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激情电子书 > 苏菲的选择 >

第68章

苏菲的选择-第68章

小说: 苏菲的选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东西他们还未动过。她飞快打开一瓶啤酒塞到他手中,泡沫溢出到处都是。他把药片吞下。她看着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可怜的恶魔。这是内森的话——是的,是他的——几个星期前他们去看《失去的周末》,当看到那位疯狂的想从威士忌中寻求慰藉的雷·米切兰德时,“可怜的恶魔!”内森当时曾小声地说。现在,绿色的啤酒瓶已经底朝天,他喉部的肌肉仍在剧烈地抽动着。她又想起那部电影中的情节,想道:可怜的恶魔。这是她第一次对内森产生类似怜悯而非其他的感觉。她不能忍受怜悯他的念头。一旦意识到这个,她觉得自己十分震惊,脸开始麻木。她慢慢蹲下去坐在地上,背靠着汽车。停车场的垃圾和沙砾被黄昏的风吹起来在她的周围飞动,被踢伤的肋骨一跳一跳地疼痛无比,像突然降临的凶恶回忆一样让她觉得疼痛难忍。她用手轻轻地摸着肋骨,沿着红肿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她不知道他是否踢断了她的骨头。她现在头昏眼花,神经呆滞,已经忘了时间。她似乎没有听见他从前排座位上发出的声音。他躺在那儿,一只腿还在抽搐(她只能看见溅满泥的裤脚的翻边)。他咕哝着,用很低沉的声音含含糊糊说着什么“死亡的必要”。接着是一串笑声,声音不大:哈哈哈哈……然后又是很久没有动静。她轻轻地说:“亲爱的,你不要叫我爱玛。”
  “爱玛是我无法忍受的东西,”苏菲告诉我说,“我能忍受内森的一切,但我……我不能忍受他把我变成爱玛·格利丝。我在集中营见过她一两次——那恶魔般的女人,她可以把威尔曼恩变得像天使一样。叫我爱玛·格利丝比用腿踢我更让我受不了。但那晚我们到那家小客栈之前,我曾试图让他不要那样叫我。当他叫我‘苏菲宝贝儿’时,我知道他还不是那么亢奋,疯狂,尽管那时他仍在把玩那两颗毒药。但这次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到了什么程度。我和他同生死的想法已经完全消失。我不想我俩去死——无论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不,无论如何。但这时耐波他开始起作用,我能看出来。他慢慢安静下来。他紧紧抓住我,用身体用力地挤压我,我疼得很厉害。我以为我快要晕过去了。我开始尖叫,他这才意识到他对我干了些什么。他马上充满内疚,不停地在床上低声说:”苏菲,苏菲,我都对你干了些什么?我怎能伤害你呢?“诸如此类的话。但巴比妥——他把它叫做巴比——开始发挥作用,他睁不开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我记得那家客栈的老板娘又来到楼上,在门外问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喝朗姆酒和吃晚饭,天已经不早了。我告诉她我们很累,要睡觉。她十分生气,恼怒地说这是最不道德的事,等等,但我并不在意,我自己也很累很困,于是我回来躺在内森身边。但马上,哦,我的上帝,我想起了烟缸里的那两颗胶囊。我一阵心慌,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处理它们。它们太危险了!我不敢把它们扔到窗外或垃圾箱里,因为我怕它们会破开,那气味会毒死别人。我想到抽水马桶,但我担心会把水甚至地板染上毒。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明白我必须把它们从内森身边拿开,于是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抽水马桶。我来到浴室,里面有些光亮。我小心地从烟缸里拿起胶囊,摸黑来到浴室,把它们扔进马桶。它们没有像我所担心的那样浮起来,而是像两颗石子一样沉了下去。我赶紧拉了一下水箱,它们便消失了。
  “我回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我从来没有睡得这样沉,没有做梦。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夜里内森有一次大叫着醒了过来,可能是药物的作用。我不知道。半夜里,他在我身边像疯子一样嚎叫,真令我害怕。我到现在还弄不懂他为什么没有把方圆几英里内的别的人吵醒?但我一下子被吓醒了。他开始大叫着什么死亡,毁灭,绞刑,毒气,焚尸炉什么的,我不知道还有些什么。那个白天我一直胆战心惊,但夜里更可怕。他一直像这样一会儿疯一会儿好的,但这一次他好像要永远疯下去了。‘我们必须死!’他在黑暗中狂言道。我听见他长长地呻吟着说:”死亡是必要的。‘然后他起身越过我朝桌子摸过去,好像在寻找毒药,但奇怪的是,这次只持续了几分钟他便软了下来,虚弱得难以支撑,我这才能把他拉回来按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说:“亲爱的,睡吧,没事了。你做了一个噩梦。’等等一类的傻话。但这些话还真起了作用,他很快安静下来又睡着了。房间里很黑。我吻着他的脸颊,他的皮肤这时变得很凉。
  “我们睡了很久很久。当我醒来了,从射进来的光线我知道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窗外的树叶被照得发亮,仿佛整个树林都着了火。内森还在睡,我就这样睁着眼睛在他身边躺着,躺了很久,想着心事。我知道我无法将我的过去再隐瞒下去。我不能对自己隐瞒,也不能再对内森隐瞒。如果我不告诉他,我们将无法再在一起继续生活下去。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决不能告诉他——决不!——但至少有一件事他应该知道,否则我们无法再继续相爱,更不可能结婚。而没有内森,我什么……什么也不是了。于是我下决心告诉他这件事——它已不再是秘密,只是我从未提起过,因为它带给我的痛苦仍然超过了我能承受的程度。内森还在睡。他脸色苍白,但疯狂已从上面褪去,他看起来很安详。我感觉到他已摆脱了所有药物的控制,那附身的魔鬼已离他而去,风暴已经过去,他又是我爱的那个内森了。
  “我起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树林——鲜亮,火红,美丽极了。我几乎忘了肋下的疼痛和发生的一切——毒药,内森的所有行为。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在克拉科夫,我常常虔诚地玩一种叫‘上帝的影子’的游戏。只要一看见那些美丽的东西,一朵云,一团火焰,绿色的山峦,天空中的一道光束,我总能在那里面找到上帝的影子,就像上帝真的要在我能看见和生活的地方显形,让我看见他在那里。那天,当我看着窗外那片美不胜收的树林,一直延绵到河边,天空洁净明亮,我一时忘了自己,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开始在那美景里寻找上帝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妙的气味,远处树林中升起一缕烟,上帝就在那里面。但这时——这时我马上又跌回到现实中,上帝又一次抛弃了我,离我而去。我甚至感觉到我亲眼看着他离开了,把他的背影留给我,像一头巨大的野兽穿过树林慢慢消失。上帝!斯汀戈,我真的能看见他那巨大的背影,穿过树林渐渐远去。光慢慢地暗下来,我突然感到一阵空虚——记忆又回来了,我知道我该对内森说些什么。
  “这时内森终于醒来。我躺在他的身边。他冲我微笑,说了几句什么,我感觉到他几乎不知道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我们相互说了一些睡醒后常说的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我俯过身子靠近他说:”亲爱的,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笑了起来:“别那么……’接着他问:”什么?‘我说:“你以为我是从波兰来的独身女子,从未嫁过人,也从未有过家庭什么的。’我接着说,‘对我来说这很容易做到,因为我从未想过要把过去的事全挖出来讲一遍。我知道也许对你来说也同样容易。’他露出痛苦的神情。然后我接着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几年前曾结过婚,有一个孩子,一个叫吉恩的男孩子,他和我一起被关在奥斯威辛。‘我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别处。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我听见他说:“噢,仁慈的上帝啊。’他重复了好几遍,然后又沉默了一阵,最后问:”他后来怎样了?你的小男孩后来怎样了?‘我对他说:“我不知道,他不见了。’他问:”你是说死了?‘我说:“我不知道。是的,也许。这无所谓。就是不见了,失踪了。’
  “那就是我能告诉他的全部,除了一件事。我说:”现在我告诉了你,你必须向我保证以后绝不再问那孩子的事,也别再谈起他。我再也不会说他了。‘他只说了一个字——’好。‘他说——但他脸上充满悲伤,我赶紧把头转开了。
  “别问我,斯汀戈,别问我为什么——在经过这一切之后——我还是随时准备让内森往我身上撒尿,强暴我,刺我,打我,做任何他想对我做的事。又过了很久他才对我说:”苏菲亲爱的,我简直疯了,你知道。我为我的疯狂向你道歉。‘他停了一下又说:“想和我上床吗?’我马上想也不想地说:”是的,是的。‘我们整个下午都在Zuo爱,这让我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上帝,忘记了吉恩,忘记了所有的事。我知道内森和我又能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了。“
  第十二章 琼斯海滩
  那天凌晨,当苏菲结束她的长篇大论后,我不得不强把她放倒在床上——我们那时老爱这么说。她狂喝滥饮后居然还能如此口齿清晰,而且讲述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令我十分惊讶;不过到了凌晨四点酒店打烊时,她已完全垮掉了。我挥霍了一回乘“的士”回粉红宫;在车上她一直靠着我的肩膀打瞌睡。我把她扶上楼,用手从后面撑着她的腰。她的腿已不听 使唤,摇晃不定。我把她扶到床上时,她嘴里仍嘟嘟囔囔不停地说着什么。她一倒上床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我顾不上给她脱衣服,因为我自己也快不行了。我给她盖上一张毯子,便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一下子钻进被窝,睡得一塌糊涂。
  太阳已升起老高,我才醒来。窗外梧桐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吵闹声——这些声响把我的头盖骨都要掀起来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得要命,就像两年前那次醉酒一样,令我难受极了:我像赤裸着躺在玉米地里浑身疼痛,外面麻雀的叫声像动物的怪叫一样凶猛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卡车压在路面窖井盖上发出的哐哐声像在使劲拍打地狱之门。我所有的神经都在颤抖。还有,过量的酒精使我浑身酷热难当,欲火中烧。至少在那天,我是那样的迫切——读者一定能明白那种欲罢不能的感受,这种渴望用手Yin是无法压抑下去的。此时无论谁在我身边,我都会不顾一切把她干了。我不知该怎样形容此时的我,我想“海军陆战队”的疯狂说法最合适不过了:“哪怕是一堆烂泥我也会干了它。”突然我想起一件愉快的事,一下子跃身起床。我想起琼斯海滩以及睡在楼上的苏菲。
  我把头伸出门外,对着楼上喊了起来。隐约传来巴赫的乐曲声。苏菲从门后回答了我,虽听不太清楚但这声音已足以受用了。那是个周六。就在头天晚上,苏菲答应在搬到新居前和我在这里度过整个周末。这简直令我受宠若惊。她甚至还同意和我一起去琼斯海滩野餐。我从没去过那里,但我知道它不像康尼岛那样拥挤。我一边冲着淋浴,一边憧憬着和苏菲在一起的时光。我比以往更清楚地认识到我对苏菲的感情中所包含的悲喜剧性质。一方面我仍有足够的幽默感来认识她的存在带给我的痛苦的荒唐可笑。我曾读过大量的浪漫主义文学作品,足以使自己认识到这种倍受折磨的情感就是他们所形容的可笑又可怜的“因爱而憔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