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谁是谁-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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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以后，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知道，我的感情和行为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但我却不能自拔。就好象是一杯鸠酒，虽然我明知道它是有毒的，但我却不能抑制住心中想喝掉它的渴望。我不停地喝着，如饮琼浆，并陶醉于它的甘美。想想那个时候，真好象生活在地狱中一般，每天晚上，在老赵睡着以后，我不可抑止地走向夏河的床，白天，就在无边无际的悔恨中哀哀自恸。我无数次地自我谴责，无数的痛下决心，可一看夏河那张脸，那双眼睛，我就……一到晚上，一切又都是老样子。现在想想，那时我们简直是疯了。
千千，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在你说后，我曾经仔细地端详过夏河，他的脸明显地消瘦了，颧骨尖尖地突出来。和从前相比，他的脸庞不再明净、圆润，失去了那圣洁的处子的光辉。真的，千千，完全不一样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夏河了。这一发现使我痛心疾首，我不能原谅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即使是在我发现老赵骗了我之后，我也没有后悔过，可这一次，我真的有点儿后悔了。千千，你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吗？
现在，虽然一切都过去了，但这种懊悔的心情还不时地侵扰我，使得我现在和夏河的每一次见面都充满了一种不能释怀的沉重。唯一企得欣慰的是，在这个大千世界中，我还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能够倾听我的诉说，我希望能在这不停地诉说中，减轻我心中那份无法排遣的沉重和焦虑。
在过去的两年里，一切都有了那么大的变化，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我们的友谊。
对于你的离开，我很理解，也很佩服。我做不到，我还没有你那么超脱。对红尘闹市，对人间繁华，我还是有点儿留恋，而且我还总是想建功立业，梦想着有一天名满天下。很俗，是不是？可我还是希望功成而退，然后再携一、二好友，归隐田园，纵情山水，笑傲人间，你一定又要说我活得不明白了。但愿我能尽早地想明白，象你一样。
你说你想在山里的小学校当老师，惊讶之余我也很好奇，真想不出来你做老师的样子，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呆在那里不回来了？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你原来所拥有的一切吗？对北京这个城市，对你的那些朋友，还有你的家人，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留恋吗？不知怎么，我忽然觉得你是一个很无情的女人，你是吗？！
千千，这两年来，我觉得我长大了，虽然这话出自于一个已经二十八岁的人之口，有点儿令人难堪，但这的确是事实。年轻的时候，我们都在飘，不管是为了理想，还是为了爱情，我们一直浮在半空中，忽东忽西，荡来荡去，哪怕是最微小的风，也能改变我们的方向，或者，我们本来就没有方向。直到有一天，我们落了下来，落地，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结束，可对我来说，是一个开始，我想对你来说也是如此吧。有时我想，我可能降落得太晚了，想到即将步入中年，我心中就有一种迷茫，这迷茫与少年时期的迷茫不同，就好象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与“却道天凉好个秋”一般，现在在唯一能想的，就是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你总是在信里说，山上很好，景色优美，民风淳朴，令我也很向往。如果没有什么变化的话，下个月我们就能在那里见面了。我期待着我们的会面，没准我也会一改初衷，留在那里也说不定。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前几天，我碰见叶羽文了。我们在一家餐厅吃饭，他和他太太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确很漂亮，比照片上，比你所形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么大的餐厅里，也很引人注目。不知为什么，我很想走过，跟他打个招呼，我去了，你不会说我莽撞吧。
他很吃惊地看着我，那天我穿了一件低胸的黑色长裙，不过低得有点儿过分，他一直控制着他的目光，不让它溜到我的前胸上去，我觉得他当时的样子好玩极了。我说：“叶总，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的工作还是你给介绍的呢。”当我说出你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目光闪了一下，很快，但还是被我看见了。他很客气地请我坐下，问你的情况，问我对这个工作满不满意。这期间，他太太一直矜持地坐在那儿，我讨厌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我有点同情她，你不会怪我这么想吧。
千千，我觉得叶羽文这个人很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他，这样的男人如果被我遇到，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你又要说我好色了。其实我觉得你也挺喜欢他的，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在想，你离开北京是不是也有他的原因在内呢。
后来我走开的时候，他送了我两步，我知道他有话要说。果然，他先恭维了我两句，他很幽默，他说：我怎么不知道千千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好朋友，如果我当初知道是给你介绍工作的话，我就把你介绍到我们公司了，可是，我太太可能不会同意，我们公司年轻漂亮的小姐都让她给赶走了。我当时都快被他迷住了，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谁让他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会说话。然后他又说，如果我能见到你，替他问好，他还说随时欢迎你回去工作，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他很想念你。他一脸诚恳，眼睛里也充满了深情似的，我都被他感动了。千千，你说他说的是真心话吗。后来他就走了，虽然他好象还有什么要说，但他还是没有说。那时候，我真有点儿替你惋惜了。
我们的桌子和他们遥遥相望，我看见他回去后一直默默地吸烟，他太太脸色阴沉地说着什么，后来忽然站起来，一甩手走了，而他始终面色平静，一言未发。我想他们一定是发生了口角，而且一定是因为我。他开始还是坐在那儿吸烟，可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好象要过来似的。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希望他能走过来，可他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追他太太了。
我想，他是很怕他太太，但我看得出来，他不爱她。千千，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没有爱情的婚姻存在？有人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真不知道这个合理的标准是用什么来衡量的。那天，看着叶羽文离去的背影，我好象又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他了。千千，在这方面，你总是比我理智，比我聪明，这一点，我永远都望尘莫及。可我还是觉得你和他有点儿可惜。
有时我总在想，人生真是莫测无常，再过几年，不知我们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好了，不多说了，留一点话等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说吧。你们那里，如果有英俊而健壮的山民，别忘了给我留两个，要那种野蛮点儿、漂亮点儿的，怎么样？哈哈，我都听见你骂我了，玩笑，别当真。
就此搁笔。
祝
好！
爱你的 晴
一九九八年 夏
刺 激
感观上的刺激并不难求，心灵上的创伤却难以弥合。虽说时间是一剂良药，它可以让我们忘记一切，但有些东西却永远都难以忘怀，那是一份“刻骨铭心并永远感动心灵深处”的情感。
我想，令本篇主人公深受刺激的，并不只是他与两个陌生女人之间的什么关系，而是他被他深爱着许久的女友抛弃这一令他无法忍受的事实。虽然他在回忆此事的时候只是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但是，我们不难看出，这种轻描淡写，淡化的只是他自尊心受伤害的程度，因为，在人生最为自然的两种状态（酒醉与Xing爱）下，他撕去了“大男人”伪装，让我们看到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欲望。
生命是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不停地寻找女人，女人也不停地寻找着男人。
我是个普通的男人，我的生活也象大多数人一样，平淡而忙碌。我经历过许多痛苦和挫折，感情上的和事业上的都有，但是事过境迁，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被淡忘了。可是有一件事，我至今还没有忘掉。
我今年35岁，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妻子温柔贤慧，4岁的女儿也活泼可爱，我很爱她们。我是个很知足的男人，对现在这种温馨而平淡的生活也很满意，虽然有时也觉得生命是漫长而无聊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些什么。我现在只是想把我的一段经历说出来，因为在这几年里，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它。对于我来说那是至今为止我生命中唯一一次不平凡的经历。大约是在六年前……
那天是个周末，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我们到哪儿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可酒吧里还是人满为患，台上的乐队把吉它弹得叮咚乱响，屋里乱糟糟的什么也听不见，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下后，要了酒。由于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喝了不少酒，到了现在这样的一个环境，我们几个便都有点醺醺然了。同行的几个男友都带着女伴儿，只有我是一个人。我的女朋友半年前离开了我，我们相处了四年，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我也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说过：“我最讨厌你这个人对什么事永远都不动声色”，可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缺点，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除了这点我没有什么让她不满意的地方，可要是说她是为了这点才离开我的，我还真不能相信。我是个优秀的男人，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这不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被一个我爱了四年的女人无故抛弃，着实让我不知所措。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我呢，只有在朋友们都出双入对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点寂寞。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又想起了我的女朋友，我并没有完全地忘记她，对她无缘无故地抛弃我，我还耿耿于怀。我总想象着也许有一天我会在一个偶然地场合偶然地遇见她，可遇见她以后会怎么样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比如现在……我这么想着，就四下张望，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朋友拍了一下的我肩膀说：“小纬，是不是想找个伴儿，看我右边那桌的小姐怎么样？”我骂了他一句，但我的目光还是随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是两个挺特别的女人，我说她们特别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们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显得很安静，由于灯光很昏暗，我看不清她们的长相，她们在玩牌，好象是“拉耗子”，每个人的面前都堆着一些钱，伍拾壹佰的都有，桌子上摆着一瓶洋酒，看样子是两个有钱的女人。朋友在旁边耸恿我，让我过去跟她们聊聊，我摇了摇头。“真他妈笨，我去给你说。”他走过去，和颜悦色地跟她们说着什么，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人抬头向我看了一眼，我向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她笑着点了点头。“搞定。”我的朋友回来冲我做了一个鬼脸，“过去吧，聊聊天，怕什么。是不是一个人对付不了！”他最后还将了我一军，我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