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喜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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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晴看着比较可靠外,别的瞧着都不怎么样。其中有一个叫春红的,是大太太给的,瞧着才十三四岁的年纪,那身子却发育得很好。分明是差不多的衣服,穿在别的丫鬟身上看得平平的,可穿在她身上就马上显出不一样来。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会勾人,而且声音也是甜甜软软的。
白文萝看着暗笑了一下,又看了看还没开窍的白文轩,待她要起身离开时,才轻轻说了一句:“以后你自己的房间,别让丫鬟们随便进来。还有,以后跟她们说话可以和气,但是不能含糊含糊的,更别惧怕了她们。”
“我不是怕她们,就是不太习惯,而且她们年纪都比我大,我也不会说什么。”白文轩有些别扭地说道。
“年纪再大,也只是你的丫鬟。你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要学着使用自己的权利。别傻乎乎地都把她们当成姐姐看待,你的姐姐只有我!”白文萝说着就在他大脑门上敲了一记。
“我知道啦,她们怎么可能跟姐姐比!”白文轩摸了摸脑门,马上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就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平日里要看书看得烦了,就过来找我。”白文萝满意地交待了一句,然后才带着木香出去了。
出了碧云轩后,白文萝站在那凿成番莲花样的白石阶上,往东面看了一眼,那边是二房的院子。只见有盘旋曲折的小径在那错落有致的山洞花架间穿梭而过,还隐隐约约听得到水声潺潺。
“怎么还有水声?”她问了一句,刚刚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而且那会门口有好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笑闹着,也把那水声给盖了下去。
“那边是一处小溪流,听说就是从那把外面的水引到荷花池中的,姑娘绕过那处假山便能看到了。”木香在一旁说道。
白文萝便下了台阶,慢慢走了几步,迟疑了一会就往那边转身走过去。越过蔷薇花架,穿过怪石假山,走过香径小路,便看到一个精巧的木板桥,只见那清澈的溪流正在桥下静静流淌,偶有几处高低不平的地方才带出了潺潺的水流声。
而就在她踏上桥身的时候,忽然听闻有琴声传来,干净、悠扬、婉转、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跟眼前的这般景致配合得天衣无缝。
“好像是沈少爷在抚琴,府里的丫鬟都说沈少爷就像仙人下凡,就连那琴声都似沾着仙气一般!”木香听着那琴声,忍不住又在一旁多了句。
“确实不染凡尘,除了清风明月,高山流水外,什么都没有。”白文萝淡淡一笑,只是那话才刚一出口,那琴声正好就在这时停了下来,接站着忽然看见对面一块石头后面的灌木丛动了一下。木香吓一跳,正想出声喝问是谁,就见一个圆滚滚的影子就从那石头后面窜了出来,原来是那只小胖狗。随后又见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从那天石头后面跑了出来,火急火燎地朝那只小胖狗追了过去。
“那是谁?”白文萝看着那小厮的身影问道。
“好像是沈少爷身边的小厮,叫茗夕。姑娘,咱刚刚说的话不会被他给听进去了吧。”木香有些担心的说道。
“嗯,听进去就听进去吧。”白文萝淡淡应了一声,说着便抬步走了过去。桥的那边值了不少随风拂动的杨柳,虽是秋天时节,却依然可见绿丝婀娜,姿态婆娑的柳叶。有的还垂落在溪面上,衬得那溪水愈加碧绿清溜。她过了桥后,又曲曲折折下了几处台阶,终于自那柳荫中看到一角小亭。那小厮这会已经站在那亭子里了,只见那只小胖狗也趴亭子的一角,正吃着给它放在地上的点心。
白文萝走近去,琴声适时停了下来,沈逸飞抬起头望着她。
第十五章 甩耳光
“你在这等我一会。”白文萝在亭子外吩咐了木香一句,便朝那亭子走过去。
见她就这么走进来,沈逸飞有些意外,却还是站了起来,走出琴案外,客气且礼貌地问道:“三姑娘是来逛这园子的?”
“不是。”白文萝看了他一眼,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块玉佩说道:“昨日是我先到的那儿,原是想从假山那穿过去,只是没想会那么巧。后来因为心晴在旁边,不好当时就拿出来,希望沈少爷别介意,如今完璧奉还。”
白文萝手拿着那玉佩上的络子,说着就给沈逸飞递了过去。沈逸飞自看到她一进来就把玉佩给拿出来时,已经有些出乎意料了,再一听她这般坦坦荡荡的话,一时间有些怔住。
只见那从细白的手中垂下来的金黄色络子,带得那通透碧绿的翡翠微微晃动着,幽幽地反射出一层润泽的水光。眼前的少女一脸淡然的神色,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漠。那块玉佩,是祖母临终前交给他的东西,意义非同一般。昨日发现不见以后,多少心急一把。后来在路上遇到了三姑娘,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茶花香,再听心晴说的话后,他便猜多半是被她给拣了。只是那会见她明知道自己丢了玉佩,却没有拿出来,如此便不好开口询问。而且也生怕是自己误会了,这一开口岂不伤了姑姑的脸面。
可回来后,越是回想就越确定。他跟二妹妹说话的时候,分明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花香,只是当时并未在意。回去后慢慢一琢磨,那假山附近并未有种植茶花。。。。。。为了避免猜错,他还让茗夕去打听一下,这府里的姑娘丫鬟们用的胭脂香粉等东西。
结果打听出来,丫鬟们一般都是用桂花香,另外那些特别的香味都是姑娘们用的。而那茶花香,是才刚买进府,听说就梨香院的丫鬟去领过一次。。。。。。
事情确定以后,他却愈加为难起来。早就听说那位三姑娘是从外头接回来的,以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昨日在路上见着她的时候,并未细看,只觉得她身上的穿着确实很素净,难道是因为起了贪心所以才。。。。。。这么一想,更是发起愁来。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她也正经是这府里的姑娘,这样的事情叫他如何声张。若是别的玉佩也就罢了,那一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给了人的。可是,他又怎么开口管她要回来呢?还是让茗夕悄悄与她说,可以给她一笔钱。。。。。。只是这样做连自己都觉得龌龊!
发愁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却没想到,今天三姑娘竟亲自把玉佩给送了回来!他一时间为自己之前的想法生出几分愧疚,只是又不能说什么,所以微征之后,就勉强笑着说道:“真是多谢三姑娘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送过来。”
他说着就伸手去接了过来,然而就在这会,旁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你们在干什么?”
沈逸飞这时才刚用指碰着那垂下来的玉佩,白文萝被那声音一打岔,以为他已经接稳了,便松开了手。于是那玉佩就这么眼睁睁地,在他们之间掉了下去!
一声脆响,如期而至。
两人同时愣住,站在一旁的茗夕甚至不敢相信地低呼一声。白玉蝶这会也从那边跑了进来,一身艳红的衣裳烟奔跑的动作带起飘飞的衣袂,似一朵绽放的海棠花,美丽而热烈。她跑过来后也不看白文萝和沈逸飞,而是先是弯下腰把那玉佩给拣起来,满是心疼地吹了吹,又拿出手绢擦了擦后,终究还是看到那玉佩上面出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裂纹!
白文萝一时被她这紧张的表情动作给弄得有些迷糊,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可是要说她紧张人还说得过去,紧张一块玉佩算什么,又不是她的东西。刚刚本是要道歉的客气话,因白玉蝶忽然这般横插了进来,倒也说不清是谁的错了,于是她便疑惑地看向沈逸飞。
只是眼光才刚转过去,眼角的余辉就看到白玉蝶忽然扬起手,风声朝她袭来!
不想与她正面冲突,所以下意识地就往后避,可才退了半步,就碰到了琴案的一角。虽是已拉开了一些距离,但到底还未完全躲开,而且这么一停滞,她想再伸出手抓住白玉蝶的手腕,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一声脆响,那张养尊处优的,留着指甲擦着凤仙花汁的手,就从白文萝脸上甩了下去。
“二妹妹!”沈逸飞惊诧出声,之前不是没有机会阻止,但这两位到底是姑娘家,他不好动手。心里才迟疑一下,那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你竟敢偷沈哥哥的玉佩!你竟敢摔了这块玉佩!”白玉蝶甩了一个耳光后,心里还觉得不平,手里举着那块玉佩,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地怒斥道。
脸上火辣辣地疼,好像还被她的指甲给划伤了。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莫名其妙地给甩了耳光,这个身体反应慢得着实让她觉得窝火!
“姑娘!”木香在亭子外面看到这一幕,脸都吓白了,再不顾得什么,赶紧跑到白文萝身边说道:“二姑娘你怎么可以。。。。。。唉,姑娘快让我瞧瞧,有没有怎么样?”
“你是哪个不知规矩的丫鬟,主子的事轮得到你来管!”白玉蝶瞪圆啊眼睛,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块玉佩一直是沈逸飞随身带着的,平日里连她说要拿来瞧一眼都不肯。还有沈逸飞练琴的时候,是最不喜欢别人靠近的,她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不快。可是今天偷偷过来一瞧,竟发现那丫头不但在里头跟他说着话,手里还拿着那块玉佩,两人还站得那么近!
不过是个刚进府的穷丫头,他就这般另眼相待,可对自己却一直就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越是这么想,心里那火气就烧得越猛,再后来看到那块玉佩竟被那丫头给摔到了地上!那可是将来要传到她手里的玉佩,居然就这么。。。。。。
“二妹妹,你太过分了!”沈逸飞有些不快地说了白玉蝶一句,然后又有些歉意地看着白文萝问道:“三姑娘,你还好吧?”眼下这事,已让他无暇顾及那块玉佩了。
白文萝伸出冰凉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慢慢转回头,木香也不敢去拉开她的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询问首,白文萝却没理她,而是不露喜怒地看着白玉蝶,轻缓地开口道:“二姐姐,虽然你比我年长一岁,但也不能无故对我任意打骂,所以___________”
“所以怎样!”白玉蝶被她这么看得有些愣住,莫名地心里的火气又盛了些,便一脸挑衅地打断了她的话。
白文萝的手刚从脸上拿开,一个耳光就毫不客气地在白玉蝶脸上甩了下去!这是今天发生在这个亭子内的第三声脆响!
“所以我便会还回去!”她收回手,清清冷冷地说道。
亭子里又出现瞬间的死寂,白玉蝶一时有些懵住,直到脸上感觉到火辣辣地疼后,才捂住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白文萝:“你,你竟敢打我!”
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碰过一根毫毛,平日里脾气上来了,就是白玉妍都得让着她,连大太太也都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她。竟然,有人,敢打她!还是一个刚进府的穷丫头!还是在沈逸飞面前!还这么疼!一时间不知是羞是气还是疼的,眼里竟不争气地蓄起泪光。
“为什么不敢?”白文萝微微勾起嘴角,有些嘲讽地看着她。
“姑娘,你,你的脸出血了,这可怎么办!咱快回去直药吧!”木香在一旁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白文萝把手从脸上拿开后,她便看到白文萝脸上不但有清晰掌印,还有一道一寸来长的血痕,应该是被指甲给划伤的。
“茗夕,快去把二妹妹身边的丫鬟叫过来,别声张。”今天这事,最郁闷的其实是沈逸飞,他觉得自己头都疼了。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