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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留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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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稀稀落落的送葬队伍。萝莎手持念珠,嘤嘤啜泣。约翰走在牧师后面,频频回头瞥向爸爸和她。由于他们素未谋面,所以她猜他是在纳闷他们是什么人。另一个男人也回头看。他走在约翰身旁,他……
“我的天啊!那个人……就是他。”她大叫着跳起来。急着要告诉塞奥,她想起来的事,她撞翻了椅子。她不耐烦地把它扶正,然后冲向后阳台门。塞奥正要进来。她撞上他时,他正好打完电话。他抱住她,退回阳台上。
“怎么了?”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那个人了。记不记得我说过他看来有点眼熟?就是同一个人。”她连珠炮似地说。
“慢一点。”他说。“从头再说一遍。”
“在足球场跟我说话的那个投递员。我告诉过你,他看来有点眼熟,我以为我一定是在医院见过他,其实是在瑟琳的葬礼上。他走在约翰的身旁,他们在交谈。”
杰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在想瑟琳的慷慨,在想蔼玲一定很欣慰她的外甥女对雷家做了件好事。她生前一直很担心瑟琳的自私,但现在瑟琳拯救了自己。
他听到米雪提到约翰而高声说:“我在想我应该打个电话给瑟琳的丈夫。”
“哦,爸爸,不要打。”米雪说。
“不行。”塞奥在同时说。
“为什么,”杰可问,在椅子里转身望向塞奥。“我应该向他道谢。他是瑟琳的丈夫,那笔钱一定经过他的同意。”
米雪拚命摇头,塞奥走向杰可。“伯父,我不希望你打电话给他。答应我,你不会打。”
“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就答应。”杰可说。
“好。”塞奥以平静的语气说。“他企图杀害你的女儿。”
第十一章
爸爸的反应比蓝柏冷静多了。米雪的哥哥想要跳进小货车,直接开到纽奥良,把约翰的脑袋轰掉。他没心情听道理,也不在乎法律。
“如果他是幕后主使者,那么就该在他找到另一次机会对米雪下手前干掉他。”蓝柏说。
塞奥并没有被蓝柏的怒火吓到。“我还无法证明,现在都是按情况推测的。”他解释。“这就是我必须去纽奥良一趟的理由。”
蓝柏看来想要揍塞奥。米雪横身挡在两人之间,设法使哥哥冷静下来。
门铃声打断他们的争吵。杰可去替诺亚开门。塞奥说:“我们按兵不动。”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可以朝任何人开枪。”塞奥说,接着转向米雪。“答应我,在我回来以前,妳不会离开‘天鹅酒吧’。没有如果或但是。我不想一直担心妳……”


“好。”她说,靠过去拍拍他的胸膛。“你也要当心。”
“如果有任何状况,照诺亚的话做。蓝柏,保护你爸爸。了解吗?”
蓝柏不再争辩,突兀地点个头。诺亚站在前门口和杰可说话。那位联邦调查局探员没有费事刮胡子,穿着破牛仔裤和褪色蓝衬衫的模样十分邋遢。她上前跟他打招呼。她当然能理解媚安对他的兴趣。他有种令女人既想逃避他、又想感化他的危险气质。
诺亚用锐利的蓝眸望着她说:“听说妳整晚都忙着躲子弹。”
她忍不住调侃道:“听说你也忙了一夜。”
“没错。妳的朋友叫我代她问候妳。但今天上午可就没什么乐趣了。你会以为度假时应该有懒觉可睡。塞奥在哪里?”
“跟蓝柏在厨房后面的阳台上。”她说。
诺亚朝厨房走,但被她叫祝“可以帮我个忙吗?”她问。
“没问题。”他说。“什么事?”
“包容一下我的哥哥。”
诺亚大笑。“我跟任何人都处得来。”
“想要打赌吗?”
可惜她没有下赌注,不然她就可以发笔小财了。不到三分钟,大呼小叫就开始。大部分都是她哥哥在叫嚷,但诺亚正在急起直追。
塞奥拿着诺亚的汽车钥匙进入厨房。米雪听到哥哥用脏话骂诺亚时,不禁皱眉蹙额。
塞奥也听到了。他咧嘴而笑地说:“我想他们相处得很好。”
她杏眼圆睁。“你把那样叫做相处得很好?”
“妳没听到枪声,不是吗?诺亚喜欢妳哥哥。”
接着她听到蓝柏恐吓诺亚。他的措词不仅变化多端,还极富创意。诺亚紧接着用他自己变化多端又极富创意的方式恐吓蓝柏。他的恐吓保证使蓝柏生不出孩子来。
“哦,我听得出来他非常喜欢他。”
“他们两个有许多共同之处。我把眼镜放哪儿去了?”
“在桌上。他们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
“他们俩都和蛇一样狠毒。”他拿起眼镜摺好放进口袋里。
“诺亚不狠毒,他总是笑脸迎人。”
“没错,他是经常面带微笑。笑里藏刀令人猝不及防才更可怕。我从尼克口中听到许多关于诺亚的故事都令人不寒而慄,这就是我要他保护妳的原因。”他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拖向前门。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必须去纽奥良的理由。”她说。
“我要去查几件事。”他说,没有真正回答她的问题。
他倾身亲吻她。那个蜻蜓点水似的吻令她很不满意。他必定也有同感,因为他在放开她和打开前门后,又粗鲁地把她拉进怀里亲吻她。这次的吻大不相同。
他满面笑容地带上门。米雪站在窗前目送塞奥驱车离去。他派蓝柏保护爸爸,派诺亚照看她。那么谁来保护塞奥呢?她摇摇头,叫自己别担心。贺警探马上就会展开逮捕动作。
还会出什么状况?
☆☆☆

()
“播种社”成员聚集在约翰在圣克莱镇的汽车旅馆房间里。约翰在检查文件,确定所有列印资料都在,达乐、培顿和麦隆默默等待着。他终于检查完,抬起头,放声而笑。
“那个臭表子甚至把她写给我的信影印了一张附在里面。”约翰说。
“我还是觉得我们取回那些文件的方法太冒险。”培顿说。
“那已经不重要,我们现在安全了。”
达乐不以为然。“除掉布塞奥和医师之后才能算安全。拜麦隆再度坏事之赐,我们今晚必须再次下手。”
“我慌了,可以吗?我看到布塞奥在窗口,我以为我可以射中他,所以开了枪。”
“我们决定要悄悄潜入屋内的。”培顿提醒他。
“我急着干掉他……为了‘播种社’好。”麦隆结巴道。“何况,布塞奥不知道朝他开枪的人是我,他会以为是黑道在追杀他。达乐调查过,黑道扬言要取他性命。”
培顿点头。“没时间可浪费了,我们今晚一定要杀了他们两个。”
“不知道医师有没有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麦拢”达乐说。
他们思索这个问题时都没有看麦拢
“我告诉过你们,我等得不耐烦了。”麦隆说。
“你没有权利……”培顿说。
约翰举起手。“算了。”他说。“木已成舟,麦隆也悔过了。对不对?”他问。
不是他说的话,而是那种虚情假意的语气,使麦隆领悟到他性命难保。
“约翰说的对,”达乐说。“别让几个过失坏了麦隆和我们多年的交情。不念旧恶,对不对,培顿?”
培顿微笑。“对。要不要来一杯,麦隆?”
他摇头。他可以感到胆汁升上喉咙。“我该收拾东西回纽奥良了……除非约翰改变心意要我留下来帮忙。”
“帮什么忙?”
“除掉布塞奥和医师。你们今晚要动手,对不对?”
“对。”约翰说。“但他们两个看到了你的脸,所以你不能留下。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了,麦隆,回家等。大功告成后,我会打电话给你,我们再一起出去庆祝。”
“医师也在葬礼上见过你。为什么你可以留下来?”
“统筹协调。”他说。
麦隆起身。“蒙克在哪里?”他问,努力压抑心中的恐惧。
“出去买装备。问这个做什么?”
麦隆耸耸肩。“他要帮你们除掉布塞奥吗?”
“对。”达乐回答。
“那个姓柯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呢?”
“让我们来担心他。”约翰圆滑地说。“你该走了。”
“放心。”达乐说。“一切都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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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隆离开房间,拉上房门。担心他们会从窗帘缝里监视他,他不慌不忙地走着。但一转过转角,他就拔腿奔向他的房间。他抵达门外,掏出手枪,扣上扳机,开门冲入。
他以为蒙克会守株待兔,但房间里空无一人。如释重负使他开始干呕。他把衣服塞进旅行袋里,抓起汽车钥匙跑向他的汽车。急于逃离的他猛踩油门,汽车摆尾驶离停车常
约翰叫他回家等。由此可见,他们要在他家下手。只是不知道下手的是他的三个死党或蒙克。蒙克杀害他的代价极可能是“播种社”帐户里属于他的那份钜额存款。无论如何,麦隆知道自己死定了。他把车驶上高速公路,紧张地不停瞥向后视镜,确定没有遭到蒙克跟踪。他的后方没有车子。麦隆终于让自己放松,大声地吁出口长气。他的手在出汗和颤抖。他努力握稳方向盘,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他必须回他的公寓一趟,因为他有钱藏在地板下,他需要那笔钱作为逃亡的费用。他还有时间,他告诉自己。他们需要蒙克帮忙解决布塞奥和医师。对,他还有时间。
麦隆抖得太厉害,他知道只有酒能使他镇定下来和帮助他思考。他在下一个出口下高速公路,开始找寻酒吧。
☆☆☆
班菲励刚刚站上纽奥良乡村俱乐部高尔夫球场第一洞的发球区,就被请去更衣室和一位司法部检察官见面。
他走进更衣室,坐到长凳上重新绑好鞋带,不耐烦却客气地说:“我的朋友在等,麻烦长话短说。”
塞奥自我介绍。一听到他想讨论的案子与罗约翰有关,菲励的礼貌就大幅改进,甚至露出了笑容。
“你在调查约翰?啊,如果能把那个家伙绳之以法,那才叫大快人心。他傲慢得令人难以置信。瑟琳打电骷给我,叫我更改她的遗嘱时,我差点鼓掌叫好。她根本不该嫁给那个家伙。好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逮到他?”
“你告诉联邦调查局探员何诺亚,说你把瑟琳的一个包裹寄给雷米雪医师。对不对?”
菲励点头。“对,但就像我对他说明的,如果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么你得去问雷医师。瑟琳交给我一个密封的信封,交代我不要打开。”
“信封在米雪过目前就被拿走了。”塞奥说。“瑟琳有没有暗示过里面是什么?财务报表或查帐资料?”
“没有,但我可以告诉你信封里面的东西一定极具爆炸性,因为瑟琳向我保证,约翰在得知后绝不敢对遗嘱的有效性提出异议。她对这一点很有把握。”
“你为什么等她去世六周后才宣读遗嘱?”
“你调查得很仔细。同样地,我是在遵照瑟琳的命令办事。”他微笑道。“她有点心存报复,拖延是为了使约翰债台高筑。他生活奢华,不知检点,用她的信托基金买礼物送他的情妇。瑟琳发现他在外面养女人时,打电话告诉我,她要更改遗嘱。”
“你有没有参加葬礼?”
“我参加了告别式,但没有送葬到墓园。”
“米雪说哀悼者不多。你认识其中的任何人吗?”
“管家魏萝莎。我去瑟琳家讨论遗嘱更改事宜时与她结识。”
“约翰的同事或朋友呢?”
“告别式上有几个他在信托部的同事。我跟其中一个男人谈了话,他介绍我和其他人认识,但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约翰的朋友呢?”
“让我想想。”菲励说。“我记得有个女人坐在教堂后面。她告诉我她是瑟琳的室内设计师,但她也重新装潢了约翰的办公室。在我离开教堂时,她追过来给我一张她的名片。我觉得她那种举动很不恰当,一回到事务所就把名片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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