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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仙蛊殊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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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听过这件事!”韩茗跳起来,“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不不不,但凡是有些脑子的都不会信这种鬼话。那是蜀山!仙门四大正宗之一!”

元夕有些感动了,想不到这人如此坚信蜀山的实力……但最终她还是轻声道:“我知道这听起来难以置信,不过蜀山的确……”她皱着眉,不愿意说起那个字。

“你绝对被骗了。”韩茗肯定道,“绝对!”

他直视她,道:“就在昨天,我才听说,蜀山即将举行五年一度的试剑盛会,蜀山掌门发了诏令,召集所有在外的弟子回山。”

元夕呆了呆。

试剑盛会,蜀山掌门……

“韩茗,你说的蜀山掌门,名讳为何?”她的声音有些奇怪,“是叫元璧么?”

“你脑子坏掉啦?元璧不是蜀山掌门的首徒么?”韩茗翻个白眼,“蜀山现下的掌门,还是裴封哩。”

元夕觉得自己没法思考了,脑子里电闪雷鸣。

过去一年,待在与世隔绝的飞桥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死后未喝孟婆汤,就直接附身到了死人身上。在未遇到元璧之前,她甚至想过就一辈子待在那个小镇也无所谓,反正蜀山没了,出去也没意思。

她从未想过,还有另一个可能。直到今天,那个可能骤然摆在她眼前,像一个连梦里都不曾出现的心愿,就这样大咧咧地刺着她的眼。

“韩茗,你告诉我,”她干巴巴地说,“今年年号是什么?”

韩茗奇怪地看着她有些发红的脸,似乎是激动的。

“你问哪个国的年号?陈国?楚国?蜀国?还是……”

她用力截断他的话:“蜀国。”

“唔,”他望天想了想,“庆丰十三年。”顿了顿,肯定道,“没错,是庆丰十三年。”

元夕记得,蜀山上有一片山茶花田。那真是极美的花田,一望无际,红白缤纷。每逢盛典,门人就采上几大竹筐,分发四处,把色调清冷的蜀山装点得花团锦簇。

这一刻,元夕忽然觉得,自己眼前开出了大朵大朵的山茶花。

庆丰十三年!她回到了自己十九岁的时候!

这意味着什么?——蜀山还没被灭,所有人都还在!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元夕突然无法抑制地笑出来,越笑越大声,简直失了风度。

韩茗和白朔齐齐望着她,前者面色惊讶,后者则显出一种忽然想通了什么的神情。

好一会儿,元夕勉强止住笑声,一眼瞄到白朔的神情,心知不妙。

但此刻她实在太欢乐了,欢乐到懒得去计较。

或者说,她忽然觉得,被这个人看出自己尚未失忆,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嘿!小子,我可是有个很厉害的师兄,还有个很厉害的师傅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笑起来。

就在这样的好心情里,和韩茗道了别。

直到一炷香后,坐在竹筏上的元夕,不经意间从湖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她摸摸自己的眉,湖里的人也照做。

两弯新月眉,浅浅的。

这张皮,看起来和“元夕”可真不大像。

皱皱眉,她把目光从湖面移开,望向远处。

南方,峰翠峦青。

现在蜀山上,也有个叫“元夕”的女孩子吧?十九岁的元夕呵……

前世的她在这个时候,已经遇到了陆回雪,而且就在下个月,就该定亲了。

时至今日,再提起“陆回雪”这个名字,元夕心底只剩淡淡的情绪,说不上仇恨,但也绝算不上友好。

陆回雪怎样都无所谓,但她要怎么回蜀山,却是个大问题。

唉,反正都是回到过去,索性让她穿回自己身体里不是好?搞得现在好麻烦……

……咦,不对。

元璧师兄说“元夕已经失踪一年了”,这件事前世可没发生过。

十八岁时她在做什么?……唔,跟着师兄们下山历练来着,途中遇到陆回雪,再接着历练结束,就回蜀山了。

看来,有什么事情,和前世不一样了。

那是不是可以说,今世,蜀山也可能安然无恙呢?

湖水碧澄,这样清透的绿,让人想起蜀山上郁郁葱葱的苍林。

她略偏了头,望向坐在竹筏末端的白朔,发现他似乎正在沉思,目光不知落在何方。

发觉她的注视,白朔转过眸子来:“怎么?”

“嗯……”元夕望着他神色淡淡的脸,心里却想着离开飞桥镇前见到的那三人。

她认得里面有两人是魔道中人,丁秋,何千古,这两个名字,曾出现在蜀山丧报上。他们是魔界如今最具实力的斗穹天道的两大坛主,更是当日围攻蜀山的两大主力。

元夕一直清楚白朔和魔道有来往。一年来她暗暗观察那些“来客”,没几个是正道的,而他炼的蛊,绝大部分都给了他们。

魔界混乱已久,大小流派层出不穷,元夕原本不以为意,在她心里,只有那个屠了蜀山满门的斗穹天道才是她憎恨的敌人。

但结果她却亲眼见到,斗穹天道的坛主与他相交,甚至他们对他态度恭敬!

白朔,你和斗穹天道,究竟是何关系?

元夕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扬起笑道:“公子,听说南方多毒虫,不如我们明日南下去蜀国吧?”

蜀山也在蜀国。她要先回去,弄清楚现在蜀山的情况究竟如何。

白朔瞥她一眼,又收回视线,表情漫不经心:“我会去蜀国,但不是现在。”

“公子准备要去哪里?”想起这些日子一行人一直向西而行,她猜道:“是去西面的燕国?”

白朔不置可否。

元夕也不追问,只低声自语:“我还没去过蜀国呢……听说那边景色奇致,夏末秋初时去,最好不过……”

四下平静无声,少女的这句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仍清晰可闻。

原已掉过头去的白朔,转过身来,睨着元夕,后者回以期待的眼神,一双杏儿眼好似两人四周环绕的湖水般,波光粼粼,说不尽的可怜。

白朔忽然笑起来,道:“你说你没见过蜀国风景?”

元夕心里一跳,觉得他说这话时面色奇异,似笑非笑,仿佛下了什么套子只等她跳似的。压下不安,她笑道:“难道公子觉得我去过?自打变成骷髅蛊,除了这趟随你出来,我几时离开飞桥镇来着?”

“哈……”白朔又笑一声,元夕心中不安愈甚,果然就见他掸掸衣摆,闲闲道:“第一次听说蜀山的弟子,没见过蜀国风景的。”

四周很安静,元夕此刻却恨太安静了些,以至她无法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有些事,隔着一层窗纸,大家还能粉饰太平,一旦捅破,就没办法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了。

“……”元夕默然片刻,忽然轻轻一叹:“我早就怀疑,你知道我没失忆。”

9第九章 残次品

从骷髅蛊睁开眼,说了第一句话,白朔便知道,自己大约是失败了。

接下来的一年,只是在不断验证自己的猜测。

江流千里,两岸青山倒影,将湖水染成寸寸浓碧。

“我早就怀疑,你知道我没失忆。”元夕道,带着三分叹息。

“你破绽太多。”白朔神态悠闲,“不过,真正确定你是伪装失忆,却是刚才的事。”

元夕想了想,明白了,叹道:“我笑得太过了。”

会被处罚吗?伪装失忆……

此时,元夕只是为可能到来的暴雨叹息,却还未来得及想到,即使白朔能够通过观察,得出她是在伪装失忆的结论,但他又如何这般肯定她是师出蜀山呢?

事实上,在飞桥镇的一年中,她从未做出任何昭显自己与蜀山有关的举动。纵使刚才在街上失态,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但这些她现在都没想到,她只听到白朔悠悠道:“当时,整街的人看疯子似的看着你。”

他微微一笑,“而我则明白了为何你明知会受罚,还是要放走那个蛊人。他是你同门罢?”

“嗯。是我师兄。”

“难怪。”他喟叹,“同门之情,不比寻常。”

“我小时候很笨,多亏元璧师兄照顾我。从小到大,他是我最亲近的人。”元夕笑着,眼神轻快,“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碧水萦回,竹筏上的男子,勾起唇角:“果然手足情深。”眼底仿若有什么,不断动荡。

元夕也笑,蹲身坐于竹筏上。

这样平静的对话,是元夕之前完全没想到的。她以为白朔一旦确定自己一直在欺骗他,必定雷霆震怒。她半是感激半是不解地觑着白朔,白朔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望着西方。

“嗯……白朔?”她轻声唤道。

他回首,眼色难辨,不言不语。

元夕捏了捏手,道:“呃,我只是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我们就不用玩那些虚了的,我以后叫你白朔,可以吧?”

男子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个冷笑,却对她微一颔首:“当然。”

元夕吁口气,心下欢欣,觉得他应该了解自己的意思了。他不再坚持“公子”与“仆人”的身份,这意味着他承认自己与他是身份平等的了。

“那么,白朔,我现在有些急事,必须要赶回蜀山……”她望着他的侧脸,“若你有事必须去燕国,希望你能放我独自前去。当然,若你愿意同行,我将感激不尽。”

白朔淡淡一笑:“我不去。”

元夕点头表示了解,心中情绪复杂,又道:“那劳烦你解开我身上的禁制,我自己去。”

白朔笑出声来,他不停地笑,却不回话。渐渐地,元夕觉出有些不对。

终于,白朔不再笑了。

男子失了笑容的脸上,一片漠然。

他冷冷地瞧着她,像在瞧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我何时说过,要解了你的禁制?”

元夕一呆,继而抿唇,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滔滔不绝了这么久,事事都想得清楚妥当,甚好,那你就照着你的计划,去蜀山吧。”

元夕忍无可忍,怒道:“你不解开禁制,我连离开你十里都做不到,如何回去?”

“既然知道做不到,就安分些!”白朔眼中皆是森冷。

元夕气结。

湖上不知何时起了风,阴冷透骨,黑云自天边涌起。

湖心中,响起男子冰冷的话语:“我不计较你谎称失忆的事,是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记得便记得罢,不过说明我造出了个失败的骷髅蛊。”

他冷冷睨她,“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欺瞒怒不可遏?可笑至极,我从不为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费半点心,更不会为一个失败的作品,败坏自己的兴致。”

元夕气得微微颤抖,她霍地站起来:“你了不起,你看不上我一个失败的骷髅蛊,觉得我糟蹋了你的技术,有本事你再弄出个新的来呀!”

白朔冷冷一笑。

“我自是会做一个新的,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元夕咬牙:“你这个……混蛋!”

“何必如此面目狰狞,待我得了新的蛊,自然放你走,你不走,我还要赶你走。”白朔神色嘲讽,“道我好稀罕你么?”

“一个……残次品。”

他眼色冰凉,语气嘲弄,丢出这句话。

湖风冰冷,阴云低垂笼罩湖面,连两岸的鸟禽亦不安地静下来。

而湖面上的两人,皆再未吐出一个字。

冷寂中,竹筏缓缓靠了岸。

男子当先举步,少女冷冷跟上。

冷战。

当粗神经的穷奇终于注意到两人间的异常时,已是三日后了。

白朔有些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有人要倒霉。

将近正午,烈日炎炎,走在这样的太阳下,连素来皮厚的穷奇都觉得浑身难受,更别提身为邪物的骷髅蛊。

若非那柄绘了层层符咒的黑绢素花伞很是得力,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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