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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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航艺讲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她想引起 他的注意。只是有的时候她也挺烦恼的,因为自己的脑袋瓜并不怎样灵光,怎么学都弄不懂,这倒给她创造了向他请教的好机会和借口。她于是经常在下课时来他办 公室找他,每回都是说来问问题的,一般问了一两个问题后就开始转移话题谈别的了,比如老师你以前谈过恋爱没,你开学典礼讲的那番话好有道理哦,你今年多大 了,你是哪里人啊,你不上班的时候喜欢看电影听音乐吗,你都崇拜谁啊、、、、、、航艺有时候鉴于其他老师也在办公室就不好多跟依菀聊这些题外话,依菀虽说 对于数学题脑袋不灵光,但是对于见人使眼色这些事还是挺在行的,她也挺乖巧的,知道在这种大众场合不适合谈太多别的与学习不相关的事情,于是她就很巧妙的 问航艺要了他的QQ号和EMAIL,说有空跟他上网聊天。说实话,依菀这样一个漂亮而好学的女生自然会在航艺的心里激起波澜,虽然他是她的老师,他比她大 了十多岁,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对对方的欣赏。
他们经常会在课余时间上网聊天,依菀不住校,她家离学校不远,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登上QQ看航艺在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她的心情便会心花怒放。偶尔 她会给他发电子邮件,一般是向他倾吐一些困惑,比如怎样处理人际关系,怎么处理学习与娱乐之间的关系,怎样减轻压力、、、、、、偶尔他们也探讨一下彼此看 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看过的书籍等等,总之这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在网上聊得颇为投缘和亲密。渐渐地,航艺从依菀的眼中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是如此 的熟悉,曾经在他上大学时,那几个女朋友的眼神中也传递过这样的深情和爱慕给他,他读懂了,这种东西叫爱。可是他犹豫了,因为他是她的老师,她还只是个 17岁的高中生,他比她大了11岁,他曾经受过那苦不堪言的爱情的伤痛,难道他就能保证这一次不再受伤吗,更何况这次爱情的对象与他之间有着这么多的困难 和阻隔。可是他分明在心里对她动了情,上课时他会情不自禁地往她坐的方向凝视,用彼此的眼神传递思念,他分明能感受来自于她的那份热烈的情感,这份热烈使 得他禁不住想要跳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们在QQ上聊天的内容,他们EMAIL的内容也不再仅仅限于交流思想,而是变成了彼此宣泄压抑的情感 和思念的绝佳场地,在这里没有人会窥探到他们的秘密,没有人会打扰他们的情深款款,没有人会对他们的爱说NO。
三年中他们就这样进行着地下恋情,彼此都藏得很深,毕竟防人之舌胜于防川,他纵然愿意跳下万丈深渊但是却不想让流言蜚语害了她,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连高 中都还没毕业的孩子。可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他们的爱太炽热,烧灼到了自己却还没感觉到疼。临毕业时,她怀孕了,父母都急了,要她打掉这个孩子,还准备到 学校去闹事,依菀求父母不要闹,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愿意的,她说闹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孩子已经好几个月了,她只能选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心疼,说要 娶她,可是她含着泪水摇头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她还选择摇头。他想此刻别无选择了,只能看着这个小生命来到人间。
她大着肚子没法参加高考,学校开除了她。他想站出来保护她,可是她说这样做没有必要,牺牲一个就够了,难道还要牺牲他而于事无补吗,他于是忍着泪水含着心 痛百般忏悔百般歉疚地待在角落里独自舔食着伤痛,还有她的伤痛。别的同学都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可没有一张是属于她的。她知道结果,所以也不巴望,只是 心里很失落,为没有考上大学,也为这个前途未卜的小生命。两个月后,这个小生命呱呱坠地了,风言风语她和家人早从她怀孕时就围绕着她和家人,只是人们都不 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在生下这个孩子的第三天,她从医院消失了,连同她的父母。他苦苦找寻,没能寻到蛛丝马迹,他们没带走那个可怜的孩子,他给他取名 忆依,代表他对她的思恋。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消失了,连一点朕兆都不给,一点讯息都不留下。其实他不知道,她的父母恨死了他,因为觉得他悔了自己的女儿一生,而在那个关键时刻,女儿 还以死相拼,不让他们去找他麻烦。在她父母眼中,他根本不是个男人,居然要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孩独自承担这份苦痛,毁了她的前程,让她和他们遭受了如此多的 流言蜚语和白眼唾沫,他们连寻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为了女儿,他们真想把他杀了方才解恨。
高中毕业她才18岁,正是菁菁年华,可是她除了空有一张漂亮脸蛋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学历,没有文凭,没有技术,没有工作经验,这在这个非常注重文凭和学历的时代是非常难以找到工作的。父母带她远离了原来的城市,在这个无亲无靠的地方,年迈的父母只得指望她了。
她在城市里漂泊着,沉浮着,最后在一个酒吧里找到了服务员的工作。这是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出入这里的人大多是些暧昧之流,她的美貌和忧郁气质深 深吸引了一个经常来这里喝酒的男人,于是她跟了他,成了他的不知道第几任情人抑或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她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现实驱使她不由自主地滑向深 渊。她知道生命的轮回在她身上体现得最为清澈透明,她从一个深渊爬出来,却有跌进了另一个深渊,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啊,她时常悄悄慨叹这一切,在深 夜辗转流泪到天明,可是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因为她就是一叶飘萍,没有方向,只能随风飞扬,随风飘落,落在不知哪个角落默默垂泪。
他独自带着个孩子,学校没有开除他,虽然他的所为严重影响了学校和教师队伍的声誉。他早已不 关心这一切,只是木然地上课下课,木然地行走于世间,只有这个可怜的孩子能带给他些许快乐和安慰,他一直想着她,想着她还能回来,还能像以前一样和他谈天 说地,和他一起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他决定从此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只为等她,只为他生命中那一抹如烟雨般消散无踪的红颜。
雨玉兰(中篇,言情)
雨玉兰(中篇,言情)
风景如画的西子湖畔,兰琴斜倚着断桥的白石栏杆。她穿着一件绿湖色的旗袍,那裁剪得体的旗袍紧紧裹着她窈窕曼丽的身姿,她的秀发如云般被徐徐扑面的 清风撩动,像是一线黑色光亮的绸纱在风中飘飞。她手里拿着一方绢丝手绢,一角是她精心绣成的她的名字。她看着眼前视野开阔、碧水微澜的瘦西湖,想象着当年 的西施是怎样的芳华绝代啊。
兰琴的家就在西湖边上,当年母亲因受不得苦而跟一个富家公子跑了,所以兰琴自小就跟父亲相依为命,家境很是普通,基本上靠着父亲在银行做职员的那点微薄的 薪水补贴家用。虽说是家境平平的普通人家女子,但是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因此,在这份深深的父爱的包围中她度过了虽有母亲离去的 遗憾怨恨却也很暖心的16年花样年华,心里也因始终有普通平常但是却像太阳一样温暖的父爱的照耀而拥有了一颗温婉细腻的心。
陈家大公子轩雨邀着一大帮子朋友踏春而来,在这西子湖畔的烟波飘渺里放纵着他们无尽的青春和豪情,肆意的开怀大笑和高谈阔论引得路人频频回首,但是他们这一行人可全然不顾及旁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笑得更加放肆。
轩雨在附近一所小学里教书,酷爱文学的他和一帮年轻同事一起编了个杂志叫《听雨》,他们这些青春激情无处安放的年轻人时常在这本杂志上发表自己对于爱情、 人生、理想的慨叹,仿佛一个个行吟诗人。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一起吟诗作对,一起风花雪月,一起燃放那些澎湃浩荡的忧伤与欢欣。
其实轩雨的家境很富裕,从小受着很好的教育,享受着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家的生活。父亲经营着银行和其他一些实业,也寄希望于轩雨,所以打小就教他会计账目方 面的东西,无奈轩雨对这些东西全然不感兴趣,每回那个白发眼镜老先生耐心地跟他讲解财务会计方面的知识时,轩雨绝对走神,他把书丢到垃圾桶里,坐在凳子 上,趴在桌子上,思绪飘得老远,或许是一个美好的姑娘,或许是一首意境幽美的诗词,或许是一幅妙趣横生的画作、、、、、、总之跟眼前这枯燥乏味的财务会计 知识是八竿子打不着,是风马牛不相及。老先生也自觉无趣,于是向轩雨他爹请辞,轩雨他爹也自此放弃了这个要把轩雨培养成接班人的念头,转而打起了轩雨弟弟 轩玉的主意。
轩雨于是乐得清闲,到附近小学当起了薪俸微薄的老师,倒也惬意无边,整天和一大帮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在一起瞎混,旁人都觉得他们是另类异物,不知道 他们这伙人天天搞什么派对聚会吟诗作画有什么意思和意义,只知道他们把附近弄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这当然是那些观念守旧的人的看法了,有些偏激,实际上 轩雨他们都是受过很好的教育的人,不会这般无聊,只不过他们受了缪斯的蛊惑而言行放浪形骸了点。谁叫他们都好艺术文学、欣赏自由忘我的境界呢。
每逢银行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兰琴就会在中午给父亲去送饭。这天,她精心熬了一些父亲爱喝的鸡 汤,再盛了一大碗饭,装在饭盒里,步行着给两里外的父亲送去。她走到一个拐角被一辆黑色汽车的鸣笛声给吓了一大跳,随之趔趄了一下,倒在路旁,可那车却丝 毫没减速,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车开过她眼前的一刹那她看了一眼车中人,心里有点怨气,心想这人真是不可救药。幸好,只是腿上被檫破点皮,没什么大碍,她 爬起来捡起摔在一旁的饭盒,还好,饭盒也好好的。她看到腿上破皮的地方渗了几丝血出来,就用那一方绣着她名字的绢丝手绢轻轻揩拭了一番,手绢上就留下了点 点殷红,娇艳的红。
到了银行,父亲正埋头在一大堆账本里,都无暇抬头看她一眼,没办法,今天少东家要查账,父亲和其他几个同事不得不埋头苦干,以便把繁杂的账目尽早清理清 楚。兰琴把饭盒放在父亲的桌上,说爹你快趁热吃啊,她爹还是顾不上她。她在一旁心疼地看着父亲额角渗出的点点汗滴,这五月的天气还是有些燥热的。她观察着 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帮父亲的,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问埋首账堆的父亲说,怎么样,刘师傅,弄好了没?父亲立马站起来,汗水把他的前襟都汗湿好大一 片,他回答道,少东家,就快好了,就快好了,再等半个时辰就全好了。那年轻男子皱皱眉头,突然眼睛飘到了一旁的兰琴身上,兰琴害羞得低了头,手里不停绞着 那方手绢,她在跟他眼神接触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她也觉得他有点面熟,可一时心慌意乱间硬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突然间,她的手绢 从手中飘落,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去,比她先一步捡到那方手绢,他摩挲着那柔软光滑的绢丝有种说不出来的清爽,低头看着上面的两个绣得很精美的字,问她,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