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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捕红-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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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莺歌夫人缓缓起身,在我手背上一抚而过,“妹妹,你慢慢吃,我换件衣裳再过来陪你。”

我是一口食物正半咽在喉,说不出话来,她倒是风姿摇曳地走了,留下我,还有两个面生的丫鬟木头人似的站着,这要是王爷先过来,瞧见个陌生人坐在爱妾房里,还不知是什么反应呢。

爱妾。

取掉爱字,只有一个妾。

好听的称谓,莺歌夫人,不过是因为她不是王爷的大房,再宠再喜欢,她的身份永远是比正室矮下一个头的小老婆。

不过,她比寻常人幸运一点,清平王爷的正王妃已经去世好几年,上头没有大的压着,虽然名分上不太好听,其他的也就都差不多了。

不过,有件事儿很明显,正牌的王妃绝对不会因为王爷下朝归府而要去特意换一身衣衫,画一个更美的妆,她还是走的以色侍人的老路子,而我呢,便是她世间唯一的亲人,因为父母都不在了,选择投奔亲姐而来,开始寄人篱下的日子。

在总捕司的最后一日,我想起要紧的问题,赶到顾连山面前,直言道:“顾大人要我冒充的便是花蝶舞对不对。”

他从满桌的案卷中,抬起头来,静静望着我,像是早就猜测到,我会来问。

“如果,我能冒充花蝶舞,那她本人又在哪里?”

顾连山将手中的毛笔搁置下来,沉声道:“我以为你早该想到答案的,不是吗。”

我脑中轰地一声,其实开口问之前,我已经隐隐了解,想听的不过是个确切的答案,他没有给我答案,却给了我一个落实。

我安静地从他办公的屋子退了出来,不需要再问得更加详尽,问得太多,难受的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已,白苏岸其实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进去,又看着我退出来:“小莫又才抄好几张,我念给你听听,那么多的材料,想要囫囵吞枣地全部背下去怕是来不及了,能多看一分是一分。”

他站的是风口处,宽大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

“怎么站在风大的地方。”忍不住想伸手去拉他一把,手却被他反握住,两个人的手都是冷冰冰的,“你光会说我,自己不还是站在此处,风大有风大的好处,墨迹干得快些。”

我想挣脱开他的手,他握得有些紧:“你不记得小莫说的,要我们两个仔细别给风吹走,其实有个法子能行得通,你看,我们两个要是拉在一起,就吹不走了,不是吗。”

我真没好意思再挣一次。

香气袭人,把桌上好吃的味道都给抢走了,我将筷子慢慢放下来,莺歌夫人已经换了身鹅黄的新衣,袖口裙摆都描了金线,前头看看倒还好,她袅袅一转身,背后是整幅的百鸟朝凤图,满目各色的鸟雀,只缺了栩栩如生,那只圣鸟凤凰。

在她心里头,怕是早已有了凤凰的人选。

她原先的妆容已经很是精致,我也瞧不出她又多整了那些位置,不过眼睛不似方才的清亮,眼尾处被加重了颜色,媚态更盛,唇上的胭脂也换了个更加鲜嫩可口的,她笑盈盈地问我:“妹妹,看我这样可美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美,姐姐好似这几年都没有变过,甚至比我印象里的还要更美。”

她扭着腰笑,将脸儿在我脸颊上轻轻一贴,又放开,皮肤真正是又软又滑,如此尤物美人儿,我是男人,我也喜欢。

“远远都能听到莺歌儿的笑声,是什么事情让我的美人儿这般痛快。”莺歌夫人的身子正好档在我前面,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进来的这个男人,只听到了他的声音。

身边的丫鬟已经都自动自觉的跪下地去,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要学样时,莺歌夫人已经娇笑着迎了上去,半个人都窝在对方的怀里,手指头绕着衣袖:“我有和王爷说过,这几日,我的妹妹要过来王府暂住,王爷怎么给忘记了。”半是娇嗔半是撒娇的,“蝶舞,还不快来见过王爷。”

我那两个可怜的膝盖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民女花蝶舞拜见清平王爷。”动作慢点儿再慢点儿。

“都是自家人,又是在府里头,务虚多礼。”清平王爷果然如我所愿,及时开了口,“以后也不用多礼,你姐姐时常在我耳边絮叨你,虽然没有见过,倒像是熟人一样的了。”

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会说话。

我再乖巧不过地低身行礼:“蝶舞见过王爷。”跪是不用跪了,这礼数还是必须的。

“姐姐是美人儿,妹妹也是美人儿,偏偏这样一对妙人儿还都姓花,花莺歌,花蝶舞,取得名字真是合配这样的人品。”王爷今天的心情应该也很好。

我不露声色地退一小步,抬起眼来,看着眼前人。

清平王。

赵渲。

当今天子的亲弟。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26:人间富贵花

王爷穿的比我的那位姐姐可低调多了,衣服料子当然也是极好的,不过颜色很素,衬得他的肤色更白,面如冠玉一般,眉眼清秀,这么几眼一瞧,真是没有王爷的架子,更像是个读书的公子。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有转回到身边人那里去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说,我和莺歌夫人是相似的。

只有我自己不觉得。

她是人间富贵花,我不过是乡村小径中,一朵不知从哪里飘来,落地生根的雏菊。

“你替妹妹准备好住哪里了没有?”他微微俯下头说话,脸上带着温柔的表情,那一刻看起来再真实不过。

“王爷前天个不是答应把听风居给她暂住,听风居离我这里很近,相互有个照顾,而且那里地方不大,不会招人闲话。”莺歌夫人依偎在他怀里,细细地掰动自己的手指,每一根纤白的手指都染着鲜红的丹蔻,我偷偷低头溜一眼自己的手,指甲都是剪到最短,方便做任何事情。

王爷轻柔地将她的手握住,嘴角扬起恰当好处的弧线:“你一向行事极有分寸的,听风居果然不错,吃过点心以后,让丫鬟送她过去吧。”最后一句,嘴唇已经隐在莺歌夫人的发鬓之中,姿态暧昧至极。

我目不斜视地将口中的食物几口咽下肚,站起身向两个纠缠一处的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能看见。按照辈分上算来,他们是我的姐姐和姐夫,原先我还在担心,姐妹相见,太过亲密。多少会露出马脚。这会儿一看,真是白白担了这份心。近十年未见,谁与谁地心之间不是隔了重重的几层纱。撩开一层,还有一层。

每一层都是不能透光的。

莺歌夫人背对着我,却像什么都能看见,衣袖挥动:“铃儿,送蝶舞姑娘去听风居。”

我抿一抿嘴。还是没有说一个字,有些时候不说话能让他人放淡戒心。

快步跟着铃儿离开,听风居真的是很近,一条小石子路,不过十来米,铃儿停在门口,沉着脸道:“姑娘,便是这里了,以后你住在这里。不能随意出来走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差丫鬟出来通报。服侍姑娘地丫鬟本来是另一个,不过刚才既然姑娘自己挑选了一个,以后便是她服侍姑娘,若是姑娘觉得不好,等夫人来了,自个儿同夫人说就成。”

我站在那里听她说完长长地一通,才抬起眼来笑道:“多谢提省,以后还要多多关照才是。”没等她说一个不好,我已经摸手过去,将物件塞在她的手里。

铃儿地手指微微动一小下,脸上的神情是没有多大地变化,不过说话的言辞间放得和缓许多:“也不知道姑娘家里头是多少人服侍的,但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要是那一个不够用,我偷空也会过来看看。”

我嘴角含笑,只一味听她说着。

铃儿留神看一眼自己的手心:“没有其他事儿地话,我先回去了,王爷在,怕是要多使唤人。”

“好的,有空过来坐坐。”我目送着她离开,反正给的那些也不是我自己出钱,乐得大大方方的,其实不过是要这些丫鬟都知道一件事儿,花蝶舞的的确确是投奔亲戚,寄人篱下,可并非说住在别人家的都是寒酸之辈,不过是因为唯一的亲人在此,才住到此处,到底是王府的丫鬟,她仅仅瞟了一眼,已经知道手里被塞地是好东西。

这听风居,可真是小得不能再小地了。

莺歌夫人要做出一派贤良之姿,只能委屈我这个亲妹妹了,难怪方才清平王爷直夸她做事有分寸,这分寸就是分寸在自己人头上了。

“姑娘,你回来了。”那个被改名叫菊儿的丫鬟,努力对我笑着,“屋子里面已经打扫地干干净净地,姑娘不用只站在门前,仔细被风吹着受凉。”

“你原先在哪里的?”不过就是眼睛看到这么大一块地方,倒是被打扫地纤尘不染的,我走进去,随口问道。

“我原先是王妃身边的小丫鬟,做做粗活,并不进里屋的。”她见我不像要为难她的样子,倒是照实了说的,“王妃在的时候,我年纪还太小。”那便是说,她待在王府的时候,也并不短了。

进了一重门,豆腐干大的厅子,左手边是睡房了,我并不介意地往床沿边一坐。

“这地方见着是小了点,姑娘先住几日,莺歌夫人一定会为姑娘换件大点的住。”她见我不出声,约莫是错以为,我住不惯小地方,有些动气。

“地方小有地方小的好处。”我又是坐轿,又是见人的,到她面前反而放松下一些来。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菊儿不明白。”半天功夫,连名字都被改了。

不过,你还真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被改了名送进来的,大家彼此彼此。

“我身边统共你一个丫鬟,地方小,你打扫起来方便得多。”看来,即便是晚上,两个人也是要住一间屋子的,我睡床,她睡对面的小榻。

菊儿,她是不是有人特意布下的某个眼线,让我是时时刻刻不能独自行事,所有的行动都掌控在其手中呢,我貌似不经意地看看还是局促绞着手,站在桌子边的人儿,“这屋里以后,只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太过紧张,免得弄得我也紧张起来,随便些的好。”

“是,姑娘。”她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

“我有些乏了,想先休息下。”被褥都是全新的,粉色的被面,绣着两朵菡萏。

菊儿识趣地退出去,替我将门关上了。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27:你最合适

我的手缓缓摸着温凉如水的被面,这一路进来还算顺利,没有人怀疑过我的真正身份,不知道顾连山大人前期工作是不是做了一大把,各个环节都替我张罗到家,又或者是王府的人涵养特别好,即便是心里头藏着怀疑也不会明摆明地说出来。

他们会暗暗地观察。

眼睛在窗台前缓缓一抹,这么薄的窗户纸,外面又能藏得下什么。

再何况,是你们要防着我,可不是我要防着你们。

这样一想,我安然了,将外衣一宽,吱溜钻进被子里头,薄薄的新棉花,松软松软的,在轿子里头被震到内伤的位置都被它们安妥地包裹住。

结果是天还没有暗,我这个才进府的外头人,活像没有心事似的,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屋子里头一直是很安静的。

等我睁开眼睛时,有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摸着黑想坐起来,却发现找不到脱下来的鞋子,弯着腰在地上摸来摸去的,手好像碰在什么地方,发出很大的声响。

“姑娘,你醒了?”门从外头被轻巧地推开来,菊儿掌着灯,走进来,将台前的灯一并点燃,我才发现鞋子被踢到床铺下头,离刚才摸的位置不过是两三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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