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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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再勇猛精进地修行,你的未来就有度他人之能。那些业力也能被你度化而永脱轮回,呵呵,有这般好事,那些被你所杀之人,谁会在一条小命债上作文章?自然是找你要更好的。你有度众生之心,众生自然知道。”
说到此处,偶忽觉自个儿笔力欠佳,绕来转去,总是说不明白破禅锋那怪剑的意思,无奈之下,举个例子吧。
《影尘回忆录》一书中,曾记录过这样一件事。作者倓虚法师在没有出家之前,和一位姓刘的居士是好朋友(又是姓刘的),俩人常在一起读《楞严经》,就是书中提起的“八载寒窗读楞严”。这两位对于《楞严经》能否体会、能否有悟处,另当别论,但是八年读一部经,纵然没有悟处,也有了一点定力,就凭这点功夫,就能助人飞升哩。当时他们几个人合伙开了一间中药铺,有一天中午,没有什么生意,刘居士便在柜台上打瞌睡。打瞌睡时,出现的境界似梦非梦,但是又很清楚。这刘居士看到有两个人到店里来找他,正是他曾经的冤家,在过去为了债务纠纷打官司,他赢了,那两个人输了。输了以后,这两个冤家就上吊自杀(可能是输光了,只有一条命了吧)。事后这刘居士非常后悔,心里也感觉很难过。
他有此悔意,便如为自己和别人打开了方便之门(不然佛法中的忏悔二字何解?)。看到这两个人不像有恶意,所以心也就比较平静。这两个人走到他面前跪下来,他说:“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是找我索命的?既要索命,又何必下跪?”这两个鬼说:“求超度。”于是他又问:‘你们要我怎么超度?’鬼说:“只要你答应就行了。”他说:“好!我答应你们。”说完之后,便看到这两个鬼魂踩著他的膝盖、肩膀生天了。这两个人走后,又来两个,一个是他过世的太太,一个是他过世的小孩,也跪著求超度。他点点头答应了,也看到他们踩著他的膝盖、肩膀生天了。什么仪式都没有,只在那一念。
有哥们儿懂心理学的,看了上面这段,立时加以鄙视,同时极为不屑道:“chgor,你小子在宣扬封建迷信乎?不想要脑袋了?这明明是个简单的心理案例嘛,那刘居士定然是心中对过去的事有甚深内疚,总想做些什么事来弥补自己的遗憾。有此心愿,总会找个什么法子来了断。梦是最好的办法,在梦中将死去的人超度了,自己心中得个安慰,没了心理包袱,以后活得自在些。这可是最简单的生命生存机制,生命为了活的更好,总会找到许多法子来谢掉心理包袱的。你小子这都不懂,难怪你的书只能被地下出版商盗版后乱卖一气。”
偶闻言之下,脸红筋涨道:“哥啊,偶偶偶……偶的书被地下出版商乱卖,那是偶从前大力倡导盗版、全面鄙视正版的报应,这可和刘居士的事不相干啊!”但偶被人点中要穴,无力争辩,只好闷声不语。但就算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两种说法都有可能,也都暂时无法印证,干嘛咱们凡事不从好处想,不从对自己有利、有希望的一处去相信,偏偏要相信那让自己痛苦和绝望的一面呢?更何况,心理学对于生死轮回这种事,多是以例子去推导,难下定论。而佛法却给人种种得以亲证实践的法门,何不试试呢?一念之取舍,未来便不同。
第二十三部器世界第四章 浩瀚学识难知解 圣人托孤意
刘迦听得破禅锋一席话,心中渐起一丝希望,但又感茫然,仿佛要救一个人的命,或是想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比登天还要难。破禅锋知他心中所想,叹道:“我说了嘛,业力就是社会惯性,就是宇宙惯性,就是一种势,你想一厢情愿地在这样一种势中改变某个环节,是不可能的。否则以佛祖之神通和慈悲,倘若能为众生改变命运,他能不做吗?说白了,超脱红尘与辗转轮回,这须得是两厢情愿的事。你想帮一个人,还得他也有主动想出离的心,这样才会有里应外合的效应,否则说啥都没用。”
刘迦的思绪渐移渐远,忽然想到林思琪,一时奇道:“当年小混元和我在一起时……”破禅锋“嗯”了一声,又道:“我从你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些。其实也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林思琪当时命终一刻,有善缘相助,有济颠将她直接带离红尘,而非再次堕入轮回。这可是个人千生万世积累下的诸般因缘所在,复杂得很。你肯定想问为什么韩怡英没有这善缘是吧?呵呵,我还想问为什么你修行起来总比别人要笨些呢?为什么有的人修行进境神速,顿悟之下,一超直入最高境界;为什么有的人面对简单的道理,总是不明白?”
刘迦疑道:“这……修行快慢和缘份有啥系关系,总归是天赋所致……”破禅锋闻言一怔,忽然破口大骂起来:“前些日子你都不会这样想,现在为了这小女人,你居然就有这种想法?那我问你,天赋从何而来?”刘迦想了半天,似乎“天生的”、“父母给的”、“基因造成的”等等说辞,等无法回答紧跟着的下一个问题“那这些造成人天赋的东西又何而来的?”
他一时迟疑道:“这……”破禅锋叹道:“宇宙惯性从未停止过运转,不会因为你的朋友死了,这规律就因为你的情绪需要而变得特殊起来。当年那万年老妖不是对你说过一句《道德经》上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啥意思?自然规律没有人的相对情感,没有人的主观愿望,你以为骄傲的天赋,或是无情的悲哀,都是你的情绪在做怪。林思琪命终时遇善缘,和韩怡英在你如此神通之下依然毕命,是一个道理,没有本质的区别。就像大海波浪激起的两滴海水,一个落回海里,一个留在礁石上,自然而已。两件事没有好与坏、幸运与否,全由你的心而起诸多分别观念。”
刘迦对这些道理并不陌生,只是刚才过于悲哀,总希望韩怡英不是这样的命运,因此陷入思维死角。此时经破禅锋一提醒,他心中恍然,转而长叹道:“我了解你的意思。人总是这样,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多能客观看待;但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就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破禅锋见他尚有落寞之情,又道:“你别把成佛看得太难了,人人都可成佛,只要他真心愿意,真心想出离红尘。佛只是一个代号,只是觉悟者的一种称谓,叫什么都没关系。觉悟者与众生并无本质的区别,迷时为众生,醒时为佛,只要你定下心来,成就是早晚的事,而且你成就得越高,越能帮助别人,何必老想不开呢?”
刘迦点点头,看着怀中的韩怡英身体渐渐僵硬苍白,长出一口气,微力透过,将其化为尘埃,随风吹走。他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玛尔斯等人已站在四周。
刘迦见众人都默然无语,忍不住叹道:“我……”玄穹拍拍他的肩,劝慰道:“兄弟,人生虽有许多意外,但总也是各人缘法所在,韩姑娘有此劫难,也是天数,但结果未必就坏了。”刘迦奇道:“玄哥,这是怎么说?”玄穹笑道:“她应了此难,也算对过去的因缘有个了结,总比老把一些过去的包袱背在身上得好。”
刘迦心中黯然渐去,点头道:“玄哥,你说得是,她这一去,也卸掉了我心中的一块心病,不然我时常会担心要是有一天我应劫不过,谁来保护她?她现在既然撒手人世,重头再来,我反而想通了许多。”其实当他第一次知道韩怡英的前生是聆听的伙伴时,他心中对当年许多旧事便有了解脱感,已不再像从前那样为了短暂的离别而苦恼不休,毕竟视野的开阔,让他对生命有了更多的认识,当年的偏执竟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或许有哥们儿会不屑道:“刘迦这小子变得越来越无情无义了。”非也啊,修行者与凡人的区别在于,凡人看重的情往往区限于几个人之间的男欢女爱或是哥们儿义气,修行者随着境界的提高,往往是舍小我而成就大我。所谓无情的背后,相反的是对苍生有着与我同体的有情,一种博爱,一种真实的爱心,而非咱们单纯意义上的爱情。只不过真正的觉悟者,连这种博爱的情绪也需要超越,否则难见大道。
其实就算是普通人也一样啊,你儿时所紧张、担忧的事,诸如被老师罚站、留级等等,你上大学后会在乎这些芝麻小事吗?时过境迁、境转心移,此一时、彼一时呢。
或有人哼道:“倘若修到那份上,啥感情都没了,活着有啥意思?”嗯,哥们儿啊,真修到那份上,又是另一种思维方式了,咱们别用站在山脚上的视角来判断站在山顶上的人的感受,那视角观感不同,世界的样子也是完全不同的。就像蚂蚁抬头看见人时,或许会乐道:“瞧瞧那傻瓜,长得又笨又难看,哪有咱们蚂蚁快乐?咱们做蚂蚁的,一下雨就搬一回家,常常都住新房子,多开心啊。”偶们对快乐的判断,习惯以眼、耳、鼻、舌、身、意等等六个感官为基础,也受限于这可怜的六个感官,修行者不是这样。
刘迦环顾众人,却不见了安若微,对众人问道:“咦,刚才你们还和安若微打架,那安若微现在何处去了?”临将臣在身后笑道:“那小娘们自以为了不起,被老夫一掌劈飞了。”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崔晓雨,又乐道:“这做妹妹的,可比做姐姐的有前途啊。”
前时众人被安若微诡力所逼,多数情绪失控。临将臣曾被刘迦以类似的方式扰乱过心潮,一眼即知安若微所用招数的底细所在。但两者相较,刘迦所用地藏十轮的光明正大,收放自如,且以助人认识本心为原则,点到即止;而安若微神识混乱,妖煞绝伦,惑他人之心,也乱自己之性。临将臣不愿与之相抗,站得稍远,不受其干扰。看到无趣处,遥起一掌凌空劈去,拟将她就此废掉。
没想到力到中途,却见崔晓雨双掌粘上安若微,借势避开,让临将臣大出意外。
那崔晓雨与安若微斗得甚急,正在苦恼,忽感身后大力涌至,不及细细分辨。当下以真茫互缠心法,将自己和安若微裹在一处,动念以原力搭在身后大力边缘,借着来势将两人甩向一边。临将臣未料到崔晓雨有如此本事,一时诧异之极。但见崔晓雨站立一旁,喘息连连,似为了刚才一闪之功已耗尽自身修为,方才暗道:“这小妮子的本事虽比我差得远,可应变之速,真是我从未所见,简直奇了。”却不知崔晓雨心无杂念,内中空明而导致外境纯粹,在那生死悠关处,更显其一念至专的灵性所在。
那安若微被此一惊,也立时醒转,看了看临将臣,又看了看崔晓雨,已知自己刚才失控之下,险些被临将臣顺手干掉,她心中惊怒交加,对崔晓雨骂道:“老娘没功夫与这群外道鬼混了,你要找我就来妖界吧。”说罢,闪身而去。
崔晓雨正待上前追赶,却被蓝沁从身后拉住,劝慰道:“晓雨,你姐回了妖界可是一界之尊,没人敢惹她的,你用替她担心。但你要是走了,大家伙的麻将可就不好玩了。”明正天、非所言等人虽被安若微弄得身疲意弱,全瘫在一旁,但听到蓝沁的话,却大起知己之感,禁不住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苦笑着对着崔晓雨点头示意。
林思音在安若微发疯的初时,已被白玉蟾和辛计然这两个逃命经验丰富的老鬼硬拉上,在第一时间远离现场。此时见安若微溜掉,又赶了过来,拉着崔晓雨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