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红了。我说你就是一团火焰,随时被你打扰从而让我无所适从。
再一次的被惠赶出来,我又第一千次或几千次走上这条回家的必经之路。阳光依然很好。这个城市从何时开始,一年四季都流行阳光灿烂?这阳光让我更加疲倦。我喜欢跟惠分享所有我的秘密,包括昨晚那一场没有下起来的雨。她唱诗一般然而却毫无意义的回答,我颇为习惯。只有这种让我无比疲倦的唱诗可以在瞬间让我自己快乐起来,然后被赶走。我总是被她赶走,因为我们总是话不投机。从在学校的时候起,我们总是在一块儿玩,她总是喜欢让我第一个欣赏她在课堂上与老师公开对抗的杰作,一些被我热情洋溢的赞颂为世间少有的诗歌。那些酸不拉唧的完整句子或者半完整的句子,比柠檬更能有效地阻止我在老师口沫横飞时晕倒在课桌上。所以当我们终于逃离校园时,我送了每个任课老师两个柠檬—剩下的五个我都送给了惠,因为这件事的意义实在重大。基本上我的所有秘密都会不定期的讲给她听,他就会像当年的老师一样一直罗嗦到我疲倦之际然后把我赶出来,而且惠永远不会记住我给她说的任何一句话,这让我感到很安全。
“我其实很喜欢坐在充满了整个阳台的阳光里看书,那种过于强烈的光线让我几乎弄不明白书上在讲些什么。我还是会看下去,一直看到阳光退到楼群的阴影里,我就会拿出陈染的书来看,又一直看到阴影充满了整个阳台。生活多简单呀,这是属于全人类的幸福!”我在网上大声的呼吁我所谓的生活理想。一个叫“睡醒了的梦”的家伙在网上开始从我的文章后面骂我。我们从论坛里骂到qq上,然后又骂到电话里,最后骂到了床上。第二天在阳光的照射下冬冬精赤条条的再次压到我身上时她说:“我的梦是真做醒了。”我在她身下流水一般的梦魇语气里告诉她,我沉进了更深的梦里。于是我遭到了这几年的缠绕。按冬冬的说法,她把我栓到了她的行军床上,从此不能逃离。她一本正经的在花园里度步,然后走过来站在我的对面,我站在花园中间那个喷水池的边上,她站在另一边,那水柱便在我们之间起起落落,让这干燥的空气有一点水的味道。她的脸在水柱的起起落落之间显得雾气纷然,她说:“爱情是什么呢?生命又是什么呢?爱情就是一场命定的游戏,生命也是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呢,生命你可以放弃,爱情你却永远不能放弃。如果你爱上了,你不论多么疲倦你都只能抗着这块石头像西西梻一样狂奔向山顶,虽然命定你永不能到达。”我绕过去,和她搂抱在一起,我们却没有亲吻,这件事至今让我不能明了。虽然那肯定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时不时的又在回忆我和冬冬认识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如同永不沉没的泡沫随水而来,永远不能被粉碎,一场千年的缠绕。我难以掌握自己此刻究竟在希望些什么,冬冬正在从远处向这条呆头呆脑的鱼飞奔过来,鱼却难以抵挡骤然而起的狂风大雨。我们将被何时何地的水流击中并带走?我究竟在坚持还是在背叛?太阳又孤独的沉默了下去。
“你究竟在希望什么呢?其实我们真的无法希望什么或者去阻止什么。”这是我经常对着自己发呆的时候,坐在镜子面前我会想到的一句话。此时,林凯坐在我的对面,我必须要设法安慰他,他和陈亦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离婚了。这是我上次就已经隐隐感觉到结果,只是事情似乎比预料中的发展得更快。此时酒吧里非常吵闹,幸好林凯并不想对我说什么。他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在人多的地方从不过多说话,所以好几次的聚会里人家把我和他他当成了聋哑学校的学生。他来到我居住的城市就是为了我给他联系新的工作。我大声说了两遍我认为很精采的那两句话以后,他笑了。他把啤酒给我倒满,我们就在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在不间断的打情骂俏和浪笑之间各自喝了五瓶啤酒。然后我们站起来,而林凯离开桌子的第一步便踩到了一个穿黄体桖哥们的脚,黄体桖并没有来得及发作,这小酒吧里的乐师突然打开了一首摇滚乐,气浪从喇叭里冲出来,悬在顶上闪耀着锋利白色的那极大的灯泡应声而落,人群拥挤。
我们逃了出来,跑到街上突然觉得街上是如此地安静,一时间竟醉意全无。我们顺着街往回走,那路上的车像海里的鱼一般,在我思维的空隙处呼啸而来狂奔而去。林凯背着手,抬头看看天,“我和陈亦终于离婚了,其实也就是因为当初结婚的时候很多事情没弄明白,所以现在只有离了婚来慢慢想。”我跟着他,我知道他还有话说。他说,“你绝对不相信,我们新婚之夜居然就彼此坐在床上看对方看了一夜。”我和他都笑了,此时我们看见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桑塔纳2000轿车准确的撞上了一辆迎面而来并且毫不避让轿车的残疾人三轮车。霎那间,几乎只花费了几秒钟,突如其来的人群聚集过去。我们也在其中。被撞得飞出去的三轮车已经彻底变形,被卡住的三轮车司机是个拄双拐的残疾人,此时几乎已是个血人。而头上同样也在流血的轿车司机,下车来也已经几乎要瘫在地上,他气息微弱的说了一句,“麻烦你们报警,是他故意撞我的。”周围的议论与猜测纷纷扬扬的起来。似乎残疾人在用这样一个自杀的手法想表明什么意思?最简单直接的猜大约也就是因为生活的某种艰难罢。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们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惨烈的场面里苍白得如此可笑。可笑的生活依然需要继续,可笑的人依然在不可停止地思考里层出不穷。
这一场午夜的车祸,着实的惊了这迷迷糊糊的夜晚。那肆意而为的血在那一瞬间也惊了我和林凯。我和林凯离开那乱哄哄的现场,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名为林野木屋的咖啡店。这个小店的灯光比夜色更加迷离,四壁纯粹的木质墙面显现着老板精心构筑的木屋氛围,我们座位斜对过的墙上还挂着一把似乎是黑黝黝的猎枪。林凯搅动着咖啡,不抬头看我,他说:“知道吗,我现在觉得和这个司机相比,我实在是太可笑了。其实,我和陈亦得恋爱也是从车上开始的。”
林凯大学毕业后,凭着血气方刚在第一时间去了南方。深圳珠海呆了两年,一事无成的林凯提着两个箱子溜溜达达的就回来了。他走出机场的时候天气很好。他习惯性望了望天,他发现又一班航班正冲天而起,并且很快就消失在遥远的天空中。他那个时候想,他被飞机送了个来回,他将要好好简单地生活了。他觉得眼有些湿润,鼻子也酸酸了,他却最终没有哭出来。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父母和两年不见的好友陈亦。他穿过从左往右的人流,让一辆大巴从面前开过,大巴过后他被父母紧紧相拥,天气很热,汗液很多。最后他才和陈亦握了手,她看见陈亦笑吟吟的出脱得更加秀丽,那一瞬间他觉得真好。林凯老爸开了他们环保局副局长的车来,也是一辆桑塔纳2000型的绿色精灵。坐上车,林凯就被陈亦挽住了胳膊,随后陈亦整个人都偎依过来,头放在他肩上。林凯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车窗外依然流动的人群,他觉得外面的广场好大,而车内拥挤的人让他温暖了。
晚上,他把陈亦送到了她们家的楼下,他扶住陈亦的肩,看着陈亦在夜里闪着晶莹亮光的眼睛,对陈亦说她能去接她真的是特别高兴。林凯说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好,他突然笑了起来,他说都是月亮惹得祸。我说江月何年初照人?我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说,你无法留住什么,就像风中的那个人血流满地。如果他再不能开口,那么这就永远只能是一个无法诠释的迷。当然最后还是会有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健全社会的标志,但凡发生过一件事就会有一个结论。但生命的真实在很多时候你是无法知晓的,谁能够谁又愿意去穿透也许更为残酷和可笑的一面呢?一切都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你和陈亦离了,最重要的莫过于你终于留不住这一段曾让你知足而乐的日子。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生活却已经走得太远。林凯听着,喝着咖啡,这种掺入了一点白兰地的咖啡让人有些发晕。我看着我对面的这个人,他的眼神完全被热咖啡的雾气遮盖,以至于你可以明白他的孤独,你却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忧伤并非因为婚姻另一头的那个她。
时钟在我的头顶敲响。我想一个朝觐者在此刻一定会更加迷惑。因为只要醒来他们面对的似乎将永远是漫漫长路,所以死在途中的人一定是带着幸福的表情,他们落满灰尘的心中充满了永不到达的巨大悲伤熔炼成的极至幸福!我躺在大床上,这一阵发疯的思想过后,感觉阳光正细碎的透过窗帘,一点一点剥去昨夜酒精作用下的幕布。我感觉今天特别的明亮,而房间里挂着的日历告诉我,今天冬冬回家。但更重要的一个闪念迅即打消了我刚刚萌芽的幸福。我上班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我爬起来,冲出卧室,却发现妈妈睡意朦胧的斜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而电视里在上演好几个打一个却始终是好几个打不过那一个。我在妈妈旁边坐下来,我说:“好看吗,这个?班都不上了。妈妈盯着屏幕,似乎不大理会我。过了一会儿她说,“你搞不清楚为什么几个人打不过一个人,那这就是你的聪明了。你如果再聪明一点,你就会明白一个老板管着几个员工,所以永远不要和老板猜谜——你再不去上班我算你旷工。”在妈妈优雅的笑容里,我迅即做好了个人清洁,飞也似地跑下楼去。出门的一瞬间,那电视上的大侠,一剑解决了几个与他缠斗的人。生活真是出乎意料的伟大!
林小看见我进来,就哈哈一笑,又是你落在了我后面,你真让我感到幸福。我看见林小的小皮包还在桌上,知道这家伙比我先到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我也对她哈哈一笑:“呵呵,艳装出场,林小必胜。”林小的笑容顿了一下,然后追出来要打我,那火红的紧身衣裙越发的活泼起来。我一把抓住林小的手,强行把她按到坐位上,刚要逃却有客户进来了。
我替进来的这个中年秃头写好了他要求的起诉书,我问他:“你这个十几万块钱的诉讼应该请个律师替你打,这样不仅能尽可能安全的早拿到大部分钱,你自己也省很多事。”我通常都是以如此专业的口吻和面无表情来替林小他们招揽进客户。秃头沉吟了一下,“不会很贵吧?”他也非常专业的回答了我。我于是立即把律师的收费标准报给他。他以他极为光亮的脑门分析了五分钟,选择了雯。于是雯和他办了委托手续,陪那人去法院立案了。
林小跑到我桌边悄悄问我:“咦!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他都不选?”我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生活总是意外,他以为你是我们的形象代言人,也就是模特。而雯灰色的职业装和从来不笑让人觉得至少有重量,打官司和拳击比赛一样,重量决定成败的大部分……我头上又挨了个暴栗子。我跳起来,林小却笑着跑开了。我收拾好东西走出门,老李问这么早就去接冬冬啊?我说我还有一点秘密吗?林小却在里边说:“其实我们最好奇的是不知你们是不是直接去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