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路-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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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敖誉“这“了半天，才颓然道，“羲微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得不说，灾岳泓说出分析的那一刻时，敖誉心中竟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两族争锋相对，你死我活，光看妖族为害得凌烟亿万年内不能参战，不惜将敖誉毁掉，就能知道天仙有多么重要，在这种两族势均力敌，谁多一个天仙，谁能决定未来天地主宰的紧要关头，羲微竟然为了全面胜利之后人族的稳定，也为了更好地打击妖族，让他们将来还手之力更弱，无法东山再起，从而坐视人族气运之子的死亡？
除却“可怕“二字，岳泓和敖誉当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们的心情。”
我觉得，他应当也不会坐视人族气运之子的死亡，肯定还有什么后招，却怎么也想不通关节在那里。”岳泓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叹道：“你是不知道，那姑娘和羲微的渊源有多深，但真追究起来……怕是妖族明知道使羲微做的，却一丝一毫也查不到他的身上，无论什么事情都与他没有半点因果。”
“渊源？”
岳泓点了点头，答道：“我看我的新宿主心结也似乎去了大半，只差一步就能晋为元神了，为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这一步，我就顺水推舟，帮他圆满了吧！，说罢，他望着敖誉，正色道：“这也是我突然现身的理由，需你帮忙才是。
无尽劫雷火后，轮回泉的四周飘起一层迷雾，起先，这层迷雾十分稀薄，但到后来，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还怎么都无法驱散，生生的阻绝了所有人通往轮回泉的路。
叶歆瑶的神智仍留有一丝清明，恍惚间知道四周雷光密布，似是容与摇渡劫了，她本有心要说几句祝贺的话，周身却如脱胎换骨一般，撕心裂肺的痛疼，偏偏又好似重回母体，那样温暖安宁，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撕扯着他的魂魄，让她好多次想晕过去，却又生生地被疼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就见四下被什么席卷一般，原本芳草凄凄，鲜花盛开之处，已变得满目苍夷。
“你们两个，惹祸的本事强，破坏环境的功力也是一流的。”
这声音，有点耳熟……
叶歆瑶下意识地拉着容与的手，见他似没有成就元神，免不得露出一丝担忧，容与轻轻摇头，扶她坐在岳泓变出的靠背椅上，有些无力地倚着自己。
环顾四周后，望着一旁的灰衣人，叶歆瑶惊讶道：“岳前辈，你怎么……”不是说地仙不能来凌烟境的么？你怎么能来？
“我身为器灵，往山河扇中一钻就好了，你怎这般大惊小怪？”岳泓随手扔给叶歆瑶一卷帛书，漫不经心地说：“至于这小子，你放心，他很有本事，加上轮回泉一直在为你改造身体，力求弄出一具最适合灵魂的躯体来，免不得要闹出大动静，我方施展了一些小手段，压下不寻常之事，无论何事都等你们出去再说，断没有在这种无天道循环的秘境中渡劫的道理。”
听的这么说，叶歆瑶才放下心来，她低下头来，打量了帛书一眼，完全没有拆开看看的意思，只是抬起头，略带疑惑地问：“敢问岳前辈……这卷帛书……”
“玄华宗一直在找的。”
“啊？”
短暂的失态后，见岳泓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叶歆瑶哭笑不得：“岳前辈，前尘种种于我已如烟云，并无……”
“你看看就知道我为什么将它给你。”岳泓一幅“你不看就是不识相的样子，叶歆瑶无奈之下摊开了帛书，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神色就有些变化。
她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将帛书的内容悉数浏览一番，越是往下看，手指就越是按的紧，竟有些无法克制过猛地用力。
容与观其神情，就知自己当日随口一言，竞一语成箴。
果然，叶歆瑶放下帛书，面色已是冷漠如冰：“岳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岳泓见状，微微挑眉，问：“想听我讲个故事么？”
叶歆瑶颔首，竟无一丝焦躁之态，平静自如地说：“愿闻其详。”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多很多年前，天地间的主宰，乃是妖、魔、巫三族，至于人族，则为巫族附庸，妖族食粮，过着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日子。
现在的人们很少能够想象当年的情景，自然不清楚当时人族地地位低下到什么程度，哪怕富有四海为一个世界的帝王，在巫族一垂髫幼儿面前也必须匍匐下去，卑微的亲吻对方的脚尖。
当然如此卑躬屈膝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人族蒙巫族施舍，换来了修炼方法，又加以研发和改进，好歹也能自成一派。
那时的世界没有“道“，只有“武“。
既然是巫族得来的方子，自然走的是锻体的路线，天地灵气不过外物，自身体魄才是修行的根基，虽说如此无异是以彼之短攻人之所长，完全无法对抗三族中地至强者，但对付野兽乃至妖兽一流却也算是有了方法，是以千万年来，从未有人质疑过习武的正确性，至于“道“……那时的道，不过是一群没办法习武的人心有不甘，幻想着自身能找到另一种得到力量的方法，胡思乱想，念出来自我安慰的东西。
这一局面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有一日，在一个灵气稀薄巫、妖二族皆无强者涉足，甚至不曾派人驻留的小世界，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被满门抄斩，一位忠心耿耿的护卫用独子换出小少爷，一切才开始改变。
那个护卫，姓叶。
第一百九十八章 道门之祖兴人族
“姓叶……”叶歆瑶捏着手中的帛书，既有些讽刺，又带着些自嘲地笑了笑：“檀郡叶氏，天书……”
岳泓知她一点就透，已经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但这亦不妨碍他说故事的兴趣。
大将军能做一国元帅，武力必定是很高的，修行亦是独门功法，特征十分明显，叶护卫用儿子代少主去死，此事能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再加上习武实在需要太多钱财来堆，否则很容易伤到身体，所以护卫先带着年幼的少主去投奔与大将军关系最为莫逆地刘师弟，想求他收留少主，却未曾想对方无比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先垂泪在唏嘘后赌咒发誓一定要对师兄唯一的骨血极好，暗中却在饭菜里下药，将两人弄晕，欲将他们送往帝都邀功，若非此人有个光明磊落的侄儿刘森看不惯叔叔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所作所为，暗中将两人救了出来，三界六道的历史都得改写。
经此一事后，刘护卫段不敢相信别人，当然，刘森还是勉强可信的。
在刘森的建议下，三人没如敌人所预料的逃亡偏远山区，而是在一处水陆交通枢纽，来往人流如织，异常发达和繁荣的城池中落了脚，一边抚养少主长大，一边收集情报，图谋报仇之事。
按照叶护卫的意思，自然是好好教导小主人武艺，于武斗大会上一鸣惊人，得到皇帝的赏识，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总有办法扳倒诬陷大将军的奸佞。
这一想法虽然好，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最关键的一点在于— —他的小主人不买账。
将军幼子生而聪慧，不与人同，哪怕叶护卫和刘森天天在耳边念叨是奸佞害了你全家，他却透过现象看本质，明白自己真正得复仇对象不是所谓的佞臣奸相，乃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凭他的根骨和资质加上自家祖传的高深秘籍，修炼个几十年冲到皇宫胡乱砍杀，让皇族血流成河完全没有问题，但他不乐意，在他看来，既然自家人乃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是被皇族用完就丢得棋子，光将仇人杀死怎么成呢？必须让他们失去不择手段也要死死拽在手上得权力，从云端落入泥里才好啊！
于是问题就来了。
倘若没有外力干涉，也无甚特殊力量存在的普通皇朝，凭着将军幼子的心计本事，多少个皇朝都是倾覆的下场，可他所在的确是一个武力为尊，心机为辅的世界，高高在上的皇族还与巫族有着若隐若现的联系。在这样的世界哪怕你巧舌如簧，拐了全天下的百姓造反，武君武王级的高手一出，你也注定是失败的下场，至于说动天下的武修势力？这倒是个好路子，问题是，你的仇家君临天下，富有四海，随意甩出一样东西都是你倾家荡产都拿不到的，你拿什么去收买别人，让他们不跟着皇帝混，非要和你一道进行造反这项“很有前途“的事业？
将军幼子在苦练武艺学兵法韬略的同时，从未停止过思考这个问题，却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之中听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任不住嚷嚷着所谓的“道“，旁人都讥笑这家伙“疯魔“，没有习武资质还妄想走出另一条路。古往今来，这样不甘心不认命的人可不少，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所思所想与别人不同的将军幼子却听得入了神，他认真琢磨了很久后，觉得这条路可行，就干脆利落地留书出走，独自畅游天地，领悟天地至理、世间奥秘去了。待他远游归来，已换下全民流行的短打，穿上自己设计的长袍，衣冠饰物和当世习俗大相径庭不说，举手投足亦不与世同。
他告诉叶护卫和刘森，不必为他担忧，更不用觉得他疯魔，他已由武入道，从此开宗立派，创立道门，自号羲微。
“羲— —微— —“叶歆瑶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却觉得岳泓的话语中带着说不尽的深长意味，她细细咀嚼着岳泓的每一字，每一句，在联系起岳泓曾对她说过的话，有些诧异地问：“就是您说过的……玉清境天仙？”
岳泓点了点头，淡淡道：“不仅如此，他还是天下道门之祖。”
叶歆瑶闻言，不知心中什么滋味，他斟酌了些许言语，本想问：“天下道门之祖，这代表世间的功法……”
话才说了一半，叶歆瑶自己意识到了问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也不对啊！”
“别瞎想了，他担着一个道门之祖的名头，教徒弟却是放羊式的，何况他被妖族敌视的厉害，他的徒弟克没他那种心机手段，强悍本事，死了也属正常，当然没死的也不少，真要论起来，人族的天仙或多或少能喊他一声师傅或者祖师爷。”岳泓沉吟片刻，才尽量不带个人感情，较为公允的评价，“圣人有而无情，羲微纵没达到这个层次，也离之不远了。对他来说，真正算得上较为特殊，让他特意量身打造功法，潜心指点的存在就三个— —叶护卫，刘森还有至小陪他长大的书童清风。”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早就察觉玄华秘录和天书相似之处，在看到手上这卷帛书的叶歆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嗤笑一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心中的苍凉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打击一个接着一个，真相纷至沓来，若非他久经沙场，扛得住考验，大风大浪不知道经历多少，八成会被逼的喘不过气来，哪怕侥幸活着也开始憎恨社会。
“这三个人中，叶护卫爱妻早逝，为救少主又牺牲了独子，待少主报仇已毕，尘埃落定，他虽入了道门，却娶妻生子，延续家族血脉，对后人很是看顾，刘森本就是个豁达洒脱，随心所欲的性子，愿游遍天下，专爱往奇诡艰险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