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1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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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听了,却是皱眉道:“若真有此功效,会不会上瘾?”
他是被鸦片弄的怕了,对于这些外来的东西就带了戒备。
曹颙道:“这个同茶叶似的,上瘾也不过是一日多喝几杯,倒是没什么坏处。”
十六阿哥这才放心,笑着说道:“孚若。既然是好东西,是不是当多淘换些,让大家也都跟着尝尝鲜?”
曹颙见他眼睛发亮,便笑着他又惦记着生财之道。
曹颙却是没有十六阿哥那么乐观。物依稀为贵,咖啡现下不知在西方如何,在中国却是花金子也买不到东西。
这口感又不如茶叶那般醇香温和。有几个能跟着改口味的。
他将这个对十六阿哥说了,十六阿哥的兴奋劲头就弱了几分,不过仍是答应给曹颙弄些……
四月二十三,李煦案从刑部转交内务府慎刑司,钦命内务府总管大臣议罪。李煦父子也从刑部大牢转到内务府慎刑司拘押。
任是谁都瞧出,皇上的口风变了。从怒斥李煦辜负先皇恩典当“严加治罪”到现在的“惟伊为皇父有稍尽力之处,且已年迈,将此交内务府总管大臣议罪可也
现下挂名内务府总管的,有十六阿哥、领侍卫内大臣马武、噶达浑、董殿邦四人。其中,以十六阿哥为主。
内务府总管,本就是侍奉天子的近臣。连皇帝都要抬手放过李家。谁还会不识趣的为难李煦,自是以十六阿哥为马首,不肯多言语。
在经过半日的堂议后,李煦的罪名就定下,替恶棍具奏采人参之事。是“疾病缠身、老弱糊涂、妄听人言。才犯下“逾越”之罪。
织造衙门亏空钱粮,多是近年来其子、家人趁李煦老迈,插手公务。谎支所致,李煦“失职。失察”。
盐政衙门亏空,李煦任内,自康熙四十五年所得各种商贾余银,因俱以急用预支,故以七十两为百两。或以八十、九十两为百两不等弹兑。李煦替商人赔垫,皆用足银。如数弹兑。此项装秤少秤共少给银三十七万八千八百两,商人理应补偿,还清国常。
涉案四人,李煦,当革织造职解任,卸户部侍郎衔儿,削世职,发遣西宁军前,房屋、铺子、土地、家人俱都列册充公,填补以上所欠钱粮;李煦长子,候补知府李鼐。插手织造府公事,杖一百,革去功名。徒三年;李家家人钱仲熊、相公沈毅士,杖一百,流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李煦的罪,议得不算轻。
发遣军前,这是重刑罚,仅次于死刑。
几位总管,都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多言,就在十六阿哥的折子上朕名。
十六阿哥将折子递到御前时。雍正正看苏州过来的另一个折子。
折子是苏州织造胡凤墨所奏,提及康熙三十二年二月一笔两千两银子的买米钱,已经报销讫,所买米石并无存贮在仓。
雍正既已决定放李煦一马,再看这折子,就只觉得好笑。三十年前的账本,都能查得出来,这胡凤墨不可谓不用心。
虽说是奉旨勘察,但是做到这个地步。有咄咄逼人之态,雍正并不觉欣喜。
他想起年羹尧的性格,也是如此。不给人留转圈余地。这胡凤翼如此卖力地查李家的罪证,到底是忠君。还是因年羹尧与曹颙的私怨,要替年羹尧出气?
年羹尧执掌西北,是雍正的用意。雍正愿意为他撑脸面,让他在西北树威,却不愿他插手到其他事务上来。
想到这些,雍正心中有些烦躁。
看完苏州的折子,再看十六阿哥的折子,他就觉得心中舒坦多了。
他将此事转交内务府,除了给李氏与曹颙母子留脸面外。还想看看十六阿哥会如此处置。
毕竟论起来,十六阿哥才是李家的血亲。
这个折子,却是不显私心,很是合雍正的心意。
“李煦七十了,发遣军前也不堪驱使,流盛京吧。”雍正拿起朱笔。在折子上加注几字,而后批了个“准
十六阿哥听了。心中松了口气。
虽说旗人有规矩,“五刑不加身”轻的改鞭、改枷,重则直接处死。但是也没什么人获罪,若是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即便是旗人身份,该权也要杖,该流也要流。
盛京又没有宁古塔的苦寒,没有新疆的遥远,流放盛京,算是千里之流,算是轻的了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亲戚来了
“侥幸!”曹颙得知李煦父子的案子定下来,长吁了口气,对于李家的下场,他只记得是下人卖了一年,因在旗无人敢买;另外就是李煦流放宁古塔,冻饿而死。
现下看来,李煦只流盛京,雍正对李家也不像是深恶痛绝的模样。
他不知道,李煦现下,实不算侥幸。
历史上的李煦开始时只是革职抄家,等到曹家抄家后,才又翻起李家的案子,再次入狱,而后查出与结交皇子等罪状,雍正五年才流放宁古塔的。
现下,李煦的流放时间提前。
私交皇子这一项。
随着八阿哥的早夭,十四阿哥不成气候,雍正也没有发作到明面上。
可是,曹颙不知这个,心中早已作了最坏打算。
现下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期得好上太多。
早年永庆也曾流放过盛京,那边距离京城不算太远,天气也比宁古塔好的多。
他回到府中,直接去兰院,将这消息告之李氏。
保全了性命,还没有牵连到家眷身上,李氏只有念“阿弥陀佛”的。
她一刻也等不及,带着曹颙去苔院,将这消息告之高太君。
高太君含着泪,道:“结案就好,结案就好!”正说着话,就见初瑜过来寻曹颙。
是前院的管事郑虎传话二门,有事情回禀。
曹颙闻言,站起身来,对高太君与李氏道:“外祖母,母亲,我前日使人去通州候着舅舅家家眷,既是有人回来,看来是到通州。”
高太君与李氏听了,都带了几分幕色。
竟似比方才更迫切。
虽说她们牵挂李家,但毕竟不是无知妇人,对于李煦心中也是有怨的。
自然是关注李家妇孺一些。
曹颙见两位亲长如此,便使小丫鬟去二门叫郑虎过来回话,也省得她们着急。
他是估摸李家家眷将到差不多该到了,三天前就使张义与郑虎去了通州。
因李煦罪名没定,原也没指望能将李家家眷接出来,曹颙只叫他们多带金银,想着疏通一二,不要让李家众人受罪。
毕竟有女眷在,不好太难堪。
少一时,郑虎到了。
正是李家家眷到了,因今日回城不及,现在通州码头驿站安置,明早启程,中午便能到京城。
张义留在驿站,已经打点妥当。
高太君听着,眼泪已经止不住,滚落下来,扶着李氏的胳膊,道:“淑卿,淑卿,真是你侄儿媳妇她们要到了”
李氏也红了眼圈。道:“是啊,总算到了。您就安心些。调理好身子,才是我们的福气。”
曹颙示意初瑜劝慰,自己带郑虎下去。
“去了王瓜园没有?那边情形如何?”曹颙问道。
“张义昨儿去查了,还去通州衙门查询了备档。”
李家在通州的庄子虽不但只有十顷登记的是祭田,其他的是李煦后添置的私产,已经收没入官。
那十顷祭田长房使人打理,除了每年祭祀的银钱外,剩下的收益则按七份,长房两份。剩下分给李家其他五房。
“那看坟茔地的是李家老人,八十多,是早年在李家老太爷身边侍候过的。因老太爷恩典,放了出身。是良民,所以没有被官府拘拿。”郑虎道。
曹颙心中大致算了一下。
十顷祭田,每年收益几百两银子,留下祭祀用的,再分给六家后,就更少了,压根不顶事。
不过此事,也让他想起自家的祭田,登记了五十顷地。
因为这些祭田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购置的,所以这几年的收益也都归到这边账上。
他也坦然,没有想其他的。
他置办这些祭田,想着的是以防万一,想着是身后子弟们安稳,没想到自己生前的事。
现在看看,倒是可以按照李家的例,将这些祭田收益按五房分,算是给弟弟们添些收益。
不管他们以后是封阁拜相,还是因故断了仕途,多个几百两银子的收益,也算是后顾无忧”
号院这边,在李氏与初瑜的劝慰下,高太君终于收了眼泪,对李氏说道:“淑卿,既是你大哥的罪没有牵连家属,她们明天进京,是不是就不用再进衙门?”
“那是自然,颙哥儿既使人过去,定会安排妥当。府里院子也都收拾好了,您就放心吧。”李氏道。
高太君听了,摇摇头,道:“不可,哪里有拖家带口登门做客的?颙哥儿是官身。多少人看着,行事也要顾忌些。若是房子还没买好,就先赁一个院子安置。”
李氏听了,道:“母亲,颙儿哥先前就买好了院子,登记在我名下。若是不好留她们在家里,就先去那边院子住,万没有赁居的道理。知道母亲心疼颙哥儿,只是他毕竟是李家的外甥,再也撇不干说,我是李家的女儿,让娘家人住舆佤子。又有什么?”
高太君却是不依,道:“你虽是在李家长大,毕竟是嫁入曹家。成了曹家人。能照拂就照拂。却也不可能混到一块。那不是长久相处之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不要说两姓之家。李家、孙家已经如此,往后还要靠着颙哥儿照应。颙哥儿要是因李家被拖累,别说这宅里上上下下的没着落,就是李家那边还能求谁庇护?”
即便为了儿子的颜面,李氏也不可能放任李家人去住客栈,便斟酌着对高太君道:“母亲,要寻合适的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的,侄孙们还尤其是诚哥儿身子向来孱弱,又经过这番变故,正当好生调理。先让她们去我名下的院子住着,等过几日买了新宅子再搬。就算旁人再挑眼,也不能越过道理人情去。”
高太君最不放心的,也是李诚。
听李氏这般说,她叹了口气。道:“那就先这么着。买屋之事。少不得央颙哥儿留心些。这个时候,房契不好写他们的名,就先买在我这老太婆名下。”
李氏见老太太松口,笑着应了。
心中已经决定,将那处宅子到衙门过户,以安老太太的心。
说完这些,高太君又对李氏听了自己搬去与李家人同住之事。
李氏却是摇头,不同意这个。
初瑜在旁。少不得顺着婆母的话,跟着劝上几句。
李家家眷虽没被牵连问罪,但是仓促北上,正经安顿下来,还得些时候。近期定是杂乱。高太君到底上了年纪,若是有个不妥当,可怎生是好。
高太君却是执意,对李氏道:“我知道你好心,除了宅子,定也安排了妥当的下人。只是李家现下的近况,实不宜再过呼奴使婢的日子。你大哥的罪,是亏空钱粮,变卖了下人家产,还剩下大窟窿。没有牵连到家眷身上,已经是万幸。我们就晓得收敛,要不然落在旁人眼中,就要给你大哥添罪过。就是让颙哥儿买的新院子,也不必大,够住就行。你大哥遇赦回来前,李家就要这样过日子,才能免祸。我要过去看着,省得她们不晓得轻重。见亲戚肯帮忙,就又轻狂起来。”
宅子那边的事情,李氏是亲自按排的。没想到却是疏忽了这些,不禁有些懊恼。
高太君要收拾东西,便打安李氏与初瑜下去。
回到兰院,李氏道:“老太君的话,你也听着了,看来先前预备的那处宅子不能用,那是三进的,大了些。”
初瑜道:“还好额驸还使人买了两处两进的院子,先从间挑个屋子多的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