗莫停了一下,“或者你也早已经听说,她在结婚的第二年生下我,但是却是在十五年后才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原因是什么想必你也知道。虽然她可以过着奢侈的生活,金钱和权势集于一身……但是她却是一头黄金牢笼里的鸟。”

“啊……”塞文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叹息。他对这种情况也知道一些——任何人都有所风闻——贵族们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和权势,往往要缔结一些违背当事人意愿的婚约,这种事情的确司空见惯,不足为怪。安菲公主的情况他知道得不多,但想来也就这么一回事。

“我不想让罗宾也这样。我希望她平安成长,然后和一个爱她同时也被她所爱的人度过平静而幸福的一生……你刚才也听到了吧,如果霍尔曼当上皇帝,给自己戴上皇冠,大概他会把罗宾的一生当作一颗棋子,把她作为重要筹码和某人做一笔交易。一笔只对他自己有利的交易。”

“那不是很好吗?”塞文握着匕首的手松开了一点。很糟糕的谎言,不过在短时间内能够编造出这样的谎言也算可以了,“你可以和他做一笔交易,用皇冠来交换罗宾一生的幸福。他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交易。”他看着罗莫,随即发现罗莫脸上浮现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副惊讶接着变成了苦笑。

“你的意思是,我放弃对皇冠的权力,来和霍尔曼秘密交易?”

“正是如此。”

“这个想法是不错……”罗莫苦笑着,“但却是不可能的。塞文,政治比你想像的一切东西都更黑暗,一切东西都只能向最坏的方向想——因为只可能发生最坏的一种情况。刺客的手都比政治家的干净。霍尔曼为什么要和我交易?他掌握着所有的优势,而我却一无所有……只要我一死,他就可以安然无忧。而原先保护着我的身份秘密却同时是锁住我的牢笼,没有人有借口可以对他发难,因为‘我’早已经死掉了。好吧,就算他觉得和我交易有意义,那么为了宣誓,必然召开国内所有的贵族,公开地宣布这件事情。那么他凭什么可以相信我会公开宣布这事情,而不是借这个机会宣布他为叛逆,宣布我自己登基?或者交易达成,我已经宣布放弃权力,那么我靠什么可以让他能够履行秘密约定?塞文,一个刺客要履行和约,一半是因为需要信用,一半是因为尚未收到主要酬金(尾金总是占绝大部分),而对于一个君主来说却没有任何可以制约他的力量。”

“他总需要维护他的名誉吧。要是他公开答应,那么他总不能食言。”

“只要别人不知道,他的名誉就可以保护住了。或者具体地说,他只需要让别人以为那是罗宾‘自己同意’就可以了。甚至极端一点来说,他只需要让别人不知道‘罗宾不同意’就可以了。对一个君主来说,做到这些难道很难吗?”

“但你不是在吗?难道你不是在看着的吗?”

“我?如果我真的宣布放弃皇位,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远走高飞。霍尔曼绝对不会容忍我这样一个‘正统继承人’存在的。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而且……关键是罗宾太重要了。奥达公爵夫妇都已经死了,他们留下的继承人,只剩下罗宾。霍尔曼不会轻易放弃这块土地,他最好、最稳妥的选择,就是让罗宾和某个他的忠实部下成婚,从而名正言顺地控制那片领地。其次的选择就是杀了她。”

“但是就算如此,就算你成功地在所有贵族面前宣布你的身份,宣布你继承皇冠——你就能成功吗?”塞文冷冷地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正如你所说,霍尔曼绝对不会放弃皇冠的。就算所有的贵族都承认你的身份,其他所有人都一致认同你有资格继承皇冠——你就能成功吗?霍尔曼说过,就算所有的贵族集结起来,在统一的旗帜下同他开战,他也有胜利的把握。”

“啊……所以我软弱的真面目就显示出来了。确实没错,安菲公主的一切苦心筹划秘密安排,一旦接触到实力这个最后决定因素的时候就变得苍白无力。霍尔曼父子两代摄政,多方经营是有成果的。正如你说的,就算我一切顺利,公开宣誓继承皇位,那也决定不了一切。只会导致一场全面的内战。霍尔曼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把握,这场战争胜负难料,但不管怎么样,都会荼毒苍生……所以,我根本没想把皇帝当下去。”

“不当下去?”塞文愣了一愣。

“就算我继承皇位,我也可以再逊位。”罗莫解释道,“一旦我戴上皇冠,我就有足够的资本和霍尔曼做笔交易。用皇帝的诏令,我可以好好地安排罗宾——因为霍尔曼如果是从我的手中接过皇冠,他就无法改变我的公开诏令,否则他就失去自己的立场了。如果汤马士还活着的话……他可以成为罗宾很好的监护人的。那老人就如同一个父亲一样深爱着罗宾……安菲公主从来没尽多少母亲的职责,真正照顾罗宾的是汤马士。”

汤马士……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塞文的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他不喜欢的悸动。如果当时不是汤马士拼死过来替他挨了一下,那么现在他已经死了。但这是汤马士自己的选择,他并没有逼他,所以他根本没欠那个老人什么——塞文很多次如此告诉自己。然而每当他如此强调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另外一件完全不相关的事情。那是他被枷锁铐在刑台上之时,那碗在他干渴难耐时端到嘴边的清水。

“你戴上皇冠就有资格和霍尔曼做交易是什么意思?”塞文尽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去想汤马士还有其他什么人,“而且根本不可能。就算你一路平安,帝都内还是充满了霍尔曼的士兵,他完全可以封锁一切,绝对不让你进来参加什么即位仪式。”

“没那么糟糕,只要我戴上皇冠……具体地说,只要我能够进入帝都,霍尔曼就不得不屈服……起码在帝都范围内不得不屈服。因为剑刃皇冠里藏着可以把柯迪亚城整个送上西天的强大力量。不过唯有皇族血统的人才能使用这力量。”

“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说过,柯迪亚皇族几乎代代都拥有魔法的天赋……但是有这个天赋不一定是好事情。某位疑心病比较重的祖先——他总是疑心贵族们背叛他,起兵攻打帝都——给剑刃皇冠上加上了一个强力的魔法。这个魔法可以点燃城市地底深处的油矿,产生一场恐怖的爆炸,wωw奇書网把整个城市送上天。这样一旦城市被外敌攻陷,皇帝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拉上所有的进攻者给他陪葬。不过他只是多疑,不是傻瓜——为了安全,这个魔法只可能被拥有皇族血统的人使用,也只有真正的继承人才知道使用这个魔法的口诀。”罗莫顿了一下,眼睛看向塞文,“我的爷爷,也就是先皇去世的时候,将皇冠上关键的一部分取下,交给安菲公主作为信物,让她的儿子带着这个东西回到帝都。这样不管任何情况,不管什么样的安排,谁都不敢对手持信物的我动手,甚至霍尔曼都不得不尽全力来保护我,免得我遇到危险,拉他一起死。”

“地下油矿?”

“是啊,入口就在皇宫内的某处。如果哪天你进了宫殿,你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地下矿脉的入口的,那是一座古怪的房子。而且那下面似乎有条通向外面的秘密通道。”

“那个信物是什么?”

“就是罗宾所携带的徽章护身符。”罗莫承认,“现在应该在你身上。”

塞文从衣服里拿出徽章。这个东西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罗莫说的那么危险。不过从另外一方面讲,这东西做工绝对没有到“无法仿冒”的地步,它能够被拿来当作皇族血统的证明肯定有其他理由。罗莫应该没有骗他。

“所以我希望你帮助我。有了你的帮助,我才可能带着罗宾去帝都……”

“你可以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去。”

“如果我能够那样的话,我又何必加到这趟旅途中来……她现在只有我了,只有我能保护她……”罗莫的声音低下去,“……也许这很蠢……但我就是这么蠢。”

“你打算当几天皇帝?”塞文突然问道,吓了罗莫一跳,后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这个……我想……大概可以当一天或者两天吧……”

“皇帝每天发布的诏令没有数量限制吧?”

“啊,这个当然。没有这个规矩的……”

“那么,在你和霍尔曼作交易前,你应该可以先下个诏令,给我付报酬的诏令。我先说清楚,霍尔曼雇用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你出价好歹要比他高一点。”

“这个当然!”罗莫脸上露出笑容,“放心,反正皇帝的财富我又不能拥有……所以我会很慷慨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刚才走过来,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趁这个机会杀了你,向霍尔曼领赏。”

“这个……大概只是本能的直觉吧。同时我也相信汤马士的目光——他绝对不会舍身去保护一个……不值得保护的人。”

“愚蠢!”塞文在心里哼了一声。不过他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他所指的到底是罗莫,抑或是他自己。

……

塞文带着一天的倦意躺到了床上,开始按摩自己的手脚,这是他保持身体长时间处于最佳状态的诀窍之一。他的手指有序而灵活地揉捏着,把紧缩的肌肉挤压揉搓成温暖柔软的一团。他曾经在按摩院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作为一个廉价劳动力和学徒。在那里学会了这种灵活的指法以及对人类身体构造的很多知识,这些知识技能在他现在这份职业上发挥了不小的功用。

已经是第六天了,今天又是一无所获。牧师只在第一天突然冒出来,随即人间蒸发掉。没有任何脚印,没有任何人看到,也没有任何可以隐藏一个外人的地方尚未被他搜索过。唯一可能的理由是,牧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就怎么回去了。

但是牧师一定会回来的,也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毫不怀疑霍尔曼会采取最直接的手段。他一边把一天行动所积累的疲劳一分一毫地从腿脚上挤走,一边考虑着时间的问题。今天他看到了罗宾,躺在神庙的床上,身上涂满温暖的散发香气的药油。神庙里的牧师告诉他,情况比预想的还好……明天这个女孩就能完全恢复。昏迷现在对她来说是有益而不是有害。

也许一支军队正日夜兼程向这里赶来,或者情况已经被透露给了那个大癞蛤蟆。每一种情况都难以应付——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答应了汤马士的委托。“和罗莫一起把罗宾带到王都,按照预定的路线。”他必须尽力完成这项工作。

塞文换了一条腿,继续自己的手上工作。在他确定双腿和双臂完全恢复了活力后,他终于躺了下来。他决定不再去想那对兄妹,他应该把一切只当成一份工作,对,仅仅是一份工作,毫无爱憎的工作,仅仅是接受委托,替人办事,然后收钱走人这样的单调流程而已。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力了,他已经力所能及地搜索过一切不安全的地方,所以已经没有责任了。

然而另外一种东西在告诉塞文,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而已。这几天当他平静思索的时候,时常可以察觉他早以为已经消亡的苦涩之情。“我只想保护我的妹妹……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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