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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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酒坛上,一人拿着一个大酒勺。
林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云心喝了多少。
反正他现在舌头也大了,眼睛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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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靠在他身上,喃喃地还在骂着淳于煌负心混蛋,林笑无力地想她还真能喝,林笑现在话都不能說了,云心却还能骂人呢……
扑通,林笑一头栽倒在地上,睡死了。
“哈哈哈哈,没用的……光儿……这么快就……醉了……我还……能喝呢……我……”扑通,云心倒在了林笑的身上。
恍恍惚惚地林笑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叫着麒光。然后他嗅到了很甜很甜的桃花香。
“苏……诺……”林笑呻吟着,抓住那人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好舒服。
“苏诺?”龙煊烨轻轻皱了皱眉,重复着这个名字。
夜风吹拂着皇帝的袍角,带起满袖花香。
“淳于……”云心也低低呼唤着,纤秀的眉轻轻皱起,似乎在梦里都忍不住伤心。
皇帝垂首看着卧在膝头的一对小儿女,又抬眼望着天上的星星,“俩傻孩子……唔……不过苏诺又是谁?”
池畔的菡萏轻轻摇着头,皇帝长叹一口气。
“唉……”
第八章 桃子该由谁摘
“头好疼……”林笑捧着脑袋坐在垂拱殿西暖阁的榻上,承恩捧着湿手巾站在旁边,“殿下,擦擦脸,喝点醒酒汤……”
抬脸让承恩给擦了脸,又接过醒酒汤喝了,用田七盐粉刷了牙,就上来几个小宫女给林笑穿衣梳头。
“承恩,你把我弄回来的?”
“不是,老奴一直在隆庆宫等殿下,都半夜了您也不回来,只好派人去翠寒堂找,回话說宴会早散了,您和宝琛公主一道走的,老奴就打发人去宝琛公主的瑶安宫去,结果人还没等出门,宝琛公主宫上的商大宫就过来了,說是也找公主呢。老奴跟着商大宫找了半夜,后来值夜的御林军校尉說皇上把两位殿下带到西暖阁了,于是奴才们也就跟着过来伺候了。”
“是……是父皇带我到这来的?云心呢?”林笑大吃一惊。
“宝琛公主被安置在阁子内室的龙榻上,现下还没起身呢……”承恩眨巴着眼睛看着迅速垮下一张脸的林笑又道:“二位殿下一个占了圣上的龙榻,一个占了暖阁的胡床,圣上倒一夜没睡,守了二位殿下一宿不曾合眼,现在又召了常朝四参的众位大臣议事呢。”
“哈?~~~~~”林笑苦恼地看着承恩,“父皇怎么找到我们的啊?这下惨了……”
“殿下何必惶恐呢,圣上对您很好,不会责备您的。”承恩笑呵呵地道。
二人正說着,只见六出领着一个小宫监就走了进来,笑笑地对林笑說:“皇上听說殿下起了,就吩咐老奴领殿下去殿内旁听政事。”
“啊?我?”林笑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没错!”六出笑道。“快跟老奴走吧,别让陛下久候。”
“啊,就走就走!”承恩飞快地给林笑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就把林笑推到六出面前,“我家殿下不懂朝仪,就麻烦六出大人给他些指点了!殿下,快去吧!”
“那老奴就在前面引路了。”六出一笑,转身就走。
林笑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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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垂拱殿侧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激烈的争执之声,吵嚷的声音直达殿外。
林笑不由一怔,“六出公公,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没什么,大人们商议安抚治理萧国的事呢。”六出笑咪咪地回道。
进了殿,见龙煊烨端坐在御案前,以手支颐,正出神地听着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宰相官服的白胡子老头慷慨陈词。“禀圣上,十四殿下来了。”六出扬声禀告,殿中众人一齐缄了口,登时安静下来,全都望着林笑。皇帝抬起脸看着林笑一脸无辜地站那,然后在六出的示意下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跪下见礼,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皇儿不必拘谨,过来朕这边,跟你哥哥们一起听政。”林笑诺诺地走过去站到麒泰身边。
“头疼不疼?”皇帝又问。
“回父皇,还好。谢父皇关心。儿臣……好生惭愧。”林笑红了脸讷讷道。
皇上看着林笑局促的模样,忍不住又一笑,“那就好好旁听政事,身为皇子,早晚要学着处理国务,你可要好好用心听着众位大臣们的政议,此时方是能学到真本事的场合。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必当时刻用心,不敢懈怠。”
“好……王太傅,你继续說吧。”皇帝又垂下眼帘,淡淡道。
“……皇上,虽然方才简御史声言武官难以治理萧国言之有理,但是这萧国现在政治混乱民心不稳,光是派遣文官治理没有武官坐镇,那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萧国刚亡覆,留下一个乱摊子,四处盗匪横行强盗现世,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造成邦分国裂的局面呀!虽然我们有大兵驻守镇压,可是现在渐渐的已有反抗势力冒头。这是光凭文官治不来的事情!”宰相王恒慷慨陈词道。“乱世用重法,更何况是刚收服的国家,没有武官镇慑是不行的!简御史年轻识短,全凭书生意气,想问题还是太不周全了!”
“丞相此言谬矣!”一个白面中年人冷然道。“听丞相的意思,那萧国只能武官辖制,文官去了还毫无用处了?既然萧国政乱如此,太子和六殿下还回来干嘛?不等整顿好政治再还朝!难道太子与六殿下还都没有那些带兵打仗的武夫们才能卓越,懂得治理家邦?要是因为太子和六殿下离开了才出变故,那恰是說明统兵的武夫不足以收服民心,反而激起了民变!简某說武夫不足治国怎么就书生意气见识短浅了?”
“太平盛世,文官足以安邦定国,可现在是收服萧国,一个刚刚被我们大军攻克的国家!这种时候不用雷霆手段压制民变,把所有有反心有造反实力的势力都铲除,是很难坐稳这片新江山的!没有完全吃进嘴里的肉,还侈谈什么细嚼慢咽?真真迂腐妇人之见!”王恒气的戟指大骂,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那照王丞相的意思,不派文官治理,全凭武官杀人,谁又压制得住武官们?难道让太子和六殿下再回萧国去坐镇么?”简按愤然道。
“那怎么可以?!太子是国之储君,六殿下一介藩王怎可执掌兵权政事,你这是何用意?要乱我国政吗?”这回是一个穿着大学士服色的老头站出来训斥简暗了,“黄口小儿,圣上面前也敢信口雌黄!”听这老头的意思,甚是担心太子和六皇子重新回了萧国之后会收买民心拥兵自重从此与大昊裂土分疆。
“文官不管用,皇子不能动,那让谁来治理?太师吗?还是淳于将军?要不要皇上亲自去治理呀?朝廷养着我们这些大臣难道不是为了替皇上分忧,反而是把事情都推给皇上做的吗?”简按彻底激动了,一张白脸涨得通红。
“哎呀,都消消气,各位大人……都别这么激动,圣上面前怎么能高声叫嚷,全无体统呢?都消消气消消气……”这时一个白胖的老头子站出来做和事佬,正是户部尚书周文达。“要依老臣看呢,其实这事也没那么复杂。不管是文官武官,都少不得,只是开头这一个阶段武官作用大些,全靠他们镇压反叛,民心安服之后,就是文官的作用大些了。这个时候争来争去也没用,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收服民心,难道只能靠武官的镇压么?我看不一定。”
“哦,爱卿不妨谈谈,你认为萧国现在这乱摊子该如何整治为上?”皇帝曼声道。
“臣以为,要想让民心归附,不妨启用萧国遗皇族子弟,那样萧国的遗旧势力都会归附,我们的势力就可以用来治理萧国了。反正就算我们启用旧皇族,也只是用他们吸引那些反叛势力,等天下安定了再一个个铲除掉不迟。”周文达道。
“不可!我们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收服的土地,怎么能安排一个萧国皇族子弟治理!就算是让他做傀儡也不成!那等于是给萧国复辟制造机会!”工部尚书陈国正厉声道,“我们决不能自己给自己制造隐患!”
“那你說怎么办?!”周文达怒道。
“反正不能这么办!”
“那还不如……”
“反正都要……”
“你这短见小人……”
“你也不过如此……”
“匹夫无知……”
“老朽昏聩……”
一时间殿中又沸沸扬扬你一言我一语,一众重臣都面色激动胡子戢张地互相指责吵闹不休。林笑一直注意看着众位皇子听众臣发言时的表情,只见一个个都目光闪烁,林笑心里暗暗把臣子与各个皇子的势力对上了号,从他们各自的发言看,似乎有的是大皇子的势力,有的是向着太子的势力,还有的看不出来。但是从各位皇子的表情来看,似乎属于大皇子的人不少,尤其是文官团体。看大皇子嘉许的目光,林笑就明白了很多事。看来大皇子的势力是想瓜分萧国这块肥肉,争来争去,无非就是“桃子该由谁摘”的老问题,可惜这些人并无一个是真正为百姓和国家考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为自己的势力集团争取最大利益。
“咳……”皇帝掩口轻咳一声,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皇帝。却见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笑,“光儿,你在萧国十年,觉得萧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
林笑一愣,随即尴尬地思忖自己說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皇帝还问自己萧国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下,暗忖凭着自己从萧国到炎都这一路的观察,对萧国目下的状况至少还能說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抬起眼帘望着皇帝朗声道:“启禀父皇,麒光认为,萧国原本国富民丰,百姓乐业安适,尤其是萧国因为粮食产量高、其他物产亦丰富,是以民心知足,少有开拓精神。文化也是重乎艺术与仁礼,但是自从……自从萧国哀帝萧衍穷奢极欲、增加赋税,任用贪官盘剥百姓,逼得民不聊生之后,萧国便民心思变了。尤其是最近这二年来萧国连遭大灾,我国又侵扰其边境,萧国不得不强制百姓服兵役,又苛以重赋,弄得百姓家破人亡,父子离散,是以民间盗匪四起,就算我国不出兵,只怕萧国也撑不住几年就会被起义的百姓推翻,改朝换代了。所以……”
“穷奢极欲……說得好。接着說。”皇帝看着林笑鼓励道:“把你的想法都說出来。”
“儿臣以为,萧国百姓对皇族早已毫无感情了,所以任用旧遗皇族子弟做傀儡皇帝归附民心不可取,顶多是召集些投机取巧的骑墙派,或者贼心不死的保皇党。这些人都不成气候,成不了大患。要想收拢那些旧势力中的骑墙派,只要那些投向了我们的萧国勋贵世家登高一呼,就能做到。而至于那些被逼不过走投无路的盗匪,就算有的已经成了些气候,但是依旧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他们有的是吃不上饭,有的是为了逃避兵役,有的是为了在乱世中捞一把……”
“捞一把?哈哈哈哈,好生动形象地形容!”皇帝大笑,“光儿說得太妙了!接着說!接着說!”
“他们都是没有雄心壮志替萧国遗老遗少出头卖命的!所以,只要我们派大军招剿,聪明的自然会归顺,愚蠢的剿灭就