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妙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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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立一听是定远侯黄勇,如雷轰顶,想起当日在大街上所受的屈辱,心中恨恶,半晌才定下神来,起身颤着声音道:“爹爹,我便是死,也不能嫁这样的人!”
梅国栋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玉儿定是不肯的。我也早知道那定远侯是个淫恶不堪的人,远近人等谁不知道那人的为人。玉儿若是嫁了这样的人,只怕如羊入虎口,百般荼毒,万难保全活命的了。这且不说,我梅国栋再不济,养出的女儿也不能做人家的侍妾呀。”
彭氏道:“老爷,今日那定远侯家已经来人相看了大小姐,看样子还算满意。老爷,人家知府大人亲自说媒,你这样不是得罪人吗?以后我们梅府上下,还如何在人家管辖下度日?”
梅国栋哼一声,道:“夫人,黄府里来人,你怎么不让人来告诉我?就擅自作主让她们见了玉儿?”
彭氏分辨道:“定远侯家来人,是何等风光的事!我为什么要拒绝?老爷不在家,我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干等着,等派人到衙门里去讨了您的示下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再者,我一个妇道人家,我可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来拒绝定远侯家的人呀。”
梅国栋眉心紧锁,嗐了一声,道:“算了,这也不能怪你。知府大人倒也和善,只说是定远侯知道我在衙门里做事,便托了知府大人来说。知府大人也只说事情成与不成,都在我们自己,他只传一个话而已。我自己却也都明白,定远侯这么做,不过是上司的话违拗不得的意思。我没有别话回大人,也只说小女粗陋,不堪侍奉侯爷。谁知黄家早已存心,竟已派人相看了,只怕这事便不由我们推托了。”
梅玉立吓得魂飞魄散,“扑”地跪在地上,颤微微地道:“爹爹,女儿万不能嫁与这样的人!求爹爹想想法子救我!”
彭氏见梅玉立吓得全身颤抖,脸色惨白,心中却甚是得意,知道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这父女二人已是无法可施的了,自己只在旁看好戏得了。
梅玉节也忙跪下,道:“爹爹,这样大事,请爹爹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姐姐。”
梅国栋闭了眼,想了想,才又睁眼道:“这起祸事,只怕也是当初玉儿在大街上撞见定远侯惹出来的,不然那定远侯又如何得知我梅家有这样一个女儿?如何脱出身来,倒还真是不好解了。待我好好想想。”
傲雪随梅玉立跪着,见情势不妙,有些事小姐自己不好说,只得自己这个丫头出面来说,便道:“老爷,金陵甄府的二公子那次救了大小姐,便彼此有情了。前些天二公子还到山上见过大小姐一次,说非大小姐不娶,赶着回金陵去禀过双亲便要来提亲。老爷,这样的事,我们一直不敢跟老爷说,可如今定远侯也来提亲,老爷正好用这个理由回绝了定远侯家的亲事。”
梅国栋本是最道学的,可此时最要紧的是如何把定远侯的亲事推托,便也想不到追究自己女儿私定终身的罪名,点头道:“甄府二公子倒也是个温良谦和的君子,很是不错。若玉儿配他,倒也是一对璧人。也罢,我明日里便去见知府,只说玉儿跟甄府的二公子彼此有意,二公子不日便会来提亲。想来定远侯便知趣不来纠缠了。”
梅玉立此时才把一颗心放进腔子里,想了想道:“知府夫人跟甄府的太太是表姐妹,是亲戚,若是知道女儿跟二公子的情分,想来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彭氏此时有些不甘心,便道:“老爷,大小姐跟甄府的二公子竟还留了这样一手,竟瞒得我们好苦!老爷,这大小姐私会外姓男子,不知道外面该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糊涂!”梅国栋气得一拍桌子,道:“比之定远侯,我宁愿玉儿跟甄府结亲。这是玉儿的终身大事,我可不能误了她一辈子!那些小人爱怎么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好了。我女儿一辈子的安乐重要,还是那些什么闲话重要?”
彭氏一见梅国栋生气,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心里却暗暗谋划着。
第二日一早,梅国栋便到衙门上去,午间便回来。
彭氏和梅氏姐妹接着。梅玉立见梅国栋脸色并没释然之色,心里也不禁惴惴不安起来,问道:“爹爹,今日知府大人怎么说?”
梅国栋道:“知府大人听说了甄府二公子跟玉儿的事,也很高兴,只是大人也很担心,说甄府的老太太刚仙游了,只怕二公子跟玉儿的事一时还议不成。大人还说那定远侯的脾性本就不大好,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不到手的,只怕不会善罢干休。”
梅玉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却也只得道:“爹爹暂且宽心,有知府大人帮我们说话,那定远侯大约也就罢手了。”
梅国栋道:“我想还不成的。若是等到定远侯再派别的人来上门提亲,只怕就晚了。我们可得未雨绸缪,免了这场祸事。”
15姐妹结伴山寺避祸 父女情深书房赠宝1
梅玉节道:“姐姐跟二公子既然有情,断不能阻了这段姻缘。爹爹,不如就让姐姐到金陵甄府去避避吧。谅那定远侯也不敢到甄府去要人。”
彭氏道:“玉节,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你这主意,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还说我们梅家的女儿嫁不出去,偏自己送上门去。”
梅国栋也道:“这断不可以。虽然玉儿跟甄府二公子有约,但那也是私下里定的,还没有三媒六娉,作不得数的。我梅家的女儿,断不能没有媒妁之言没行大礼就过门去的。这样吧,反正玉儿长期在蟠香寺住着,不如就上山去吧,远远的离了这里便好了。”
梅玉立皱眉道:“爹爹,如今我却是不能就这样上山的。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里还有爹爹,那定远侯只找爹爹出气,我也断不可以撇下爹爹独自清静去。”
梅国栋想了想,道:“说到蟠香寺,你从小便跟寺里的姑子打交道,长年住在寺里,我只说你从小多病,是以便出了家的,带发修行,只怕也还能糊弄过去。”
梅玉立心里一动,想起玉妙妙看过的书,书中妙玉的事来,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怕是定了的,心里便凉了半截,但这些也只有自己明白,却不法向别人说清,只得道:“这样也还说得过去。只是若那些人不信,可怎么好?”
“那也无妨,反正你是住在寺里的,定远侯再无理,也不能骚扰了佛门净地。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玉立到了此时,也再无更好的法子,只得道:“那我明日一早便上山去。爹爹也常要派了人上山知会玉儿一声,也免我悬念。”
因为事出突然,要收拾东西,梅玉立便带了傲雪和凌霜回屋去了。梅玉节也跟着去帮忙。
待两姐妹走了,彭氏对梅国栋道:“老爷可得三思,您这样可是把定远侯得罪了,以后您在衙门里还怎么做事啊。”
梅国栋道:“玉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糊涂。定远侯那样的人,让玉儿去做正妻也还委屈了,更别说是侍妾了。玉儿便是真做了姑子,也比嫁给那样的人强一百倍。”
彭氏见梅国栋打定了主意,便不敢再劝,只得陪了回屋。
(十五)姐妹结伴山寺避祸父女情深书房赠宝
在梅玉立的屋里,傲雪和凌霜收拾着梅玉立贴身的东西,王嬷嬷领着几个丫头收拾一应日常用具。春桃和冬梅也帮着收拾。姐妹俩自在一边喝茶。
梅玉节对梅玉立道:“姐姐瞒得我好苦,你自己找了一个如意郎君,却不让我知晓,也不让我为姐姐早些高兴高兴。”
这话又正触到梅玉立的酸处,心中不免伤感,便面上却不能带出来,只得道:“这些都还没定下来,我也不好先说起。我满以为二公子回去了就来,谁知老太太竟亡故了,我们的事也便耽搁了下来。想不到这飞来横祸,那姓黄的竟也来插一手。从前街上冲撞的事,也过去大半年了,早也忘了,怎么好好的又想起来了?”
梅玉节忽地有些犹豫,想了想,才吃吃地道:“姐姐,这件事只怕不是定远侯自己想起来的,是别人帮他想起来的。“
梅玉立见梅玉节话里有话,不禁纳罕,看着梅玉节道:“难不成你听见了什么?”
梅玉节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这事我本不想瞒姐姐,可我确定不了。前两天我去给我娘请安,只听见何管家跟我娘在屋里说话,中间就提到了姐姐,隐隐约约提到姐姐的亲事,待我进去,他们就不说了。我也没听真切,所以也不敢告诉姐姐。”
梅玉立不禁冷笑:“我说呢。怎么好好的,竟会有人来提亲,还是那污浊不堪的定远侯,我早就疑心是他们,原来还真是他们做的好事。”
梅玉节忙跪在地上,垂泪道:“姐姐恕罪。我娘虽然害了姐姐,可毕竟她是我亲娘。求姐姐看在妹妹的份上,别恨我娘吧。”
梅玉立把梅玉节扶起来,道:“她是她,你是你。眼下我也不能怎么样。我还是人家刀砧上的一块肉,由人宰割,我便是恨她,又能怎么样?妹妹大可不必这样忧心。”
梅玉节神情郁郁地道:“姐姐,你才回来没几天又走了,我在这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姐姐,你在寺里也得多保重自己的身子,也免了我牵挂悬念。”
梅玉立知道梅玉节孤独,此时也正是需要亲人安慰的时节,可自己自身难保,有心无力,不能再陪在她身边,心中也替她难过,握了她的手道:“妹妹,自古道红颜薄命,世人也从来都没把女人当作人来看。我们既生为了女儿身,也只得自己多保重,顾全了自己也才能顾及家人。妹妹,我们不做那自伤自感的软弱姿态,定要自强自立,别让外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姐姐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姐姐放心,经过了一些事情,我也明白了许多事,也不再如从前一样一味软弱怕事。我只愿我能多跟姐姐在一起,学到许多坚忍决断,只可惜世事总不由人,如今姐姐又得离家,我却不能随了姐姐一道去。”
春桃在旁笑道:“二小姐,你何不也求了老爷和二太太,随了大小姐一起去山上住几日?”
梅玉节一听此言,眼中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低了头,道:“佛门净地,我这……如何敢去践污圣地?”
梅玉立知道她心里所虑,忙道:“妹妹,你说什么话。从前的事不是你的错,是别人的错。佛说,普渡众生,众生平等,无论什么样的人,菩萨都是平等对待的。妹妹,若你真想去,我去求了爹爹,让你同我一起上山,好不好?”
梅玉节此时脸上方露出笑脸,感激道:“多谢姐姐对妹妹的一片眷顾爱护之情,我心里是明白的。姐姐,这个家里,也只有你才真心待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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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立笑道:“你看,你这脸上终于开颜了,可见在这家里你是如何的不开心了。也罢,我这就去见父亲,请他让你一同去。便是二太太不愿意,只要父亲同意了,她也无法。”
春桃在旁笑道:“大小姐既如此说,就赶紧去求老爷。您不知道,我们二小姐不知道多羡慕大小姐呢,平日里总说,大小姐小时候随老爷出远门,见多识广,如今也能随意自由,常去山上清修小住,不知如何快活自在呢。只恨自己处处被拘束着,从来就没出过门,也不知外面的天地如何呢。”
梅玉立听了,心里竟是酸楚异常,道:“我竟不知妹妹心里苦闷如此,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粗忽了。妹妹,以后我但凡方便,一定携了你一起出入,让你也多一些快活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