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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诱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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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绾娘那回来后,南浔倚靠在软榻上,怀里捧着玉坠刚换好的手炉,翻看着指甲里那残留的香料末。

这群芳髓别名又叫南朝遗梦,传言此香是魏晋南北朝时文人雅士最爱的香气,此香香气冽凛,有醒梦之功效。

原本是以龙脑香溶于水中,再将檀香片及桃花、丁香浸于龙脑香液体中,久之,取出阴干,再焙脆,研成细粉。最后将细辛少许研成细粉混入檀香、桃花、丁香粉中,即可。

到了这,这香也就齐了,可这香中却被南锦素另加了一种进去,虽说并不影响整体的香味,可这功效却大不如从前。

当着绾娘的面,她并没有说出口,是因为这香点的久了会让人心力衰竭,好在老夫人刚点上,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嗜睡罢了,过阵子不点,这嗜睡症就能好了。

罢了,如今眼下这形势还不是除掉南锦素的最佳时机,还是暂且等一等吧。

既然她懂得调制香料,往后老夫人的香还是由她亲自侍弄好了,免得被人动了手脚。

南浔心里有了主意,这事便暂时搁下了。

玉坠笑呵呵的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小姐,这是梅花糕,厨房那边刚做好的,您尝尝可还对胃口。”

南浔素来爱吃甜食,她总说人来到这世上本就够苦的了,若是再不吃点甜食犒劳一下自己,岂不是要从里到外活活的被苦死。

南浔挑起一个梅花糕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

她来的这几日,厨房那边总是会变着法的给她送各种吃的,起初她还以为是老夫人安排下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厨房那边见她在老夫人面前得宠才做的。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南浔有时也会让玉坠回了。

这次她嘴馋,再加上想了这么多的事情,肚子有些饿,便直接吃了起来。

玉坠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南浔微眯着眼想着南锦瑟在梅花树下和她说的话。

“寒风瑟瑟,香气正浓;梅落成泥,并蒂枝头。”

连续默念了几遍,南浔总算是想明白了,看来这府里懂香料的可不止她一人。

只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同南锦瑟之间根本就没有交集,一个性子这般冷淡的人为何会找上她呢?

南浔有点想不通。

并蒂说的是夫妻,这府里是夫妻的除了南邵泽和大夫人之外,并没有旁人,南锦瑟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来这么久只见了南邵泽一次,大夫人的面目她到现在还没见着,更何况在前世的时候虽说大夫人不待见她,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她不过刚来哪里又触碰了大夫人的霉头呢?

南浔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她想直接去找南锦瑟问问的,但一想到南锦瑟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得摇摇头作罢。

南锦素和南锦瑟是一母同胞,老夫人房里的香料是南锦素送的,即便是南锦瑟知道这香料里有问题,也不可能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

南锦瑟不可能会连自己的亲姐姐都陷害。

难道这一切只是她多想了。

越想越有些食不知味,梅花糕落在嘴里竟如同嚼蜡,南浔把嘴里吃剩的梅花糕吐在了帕子上。

玉坠见状,有些惶恐,“浔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这梅花糕有什么问题?”

南浔没吭声。

玉坠拿起一块梅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拧着眉道:“这糕点是四小姐托厨房那边送的,婢子闻着倒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不对胃口。”

又是四小姐,这南锦瑟到底想说什么?

罢了,不管南锦瑟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想法,她都不想知道。

前生已经被她们折腾的够呛,今生再不会让那些悲剧重新上演。

“我没事,只是这甜食吃多了,不免牙疼,你先去替我谢过厨房那边。”

玉坠垂着手应了声便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 族谱

屋外华灯初上,屋内因为被厚厚的帘子格挡着,稍显昏暗。

屋内只点了一支红烛,虽说映照着屋子不算亮堂,但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老爷,您来了。”

二夫人学着以往三夫人走路的样子,虽说有些不自在可还是摇晃着腰肢走到了南邵泽面前。

南邵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闷声‘嗯’了一声。

他心里有事,今个布桩那边的生意出了纰漏,生产出来的这一批次的布料,刚卖到市面上不过几日,退货的便层出不穷。

南邵泽在布桩里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喝上,如今好不容易才稳住那些客人,这才抽空回了趟家。

他在花园背着手踱步的时候,碰巧遇到南锦葶。

南锦葶劝他说二夫人在襄黎苑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正等着他一同用饭。

南邵泽想着他这段时间是很少踏进襄黎苑,便不好弗了南锦葶的好意,抬脚去了二夫人的房里。

外面还算亮堂,如今到了屋子里觉得灯光猛地一下子黯淡了很多。“品竹,去再点几根蜡烛,这府里头什么时候穷到要靠节约蜡烛过日子了。”

苏敏瑞暗生闷气,都怪南锦葶,若不是因为她说点一根蜡烛会朦胧一点,这样诱/惑男人的机会才大些,她才不会这么傻。

品竹进来后偷瞄了二夫人一眼,见二夫人脸色涨红便没敢吭声,立马按照南邵泽的指点点上了好几根蜡烛。

南邵泽见屋子里亮了很多,心头的烦闷暂时舒缓了一些。

二夫人这才瞧见南邵泽面色灰白,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原本是想给南邵泽乘碗汤,谁知手一抖,汤勺没拿稳,汤撒在桌子上,她手忙脚乱的去擦,谁知这一擦又打翻了好几个菜。

南邵泽看着一桌子的狼藉,顿时没了胃口,他起身冷冷的说道:“你别忙活了,我还是去西苑吧。”

二夫人一听南邵泽要去西苑,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若不是南锦葶出了这么个坏主意,她又怎么会惹得南邵泽对她更加的厌烦。

她这辈子就是欠南锦葶的,要不就是南锦葶根本不是她亲生的,不然为何南锦葶每次给她出主意,到最后她都是惨淡收场。

二夫人越想越觉得憋屈,眼眶不由得红了。

“老爷,你已经有一个月又三天没有来我的襄黎苑了,我知道我笨手拙舌的不招人喜欢,论贤良淑德我比不上上大姐,论聪慧伶俐我又比不上梦瑶妹妹,就连伺候你,都不能让你心情愉快,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好久都没来了,我……”

说完二夫人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南邵泽。

南邵泽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今日她直穿了件抹/胸裙,外罩一件淡紫色的外衣,南邵泽记忆中的苏敏瑞甚少穿这种裸/露的衣服。

他环顾四周又见屋内没有婢女在旁边侍奉着,心知她穿成这样是为了等他来,又想起南锦葶在园内同他说的那些话,南邵泽觉得有些对不起苏敏瑞。

南邵泽见二夫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原本烦躁的心被她的眼泪一冲,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敏瑞,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深明大义的,这阵子是我委屈了你,你别生气。”

南邵泽宽慰好苏敏瑞,又吩咐下人重新上了一份菜,苏敏瑞这才破涕而笑。

两人和气恩爱的吃完这段饭。

南邵泽便迫不及待的同二夫人行了周公之礼。

二夫人浑身湿热的倚靠在南邵泽的身上,抬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二夫人脸色红晕,娇滴滴的说道:“老爷,南浔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今个在迎宾阁,老夫人竟当着众人的面说要让她入族谱。”

南邵泽拿掉二夫人搭在他肩上的手,把她的手塞到锦被下。

“她不过是老夫人在外面捡的无父无母的孤儿,老夫人觉得她可怜才把她接到府里住上一阵子,不过是一个族谱,老夫人这么做许是希望她能安心的在府里住着,入就入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二夫人仍旧不死心的问道:“老爷,她不过是个捡来的,老夫人对她好,众人不反对;可这入族谱毕竟是大事,再说这事又不是老夫人一人能说了算的,这也得族里面的人同意才成。依我看南浔入族谱的事,倒不如算了,族里面若是不同意,到时候弄的老夫人面上无光就不好了。”

南邵泽帮二夫人掖好锦被后,打了个哈欠。

“老夫人一旦决定的事,又有谁敢反对,族里面的那些叔伯们对老夫人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早点睡吧,不要瞎想了,我明天还有事呢,睡吧。”

二夫人听了南邵泽这番话,虽说听话的闭上了眼,可脑子却依旧清醒。她在心里飞速的盘算着,族里面的人对老夫人的态度她心里清楚。

别说是族里就是南邵泽自己都没有办法反对老夫人的决定,她今日之所以低下头问南邵泽,不过是想听听他的意思罢了。

南浔虽说入了族谱到最后也分不到半点东西,可是南浔若是出嫁的话,南府就要陪送好大一笔嫁妆。

老夫人又这么疼南浔,只怕到时候这笔嫁妆不会在少数。

越想二夫人的心里越是不忿,凭什么南浔这个野丫头要分她们南府的东西。

心里有气,自然这觉就睡不着了。

……………………

这一夜,南浔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她前前后后把她重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她重生后所遇到的事情竟没有一件是前世发生过的,难道是说她根本就没有重生。

前世直到她死的那一刻,老夫人都没有提让她入族谱的事情。

今生她不过刚来府上不过十多天,老夫人怎么会忽然间提这件事情。

南浔越想越觉得烦躁,越想脑子愈发的清醒,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打算去外面走走。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南浔见外面月光清透,院落里被照的明亮,便连灯笼都没提。

夜风很凉,南浔打了个寒噤,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狐皮大氅。

走在这夜色下的院子里,那些烦心事似乎经这月色一吹一扫而光。

沿着石板路,穿过回廊,不知不觉中南浔走出了东苑。

南浔暗自后悔,她适才走的太心急,忘了拿手炉,这会子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身上愈发的冷了些。

南浔正准备回身,忽的听见从假山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二公子,你猴急什么?”

☆、第二十三章 撞好事,惨灭口

耳畔响起那娇滴滴的女声,南浔听的身子都酥软了,更何况那个被称为二公子的男人。

只是这府里除了老爷南邵泽之外并无男子,那这二公子到底是谁?

心下好奇,南浔顾不得身上的寒冷,蹑手蹑脚的朝着躁动的地方走去。

“公子,我已经都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回了老爷娶我啊?问你好多回了,你总说等一阵子,这眼看着快过年了,也该提提了吧。”

女子虽然一直压抑着娇喘声,可那勾人的**依旧从唇齿间传了出去。

她见男子只顾着贪/欢并不回答她的问话,这女子有些急了。

“你轻点,轻点,上回被你咬的到现在还没好呢?”

那男子含糊的回答道:“你急什么,跟着我还能亏了你不成。”

边说边伸出手往女子的怀里探去,手掌覆盖住那团柔软,女子吃痛又是埋怨了他一通。

男子挑了眉,对女子的责怪不以为意,依旧加大手里的力道。

只是不住口的称赞道:“你这身子真是愈发的酥软了,嗯,好香啊,快跟我说说你这身上抹的是什么香?”

南浔听到这里不觉面红心跳,似是那男子的手往她怀里探去一般,她不自然的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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