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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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娇觉得自己要文化是职高,要工作酒吧服务员,都拿不出手,唯一能给自己拔份儿的就是嫁个好人。何北就是在她的圈子里,能拿的出手,还挺把她当回事儿的好人。她还想明媒正娶呢,凭什么地下呵?她怎么了?又不是二奶,又没带着个拖油瓶,凭什么就地下了?
何北带着唐娇大白天在没什么人的后海闲逛,就跟她说了转地下的想法,没想到唐娇那么生气,他赶紧解释:“暂时的,谁说老让你地下了?”
“暂时也不行,我又不是小三,我凭什么地下呵?”
“那咱就得眼睁睁地让别人把你们那酒吧盘走,你要愿意,我没意见。”
唐娇看着何北眼泪就下来了,还真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怎么又成我不愿意盘酒吧了,我做梦都想当老板娘你不知道呵?是你不讲理在先,逼着我转地下,我为自己说几句话,就成了不让你开酒吧了,怎么都是我不对呀?你是不是真看上那神经病丁香了?你要看上你就说,不用拐这么大弯?”
这都什么理呵,何北火就上来了:“是看上了,我们都谈婚论嫁了,闪婚,今天是来通知你的。”心说让你气我,让你不讲理!
唐娇哭得都出声了,本来没几个人的后海,还都行动一致地往他们这边看着。
“你能小声点吗?”
“不能”唐娇喊着。
“你再喊我就走了?”
“你敢走,你走我就跳下去?”唐娇说着就翻过栏杆要往水里跳。
“等会儿,等我走了你再跳,我可不愿意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儿。”说着,何北还真走了。
唐娇这生气呀,怎么办?何北就这么走了,他对不起她,怎么他倒走了?她拿出手机想跟姐妹诉诉苦,都拨了号了,死活没按下通话,为嘛呢,平时她尽吹了,何北怎么怎么对她好,老爸还有一大公司,反正艺术加工再加上广告词,姐妹们对她就剩下羡慕了,真不能跟她们说。她就给权筝打,准妯娌说说应该没什么,权筝接电话的那一刻,唐娇又变了,权筝还指着她帮着让何东回归呢,所以她冲口而出的是:“你知道吗,不知道谁到何东家告状,何东妈妈不同意他辞职在餐馆给他跪下磕头,血流了一脸盆。”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可能是她这儿挺乱,让别人也乱点心里才平衡。
上着班的权筝一听这个脸都吓白了,膝盖直发抖。下了班,她就冲到丁香医院,正碰上何西拿着花跟丁香一起出来,她赶紧闪了,给丁香发一短信:我要见你,现在。丁香卡门了,她都答应跟何西一起吃晚饭,何西推荐的老杨拉面馆,说是汤浓,面筋道,总之,说的丁香直流口水。这可怎么办?她看着短信,内存快速运转着然后说:“何西,我朋友有急事要马上见我,咱们能明天吃吗?”
“什么事儿,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人都爱重色轻友,何西这回儿有被轻视的感觉,心想,“什么人这么重要呵?男的女的?”
丁香灵机一动,就实话实说,只不过时间变动了一下:“是我一发小儿,男朋友刚跟她分手,她有点想不开,马上要见我。”
“那行,咱们明天吧。”何西极其沮丧。
“要不咱们吃完了我再去见她?”丁香明显是在考验他。
“她是不是说想马上见你?”
丁香点点头。
“那你就去吧,吃饭早一天晚一天没事儿。”何西特别言不由衷地说,心里想的是“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多分手的怨偶呵?分就分吧,还老找别人谈什么?”
权筝一见丁香就说她闯了大祸了,怎么办呵?看着有点微微发抖的权筝,丁香一句埋怨的话都不敢说,都这样了,她还能出什么主意。她说了,先对何东放手,何东妈妈反正也没出大事,就让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可权筝能听她的吗?权筝只不过是找个人倾诉罢了,她要真听她的,就不会去告何东的状了,也不会出这种事儿了。
权筝果然没听她的,跟丁香聊了会儿让自己镇定了镇定,就跟她告别,买了一大堆保健品上了何东家。
何守一不在家,郑玉英正躺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呢。一看权筝来了,拉着她的手就哭了:“你说何东这是中什么邪了?好好一孩子,婚婚不结,班班不想上,还剃了个秃子,这信的都是什么教呵?政府怎么也不管管呵,他后面肯定有教唆犯。”
“阿姨,您想开点,他不是没辞吗?”权筝真不知道怎么劝,要同意她的吧,有点火上浇油的感觉,这时候不合适。要是劝她别管何东了吧,又让她窝心。权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这一趟,为表示自己的歉意?
“你呀,你怎么就不能拴住他的心呢?你要能拴住他的心,咱不是什么事儿都没了?再有了孩子,他光养家糊口都顾不过来,哪儿还有精神头折腾呵?”郑玉英得找个人怪罪,心里才踏实。
“是我不好,不过您这么一劝他,他没准就改主意了。”
“他?”郑玉英不信。
“要不我再找他聊聊,劝劝他?”
“你,就怕你一聊,他磕巴都不打就辞了。”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是何东。何东看见权筝,俩人都愣住了。何东说:“你?”意思你怎么来了。
权筝也觉得挺意外,他不是搬走了吗,只能没话找话:“下班了?我来看看阿姨,那我走了。”
“何东你陪权筝出去吃饭去,我身体不好,你爸今天有饭局,我什么都没做,你要回来吃饭也不打个电话?”
何东说:“我不在家吃。”
何东送权筝出去的时候,权筝说:“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没想到让阿姨这样了……”
“你帮我?”何东没明白。
“是我告叔叔你要辞职的……”
“为什么?”
“你的性格不适合辞职。”
“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咱俩都这样了,你能听我的吗?”
“我性格窝囊,优柔寡断,成不了事,可我想改,想把自己放到体制外去闯闯,这有什么不对?难道我一辈子窝囊下去就对?家长不支持,我理解,他们希望稳定,能看着我踏踏实实地结婚生孩子,孙子辈也有出息,他们就能松口气,可你是为什么就认定我这辈子就没出息了,离开体制我就得饿死呢?”
权筝站住看着何东,所答非所问:“我是喜欢你,放不下你,也跟我妈妈说过,我要好好表现,让你以后来追我。可是因为阿姨的事儿,我对不起你,来以前我就想好了,以后不再打扰你。可你现在又让我喜欢你了,怎么办?”
“我怎么了?”何东有点乱,“我没干什么呀?”
“原来我就觉得你人好,现在我觉得你有思想有感觉活得挺明白挺清醒的,原来是喜欢,现在是佩服。”
“你千万别听我胡说八道,我光会动嘴皮子,其实对辞职心挺虚的,你别看晃眼了,再把你给耽误了。我已经耽误你三年了,女孩的三年和男人的三十年一样,你不能让我再对不起你了。”
“我就想让你对不起我。”权筝看着何东,踮着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走了。
怎么会是这结果?何东懵了。
第六章 老是红灯
确定一个目标不是最主要的,关键要看你如何去实现它以及怎样锲而不舍。
下一步,何东想干什么?
在老妈逼迫下何东只能辞了“家传鲁菜馆”的工,上网溜达找工作。他通过给餐馆老板娘出主意发现自己挺享受帮人创业的过程,正好看到远大创业工场在招业务运营专员,幸福感立时就跟通了电一样充满全身,再加点力度,都能抖起来。
这公务员该辞,这路走的对,要不辞职什么时候能轮上他到餐馆端盘子?要不端盘子怎么知道自己对做生意还有一套?心潮有点小澎湃,何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把求职申请又锦上添花了一翻就发了出去。有了努力方向,眼前的路就顿觉宽广,一盏红灯都瞧不见,铿锵,铿锵,铿铿锵!
晚上何西何南过来,何南说要教他们北美最时兴的一种扑克玩法“Poker”,何南洗牌的时候,何东不失时机地说:“我先宣布一事……”
“慢着慢着,”何北说,“我现在一听你用这口气说话就紧张”,说着捂着胸口慢慢往下倒,“何西,我心脏不跳了……”
何东不理他:“我应聘远大创业工场业务运营专员的职位了。”
何北一下坐了起来,瞪着眼看他:“不打工了?”
何东摇摇头:“不打了,我已经知道我喜欢干什么了,二十一世纪就这么速效。”
“创业工场是干什么的?”何北问。
“帮别人创业……”
“帮别人创业?”何南吃惊,“你知道怎么创业吗?”
“知道呵,我给‘家传鲁菜馆’提了多少条建议,你知道吗?”
“你给一个餐馆提了点建议,就觉得你可以帮所有的人创业了?”何西说。
何东点头:“可以这么说,大同小异,做生意的规律都是一样的。最主要的是,在帮助别人创业的过程中,我感觉特别好,成就感,认同感,不断成长的满足感……天不负我意,‘远大创业工场’正好在招聘……”
“有点异想天开。”何西说。
“我,再实事求是一次,经济专业本科,搞了五年国际经济贸易研究,还有在餐馆的工作经验,要学历有学历,要经验有经验,你说这位子是不是有点非我莫属的意思?”何东说。
何南笑了:“你一不是学商的,二坐了几年办公室,三自己业余也没创过业,怎么就能帮别人创业?”
何西看着何东:“有点狂想症。”
何北嚷嚷:“表决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不同意何东的举手?”
何西何南何北都把手举得高高的。
何东不以为然:“我的事儿我做主。”
“前途一片黑暗,哥,我能提前替你哭吗?”何北说着就嚎了起来。
何西何南都假装大哭着附和。
何西突然停止哭泣:“我跟丁香的事怎么办?”
“有情况?”何北问。
“你不是跟踪追击呢吗?”何东说。
“从我们在老杨拉面馆吃过那次饭后,她就不接我电话了,到医院门口等她下班也等不着。”
“谁呀?”何南听得挺懵。
“何西看上的一精神病医生,你肯定吃饭吧叽嘴了吧?”何北说,“吹了吹了,你们不合适,丁香姐那气场,跟咱们说话那底气就跟列宁在红场发表演说似的,你镇不住她。什么样的人能消受的了她,咱中国五百强的老总,还得是前十名的。”
何东也说:“她要不愿意就算了,真成了你也难受,你爸,她爸都在医院,你不成监管对象了吗?还双重的。”
“辞职,上西藏溜一圈,喜玛拉雅山能爬多高爬多高,没有具体要求。”何北起哄。
“来来,开始了。”何南已发好牌,“这个能测经商能力,咱们看看何东到底怎么样。”
丁香跟何西在老杨拉面馆吃完拉面那天晚上,书桌前,丁香拄着下巴颏对着计算机,想着她和沈昌在一起吃拉面的情景,象昨天一样,触手可及。沈昌大快朵颐的吞咽声仿佛还在她耳边响着,响着,那拉面可真香。她好像在看屏幕,其实那眼睛早已透过墙壁,看着茫茫的夜空,和在夜空中孤独地飘浮着的自己。
她不想再见何西了。北京灰色的天空,繁忙的街道,和那拥挤的人群,只要她和何西在一起,都能唤起她对沈昌的回忆。她和沈昌曾经一起亲热地走在这样的天空下,曾经手拉手在这样的街道上漫步,曾经相拥着在这样的人群中穿行。这种回忆,象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