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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青春我作主-第8章

小说: 我的青春我作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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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使她觉得自己很富于冒险精神。〃帕格,你看这个酒吧间里真会有纳粹分子吗?〃她天真地问。  坐在罗达旁边那个红脸的胖子瞟了罗达一眼。他戴了一顶饰着羽毛的绿帽子,拿了把啤酒壶喝酒。  〃咱们到甲板上散会儿步吧,〃帕格说,〃瞧瞧自由女神像去。〃  〃不,先生。我还要喝一杯。我早就瞧过自由女神像啦。〃  帕格果断地微微摆动一下拇指,罗达就离开了凳子。只要一接触到他的海军工作,帕格就能把她当作甲板水手看待。他替她开了门,一阵风扑面吹来,他们迎着风走到船尾,看见海鸥在上空盘旋鸣叫,旅客们麇集在栏杆边,观看曼哈顿岛上的建筑物在棕色的雾气中掠过。  帕格靠在一处左右无人的栏杆上,悄悄地说:〃瞧,除非像现在这样在露天,你可以断定咱们在旅途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在酒吧间,在饭桌上,或者甚至在我们的舱房里。你可曾想到这一点吗?〃  〃嗯,想倒是想过,可是……甚至在我们的舱房里!真的吗?〃  帕格点点头。  罗达沉吟不语,接着嗤的一笑。〃你是说……你不是说日日夜夜吧,帕格?从不间断?〃  〃这是工作要求。他们要是不这样做,未免太马虎了。而德国人办事是从来不马虎的。〃她觉得好笑,微微把嘴一噘。〃那么好,先生,在这船上,你就离我远远的吧,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句话了。〃  〃在柏林,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咱们难道不能有自己的住宅?〃  他耸了耸肩。〃基普说过,你要习以为常,别老搁在心上。我是说从此咱们不再有秘密可言。你就像一条放在玻璃瓶里的鱼,一点不错。话说回来,自己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怎么能不搁在心上呢!〃  〃说真的!〃她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半带懊恼半带兴奋。〃我真不知道自己事先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嗯!他们说,爱情自有办法,不过……哦,去它的吧!真的它不见得就那么重要,对不对?现在我可以再去喝一杯吗?〃  晚饭前不久,从舱房的下面门缝里塞进一张雕版印的请帖,邀请他们同船长共进晚餐。他们就帕格穿不穿军装的问题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不穿。这个决定后来证明是正确的。桌上,有一个跟维克多·亨利一样矮、一样沉默的德国潜艇军官,也穿一套棕色便服。船长是个呆板的人,穿一套镶着金钮扣的蓝制服,挺着个大肚子,用讲得很慢的英语或者很清晰的德语笨拙地跟女客们开玩笑,他的两只蓝眼睛在那久经风霜的胖脸上闪闪发光。他不时轻轻弹一下指头,就有个穿得很齐整的管事一步蹿到他身边。船长简短地吩咐他几句话,那管事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匆匆离开,向侍者们做着手势,他的长礼服的下摆不住地扇动着。食物非常丰富,味道也极好;花瓶里白色和紫色的兰花也非常悦目。酒的品种之多引起帕格的忧虑,因为罗达一兴奋,就会喝醉。可是她吃得津津有味,喝酒很有节制,用流利的德国话跟船长说说笑笑,引得他十分开心。  潜艇军官的妻子坐在亨利左边,她是一个金发女人,穿一身领口开得很低的绿色薄纱衣裳,露出相当一部分奶油色大Ru房,帕格问她是不是拍过电影,她先是吃一惊,随即温柔地笑起来。他右边坐着一个矮小的英国姑娘,穿一身灰色苏格兰呢衣服,她是埃里斯特·塔茨伯利的女儿。塔茨伯利是桌上惟一真正有名的人物,他是英国的电台广播员和通讯员,身高六英尺二,大肚子,金鱼眼,粗眉毛,有一个露出青筋的大鼻子,戴一副厚眼镜,说话声音宏亮,吃东西胃口极大。他哈哈笑着来到饭桌上,谁跟他说什么他听了都哈哈大笑,他自己不管说了什么也哈哈大笑。他长得非常丑,他的衣著一点也没减轻他的丑容:一身铁锈色的细毛衣服,一件花格子衬衫,一个绿色大蝴蝶领结。他只抽香烟,香烟夹在他的香肠似的胖指头中间显得非常小;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抽烟斗或者黑色长雪茄,但他手里总是夹着一支香烟,除非是他忙着使刀叉的时候。书包 网  想看书来
《战争风云》第三章(3)
大家尽管勉强地说说笑笑,这顿饭依旧吃得很别扭。没有一个人提到政治、战争或者纳粹。连书籍和戏剧都是危险的话题。在很长的沉默中,只听得逐波前进的邮船发出轧轧的呻唤。维克多·亨利和那个潜艇军官彼此打量了几眼,却没有交谈。帕格有一两次想逗引坐在他右边的塔茨伯利的女儿说话,只引起她一个腼腆的微笑。吃甜食的时候,他从金发女人那里扭过头去……那个德国女人不住地夸他蹩脚的德国话说得好……向那英国姑娘作另一次努力。〃我揣摩您是离开学校去度假?〃  〃嗯,我恐怕永远离开学校了。我二十八啦。〃  〃真的吗?嘿!对不起。我还以为您跟我女儿念差不多年级呢。她十九岁。〃塔茨伯利的女儿没吭声,所以他又继续说下去。〃我希望您把我的愚蠢看作恭维。女人不是喜欢人家说她年轻吗?〃  〃哦,好些人都犯了这个错误,中校。大概是因为跟我父亲一起旅行的缘故吧。他眼睛不怎么好。我在帮他工作。〃  〃那一定很有趣。〃  〃也得看题材。现在这日子,倒有点像放一张破唱片。老是讲:这个小瘪三会动手呢,还是不会动手?〃  她呷了口酒。亨利中校不由得目瞪口呆。〃小瘪三〃当然指查理·卓别林,不言而喻是影射希特勒。她的意思是说,塔茨伯利目前广播的一个主题是讲希特勒会不会发动战争。她不动声色,不变声调,用一个德国人听不懂的隐语,却在〃不来梅号〃船长的宴席上不仅触及了大家禁忌的话题,而且对这个德国独裁者表示了无比的轻蔑。  帕格·亨利度过了第二次蜜月中幸福的一夜,第二天清早出来到凉快的、阳光灿烂的甲板上,看见已有六七个早起的旅客在那里散步了。他估计走五圈约有一英里,他打算走十五圈到二十圈。他绕过船头转向左舷的时候,看见塔茨伯利姑娘从长长的甲板远处向他走来,摆动两只胳膊,扭着屁股。她仍穿那套灰衣服。〃早上好。〃他们彼此点头微笑,擦身而过,后来走到船的另一边时,又重复了同样的礼仪。第三次相遇时,他就转过身来,跟她说:〃咱们一起走吧。〃  〃哦,谢谢您,好极了。我觉得自己那么傻,在四十英尺以外就准备微笑。〃  〃您父亲不喜欢在早饭前散步?〃  〃他讨厌一切运动。他强壮得像头牛,干什么对他都不起作用。不过可怜的韬基最近患了痛风。这是他最大的一块心病。〃  〃韬基?〃  帕米拉·塔茨伯利笑了。〃他中间的名字是韬尔考特。从学生时代起他的朋友们就管他叫韬基。〃她走得相当快。现在她穿的是平底鞋,看上去非常矮。她抬头瞟了他一眼。〃中校,您的太太呢?也不喜欢散步吗?〃  〃她喜欢睡懒觉。只要有汽车或者叫得到出租汽车,她甚至不肯步行到街角上的铺子里去买东西。嗯,您父亲到底怎么个看法?这个小瘪三会动手吗?〃  她笑了,眼里放出异彩,显然因为他还记得这句话而感到高兴。〃他大言不惭地说来说去,不外乎这个意思:时间将会说明一切。〃  〃您的看法呢?〃  〃我?我只是把他的看法用打字机打出来。用一架特制的打字机,字母特别大。〃三个衣服剪裁得很入时的德国妇女气喘吁吁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帕米拉朝她们做了个手势。〃乘她们的船旅行,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您父亲是不是刚出版了一本书?我记得好像看到过评论。〃  〃是的。说真的,那不过把他的广播稿剪剪贴贴。〃  〃我很想看看。作家们使我敬畏。我自己写起东西来,一个字一个字感到非常吃力。〃  〃我在船上的图书室里看到一本。是他派我去查阅的。〃她说着,咧嘴一笑。帕格不禁想起,梅德琳发现他自高自大或者矫揉造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他很希望华伦能够遇到这个姑娘或者一个跟她相似的姑娘。昨天晚上有那个话匣子……那个半裸的、胸脯饱满的金发女人在旁边,他没怎么注意这个姑娘。可是这会儿,尤其在海上清晨的新鲜空气影响下,他觉得她有一张英国贵夫人的脸,一张盖斯保罗或者罗南笔下的瓜子脸:薄薄的嘴唇,隔得很开的富于表情的灰绿色眼睛,笔直的漂亮鼻梁,浓密的棕色头发。她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像珍珠一样光滑。跟华伦正是一对,又美丽又机灵。  〃您还散步吗?我不走了,〃她说,在一个房间的双扇门边停住脚步。〃亨利中校,您真要看他的书,最好把书挟在胳肢窝底下,他一下子就会爱上您。这还会使他旅途感到愉快。〃  〃他还在乎这个?怎么,他已经很有名了。〃  〃他很在乎。天哪,他们这帮人可在乎呢。〃她笨拙地微微一摆手,进房去了。  帕格独自吃完早饭,就到图书室去。室内除一个孩子气的管理人外,还没有人。书架上有不少写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德文书。帕格看中一本名叫《潜艇:1914…18》的书,就坐在皮圈椅里翻到论美国驱逐舰的战略那部分细细看起来。不久他听到了钢笔的沙沙声。在一张他几乎伸手可及的小书桌边,坐着那位德国潜艇军官,低下他刺猬似的脑袋正写着什么。帕格没看见他进来。  格罗克微微一笑,用钢笔指着那本谈潜艇的书说:〃在回忆往事吗?〃
《战争风云》第三章(4)
〃嗯,我当时在驱逐舰上。〃  〃我呢,在水底下。也许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相逢了。〃格罗克讲英语时略略带点德国口音,但并不难听。  〃很可能。〃  帕格把那本谈潜艇的书放回到书架上,取下塔茨伯利写的书。格罗克说:〃咱们在晚饭前一起喝一杯,彼此交换一下对一九一八年大西洋的看法,好不好?〃  〃好极了。〃  帕格想坐到甲板上的椅子里看一会儿塔茨伯利的书,然后下去工作。他带来一些关于德国的工业、政治和历史的书,都是又厚又重,他打算在赴任的路上把它们全部看完。情报手册之类的玩艺儿当然很不错,不过他喜欢自己钻研,在使人寒心的大厚本里寻找更多的细节。书上记载的东西多得惊人,可惜经常缺少锐利而仔细的眼睛。  船头上波涛汹涌,白色的浪花在阳光灿烂的蓝色海面上形成一个V字。〃不来梅号〃像一只战舰似的乘风破浪前进。帕格抬头瞧了瞧从烟囱里冒出来的淡烟,又望了望大海,估计刮的是西北风;风速大约十五海里,船速十八海里,港口处四级风浪,前方远处积雨云下面有雨和暴风。他不由得怀念起海上生活来。他离开海洋已经四年了,不当指挥官已经十一年了!他站在船头上的栏杆旁边,靠着一根吊救生艇的柱子,深深吸了几口海上的空气。两对中年夫妇从他身边走过,一望而知是犹太人,都穿着讲究的运动服,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谈着话。他们转过甲板上的船室就不见了。他正望着他们的背影,忽听得塔茨伯利洪钟般的声音:〃哈罗,中校。我听说你天一亮就带着我的帕姆一起散步了。〃  〃哈罗。你看见刚才走过的四个人吗?〃  〃看见了。不用说是犹太人。喂,那是我的书吗?多么叫人感动。你看了多少啦?〃  〃我刚从图书室借来。〃  塔茨伯利的小胡子忧郁地耷拉下来。〃怎么!不是你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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