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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伶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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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并不想答,独自走入书房。

  是啊,若今日我不说那些让人看似是针对她的话,到时只要探得她的计策,凭她的雕虫小技,她必输无疑。可今日我这般一说,定会有同谋人为她说话,(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人不是萧妃便是黎涧。他那句反驳之语可真是风趣并存,让人将这天降龙子之事不以当真了。

  若这女子成为我的妻,又会是何般光景?我竟算计着让我们的王答应将她嫁入王府。我定是疯了。望向窗外,雨过天晴,鸟虫再次鸣叫,我却心烦意乱。无心批阅奏折,脑海中尽是她在太守庙丢弃的那支签“落花流水多无情,溪涧花瓣自飘零;愿有苍龙自天降,载我峰巅见光明。”

  月朗星稀,寂静之夜,我在南宫偶遇且风,如此风姿撩人女子,能拨动我心弦的能有几何?动静皆如此得体,不露风骚,却面面皆缠绵,她是在想那爱慕之人吧。细绵小雨开始纷纷落下,我却看她与另一女子舞着步,叫的哀伤,唱的悲切,把我的心震落一地。

  突闻萧妃有孕,她逼的我措手不及。我已知她所作所为,可亦装咙作哑任她胡来。直至一则密函迫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你可知这密函是谁送来?”我问。初夏刚至,我正为夏日黎民旱灾早做预防,可突来这一记闷雷,让我无心理政。

  “管家只说是个孩子送来,并不知对方身份。”曲桓道。

  我仔细掂量着这份密函,句句似真似假,可虚中带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若这纯粹是玩笑话,那可是得诛九族了。可谁又有如此胆量欲揭发刘黔?他竟声称刘黔欲起兵造反。即使真是如此,他可知如今刘黔在朝地位可不是说杀便能杀的,如此举足轻重之人,若诛之,必使那方群龙无首,朝廷众臣人心大乱,内战揭杆便起,而现外忧未除,如此一搅和,内伤外患,对朝廷是个重创。唯今之计,必得找出这一人,封住他的口才是上策。

  “这字迹你可认得?”我问。

  “似与某人颇为神似。”

  “但说无妨。”

  “兵部龚大人。”

  我笑:“终有一日我们会捉到他的把柄。”——

  分——割——线——

  御书房案机上放着的那份奏折使我与皇上均愁眉不展。这分明有投桃报李之嫌。这个黎涧比三王爷的奸诈有过而无不及啊。

  他竟然同那龚大人一样,名正言顺的做起了叛徒。他在奏折中分明写了刘黔兵变的过程。

  如此草率之举,让我与皇上措手不及。不敢肯定如此狡捷之人怀着何种居心。若是与刘黔一起上演的一出激将法,我们草率行动,必遭惨败,若他所言是真,如此莽撞行为,并非黎涧作风。若是他人诬陷,那这第三者又是谁?种种猜测亦让我与皇上面面相觑。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对方耍的是什么花招。”

  “若真是黎涧所为,或是三弟所为,你说你会如何做?”

  “那让本王想起了一个人。”

  “谁?”

  “那萧妃身旁一夜露锋芒的侍女且风。”

  “她能有何作为?”

  “黎涧与她纠缠不清,三王爷特至秦淮畔觅得她定有他的独到之处。若能借机揽为己用,定是上策。”

  “如何让她心悦诚服?”

  “她有一知己叫江月,将她做筹码如何?”我笑的自信。无数次在她寝房外看他们惺惺相惜之态,我敢肯定这且风的软肋定是江月。她们不是想成为人上人吗?我成全她们。

  “曲桓,你可认为此法可行?急于求成可非好事,他毕竟是驰骋朝廷多年的老手,我们等的只是时机,勿因轻举妄动而坏了事。”我意味深长道。

  “王爷,龚大人的势力对我们来说何足挂齿?”他不明白威吓我如此忌惮他。

  “若真如你所言何足挂齿,他怎会在朝廷多年仍能全身而退?今日我们只是试探他,难保他会坐不住,阵脚大乱了。”表象能欺人一时,可并不能骗人一世。

  这场仗因加入了那个名叫且风的女子,顿时变的复杂起来,可我正欲利用了这复杂将这龚大人赐死,顺了皇意,也解了我的心结。我虽欲致刘黔于死地,可这还不是时候。

  我怂恿了皇上将且风嫁于我,上演一场反奸计。不知情的且风变如此被皇上与我摆弄于鼓掌。她不能全身而退,只能选择知难而进。我以为这样她便能离开黎涧,私心翼望如此,可我到底是小看了这个黎涧。

  新婚之夜,曲桓送了一封信交于我,只有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个字犹如五雷轰顶。我知这是黎涧所写,

  我大惊,忙跑至新房外,屋内一片漆黑,借着月光,我打开了窗往内看。这卑鄙小人黎涧!我暗咒。且风如此深恋他,他却利用她的深情威胁我,我势必将他碎尸万断。我一度以为她嫁于我我便可以得到她,可现在我发现自己即使能驾驭万臣,却惟独不能走入她心扉。那两人脉脉相依,我欲冲上前,可见他手中那利刃抵在她腰间。现我终明了他所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何意了。

  且风即使嫁于我,我也得不到她。除非他死。

  六

  讽斗

  回王府的途中,我虽与他同做一轿,可府中谁人不知他与我是如何的相敬如宾。只是碍于我是卫妃的好姐妹,对我多了三分礼,一分敬,如此而已。

  我因官轿过于摇晃而头痛不已,我闭眼小栖。轿内如此安静,只听得外界嘈杂声响。秦生突然开了口:“且风,适时让自己休息一下,别因宫中的勾心斗角而蒙蔽了双眼。”

  如此意味深长的话,让我警醒他可能是察觉了些什么。“夫君大人所谓何意?”

  “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你好自为知才是。”

  “可又有哪些事情不是我所了解的呢?”

  “你别妄自尊大,终有一日你惹祸上身我也难保你。”

  “夫君大人不就是想看妾身被人诬陷那一日么?”我坐正了身子,直截了当问他。

  “且风,你我已是夫妻,你有万一,我亦需担当责任。”

  “妾身即使揽祸上身,也不会连累夫君大人。”原来他是怕责任而已。我不以为意。

  他清浅一笑,不再与我讲话,这一路上,我们便静默至府中。

  蓉为我拉开了轿帘,他先我一步下轿,伸手搀扶我下了轿,我顿觉暖心不已。或许我不该如此待他,至少不用如此苛刻。

  若他真能真心待我,我可以与他平淡如斯的过一辈子,不用尔虞我诈自欺欺人,少了良心的谴责,更少了几分愧疚。

  在我回府之前,皇上密诏了我,他道:“关于那奏折一事,你还需撤查。”

  “且风知道如何做了。”我福身。

  王府依旧人丁兴旺,秦湘郡在王府门口迎接我们,她看我的眼神依然冷峻,毫不留情,看到她,令我忆起之前的淑妃,娴雅淑德的假象下是如此龌龊的心,这秦湘郡能容忍她至此,想必她亦不是个简单人物,如我所料,她经我身畔时回了我一句:“想做王妃可不是卖弄你的身子那般简单,七哥要的并非是空有美貌的妓女而已。要不是你捷足先登,这七王妃应该是静姐姐,而不是你。”

  “可现在你是否该叫我一声姐姐呢?”我做无辜状,跟在秦生身后,撩起裙摆,跨过门槛。她永远学不会我的妩媚。

  “休想!”她愤愤然跑开了。

  我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我开始想她口中的静姐姐是何许人,她于在秦生的心中占了多少的位置?我望着眼前魁梧的背影,在他冷酷的外表之下是否也有那颗儿女之心?可他不会为我这颗小小的旗子而驻足。皇上运筹帷幄多年的江山霸业,怎能容我在其间胡作非为?嫁他我是怎般的心酸?与黎涧见面亦无缘,只能装作敌人般你争我夺为那得势那日。我们的赌局便在皇上精心设计下举步为坚。

  或许我要的不单是这个名存实亡的空头衔,我要的或许更多一点。

  朝朝暮暮

  晚间我独自坐在烛光中,为秦生的那件朝服缝上前天他不小心掉落的扣子。我让蓉寻了好多地方,终让我寻到了与其他一模一样的扣子。烛光摇曳,我的眼睛有些生疼,可依然阻挡不了我为他做点事,即使是微不足道如斯。

  “夫人为何不让下人打点这些小事?”蓉不解。

  “为夫君做事,是生为人妻最幸福的事,即使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我小的满足。

  “夫人在府中这些天为王爷做了那么多的事,为何不让他知道?”她于心不忍。

  “让他知道了,他便不会再让我碰这些东西了。”我知他不喜欢我做下人的工作,因为我已是他的妻,离开黎涧,我只剩这一偶避身之湾。

  “可这是您的心意,不让他知道,他永远以为这是府中婢女们做的,如此精益求精的事,怎是她们能想的出来的?光是为了找这颗朝服的扣子,您便找了许多天。”

  “好了,别说了。”若让他知道,感动之余,他除了恩赐我,给我更多的悉心照料之外,还能得到什么?他的心吗?我不奢望。

  不知怎的,手中的针如此不听话的扎到了我的手指,十指连心,竟让我的心隐隐的也痛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未待我反应过来,我的手指已在他口中,暖暖的。我本能的想收回手,他却道:“都流血了,痛吗?”

  “王爷。”蓉慌忙福身。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没发现。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他似是发现了我的心事,一五一十全权告知。他将他的朝服放妥当后,将我的手指看了又看,我面无表情的任他欣赏。

  “你进来都不敲门?”我控告。

  “这是本王的房间,难道还需他人同意才能入内?”他好笑的看着我。

  自我嫁入王府,他似乎还未进来过,我都忘了这房间本是他的。为何今晚他回进来?

  “有事吗?”这话一出口我便后悔自己为何如此笨拙的问出这句话来。

  “你今天有心事?”

  “夫君大人为何这么说?”

  “今晚用餐时你都只字不语。”他笑的清浅,毫不在意。那又何必将这话问出口?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是觉得秦湘妹妹不喜欢妾身。”我作苦恼状,道高一尺,魔高一仗,我看是她厉害还是我深沉。

  “或许是她不习惯府中多了一个女主人而已,过些时日她会习惯。”他安慰道。

  我笑着点首。“夫君大人似乎也有心事。”看他眼神飘忽不定,心不在焉。

  他一脸诧异。

  “平日的此时你定是在书房与曲桓商议国事,今日怎会有这个闲情雅致来妾身这小坐?”我道出原委。

  他笑道:“未料你看我如此透彻,可你不一定能帮的了我。”

  “夫君大人说出来让妾身分忧也好。”

  “也对。”他坐我身旁,对蓉道,“去为本王泡壶茶吧。”他待蓉出了门后,才道:“上次兵部龚缨之案其实有隐情,只是碍于这案牵扯的人太多,太复杂,所以才让那龚缨做了替罪羔羊,实在是迫不得已。近日皇上让我密查此案,可我查出的叛军之中,却有西宫的人。那是你的家,确是让我为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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