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残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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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光烟霭中。”这是修练最初的现象。
“雨后隐隐残雷,夕阳却照庭槐。”这是修练进入上升的感觉。
至此,燕无双已不再感到双眸的疼痛了。她只觉得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升腾感,似乎身子有点往上不由自主地拔高。哟!这是为什么?燕无双吃惊地睁开双目。
真正的奇迹,无法想象的奇迹发生了!
黑乎乎,昏沉沉的岩洞变了!在此时燕无双眼中,四周全成了晶晶亮、光滑滑、莹洁如玉的真正的玉洞。到处闪着柔和的光,闪着奇异的光。看,紧闭的岩壁居然有着清哲的门、门框、门栓,是完全可以由人控制的。返过身来,那块巨大的温玉岩床上露出了一行行笔势刚健如走龙蛇般的字迹。
燕无双走近前,凑近认真仔细地读着,大致意思是——尔若能读到这篇文字,便已巧逢奇缘。进食了胭脂血仙草,此草乃千年天阳地阴之气,酝酿于绝地雪玉窟之中,一点精英凝聚成形的仙草,其色如火似血,故称之“胭脂血”。若是果、叶、茎一同食之,平常之人能长命百岁,无病无灾,武林中人当立增两甲子功力修为,并达到百毒不侵、身轻似燕的至高境界。所以说尔如今已成为当世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尔之双眼受日精月华铸炼,已具有奇能,日后当受益无穷(燕无双心想,双目有何奇能,为何不说明白呢)。
凭尔之双目在这雪玉窟中不愁找不到应用之物。一年限期,余后以尔所学、所获、所得脱困于雪玉窟。千古奇遇,留与有缘。大汉光武五年八月秋,雪玉公封。
燕无双通读完毕,不由喜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且不说雪玉公之仙踪侠历,估量定是位洪荒奇人?雪玉窟想必是他老人家生前居处。如今虽不见庐山面目,但是留书之恩,赐宝之情深如汪洋。无双十分慎重地在温玉岩床前双膝跪下,虔诚默祝,叩谢了一番。这才重新站起,心想自己已服了胭脂血仙草,照留字所言能有两甲子功力修为,有百毒不侵、身轻似燕之能,真假不妨试试。无双点起双脚,用劲一跳,虽说比平时高了许多,但总共才一尺多,和平常人根本没什么不同,这又如何解释身轻如燕之说呢?这些才不去管他。再看看雪玉窟又有何藏宝,能供应自己日常生活。想到此处……燕无双一步步朝雪玉窟深处走去。
其实,燕无双忘了,此刻她还是个平常人,服食了胭脂血仙草至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罢了。虽然她才炼为鸿钧真元神功,但跳起这时不知运用又有何意?所以她对雪玉窟中奇遇的怀疑是错的,这一点她暂时还不会明白。
一路行来,前面出现一片光亮,随之是隆隆之声震耳。走近一看,嗨!洞顶裂开丈余大口,天光下泻,顺岩飞扑而下一挂瀑布。比雪玉窟洞前的大瀑略小,但飞珠喷玉,水声跌撞在凹凸的白玉岩上发出各种音响,尤如仙乐交奏一般。飞流不厚,透亮得连岩壁上的字迹也看得一清二楚。
“大成秘径。”
难道穿过瀑布,就是习有大成之所在?到了此时根本没有其他选择,是死是活也要闯上一闯。燕无双银牙咬紧,一步步朝瀑中行去。水泻之地,阴湿苔多,滑不留足,好不容易才到了对面。仔细看去,一堵岩壁上除了“大成秘经”四字外,还有一粒凸出的红珠。无双随手一按,红珠“啪”地缩了进去,咔嚓嚓一阵响,岩壁又向两边退去,敞开门般大小的缺口。
朝里一望,里面是一间很大很亮的石室,石床、石凳色色俱全,果然是处好地方。无双心里默默地祈祷,信步而入。刚进门五步,脚下一虚,身子不由下沉,迎面两粒金光激射而至。
“啊——”大成秘径中响起燕无双一声绝望的惨呼!
第七章酒不醉人
煞刀客燕无心遭少林掌门千愚偌般大能力掌击,内腑受伤,一口逆血喷出,人便沉入半昏迷状态,只是本能地提聚残力,向外逃窜。如没有人带携一把,根本不可能跃出围战人墙,不可能生离海潮寺大雄宝殿。他昏昏沉沉之中,感到腰际有—股大力托住,双脚不沾地朝前飞驰!风在耳畔掠过,杀声骂声渐远,精神一松,人整个儿昏死过去。
危急之时,竭力抢救燕无心的不是别人,正是梅艳旗。尽管她接近燕无心是别有用心。
但是万急关头居然甘冒杀身之祸不由自主地出手救援,这一点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一瞬间,数不清的暗器飞蝗般袭来,她执剑飞舞。听到燕无心闷哼一声,心知不妙,脚下更急,托着燕无心后腰,飞矢流星般窜出了庙门。
月芽和繁星冷冷地悬在天际,人间血流得再多也与它们无关。梅艳旗却焦急万分。她疾驰一个多时辰,停步四观,才发现身置阴润的深谷峡道之中。脚下是蜿蜓曲折的青古坡山径,左边一条清溪叮咚奔腾,溪边的野花随风送来阵阵芬芳,右边是青山陡坡,怪极!险极!她带着一个昏死之人,又在半夜,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一个姑娘如何是好?梅艳旗正左右为难之际,忽然瞥见右边青山坡上有个不大的山洞,洞在灌木花藤掩映下还十分隐蔽。大喜之下腾身跃上山坡,抱着死沉沉的燕无心钻入洞中。
山洞不过丈余宽大,却十分干燥。地面铺有许多干草,一旁还有燃尽的火堆。想必是狩猎人或者采药者避风躲身之处口巴。
梅艳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燕无心放倒在干草堆上,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碧玉瓶。打开瓶塞,香气扑鼻而来。她倒出两粒红色药丸,撬开伤者紧闭的牙齿,将药丸喂入。
武林人火种是随身来的。她拾了些干草放入火堆中,用“千里火”点燃,山洞之中顿时光明暖和起来。
她轻轻翻转燕无心沉甸甸的身子,仔细一看,才发现伤在后股。一枚毒药铁蝴蝶射中左股,深入肌肤之中。燕无心掌伤在先,毒伤在后。掌伤尚能支撑熬过,毒伤却是致命的。梅艳旗顾不得男女之别,忙将燕无心劲裤割开,一条毛茸茸的粗壮大腿暴露在妙龄女子面前!
梅艳旗本来被火光映红的脸颊越发红润妖艳,真如一面诱人的艳旗。
银剑轻轻割开伤口,好在燕无心仍在昏迷之中不知疼痛。她纤指紧按伤口两侧,用力一挤,一股黑色、腥臭之血不断流出,许久许久血色才慢慢变红。此时梅艳旗已香汗淋漓,娇喘咻咻了。挤出毒血可暂保伤者不会毒发身亡,但要除毒根非找到解药不可。而这一点正是梅艳旗想办而办不到的。望着仍在昏迷之中的燕无心,她无奈地幽然长叹一声,双手抱膝凝视着处在极端危害之中的既陌生又相知的男人。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塞宰之声。梅艳旗惊恐之中拨开花藤一看,原来是一幅千年不遇,遇者万巧的画面。
一条金黄的长蛇和一只棕褐色的巨龟交合!
星光之中,长蛇盘于巨龟之背,弯曲的蛇尾伸入龟壳之下。蛇头高高昂起,又突然曲下。
蛇口大开,尺长的蛇信子伸撩吞吐,冒出阵阵腥臭之气。巨龟四足稳在山坡青石之上,龟首冲天昂起,龟口也张得碗口大小。一粒橙黄色的珠卵正从龟口之中徐徐吹起。碧色长蛇往珠卵上喷了一口浓烈的寒气,巨龟才将珠卵吸入口中,如此往复不停。风轻月光之夜,荒山探洞之间,巧遇如此奇景,看得梅艳旗目瞪口呆。
惊讶只是一瞬间的事,江湖之人毕竟见多识广。她马上就想到传说中一颗龟宝当比百粒少林大还丹,当比武当数百颗九转紫金丸。武林中人以得到一粒少林大还丹或者武当一颗九转紫金丸为天大福份。如果能得手一颗百年难遇的龟宝又何止乐得手舞足蹈?
眼前,巨龟和长蛇互相吞吐的珠卵不就是龟宝么?这笔帐一算就算清了,一粒大还丹习武之人服之,可以培本固元,增加功力达到事半功倍之效。也就是说,习一年武,有二年之收获。那么一百粒大还丹一年内依次服食,修为何止激增万成!一颗龟宝等于一百粒少林大还宝,不等于得到龟宝也就是得了一百年纯真真元?
哈!这缘份,这运气,岂可白白放弃。
梅艳旗不再迟疑,轻轻拨开野草花蔓,潜出山洞,卧伏爬行到距离龟蛇三丈之处,憋息运气,准备全力一击,夺取龟蛇口中的珠卵。
那碧绿长蛇和棕色巨龟天地交泰,摄合得紧锣密鼓,早进入忘我境界,岂能料到死神缓缓移近。若在平时,无论是长蛇或者巨龟,俱都是百年精灵,不说是蛮力能翻江倒海,就是口中的寒毒之气随便喷出一口也够梅艳旗受得。可惜此刻龟蛇宛入半冬眠之境,一味吞吐口中的珠卵,根本没察觉到死亡的威胁。
梅姑娘拔剑在手,功运双臂,蓦地电掣而出!一招“八荒遁影”,剑光挟着劲风一闪而过,只见两颗斗大巨首先后腾空而起,抛落几丈远,两腔血浆飞溅直喷。梅艳旗顾不得腥臭血污,身形流矢般射入血雨之中,单手直抓从半空中落下的粉红珠卵。这珠卵也怪,眼看就要落入人类手中,猛地一斜,摔落在地,滑溜溜顺着山坡滚下。梅艳旗连忙追赶。跑过一块巨岩,那珠卵滚入一丛深草便即不见。艳旗纵进草丛一看,丛草青青绿绿,非常肥茂,正象是栖息灵药妙丹处。她扬剑奋削,不一时便将草丛剃了个干净。哟,葱绿的草根旁,粉红色的一粒正静静地停着,掩在草茎之后,似乎象羞见汉子的初嫁姑娘。
梅艳旗小心地将珠卵拾起,举在月光明亮之处。细细一照,果然是一颗异宝,只见童拳大小一颗,逞娇嫩之色,珠体隐隐发光,体内流动着飘渺的雾气。梅姑娘将珠卵藏在贴身的内衣袋中,才一步一步重新回到山坡上来。削去脑袋的龟蛇之体还躺在青岩之上,血污一片!
艳旗想了想,用剑割下一块雪白的去皮蛇肉,这才回到洞中。
燕无心仍在昏昏沉睡之中,梅艳旗将蛇肉在火堆上烤熟,想喂些给煞刀客,可根本不成功。无奈只能自用了一些。蛇肉鲜美可口,吃着精神也好了许多。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燕无心低弱的呼吸声和火苗的哔剥之声。梅艳旗忍不住重将珠卵掏出,凑进火堆看了又看。也不知是过份高兴,还是紧张,拇、食两指稍一用力,珠卵叭地碎了一片,溢出浅红色的浓浆来。
原来珠卵和蛋类一般,外裹一层硬壳,内里全是液体。艳旗以为龟宝就是如此,灵药流掉可惜,忙凑嘴上去吮吸。浅红色的浆汁入口冰凉甘甜,一股奇香刺脑欲醉。喜得艳旗用力去吸,不一刻已将珠卵吸尽,只剩下一个空壳。
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渐渐一股寒气从丹田升起,遁着血液很快流遍周身血脉,顿时冷得抖个不停。慢慢地连四肢也显得僵硬了。梅艳旗这时才感到,刚刚服食的粉红浆汁不是培本固元的宝贝,而是要人命的毒品。冷呀,止不住地颤抖,贝齿上下直碰。?她尽力将身子凑近火堆。火舌烧着皮肤了都不觉烫。天啊!难道……
突然,她感到一缕热气从身旁传来。转首一望,正是沉睡的燕无心。他那宠大强壮的身躯横卧在草堆里,正传出阵阵诱人的阳刚之气。梅艳旗不由自主地向燕无心靠去,直到整个娇小的身子全偎进煞刀客的怀中,才稍稍感到寒冷不似开头一般猛烈。过了一刻,她又觉得周身冷得抽筋。燕无心身躯虽然温热十分,可惜隔着两层衣衫,总有隔靴抓痒之感。到了此时,性命要紧。她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训,反正对方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