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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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汕微微一怔,连忙赶了上去,道:“二位,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上去瞧瞧了。”贺一鸣眨着眼睛,无辜地说道:“既然上面有好东西,那我们又何必在下面浪费时间呢。”
许汕的脸上涌起了一阵红潮,深深地看了贺一鸣一眼,道:“这位公子,难道我刚才说的那些,您都没有听见么?”
“听见了。”贺一鸣非常老实地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许汕莫名其妙地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事?”
“天罗国的国王陛下在见到我的时候,应该会给四分薄面。”
贺一鸣说罢,再也不理会许汕,而是直接向着楼上走去。
许汕双目圆睁,真是见到过狂妾的,但却没有见到如此狂妄的,天罗国主给訾家三分面子,就要给他四分,这岂不是说,他吃定了訾家么?
心中微怒,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此人拦下。
这里毕竟是凤来翔,若是在这里发生争斗,对于店铺,总不会是一件好事。
一念及此,他的身形一动,双腿灌满了力量,瞬间就冲了过去。他的手臂一伸,就想要隔着袁礼薰拉住贺一鸣,将他硬生生地拉住。
只是,他的手一伸出去,竟然抓了个空,贺一鸣的那只手臂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当他的手掌到达的时候,却骤然不见了。
就这样活生生地在他的眼中消失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心中一寒,正待后退,却见这二个年轻人已经进入了二楼。他顿时是瞠目结舌,这二个人的走动频率并不快,但速度却快到了不可思议,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进入了第二层。
这等身手,实在是令人有着毛骨悚然之感。
他只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下,立即是伸手一招,一个人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他轻声道:“你快去隔壁的酒楼,訾家大少应该在那里,就说三少爷可能惹上麻烦了,请他前来处理。”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转瞬不见。
许汕这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大袖一挥,稳步走入了第二层。
※※※※
第二层之内,无论是装饰,还是摆设,都与第一层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第一层是简法大方,那么在这第二层就处处透露着一种奢华高贵的感觉。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纵然是贺一鸣本人都有些儿好奇。当然,他也仅仅是好奇而已,要说他有什么害怕和畏惧的感觉,那就是不太可能了。
二楼之上,共有十余个房间,这些房间有的关着,有的打开,在门外有着几名侍从,还有着几位美丽的婢女。
其中的一位侍从看见贺一鸣与袁礼薰之时,身体向着后面缩了一缩,面色微微一变。但随后又昂首挺胸了起来,只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贺一鸣上楼之后,他甚至于没有用眼睛,就已经将这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听”在耳中,这个人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但是他却并未多心。
在皇家庄园之前,他与成傅之战,那可是在数千人的面前进行的,或许此人正是混杂在其中,见过了自己的面目,也并不足以为奇。
毕竟,此人是訾瑞光的侍从,而天罗国五大世家之一的侍从参加了那场盛会,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了。
贺一鸣冷然一笑,拉着袁礼薰的手大步前进,瞬间就已经来到了这几个侍从把守着的房门了。
那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不过他们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同时默不作声地伸出了手。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在不惊动房间中的那人的情况下,将贺一鸣拿下。
然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在下一刻就变得极为难看和诧异,并且有着深深的难以置信了。
因为贺一鸣和袁礼薰二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像是一阵风一般的,从他们的眼中不见了。
随后,他们把守的那座房门又像是被风吹开了似的,当他们抬眼看去之时,依稀只有一个影子一闪而没。
这几个侍从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这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恰在此刻,一道人影如飞般地窜了上来,此人一脸的精干,脸上却是颇为难看,正是这座凤来翔的管理人许汕。
他上来之后,一见这些侍从的脸色,心中顿时一个咯噔,知道不妙,目光朝着那个房间瞅了一眼,立即是大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份自然非常人可比,那几个侍从正在束手无策之时,一看到他顿时就像是如同见到了救星似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许汕苦笑一声,推开了房门,心中诽议,终于是硬着头皮进入其中。
第079章 山水图
在二楼的每一个雅间内,都有着前后厅之分。
当许汕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才放下了一半。原来贺一鸣二人并没有直接进入内间,而是二人携手在外间默默地观赏着悬挂在壁上的书画。
贺一鸣自从进入了这个房间之后,第一眼就立即看到了壁上的那幅画。
这是一幅山水图,看上去惟妙惟肖,颇有几分引人入胜的感觉。只不过,这分明不是什么名家所作,因为整幅图画上,并没有任何人名或者是印章之类的东西。
若非这幅图确实是一幅上佳之作,也不可能被悬挂在这个地方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般人能够欣赏出来的东西罢了。
落在贺一鸣的眼中,这幅图就不仅仅是一幅供人观赏的图画了,而是一幅蕴含了某种天地大道至理的图画。
他可以肯定,做出这一幅图画的,肯定是一位先天大师,而且还是一位在云和雨之上,有着相当造诣的大师。
这幅图对于如今的贺一鸣,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若是长久观看,领悟着图中所蕴含着的那种大道至理,并且与自己的领悟相互印证的话,应该也会有一点帮助的。
他心中暗叹,自己的运气确实不错,若非那个訾公子出言辱及袁礼薰,自己也不会上来,更不可能看到这幅山水图了。
而这幅山水图除非是落入自己这等领悟了云雨之道的先天大师手中,否则就算是再挂上百年,也不可能有人能够看出其中奥妙。
哪怕是成傅和水炫槿,也同样不行。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贺一鸣回头,脸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丝戏虐的笑容。
许汕苦笑连连,向着贺一鸣深深作揖,看他脸上的那痛苦得几乎就要扭曲的表情,贺一鸣微一沉吟,指着墙壁上的这幅山水图,那个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
许汕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一颗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的,只要能够将这个看不透深浅的煞星劝下去,别说是一幅挂在这里供人欣赏的山水图了,哪怕是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付出啊。
毕竟,他在天罗国中做生意,若是得罪了五大世家,当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哪怕是以凤来翔的深厚背景,也不愿意轻易地得罪地头蛇。
当然,在见识到了贺一鸣的身手之后,他的心中也是深深畏惧,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了得,天知道在他的身后究竟还隐藏着多么强大的靠山。
只要这二位不在他的凤来翔中闹起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贺一鸣哑然一笑,对着袁礼薰点了一下头。
小姑娘的年纪与贺一鸣相若,但是她聪慧机敏,立即明白了贺一鸣的意思。见他不再纠缠于訾公子之事,虽然欣慰,但心中也未尝不是有些失望。
然而,当她上前几步,想要取下那幅画之时,耳中却传来了一道熟悉之极的声音:“礼薰,出了这里,我再为你出气。”
袁礼薰微怔,心中骤然一甜,一种浓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似乎手脚也轻快了一些。
内厅的房门突然发出了一道轻响,訾瑞光面带不愉地走了出来,他豁然看到了贺一鸣二人,脸上的不愉立即变成了极度的不满。
许汕顿时是头痛欲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公子爷竟然会那么快就走了出来,看来他对于楼中精心准备的那些珠宝之类并不感兴趣。
此刻,袁礼薰恰好来到了那幅山水画之旁,她对訾瑞光自然是视若不见,仿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伸出了手,想要将那幅画摘下来。
訾瑞光怒哼一声,目光落到了画上,突地一怔,见袁礼薰的那一只皓白的玉手已经碰到了图画之上的框架之时,立即大声道:“且慢。”
他的声音毫无忌惮,双眉轻挑,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听从他的吩咐一般。
然而,无论是贺一鸣,还是袁礼薰,又怎么可能真的听从他的命令。
袁礼董恍若未闻地将图画取下,抽出框架,自顾自地卷了起来。
訾瑞光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起来,在他这二十多年来的生命中,还很少碰到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
当他怒喝之时,外面的那些侍从们顿时是一拥而入,虽然他们对于贺一鸣也是忌惮异常,但是当主子招唤之时,他们却不敢有所怠慢。
贺一鸣看袁礼薰捧着画卷,俏生生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由地微微一笑,转头道:“许先生,这幅画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许汕长叹一声,他苦笑道:“这幅画是本楼的装饰之用,公子若是有兴趣,只管拿去就是。”
贺一鸣微微摇头,道:“这可不行,贺某没有这种巧取豪夺的习惯。”
许汕心中苦笑不已,暗道:“只要你不继续留在这里招惹訾瑞光,那么十幅八幅这样的画,你只管拿。”
只是,这句话当着訾瑞光的面,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訾瑞光冷哼一声,突然道:“许先生,那幅画我要了。”
许汕张大了嘴,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直接吞服了一只苍蝇似的那样难受。
贺一鸣似乎是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是笑吟吟地道:“许先生,我不但想要这幅画,而且还想要知道这幅画的来历,究竟是何人所画,为何会挂在此处。”
訾瑞光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他突地道:“你们二人的耳朵聋了么,这幅画我要了。”
贺一鸣微微地一摆手,道:“哪里来的苍蝇,嗡嗡乱叫,扰人心烦。”
这一次,许汕等人的脸色可都是彻底地变了,如果说刚才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冲突,那么这句话就可以上升为挑衅了。
若是在平常,訾瑞光身边的那群侍从们早就是出言训斥,或者是直接动手了。但是在刚才,他们可都是见识过了贺一鸣那神出鬼没,根本就无法测度的身法,心知此人的身手之高,绝对是生平仅见,就凭他们想要与之为敌,怕是绝对讨不到好处。是以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虽然脸上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表情,但硬是没有人开口引火上身。
袁礼薰掩嘴轻轻一笑,然而她的目光无意间瞥过了一人的脸上,顿时秀眉微微一蹙,但仅有那么一瞬间而已,她就恢复了正常,因为她一时半刻,竟然想不起此人的身份。
不过,此人的目光一直凝视在贺一鸣的身上,是以并没有发觉袁礼薰的神情变化。
訾瑞光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怒,随后顿时泛起了凌厉的杀机。
贺一鸣感应到他的杀气,不由地心中暗叹,这些豪门大族的子弟,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自己只不过是一句嘲讽的话,就惹动了他的杀机,也不知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人命太贱,还是这些人的心太过于扭曲变态。
“嘿嘿,本人訾府訾瑞光,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似乎面生得很啊。”訾瑞光强行将心中的怨气压了下来,反而挤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