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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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海对着那老头,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下手,反而退出了房门。
村中顿时警讯大起,这些人几乎是时刻活在生死线上,警惕非常。房门噼里啪啦响作一片,一簇簇人群都涌了出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间或也夹杂着那二十三户人家发现死人后的哭喊之声。
苏明海刚才虽然将内里人物的武功先作了个判断,但寨中也不是到三级的就要参战,因此只杀了二十四个喽啰。此时剩下的人物尽皆聚集,阵形严密,喝喝有声,向苏明海压迫而来。
苏明海反冲而上,冲到一半,就被对方认出面貌,顿时就有人大喊:
“是你!是你!”
“是他!是白天那小贼!”
更有聪明的大叫:
“身为魔师,好不要脸!”
苏明海置若罔闻,知道这一被对方散开,可就再没这么好的收入了。前后众人还在呼喝,就已一冲而入,抖手就将一连串火焰爆震扔了开去。
这一轮冲杀,几乎如割草起面条一般,等到苏明海穿透阵形,许多人都还语音未落,四十四个喽啰包括二个四级,四十二个三级全部被杀,连刘鸣桐空降的一个六级、四个四级的头领也死得差将不多,只剩下一个夹在缝里的幸存下来,却已吓得疯了。在场面上“啊啊”狂叫着乱跑,苏明海见他可怜,手起一剑,送了上路。
七十六、故人相逢
余下的杂兵纷纷四散而逃,这世界就是如此,我做初一时我杀人,人做十五时人杀我,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高,但对这等道理却是看得通透明白。象苏明海这样只盯着精兵杀戮的,已算难得,甚至可算是有些愚昧到‘只究首恶,不问随从’的仁慈了。
间或也有许多亲人被杀,火气上头想要报仇的,但苏明海又岂是善茬子?对上这些乌合之众,连魔力都舍不得浪费,在一条丈二宽的小街上辗转腾挪。这扑上的人虽有三十来人,愣是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没摸到。剑劈脚踢,转眼就击杀二十一人,余众再受不了这种全无胜算的扑杀,发一声喊,转身就跑。苏明海对这些杂兵也没什么兴趣追赶,懒洋洋转身搜集战利品去了。
山下寨本来就经历了刘鸣桐的一场清洗,好东西早被搜罗了一遍。苏明海团团转了一圈,连一把百锻的兵刃都没看见,近百户人家,金银青钱算在一起,只摸到了一百一十多金。这小子也不嫌少,照样耐心搜罗,找到的都塞在了包裹栏里。其实心中也未始没有在这寨中多呆些时候,让这些杂兵跑远一些,免得路上遇到,又要麻烦的意思在。
这一搜,直到了天麻花亮方才上路。山下寨既然是个强盗窝,所处自然荒僻,苏明海在林子里慢悠悠走着,心中其实也着实有些害怕,这些杂兵会不会聚集起来,在暗处给他来个乱箭齐射。神识全开,还不断凝聚起来四处乱扫。
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四五里山路,果然给他发现了一堆人,不过这些人倒不像是在埋伏,反而彼此间起了争执,在那里大声嚷嚷。其中一方似乎占了上风,纷纷喊打,另一方明显人数偏少,大声惨呼者有之,嘟嘟囔囔求饶者有之,兀自不肯认输者亦有之。苏明海一则未免好奇:“莫非有什么好东西,结果有人起了争夺之心?”二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他也要弄个明白,免得留下隐患。立刻就向着这个方向走去。
“那小魔头来了——”
“魔师大人来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快跑!快跑……”
苏明海对着这些人,也没掩藏身形,结果走了一半,就被众人看见,立时逃了个干干净净。
现场只留下五人,都已被打的半死,在地上爬不起身来。
苏明海上前一看,其中四人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在地上只能等死,剩下一人,却正是他在山下寨问过路的歪嘴呲牙少年。不由得就是一乐,心中把这场事故想的七七八八:
这少年估计在山下寨本来有些势力,所以平日才会歪嘴呲牙的这般嚣张,所谓的强盗寨子,平常百姓生活也和普通没什么两样,大家对这些二流子混混都有些厌恶。偏偏今夜给自己一通狠杀,实力愈强的死的愈快,少年家里那些靠山只怕就在堵街的精兵之中,一开始就被自己杀了。
至于这些杂兵,跑了十几里还没见苏明海追赶,自然知道了这魔师大人没什么除恶务尽的意思,又看见这招来祸端的少年兀自未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都起了狠心,因此才会围上来,将这一家打个半死。谁知等自己到来,又是一哄而散,反而留下了这个罪魁祸首的性命。
苏明海长出一口气,心道:这可真是人越贱命越硬啊……
他走上前去,这少年见仇人到了眼前,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大喝一声,挥拳扑上。苏明海一把抓住拳头,这人还不甘休,抡起左臂,复起一拳,苏明海牵了他的右臂,横向一格,又把对方左臂夹住。再也动弹不得,顿时发挥起混混特色,一张嘴歪来歪去,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大骂起来。
这人再怎么样也给自己找了个屠杀的理由,要不然苏明海还真找不到因头来对山下寨下手。此时见他如此刚烈,反而有些不忍就此杀人,手指一弹,将一颗金创药扔进他的嘴巴。
歪嘴少年正骂得痛快淋漓,突觉嘴中一物滚入,喉头一动,就将这东西咽了下去。立时骂声断绝,想着是不是毒药入口,一想到这个路上去,愈想愈真,仿佛连肚子都疼了起来,脸色不一会就转成煞白。
天底下最不怕死的,莫过于老实人,平时做事一根筋,想对了路子就钻牛角尖,在这种人眼里,往往道理比性命重要的多。
反而是这些平时张牙舞爪、稍不如意就喊打喊杀的混混,最为怕死,这种人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心中全无原则,三二个金钱,老爹也敢下手,在他们眼里,自己身上的哪一块皮肉都比别人全家性命要紧。不然刚才也不会是家人先给旁人打死,他这个事主反而会留下性命了。
这歪嘴少年刚被人打了一顿,心火上冲,才会懵里懵懂地扑上来找苏明海拼命。但这会药丸入口,却根本想不到苏明海一个魔师,是不是需要用这等手段来对付他这么一个垃圾。只想着人家呆会还不知会怎样整治自己,不由得越想越怕,双股颤颤,几乎就要立不定脚,迷迷糊糊间两腿就是一热,终于害怕得尿了下去。
苏明海本来还有些佩服这少年的血性,这会见他脸色煞白,胯下更有一股臊臭传来,不由得大失所望。将手尽量伸直,也好离自己远一点,解释道:
“这颗金创药足以治愈你的伤势,你就此走了,好生过下半辈子吧。若真的不怕死,回去练好了武艺,再来找我报仇!”
这等小人,骨骼已定,再让他怎么练,也到不了高阶战士,苏明海是十足放心。说罢夹手一推,将这少年扔出丈许,转身不管不顾,径自走了。
这少年好半天才理解苏明海一段话语,仿似重新捡回一条命一般,大喜过望,却仍然躺在地上装死,偷偷瞟着苏明海走远不见,才敢爬起身来,一溜烟跑了。
苏明海又在深山老林里溜达了五六天,却再找不到什么机会。这些强盗出身的悍匪都收起了粗豪的性子,一个个彬彬有礼,见人不管老少,都是点头哈腰。你上门去讨口茶水,都还巴巴地送上两个盘缠。苏明海故意寻了五六户人家,收的红包反而到了一个金币有多。
但他也不怎么气馁,这世间人生百样,只要花费些心思时间,还怕碰不到一个横眉竖眼的主儿不成?
走着走着,这天就碰到了两个熟人。他乡遇故知,苏明海见了,也是大为欢喜,笑眯眯地走进了茶寮,招呼道:
“马修大叔,好啊!”
这还是一条和陶岭差不多的道路:一块平缓的山坡,一条蜿蜒的小道,一片疏落的杂树林。两间茅草屋,檐口低矮,斜斜倚靠着一片翠竹,旁边多了一条淙淙的山泉,流水溅在几块乱石间,激起了几丝雪白的水花。天上正下着迷蒙的春雨,偶尔有小风吹来,响起一片沙沙的竹叶声,叶上的雨珠也就稀稀落落的掉下,涩涩地摔在地上。
马修本是贪图揽苍山混乱,才来的这儿落脚。他们老两口,也没什么享受的欲望,无非习惯了原来在陶岭开茶寮的滋味,才在这路边随意搭了一敞一闭两间草屋,图个清静自在。
他们本是老江湖,那日在陶岭和苏明海也已把事情说开,更知道苏明海到了揽苍山地界,因此见苏明海到来,虽然心惊,却没什么惧怕之心。反而也有种亲近之感,马修更是热情招呼道:
“原来是苏大人到了,哈哈,怪不得今儿一早就唧唧喳喳喜鹊叫,贵客上门,老婆子,快去烧些茶水来。”
苏明海将周围景致环顾一圈,呵呵笑道:
“马修大叔可是个雅人啊,陶岭一处,风景宜人,到了这里,愈见清雅了。”
马修忙道:
“哪里哪里,这儿没陶岭那么多来往的人,因此才可寻个清雅的所在,这外面还下着雨,苏大人先进屋说话罢。”
老婆子颠颠地要到山泉处接水,苏明海这点尊老爱幼的心思还是有的,一把拦住道:
“大娘,您歇着,这等事情,还是我这少年人来罢。”接过了铜壶子,去接满了泉水,回来架在火炉之上。
马修惯会做人,行事和气,见苏明海殷勤,也笑呵呵的不去阻拦。
旁边早摆好了板凳,苏明海和马修老两口一起坐下,故人相逢,不免说些话语,闲扯起来。
片刻后茶水烧开,这茅草屋内也没什么好东西,但毕竟还是山中餐霞饮露的野茶,啜饮起来在苦寒之外,倒也别有一番清爽滋味。马修夫妇都是人情练达之人,又有许多江湖历练经验,双方相互说些江湖趣闻,人文典故,偶尔也讲些别后情形,仿佛倒像祖孙久别重逢,气氛极为融洽。
听着这两个老江湖絮絮叨叨的,马修又本能的有些老年人喜欢指点后辈的心性,因此苏明海在一旁反而从中得益不少,领悟了许多为人处事、江湖行走的经验。
马修夫妇孤孤单单地在这荒山野岭呆着,本就极喜与人交谈,苏明海又是学识广博,在武学上的造诣更非这两人所及,马修夫妇自然也是有许多进益。
三人正说的开心之时,山道上枝叶索索作响,零零星星竟然一齐来了六七个人,进门就喊:
“这天阴下雨的,走得人都累死了,老头,有茶水没,快泡几碗上来。”
说罢才看见屋内还坐着个年轻人和老两口言谈甚欢,心中一跳,就想到了最近流传的那一桩事上去。见马修要站起来倒水,忙接着道:
“老丈,今儿有客人在啊,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们自己来,喝口水就走……”
七十七、点石成金
苏明海见这六七个汉子都生的满脸凶顽之色,这处地方极为荒僻,天雨路滑的,这些人到这个时候还会上门,就知道这来的十有八九,就是附近寨子里的盗贼。不过他知道这些喽啰一般也不会来欺负附近没什么油水的乡人,马修夫妇脸上也不见什么厌恶的表情,自然是懒得和这些货色计较。
这几个喽啰显然极为小心,乍一见屋中坐了个少年,立刻就想到了那等着捏人把柄的小煞星头上。茶壶中明明还有大半壶开水,六七个大汉见几人悠悠闲闲地喝茶,畏畏缩缩地竟然不敢伸手。这下连苏明海也看得有些不忍,笑道:
“无妨,几位随意用就是,我们三个又喝不了这么多水。”
见几人还在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