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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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郎系难┍纠床煤芨删唬詹庞屑父龉僭被ブ姥┣颍沟昧驳郎嫌痔砹思复楷g跑得匆忙,未注意到脚下,结果一脚踩到半个雪球上,滑出长长的一道湿痕,两条胳膊甩动得跟风车似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啊!’地大叫着向李清冲来。
李清本能地一闪,房琯一头栽进了一大堆积雪里,手脚动弹不得,李清忍住笑,和几个官员一起将房琯拖拽出来,只见他满脸满身都是雪,头发也打散了,衣袖上还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实在狼狈不堪。
“房尚书没事吧!要不找御医来看看?”李清一边给他拍打身上的积雪,一边回头厉声道:“去查查,刚才是哪几个官员在这里互掷雪球?”
“算了!”房琯慢慢回过气来,他摆了摆手道:“也怪我自己太心急,没注意到脚下,小事一桩,不要去为难他们了。”
李清回头使了个眼色,这才又笑道:“房尚书胸襟宽阔,不与晚辈一般见识,若是李清遇到此事,定将他们每人各打一百棍!”
房琯干笑了两声,道:“李相国打过仗,故而脾气要比我们大些,只是很多事情该让步就得让步,若一味坚持,对人对己都没好处,有些事争执不下时,我以为走一走中庸之路倒是明智之举。”
李清听他话中有话,想起刚才正是礼部侍郎张镐提出任李泌为相,想那张镐刚进京为官不到一月,怎会为这种大事出头,这必然就是房琯的指使。
李清心中冷笑一声,走走中庸之路,那意思就是由他房琯来任左相,算盘打得好精,其实李清最早也是这种观点,自己任右相,找一个倚中之人来任左相,作为帝、相之间的润滑剂,于是他选择了裴宽任左相,但中间之人往往就是两头不得罪,当初为防止郭子仪夺取兵权,自己亲征洛阳,裴宽却将大部分权力都交给了李豫,使李豫趁机在九寺里安插了不少保皇党和宗室(这里需要说明一点,虽然段秀实奉李清之命杀了不少宗室,但时间紧,不可能将长安所有宗室找全,还有的宗室是住在长安各县,也有不少宗室提前跑了,再有就是一些宗室在外为官,所以不可能做到全部杀死。)
所以李清在裴宽之后再选左相时就绝不让步,再过一段时间他还要去相州指挥最后的围剿之战,不能再让裴宽之事重演。
况且房琯名义上是中间派,但李清相信他心里是更加偏向李豫才对,只是慑于张倚被杀的教训,才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
李清心里明白房琯的意思,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只耸了耸肩,手一摊笑道:“其实李清也是偏向于李泌为左相,奈何众人皆反对,我又能怎样?”
说罢,他拱了拱手道:“早上未吃早饭,现在腹中饥饿难忍,李清先走一步了。”
房琯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便赶紧说道:“正巧,我也要去吃饭,不如我们同去。”
就在这时,李清却听见隐隐有人在叫他,凝神细看,只见一肥胖的宦官飞跑而来,却是马英俊,他跑得满头大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跑到李清面前,他两手按着膝盖,一边弯腰喘气一边道:“皇上请相国过去共用午膳,在等着呢?”
李清的眼中露出焦急之色,急向房琯道:“耽误皇上用膳,李清罪莫大焉,失陪了!”
房琯眼巴巴地望着李清走远,他气得一跺脚,狠狠地踢了雪堆一脚,忽然想起一事,回头对几个侍卫大吼道:“刚才是谁在这里掷雪球,给我去查来!”
……
午饭后没有多久,李豫的圣旨便下了,任户部尚书第五琦为左相,兵部尚书韦见素迁户部尚书,而所空出的兵部尚书一职由太子詹事李泌接任,另加刑部尚书裴冕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正式挤身内阁。
这个明显是一个双方妥协后的任命,李豫虽然没有得到左相,但却拿到了兵部,而且另一个保皇党人裴冕也挤身内阁,看似李豫还稍稍占了便宜,但李清已经并不在意李泌将如何‘施展才华’,他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新任京兆尹郭虚己的身上。
郭虚己,李隆基妃子郭顺仪之兄,而郭顺仪则是永王李璘的生母。
第三百七十六章 兴庆宫的阴谋
郭虚己已经六十有五,但依然身体强健、嗓门洪亮,一餐能食三大碗饭,夜夜房事不减,去年李隆基清洗各节度使时他也主动辞去了剑南节度使一职,原以为自己会改任尚书入阁,不料李隆基仅仅给了他一个光禄大夫的散官,便再无实职,使他郁闷至今,每日便打骂下人妻妾,街坊邻居也常常可以听见他的吼声。
眼看仕途无望,他也渐渐灰了心,不料他突然被任命为京兆尹,这使他又惊又喜,做什么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能重新走上仕途,他知道这是右相李清的安排,可他与李清素无瓜葛,他为何要重用自己,难道真是市井中所言,他也是出身户部的缘故么?
带着疑惑和重礼,他去拜访了李清,李清明着告诉他,这是看在他的兄弟郭虚平在苏州替自己死去的份上,郭虚己这才恍然大悟,当年李清去苏州调查柜坊纵火一案,自己的兄弟郭虚平确实是替他死了,想不到事隔多年,这件事居然留下这么个尾巴。
既然不是无缘无故,郭虚己便安安心心做他的京兆尹,他也颇为能干,命平康坊的商人们出钱将宣阳坊被扒掉的坊墙修缮一新,又将几个企图冲击坊墙之人当众责打致残,坊墙一事便偃旗息鼓,过了几天,他又开始拆延寿坊的围墙,同时又擅自拆除了西市的大门,赢来西市商人的一片赞誉。
这一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郭虚己回到了家中,刚进门,管家便跑来告诉他,永王殿下已等他快一个时辰了,永王李璘是他的亲外甥,当年他为剑南节度使时便全力支持李璘争夺东宫,可惜因庆王的愚蠢,他的努力最终失败了,新帝即位后,永王被幽禁,听说最近又恢复了自由,此时,郭虚己的心态已变,对自己的这个外甥竟有些想远而弃之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不见又说不过去。
郭虚己眉头皱了皱,“让他再等一等,我更衣后再见他!”
永王李璘坐在客房里一动也不动,目光望着墙壁直直发怔,晚饭也没有吃,但他也没有这个心情了,十天前,他的父皇,也就是太上皇李隆基将他叫去,父子久别未见,本应是一次喜悦的重逢,但父皇话语中透露出的对李清和李豫的恨意却让他心惊胆颤,父皇似乎没有死心。
而前天下午,父皇就直接命他试探郭虚己的态度,不仅是父皇,他的那些同样刚获自由的兄长也常来找他叙话,当他的面大骂李清的狠毒和李豫的无能,不知不觉,他的肩膀上竟多一副重担,重振李氏皇权,他的心中十分沉重,感觉自己被这副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殿下好象心事忡忡吧!”
一个声音从李璘的身边传来,他急扭头,只见舅父郭虚己站在门口,目光冷然地望着他,不知他站了多久了,李璘急忙起身向他施礼道:“外甥不请自来,望舅父不要见怪!”
“既然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呢?”
郭虚己见李璘语气恭歉,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傲慢的影子,他心中的抵触情绪也消融了许多,指了指椅子温和地笑道:“坐下说话吧!”
“外甥原以为舅父得罪了杨国忠,就此退仕,没想到又任了京兆尹,世事真是难料啊!”他嘴上虽感慨,眼睛却偷偷地窥视着郭虚己脸上的神色变化。
郭虚己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笑道:“也没什么,这是个得罪人的官,别人都不肯做,只有推给我了。”
李璘见郭虚己不肯露口风,只得进一步试探他道:“外甥昨日去见了太上皇,太上皇还提到了你……”
“殿下等我一个时辰就为说这件事吗?”郭虚己脸色大变,他腾地站起来,沉着脸道:“如此,我还有事,就不能多陪你了。”
说罢,他大步走出客房,李璘急走两步,高声道:“太上皇已近弥留,他想见一见舅父,看在母妃的份上,舅父抽空去一下吧!”
郭虚己脚步迟疑一下,但随即加快速度,消失在走廊尽头。
……
天色已经到了黄昏,李璘从郭虚己府里出来,又登上马车,直接奔兴庆宫而去,兴庆宫的大门前,几名低层官员正伏在地上,必恭必敬地磕了两个头,随即挺直身子,虔诚地合掌祈祷,神情十分肃穆。
几天前,兴庆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身体恶化、口不能言,除了太后外谁也不认识了,情况相当严重,恐怕已到弥留之际,当即就有许多老臣自发地前来替他祈祷,皇上也连派了几个御医来替他诊治,皆束手无策。
李璘仁厚孝顺,几乎每天都要来看望父皇,颇得百官们的赞誉,下了马车,李璘径直向宫里走去,两个小宦官急忙在前面引路。
此刻,李豫派来的吴太医正在给李隆基诊病,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顺,太上皇的病不在于体内,而是他现在已经痴呆了,双目黯淡,总是长时间地盯着一个地方傻笑,喉咙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而口角的涎水也一刻不停地流下来。
这是典型的老年痴呆症,御医们见得多了,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无药可救,但也得装模作样地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以安慰在一旁悄然抹泪的杨玉环。
“吴太医,太上皇好点了么?”
寝宫之外,李璘拦住了吴太医,忧心忡忡地问道。
吴太医长叹一声道:“多陪陪太上皇吧!或许他能想起点什么?”
说罢,他摇了摇头,拎着医箱去了,直到他的背影去远,李璘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刻钟后,李隆基的静室里,已经洗去病容的李隆基半倚在榻上,眯着眼听取李璘的禀报。或许是应了那句‘失去才知弥贵的老话’,做皇帝时,他日日夜夜和杨贵妃歌舞寻欢,只觉时光不够,便将那江山社稷抛之脑后,而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却忽然觉得歌舞戏曲变得如此无聊,杨玉环天天看着,也有些腻烦了,他开始惦念他的江山社稷、关注起朝廷政治来。
结果自然是气炸了肺,且不说他逃走那天晚上,全城百姓皆无事,惟独数百名宗室被叛军杀害,这里面明显有问题,更重要是李清依仗军权在握,把握了朝政,将新帝视为傀儡,掌控朝中生杀大权,这就是他退位的结果吗?拱手将李唐江山送了人,将来他如何在列祖列宗面前交代,不!李隆基暗暗咬牙,他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冲上殿去将那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揪下皇位,但他也和永王诸子一样,整个兴庆宫都被李清派来的士兵把守,只有买菜的小太监偶然能出去一次,给他带回一点市井里流传的小道消息。
但就在十天前,看守兴庆宫的安西军忽然撤离了,转而换成数百名他从前的羽林军,老将陈玄礼依然做他的侍卫长,机会似乎来了,他第二天便传出话去,只说他病重,可能时日不多了,很想见一见旧日的老臣,消息传出,不少旧臣都闻讯赶到兴庆宫外替他祈福。
李隆基随即命人暗暗记下所来之人,又去比对他们现在的官职品衔,比对结果令他既振奋又遗憾,振奋是大部分掌有实权的朝廷要员都来了,而遗憾是除了郭子仪以外,其他所来的军方将领皆是空衔将军,无一人握有实兵,好在听说李清再过几日就要率大军东去平乱,三五个月是回不来,朝内空虚,这正是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